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剛開始一切還好, 就像一個無聊的人該有的無聊生活一樣，無聊的交往，無聊的逛街，無聊的對話, 太無聊了。」沃勒特·威廉這麼說的時候, 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可是那個女人有問題, 」沃勒特·威廉說到這，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她不願意把我介紹給任何人，她有怪癖, 她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交往。」
「不過，這也挺不錯的, 後來不是方便了我嗎？」
「那麼，發生了什麼啟發了你。」華生繼續問道。
「哦, 因為我去接她下班, 她很生氣, 好像我會讓她有多丟臉似的，」沃勒特·威廉的臉上露了一個厭惡的表情, 「那個善變的biao · zi」
\"她是嫌棄我了, 是吧, 她就是嫌棄我，我還沒有嫌棄她, 她竟然先嫌棄我，\"說到這，沃勒特·威廉的表情已經發生了徹底的轉變, 變成了毫無掩飾的憤怒。
顯然, 制怒點已經找到了, 華生默默在心裡告訴自己。
對於一個擁有反社會人格且極具表現欲和自尊心超強的傢伙來說，那女孩的行為的確是可以激發沃勒特·威廉反常並做出過激反應的起因。
「於是我就去找她，我知道她每天那個時候都會在那裡，我只是想去和她談談，就算是分手，也至少底有個頭和尾，有開始就必須有結束，不是嗎？」
「接著發生了什麼？」華生問道。
「無聊，我覺得太無聊了，那個女人太吵了，」沃勒特·威廉即使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是一臉的厭惡，「她只會在那裡大喊大叫，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她安靜會是什麼樣子的哪？」
「我記得最初的時候，就是安靜的她吸引的我。」
「所以」說到這，沃勒特·威廉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回味的表情。
「所以？」華生循循善誘的問道。
「所以我讓她閉嘴了。」沃勒特·威廉平靜的繼續道：「然後我發現，我果然喜歡安靜的她。」
「我看著那個女人，發現她現在順眼多了，然後，我突然靈光炸線，在我看著她的時候，這像不像是在欣賞一件作品？」
「而且是專屬於我的作品，還是我製做的作品。」
「哈，她現在是我的了，第一個作品，永遠的屬於我，誰都奪不走了。」講到這的沃勒特·威廉的眼神里閃現的是瘋狂和充滿佔有慾的滿足。
這讓華生感覺後背發寒。
雖然是一名側寫師，但並沒有與真實的案件嫌疑人接觸過多少次，頂多是理論知識大於天的實習側寫師華生感覺到了真實的心驚。
【當你凝視著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這句出自尼採的名句突然出現在了華生的腦海中。
曾經的導師已經不止一次的提起過這句話，在每一次說起比較令人印象深刻案件的時候，導師總會以這句話做為總結或者說是一種提醒。
請時刻保持清醒，保持本心，記住你們選擇這個職業的初衷。
華生看著面前的沃勒特·威廉，以後或許會面對比這更加瘋狂的可怕傢伙也是有可能的。
保持本心，即便需要身入深淵，也是為了尋找真相，為還死·者真相，為死·者能安眠，為生者以安慰。
華生突然感到自己肩膀上的重量，代表真相的重量，沉重異常。
而就在這時，華生也感覺到了肩膀上的重量事實是因為多了一隻手，即使不用回頭，華生也知道，這是誰的。
夏洛克，華生在心裡念著自己愛人的名字，奇迹般的，那些因面對黑暗而帶來的不安和恐慌全都消失了，一種像是充滿陽光的溫暖感覺將自己包圍住了。
我有夏洛克，我並不是孤獨一個，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在與犯罪份子的鬥爭上，我不需要孤身一人，因為我的身側一直有我所愛陪伴我。
他懂我，知我，愛我，亦如我懂他，知他，愛他。
想到這，華生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是的，華生醫生，你也明白我的這種感覺是吧，」而這個笑容第一個當然是先被與他面對面的沃勒特·威廉發現，因為沃勒特·威廉還以為華生醫生是自己志同道合的共同愛好者般的炫耀道：「那種感覺真是棒極了，絕對屬於自己，絕對聽話，絕對乖巧，沒有任何矛盾和爭吵的美妙感覺。」
「」華生感覺到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兩道視線。
結合沃勒特·威廉的話，一時間，審訊室里的氣氛很微妙。
哦，上帝，這個時候要是你們還要秀恩愛的話，簡直不能忍。
雷斯垂德直接翻了個白眼，看著沃勒特·威廉的一臉興奮，他還沒有搞明白現在的狀況。
但是這不會阻止雷斯垂德順著沃勒特·威廉的話想像一個聽話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個被各種擺弄不會反抗的福爾摩斯接著自然而然的發散思維到麥克洛夫·福爾摩斯身上去了。
接著，雷斯垂德被身上的手機震動給驚醒了，他依舊拒絕去看手機。
而不知雷斯垂德曾經思緒飛揚的華生終於沒忍住的回頭看向了夏洛克。
「我沒看出來，華生。」夏洛克少有一臉揶揄的看著華生，「你還有這種愛好，那我可真底要小心一點了。」
「」華生感覺如果黑線可以實體化的話，那自己現在全身都是了。
「哦，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一直沒搞懂氣氛特殊原因的沃勒特·威廉一臉興奮的視線在華生和夏洛克身上不停轉，「華生醫生，你或許真應該試一試。」
你會被做成人棍的。
這是華生的想法。
你會死得很有節奏
這是再一次感覺到手機震動的雷斯垂德的想法。
這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夏洛克的想法，好吧，除了他面無表情和一臉的高深莫測以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華生堅決拒絕沃勒特·威廉的誘惑，他不會去想，更不會去做。
因為一個活著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勝過一切。
「這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華生直接給以否定的答案。
而沃勒特·威廉的表情毫不掩飾的真的是失望。
為此華生不能控制的抽了抽嘴角，你是說真的？
在警察局裡，企圖誘惑我去把夏洛克·福爾摩斯我的愛人做成一個藝術品
為什麼我的內心平靜無波，沒有一點憤怒只有對沃勒特·威廉這個年輕的反社會人格深深的同情。
雖然我和夏洛克，還加上一個雷斯垂德不會對你做什麼。
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一個人會讓你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社會的。
「那麼，我們現在來說說你，」華生努力把重點重新找回來，「然後哪，你得到了啟發以後哪？」
「哦，我在家裡等著警察上門。」沃勒特·威廉很配合的答道。
「什麼？」華生懷疑自己聽錯了。
還有這麼老實的反社會人格，這可不太對勁。
「是的，我等著警察上門，我等著看他們欣賞我做品的反應。」說到這，沃勒特·威廉的臉上又一次興奮了起來。
「好的，然後哪。」華生點點頭，內心淡定的表示，這才是反社會人格應該有的表現。
「哦，我不開心，很不開心，我等著警察來找我，我都想好了，我不會反抗，我會很配合，我會伸出雙手，看著他們用手銬把我帶走，我會告訴他們的創造作品的初衷。」
「可是沒有警察上門，那些愚蠢的警察的調查方向根本就是錯的，甚至他們連我的房東都不如，我的房東都知道要懷疑我。」說到這，沃勒特·威廉的視線看向啊雷斯垂德，眼神裡帶有淡淡的鄙視，同樣毫不掩飾。
「」有點莫名中槍的雷斯垂德很想解釋那個案子不屬於我，後來想了想，算了。
「接著我又有了新的發現，新的啟發，我看著我的房東懷疑我，卻沒有證據的苦惱表情，那好玩極了，我看著人們的恐慌。」
「人們因為未知而恐慌，而我則是恐慌的製造者，我什麼都知道，我卻什麼都不會說，我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的表演。」
「我突然發現，其實我應該感謝那些警察，因為他們給了我新的啟發。」
「所以，我已經不生氣了。」這麼說的沃勒特·威廉臉上露出了一種少有的天真表情，像是他真的不生氣了似的，像只是在爭奪糖果的一件小事情似的，而不是事關人命。
「我發現原本我的想法太傻了，因為我有了新的有趣的遊戲，我不應該這麼快就被世人所知，我能做出更多更偉大的事迹來，不是嗎？」沃勒特·威廉說到這，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控制不住了，「我可以去製做更多的作品，讓世人欣賞。」
「第一次的嘗試雖然令人印象深刻，但總是有太多的不滿意不是嗎？我可以多試幾次，直到最終的完美。」
「可是這一切都被那個女人破壞了，」突確定，沃勒特·威廉的語氣變了，他憤怒了，並且用著指責的語氣說道：「她不該擅自進入別人的房間，哪怕她是房東，她知不知道什麼是，哈她還發現了我製造藝術品的工具。」
「哦，當然，是我的錯，我沒有放好。」
「可是在我有了新的愛好的時候，她破壞了這一切，她阻止了一個新的藝術家的誕生。」
「在我決定不想被警察發現的時候，她竟然想去警察局告發我，」沃勒特·威廉的語氣就像是被背叛了一樣，可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沒有懺悔之意，沒有悔改之心，他不覺得sha掉一個人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而這本身就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