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夏洛克也淡定的跟了進去, 而雷斯垂德看著多出來的一隻小尾巴，悄悄的甩了一個白眼，但也只能給自己看了。
說好的只有華生進來好吧，事實上夏洛克並沒有說進不進的問題, 而且也沒有說話, 況且, 就算是說好了，誰規定夏洛克就會遵守哪？
以他對華生的保護程度, 這是不可能的。
以前沒說開都那麼的護著，現在
雷斯垂德看著沃勒特·威廉, 如果你對華生醫生有任何越軌的一切的話，多保重, 我會幫你叫救護車的。
雷斯垂德這麼想著，當然, 最後, 他也是這麼做了。
「哇, 來得人可比我想象的多。」沃勒特·威廉看著進來的三個人，終於從面無表情變成了一臉笑容。
「華生醫生, 太好了, 你來了, 就省得我一會要拜託警察先生去請你哪，」沃勒特·威廉的視線再次停留在華生身上, 「知道我怎麼知道你的嗎？」
「其實這很好猜的不是嗎？」
「因為我的房東，琴因為她的同學會她的諮詢，哦, 當然。」沃勒特·威廉又把視線轉向了站在華生身邊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身上。
「我可真榮幸啊, 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看上去，你也做過不少調查。」夏洛克如此說道。
「當然，當然。」沃勒特·威廉看上去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們兩位，是我的榮幸，而我能夠引起你們兩位的注意，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華生對沃勒特·威廉的自來熟一點都不奇怪，因為擁有反社會人格的傢伙都過度自傲的過份。
「那麼 ，你想讓我們在這裡。」華生開口問道。
「是的，當然。」沃勒特·威廉把視線重新轉移到華生身上，「我知道你，我查了你的資料，事實上，比起福爾摩斯先生，我對你，華生醫生更感興趣。」
華生感覺到了，身邊的夏洛克因為沃勒特·威廉的話而緊繃的身體。
華生將靠近夏洛克的左手放到了夏洛克的後背上，無聲的輕輕拍了拍，以此安撫這個會不分場合炸毛的人。
「那麼，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我感興趣嗎？」華生問道。
「因為我覺得你和我很像，」沃勒特·威廉顯然說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知道嗎，華生醫生，你是學醫的，而且是一個軍醫，退伍軍醫，卻突然準備改行了，並且做的不錯不是嗎？」
「甚至得到了這位福爾摩斯先生的認可。」
「我不明白，我和你哪一點相像了？」事實上，華生雖然臉上是面無表情，他也只能保持這個表情不能更多了。
被一個反社會人格的殺人犯說一樣，這可真不是一個多麼高的讚譽，尤其是對一向以立場做一個出色的側寫師的華生來說，這可以算是侮辱了。
「我原本沒有夢想，甚至對自己的人生也沒有規劃，一直是得過且過的打著零工。」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了自己的目標，我甚至找到了自己的夢想，並開始了人生的規劃。」
「雖然又一次被打斷了，總是有一個兩個三四個討厭的事情打斷我的計劃，這該死的討厭，但這並不能影響我，也不能阻止我，你懂的，是吧，華生醫生。」沃勒特·威廉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會扭曲一會努力恢復面無表情，看上去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抱歉，我不懂」華生冷冷的答道。
而他也大概明白沃勒特·威廉所謂的相同是什麼意思了，但這根本就不同。
「怎麼可能哪，你怎麼可能不懂哪，華生醫生，人生過了三分之一后重新發現自己的夢想和目標，並真的做出了改變，這是多麼勵志的一件事情。」
「都可以拍成電影甚至寫入教科書了。」
沃勒特·威廉對華生的不配合顯得很不滿。
「我覺得你的事情或許是可以寫到教科書，當做案例來分析。」華生繼續打擊他。
「哦，這太無趣了。」沃勒特·威廉對華生的不理解感到失望，他毫不掩飾這份失望，甚至開始搖頭晃腦起來。
「無趣，很高興讓你無趣了，」華生感到了憤怒，「而你所謂的有趣就是殺人嗎？」
「殺死一個無辜的人。」
「你是說那個女人，很抱歉，我忘記了她的名字，哦，太失禮了，做為啟發我人生目標的第一個藝術品，怎麼可以沒有名字哪？」沃勒特·威廉絲毫不在意華生的憤怒，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的，「是的，她底有個名字，不是很完美，但是我第一個作品，很有紀念意義，不是嗎？」
「要知道世人第一個發現了什麼總有命名權了，我的作品，叫她為沃勒特·威廉的初次嘗試怎麼樣？」
「是不是太土了，抱歉我真的是個起名廢。」說到這，沃勒特·威廉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雷斯垂德注意到華生的憤怒，為了不發生什麼不太愉快的事情，決定上前一步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而且這裡是警察局，自己是探長，這裡應該是自己的主場，審訊應該由自己來才對，不是嗎？
很高興，終於想起自己職責來的雷斯垂德還渴望挽救一下自己的職責。
卻被一隻手阻止了，是的，夏洛克的手按在了雷斯垂德的肩膀上。
連挽回的機會都不給嗎？
雷斯垂德遞給夏洛克一個不贊同的視線，可夏洛克的目光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好吧，白瞎了的眼神。
雷斯垂德只能默默退回去，別指望去跟一個福爾摩斯講道理，這是雷斯垂德與兩個福爾摩擦斯相處之下得到的經驗之談，而對其中一個年長的，更是有更深度的交流過。
尤其現在這一個已經進化到了寵媳婦的地步，理智什麼的，法律規章制度什麼的，一邊呆著去吧。
別問雷斯垂德怎麼知道的，曾經因為沒有時間去陪某個福爾摩斯吃午餐，下一秒，就接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打來的電話，命令自己下午休息。
是的，那個福爾摩斯不止得到了一個共進午餐的機會，還得到了一個共享下午茶的美好時光，和晚上共同做不河蟹運動的機會。
想想都是淚的雷斯垂德欣慰的想著，自己現在多了個妯娌（？），至少這些苦衷以後有人哭訴了。
那種哭訴都沒地方去訴的滋味，只有經歷的人才知道。
等等，雷斯垂德有一瞬的尷尬，為什麼自己會用妯娌這個詞？
哦，不要被看到。
雷斯垂德清楚的看到夏洛克抽空轉頭看了自己一眼，接著給了一個自己不想懂的眼神，接著又轉了回去。
該死的福爾摩斯！！！
或許應該慶幸，另一個福爾摩斯現在很忙，所以他什麼都不會知道。
接著雷斯垂德感覺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決定裝死到底，不去看。
為了緩解尷尬，雷斯垂德只能停止這些愚蠢的想法，把心思轉到審訊室里的審訊上去，同時心裡卻在想著一旦出現什麼不對勁，一定會立即阻止，哪怕有夏洛克也不行。
我可不想到醫院裡去做什麼該死的審訊工作，搞得醫院裡的醫生以為我們警察暴力執法了似的。
回想起某個不太友好的片斷，雷斯垂德默默為自己哀悼一下下。
「你為什麼要殺死她？」華生深吸了一口氣，不停
「我說了，是她啟發了我，而且這不是殺，我只是在做一種嘗試，事實上很成功。」沃勒特·威廉對華生的用詞表示不滿，「這種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天賦的感覺，華生醫生，我以為你會懂我的。」
「抱歉，對於突然發現自己有當殺人兇手的天賦這一點，我不懂。」華生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道。
「哦，那可真是令人失望。」沃勒特·威廉看上去，他真的很失望。
「那麼，你說的啟發，我想知道，那個女人做了什麼啟發了你。」華生忍著沖對方吼的衝動，盡量放平語氣的問道。
「哦，是的啟發，她真是個好人，」沃勒特·威廉臉上的表情對於誇讚第一受害者這一點並不是嘲諷，在他心裡，他是真的覺得她是個好人。
這才是可怕的地方，反社會人格沒有同理心，沒有同情心，華生看著對面一副回憶什麼美好記憶的沃勒特·威廉。
「我太無趣了，我的人生，我的一切，我感覺活著都太無趣了，連呼吸都無趣的緊。」
聽著沃勒特·威廉的話，雷斯垂德側頭看了夏洛克一眼。
「然後我的同事，我打零工的地方的同事告訴我如果覺得無聊不如就交個女朋友，所以，我去參加派對，誰知道是誰的派對，然後認識了那個女孩。」
「繼續，」華生在沃勒特·威廉說人生無趣的時候，心裡也想到了夏洛克，但他卻並沒有懷疑夏洛克會是一個反社會人格的疑似殺人犯，即使夏洛克一直這麼自稱自己是一個反社會人格。
但華生就是知道，夏洛克永遠永遠不會去殺人，去犯罪。
過去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因為現在和以後都會有我的陪伴。
此刻的華生徹底的將記憶中書里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現任的自家男朋友夏洛克·福爾摩斯分得很開。
如果說書里的是因為華生早就將那書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話，現在的男朋友就是因為相處以後而得出的結論，華生知道，夏洛克很好。
而這種很好，只有我知道就夠了。
如此想的華生突然感覺心情變好，哪怕面前是一人反社會人格的殺人犯。
至少他被抓住了，至少不會再有其他的受害者了，至少他會被繩之以法。
但為什麼華生心裡會這麼不安。
抬頭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沃勒特·威廉，一點都沒有自己的後半生將會在監獄里著的自覺。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因為有什麼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