第82章 第 82 章
「你說我要怎麼報復她？」
華生感覺這個沃勒特·威廉就是一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他以後的日子已經可以預見，將終身呆在監獄里，除非世界末日，否則再無出來的可能。
華生已經準備離開了, 這裡已經完全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無論他招不招認都已經毫無意義, 就憑著他把琴從窗戶外推出去, 還有已經找到的那個兇器，以及剛剛的對話, 就足以充當證據送他永遠不得出來。
可就在這時，沃勒特·威廉的這句話使華生停了下來。
「你不能傷害任何人, 你應該乞求自己不會被傷害，沃勒特·威廉」華生這麼說道
\"哦, 是嗎？\"沃勒特·威廉笑了笑，很突兀的笑了。
而這個笑, 卻讓華生感到不安。
「她阻擋我成就更偉大的事業, 她讓我不能繼續去做更好的作品, 」沃勒特·威廉輕聲細語的繼續說道：「我知道她已婚，我怎麼能不知道哪, 我可是她的房客啊。」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 她算是幸福的了, 不是嗎？」沃勒特·威廉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有愛她的丈夫, 還有三個孩子。」
「是的，她很幸福，但我發現, 要奪走她的幸福, 其實很簡單, 不是嗎？」
「我可以sha 了她的丈夫，sha了她的孩子，就在她面前，我可以把她綁起來，就在她面前，還有她丈夫面前，先殺她最小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然後殺死她的丈夫，最後我是否要sha了她哪？」說到這，沃勒特·威廉還故作天真的歪歪頭，做出思考的狀態。
「」華生知道沃勒特·威廉不止是說說，他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
一旦把他放出去，他就真的會這麼做。
華生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可是他怎麼可能有機會出去哪？
「你還想要出去，」雷斯垂德沒忍住，反駁道：「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哈，不要輕易做保證哦，探長先生。」沃勒特·威廉雖然是對雷斯垂德探長說，但視線卻是看著華生。
「你」華生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的，我有精神病史，我不是正常人，我有病，我有很重的病，我是一個病人，哦，上帝啊，我連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我能怎麼辦？」
「」華生感覺自己的心在下沉。
「我的房東擅自進入我的房間里，嚇了我一跳，我只是太激動了，我可是有精神史的病人，上帝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可你殺了人。」雷斯垂德據理力爭。
「我只是去接她下班，她就吼我，我只是想去和她好好談談，她很生氣，她跟我吵架，我一緊張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一邊這麼說的沃勒特·威廉臉上的表情還故意做出了害怕的反應。
「如果我真的是故意的話，我會把兇器就直接放到房間里嗎？」沃勒特·威廉說得理直氣壯。
滿嘴謊話，毫無羞愧之心。
「你剛才在這裡說的話，別忘記了。」華生提醒著。
「哈，可你也不是警察，你只是醫生，所以剛才的那些話不能算是證據，我甚至可以說是你們威脅讓我說的。」
看著沃勒特·威廉洋洋得意的表情，華生憤怒的想要上前掐死他。
因為華生想的更多，想的是琴，還有雖然沒有見過但恩愛的夫妻，還有三個可愛的孩子，將會遭受的威脅。
華生可不認為沃勒特·威廉只是說說，他是認真的。
這讓華生不安，甚至有了一種直接了結了他的衝動。
「華生，」這個時候，夏洛克突然拍了華生肩膀，示意他跟著出去。
這成功阻止了一場兇殺案，也許
「好吧，」這個時候出去或許是好事，華生知道自己現在的心理狀態不太對勁。
「嗨，醫生。」這個時候，就在華生將要離開審訊室的時候，沃勒特·威廉突然叫住了華生，沖他笑了笑，接著說道：「知道嗎，如果你不啟發她，也許她就不會有所行動。」
「請記住，她以後所遭受的一切，都有你的功勞在裡面。」
「知道哪，那三個孩子，其實我一直都想試試滋味，三個不同的年齡，不分性格一定爽呆了。」
這麼說的沃勒特·威廉露出一個帶有挑釁意味的笑容，還衝著華生舔···了···舔···舌·頭。
華生幾乎是本能的就要轉身朝沃勒特·威廉逼進，而夏洛克則更快一步的一把抱住了華生的腰，算是半抱半推的離開了審訊室。 ——
「上帝啊，這個傢伙可真狡猾，從一開始他就算計好的。」雷斯垂德雙手插腰，恨恨的說道，：「這個傢伙的樣子哪一點像是精神病人，他可比精神病醫生還要清醒啊。」
「不行，我底去查查，至少有一線希望，說不定他說話了。」
「即然都是他算計好的，他就一定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說謊，不過你查一查也不為過。」夏洛克如此說道。
「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雷斯垂德看看被夏洛克抱著的華生，因為現在的華生正在氣頭上，所以他沒有反應過來。
又看了看依舊抱著華生不抱的夏洛克，淡定的表情，像做過了多少次似的，這種沾人便宜的行為
但鑒於華生現在臉上的表情不太好，雷斯垂德選擇沉默。
華生現在的狀態的確不算太好。
因為沃勒特·威廉的威脅，因為琴的擔憂全在眼前不停閃過。
這讓華生回憶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
那些失去至親骨肉的人們，他們悲痛而絕望的樣子，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即便是知道抓住了兇手，也不可能撫平他們內心失去親人的痛苦，但這是像華生一樣的側寫師和警探們唯一能夠做的。
快速抓住兇手，以此告慰死者，安撫家屬，更是為了以防有更多人的生命遭受威脅，更多的家庭發生這種悲劇。
華生永遠無法忘記失去母親的孩子迷茫的找媽媽的表情，是那樣的脆弱。
也永遠無法忘記失去孩子而失聲痛哭到昏厥的母親是怎撕心裂肺的呼喊，卻喚不回她的孩子。
人們後悔，人們哭泣，人們痛苦
可那喚不回失去的人。
那一筆筆累累血債，那一樁樁可怕的命案
倒處都是血的房間，殺人兇手的猖狂笑聲，無辜幼兒的屍····體
那些真實的錄像記錄此刻像是噴泉般一發而不可收拾的不停出現在華生的腦中，眼前和心裡
華生感到憤怒的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或許幸虧夏洛克現在抱·著自己，否則這沉重的感情，華生不知道自己能否站得住。
感覺要被這些情緒給逼瘋了。
「不，」華生以手捂臉，哪怕手依舊顫抖著。
「冷靜，華生。」夏洛克輕輕擁著他，給華生充足的時間讓他緩緩。
這個畫面很美好，但知道真相的雷斯垂德雖然不知道華生想到了什麼，但那沉重的氛圍卻使他產生不了一點調侃的意思。
「夏洛克，」這個時候，以手捂臉的華生依舊沒有放下手，但卻開口叫了身邊人的名字。
只是聲音顯得那麼的嘶啞。
「嗯？」夏洛克依舊是那麼的福爾摩斯，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裡，卻是華生無論何時何地最堅強的後盾和支持者。
「一直以來，我都討厭亂用職權，也討厭越過法律。」
「就像你說的，在面對案件的時候，我們不能夠把個人的感情放到案件裡面，我在很努力的這麼做著，夏洛克。」
「但是，只有這一次，只有這一次，夏洛克，我不能，我做不到。我」
「我明白，華生。」夏洛克理解的拍拍華生的肩膀。
「不，你不明白，夏洛克，」華生再次收起快要崩潰的情緒，一臉嚴肅的看向夏洛克，「我知道你有辦法的，夏洛克，去找麥克洛夫·福爾摩斯也好，怎麼樣都好，無論如何」
說到這，華生頓了頓，看著夏洛克，而瞭然一切的夏洛克，依舊靜靜的抱著華生，彷彿華生只是在和他探討天氣似的。
「無論如何，夏洛克」華生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
「我保證，華生，他一輩子只能呆在最可怕的監獄里最骯髒的小房間里。」就在這個時候，夏洛克開口了，「他永遠不會有機會出來了，這輩子想都不用想，更不會有機會去傷害任何人，任何一個人，無論你認識和不認識的人。」
「夏洛克，」華生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瞞不過夏洛克的，但這個要求，對夏洛克來說華生感覺這可能不符合夏洛克一慣的做派。
「我想我不用去找麥克洛夫，他也會這麼做的。」夏洛克說完這句話，微微低下頭，在華生耳邊說道：「需要我提醒你嗎，我是你的男朋友。」
「」感覺到耳邊的溫·熱氣息，直到消失，華生抬頭看著依舊一本正經的某人，又鬼使神差的轉頭看了看一邊的雷斯垂德。
而一邊的雷斯垂德難得沒有去看華生熱鬧的意思。
因為他自己的熱鬧已經夠多的了，他此刻正拿著手機，看著上面的簡訊。
其實簡訊的內容很簡單：
【親愛的，介於你不喜歡看簡訊，我想你應該更喜歡我們當面談。】
【另，幫我轉告華生，不用客氣。】
「華生，麥克洛夫讓我替他轉達，不用客氣。」雷斯垂德決定如實轉達，並且希望這樣在接下來的會面中，自己能省點力氣。
「謝謝。」華生感覺現在好多了。
心頭的大麻煩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擋在心頭的那片烏雲也徹底的散開了。
華生現在有了心思，也因為身處夏洛克的懷抱，讓華生再次有了勇氣去透過審訊室的觀察窗戶，看著裡面正四處張望，顯得無聊的沃勒特·威廉。
永遠不要小瞧你的對手，哪怕他已經帶上了手銬和腳銬。
這句話是自己導師留給自己畢業本上的寄語，還真是應景得很。
為此華生扯了扯嘴角，卻實在笑不出來。
自身邊人身上傳來的溫度，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再次握上的手上的溫度，還有旁邊一副抓狂狀的雷斯垂德，顯然是因為另一個福爾摩斯。
麻煩如過眼雲煙，來得快，去得也快，尤其華生還有兩個福爾摩斯做為幫手。
所以，華生重新找回了勇氣。
「夏洛克，我很抱歉，我剛才失控了。」華生用頭頂了頂身後人的胸口。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實習側寫師，」夏洛克式的安慰方式再次現世，「所以不愧是實習的側寫師，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實習側寫師華生先生。」
華生恨恨的用頭重重的向後撞去，感覺夏洛克沒什麼反應，反倒是華生後腦勺挺疼的。
「這很蠢，華生。」夏洛克指出。
「哦，閉嘴吧。」華生一邊回答夏洛克的話，一邊透過特製的玻璃，看著屋內的人。
或許是巧合，屋內的沃勒特·威廉洽巧在這個時候抬頭，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明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但華生卻覺得他們的視線的確相碰了。
現在，琴的危機解除了，這個傢伙也不可能在繼續出去傷害別人了，那麼，還差一樣。
沃勒特·威廉還欠自己的一樣東西，不，或許是自己必需從某個人身上索取的東西，以前一直沒找到，現在只是洽巧在沃勒特·威廉身上，華生髮現了。
「夏洛克，」華生的聲音里充滿了動力和堅定。
「我等你，」夏洛克總是這麼體貼，他適時的鬆手，放開了華生，並提醒道：「注意點度，別太過份，他有大把的時間贖罪，別不給他這個機會。」
「哦，上帝啊，你這個甜蜜的傢伙。」華生不得不沖夏洛克笑了笑，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上前給他一個吻。
雖然華生一直這麼想，但卻沒膽子這麼做。
這麼想的華生，只覺嘴上一熱。
「哇歐。」這時湊巧轉過頭來的雷斯垂德，接著很上道的又迅速的轉了回去。
「夏洛克，」這是獃獃的沒反應過來的華生。
「誰說我不想的，」夏洛克如此答道。
誰要以後在說夏洛克沒情趣，情商低什麼的，我一定弄·死他。
這是被甜到的華生和即使轉過去也依舊關注這裡的雷斯垂德共同的想法。
誰說夏洛克不體貼，誰說夏洛克不惹人愛，誰說夏洛克不是一個好愛人。
夏洛克是一個好諮詢偵探，也是一個好演員。
但從現在開始，他的稱號恐怕又要多一個了。
他會是一個體貼的好愛人。
不是他不好，只是一直以來他沒遇到能讓他好的人，現在遇到了，當然要好到甜死人了。
「」感覺自己能量滿滿的華生大步朝審訊室走去。
邊走邊對著雷斯垂德說道：「親愛的探長先生，我有樣東西忘在裡面了，我要進去拿一下。」
「」看著華生的背景，感覺不是要去拿東西，倒像是要去上戰場。
所以說，你忘記拿什麼了？
記得華生醫生是雙手空空來的雷斯垂德疑惑的看向夏洛克。
而夏洛克只是靜靜站在那裡，像是一個沉默的守護神，等著他所需要守護的人歸來。
甜死了，真辣眼睛。
感覺自己有點頂不住的雷斯垂德默默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