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嵐芯再現
「啊——」
徹骨的疼痛和脖頸被箍所帶來的窒息感讓我覺得我彷彿就要命喪於此。逐漸模糊的的知覺提醒著我這一點,經歷了這麼多我都沒有死,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裡不成。不,我不想,他們還在等我啊。
咔咔的聲響伴著難以形容的劇痛襲來,我知道我的手腕和腳腕已經被生生勒斷了,我真的完了——我已經喘不過氣來了,難道我真要被勒斷脖子慘死。小姨啊,你們可真把我害死了。
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了,我看到了爸爸媽媽他們,在看我,哥哥和星辰哥哥玩耍,鬥嘴……
就在凌霜洛意識渙散,脖頸就要被勒斷的最後一刻,她手上的冰蓮冠散發出了柔和的藍光,瞬間覆蓋了先前的怨氣,鎮怨鏈也快速鬆開。緊接著,冰蓮冠脫離了凌霜洛的手,飛到了不遠處,冰蓮冠下赫然是已消散的花王嵐芯。
看著已經暈過去,手腕腳腕和脖頸不斷漫出的鮮紅的血液,以清冷著稱的嵐芯也不禁紅了眼眶。手一揮,一道靈力過去,覆蓋住傷口,靈力散去,竟仍是剛剛的模樣,嵐芯不禁一驚。以她現在的能力,不說可以痊癒,但止住血還是可以的,怎麼會?
地牢拐角處,兩個駐兵聽到剛才的慘叫,此刻有些猶豫。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駐兵小孔,(本叫孔變,認識的人都叫其小孔)對著身邊正在打盹兒的同事問道。
「一個怨靈,被鎮怨鏈鎮壓,自然會受不了,這是活該,呸——」小孔的同事滿臉厭惡,極其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我總感覺她不一樣,感覺不像是那種——」
「你在說什麼,怨靈就是怨靈,那有什麼不一樣——」大聲的打斷:「你要是想去看就去,反正我不去。」說完,臉撇朝一邊,繼續睡了起來。
小孔不想跟他爭論,他悄悄去看過那怨靈幾次,看起來年齡不大的模樣,滿身傷痕,傷口裸露,有幾分駭人。但仔細看,似乎還是能看出來曾經是個漂亮的女孩兒。平時不哭不鬧,偶爾怨氣重時,會被鎮怨鏈折磨,她也強忍著,看得他有幾分揪心和莫名的心疼。
剛才聽來痛心的大叫后,就沒有了聲音,自己心裡莫名有了幾分不安,他快速穿過眾多牢門,走向那間地牢。
當他走到地牢門前,頓時呆著了。裡面站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難以形容其美貌的女人。戴著一個精緻的花冠,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似乎一瞬間忘了呼吸,看著面前的女人微微皺眉,一臉愁容的看著趴在血泊里的一個弱小的身體。
嵐芯看到有人來了,獃獃的站在門外,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伸手靈力一卷,挾著凌霜洛穿過牢門,化作一道流光,轉眼就不見了。在打盹兒的駐兵只覺一陣風拂過,聳了聳肩膀,睡得更熟了。
將近過了一刻鐘,小孔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看那個怨靈的,但腦子裡還是那個絕美的女子的身影。他臉上帶著笑慢慢轉頭去看向鎮怨鏈處。臉頓時一僵,鎮怨鏈散落在地上,根本就沒有怨靈的身影,除了牢門上已被毀壞的鐵鎖和地上那一灘鮮血,提醒著他這確實是關押怨靈的地牢。他的眼神中此刻只有驚恐,他立馬轉身沖向自己的駐軍同事,嘴裡大喊著:「不好了——」
「還有什麼事比你大喊大叫更不好的?」被吵醒的駐兵很生氣,顯然不能容忍這樣大喊大叫,一驚一乍。
小孔衝到不耐煩的同事面前,雖然慌亂,可還不至於說不清楚話:「剛才有一個美女把那個怨靈帶走了——」
「我他媽覺得你是想女人想瘋了,這地牢里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哪來的什麼美女。」那駐兵吐了一口唾沫,怒道。
「真的,真的不見了——」小孔大喊,並不像開玩笑的模樣。那駐兵意識到可能沒有假,趕忙站起來,沖向關押怨靈的地牢。這可是要犯,要是真不見了,他的飯碗極有可能就不保了。
然而事實確實如小孔所言,哪還有什麼怨靈。他立刻帶著小孔衝出去,找到了自己的小隊長,支支吾吾的說明情況,說我已全身冷汗。
「兩個飯桶。」大腹便便的小隊長果然震怒,身旁的桌子被震碎成了幾大塊。從未見過這般陣仗的小孔早已兩目圓瞪,雙腿發軟,跪了下去。
「隊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疏忽,讓那怨靈逃出去了,請隊長責罰。」駐兵趕忙單膝跪下,急忙承擔。
「責罰,若是抓不回來,你我都承擔不起,還不快去找——」這小隊長是極其了解上面的厲害的,不敢再耽擱,快速派人出去。只希望能快速找到,不要被上面發現,若是真被發現,他……兩人如釋重負,急急撤出,開始了毫無頭緒的尋找。
嵐芯帶著凌霜洛,飛過護國小鎮,朝著洛水的方向飛去。等到她停下時,已是夜幕降臨,離洛水也僅僅只有幾十里。
她抱著嬌弱的凌霜洛,找了一處較安全的林子,走了進去。輕輕一跺腳,周圍的花們似乎受到了召喚一般,無數的花藤穿梭於林間,很快就編製成了一個美輪美奐的屋子。花門輕輕打開,她走進,小心把凌霜洛放在裡面的花藤床上。
嵐芯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立刻又有無數花藤釋放出靈力,在空中編製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裙,然後輕覆在凌霜洛身上,凌霜洛身上的血衣立刻褪下,穿上了這件新衣。
緊接著,嵐芯走近凌霜洛,小心的查看著凌霜洛身上的傷,越看越皺眉,原本淡藍色的眼睛在查看到凌霜洛的手腕和腳腕時,一瞬間就變成了血紅。
她小心的幫凌霜洛接上了被勒斷的手腕和腳腕骨頭,然後查看她脖頸,臉上和身體上傷口。嘗試著用靈力癒合這些傷口,可每次都是看起來要癒合了,結果又冒出怨氣來,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來。最後無奈,只能把血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