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若惜依舊是悶著一張臉,沒有一絲笑意。
“好了,不要再這樣了!要是新婚第二及苦著一張臉的話,你以後就會都是這個表情了!”蕭子延裝腔作勢地道,希望能用這個方法讓若惜不要再這樣沉鬱下去。
“真的?”一聽見他這樣,若惜不可置信地道:“我怎麽不知道這個法了?”
蕭子延此時更是一本正經地道:“你從在靈鷲宮長大,沒聽過的事情多著了,相信我,這一點是很靈的,要是你不想以後每都是這個表情,那就開心點吧!”
直至此時,若惜的臉上才稍稍好看了一點,也感覺心中的怨氣沒有那麽濃重了。
有的時候,一個可心的人遠比什麽都重要,而若惜隻有在蕭子延身邊,才會放下所有的不快。
已是成婚第三個月了,若惜在這段時間內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安然閑適,不理紛爭,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以前,若惜從來沒有鮮果遠離了靈鷲宮,遠離了殺戮,自己還能做什麽。可是,現在的生活卻讓她感覺滿足,每陪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看著他的眉目,等待著他的歸來??????原來,也是那麽的幸福。
倒是這幾日,若惜的心中總覺得惴惴不安起來,也道不明原因,好像隱隱覺得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一樣。
若惜此時正坐在房中,突然沒緣由的心又是一陣陣緊縮,惹得她捂住心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這樣的感覺,是她過去二十年中從來就沒有過的,一陣接著一陣,好像是無窮無盡的浪潮拍打在她的心上,沒有止盡。
“怎麽,又不舒服了?”剛從外麵進來的蕭子延一進房間,就看見這一幕,蹙起了眉頭,有些心疼地道:“我都跟你你好幾次了,要玉兒去請大夫,都被你製止了,你你這是為什麽了?看著你現在難受的樣子,我也很心疼啊!”
若惜隻是從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不以為然地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倒是沒什麽病。估計就是這兩酷暑難忍,所以心裏覺得有點燥熱吧,你也不需要大驚怪,我沒事的。”
其實,若惜的心裏清楚,心中的不安絕不是由氣酷熱引起的,但是她更加清楚,這也與病無關,隻是心中的感覺罷了。要是真的大張旗鼓的請了大夫來看,隻會讓冥鼎山莊的人她嬌氣,索性就這樣下去吧。
看著蕭子延依舊不放心的樣子,若惜隻好好言寬慰,“要是過幾我的心裏還不舒服的話,我自然會讓玉兒去請大夫的,好嗎?”
蕭子延聽見她這樣,這才有了笑意,微微點頭,“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笑容之中滿含寵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需要自己盡心嗬護的蕭夫人,而非一個武藝高強的若惜。即使,他也知道若惜是習武之人,所以身子也沒有那麽嬌貴,但是現在的若惜真的對他太重要了,他不能讓她有任何的閃失。
就在這個時候,玉兒慌慌忙忙地闖進來,驚慌失措地喊道:“夫人,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對於玉兒的貿然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蕭子延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玉兒,你這樣的大驚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玉兒隻是看了一眼蕭子延,卻沒顧不得上理他,隻是上氣不接下氣,喘息著道:“就在昨,冥鼎山莊門口暈倒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女子,她口裏叫著夫饒名字,應該是有事情找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瞬時,蕭子延就變了臉色,厲聲道:“不是那個人昨就來了嗎?為什麽現在才來稟告了?”
玉兒隻是支支吾吾的,低著頭,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不,蕭子延也能想到,站在整個冥鼎山莊裏,所有的下人都沒有將若惜真正的當成莊主夫人。即使他因為這件事過眾人幾次,可是他們依舊我行我素,毫不在意,這一次,他的心裏真的是不是滋味,這件事關乎到饒性命,可是所有的人依舊熟視無睹,不肯來報。
若惜沉思了半晌,也不知道玉兒口中的中年婦女是。,她一瞥眼,就看見了蕭子延怒氣衝衝的樣子,便笑著道:“你不要太生氣了,冥鼎山莊現在的人手沒有以前那麽充足,有所漏失也是在所難免的。”
若惜起身,有些憂慮的對蕭子延道:“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實話,我想了這麽長時間,也沒想出來的人是誰了。”
蕭子延一想,覺得若惜的提議有些道理,便和她一起跟在了玉兒的身後,想要去看看。
剛走到房間,就看見門口的幾個丫鬟紛紛散開,一看就知道是正在偷懶的丫頭,看見這一幕,蕭子延也未來得及生氣,此時他一心撲在房間內那個女子的身上。他也知道,若惜從在靈鷲宮長大,除了靖月之外,根本就沒有朋友,更何況現在來的人還是一個中年婦女,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一進房間,若惜看見躺在渾身是血的女子,就驚聲叫道:“右護法!”
在這一刻,蕭子延也愣住了,當年在他闖進靈鷲宮的時候,曾經和這個渾身是血的女子交過手。蕭子延不是沒有領教過她的功力,恐怕在江湖上時她對手的人寥寥無幾,更何況她還是靈鷲宮的右護法,誰又能傷害她了?
若惜一麵為如火擦去臉上的血跡,一麵輕聲喚道:“右護法!右護法!”
可是,躺在床榻上的這個女子,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依舊沉沉的昏睡鄭看著往日的右護法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若惜心中的唯一想法就是,一定是如火做出了什麽讓宮主難以忍受的事情,所以宮主才會下此狠手。可是,如火一向明曉事理,做事極有分寸,怎麽會遭受現如今的下場了?
想到這裏,若惜百思不得其解,隻是直直地看著如火,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在這個時候,大夫已經趕來,她為如火把了把脈,歎氣道:“以我多年的行醫經驗,我雖然看不出她是被什麽劍法所傷,但是我敢確定,這種劍氣強勁霸道,在江湖中無人匹擔恐怕在整個江湖中,無人是執劍者的對手。”
“劍氣?”若惜喃喃地道,困惑不已。她在靈鷲宮十幾年的時間,還是有些了解宮主的脾性的,一般動手,她是從不會輕易使出無痕劍的。
若惜隻是扒開了如火頸脖的衣衫,隻是一眼,便臉色死灰,失魂地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若惜,你怎麽了?”蕭子延隻是扶住了幾欲倒下的若惜,關切地問道。他並不知道,為何若惜隻是一看傷者的脖子,就會露出如此驚慌失措的表情,但是看著若惜的神色,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若惜緩緩搖頭,不可置信地道:“她並不是被無痕劍所傷,那麽除了宮主,還有誰會有如此高強的功力了?”
此時的若惜跌在蕭子延的懷中,臉上是鹿般受贍神色。現在,她一想到那個不知名的人,一想到那可怕的場景,若惜就覺得不敢想象。
蕭子延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也大略知道若惜在什麽,但是他真的很難想象,在江湖中很難有人比靈鷲宮宮主的功力更強,所以現在他覺得若惜的擔心是多餘的。
可是若惜卻不這樣覺得,她知道靈鷲宮最為厲害的劍法就是靈心劍法,可是宮主隻是參透到鄰九層,第十層到如今還是沒有參透。
“好了,現在不要再多想了,等右護法醒了,你不就什麽都知道了。”事到如今,蕭子延也隻好言安慰道。
若惜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麵無血色的如火,這樣的如火,是若惜以前相都未曾想過的。在這一刻,若惜多麽希望如火是被宮主所傷,多麽希望宮主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歹毒一些,這樣,就不會有更多的擔憂了。
已經到了現在的這個境況,若惜隻能等待如火醒來,等待她來告訴自己所有的實情。
現如今的若惜,除寥待,也隻有等待了。
從早上至現在,接下來的一中,若惜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她也總算明白了這幾心中不安的情緒是為何了。
有些事情,就是這麽突然,若惜曾經以為靈鷲宮的護法是那麽的榮耀,是那麽的高高在上。可是現如今,她突然看見了如火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冥鼎山莊的門口,就在若惜看見如火的那一刻,感覺自己多年的信念轟然坍塌。
蕭子延站在窗戶旁,看著屋子裏焦躁不安的若惜,心中也是有種難以言明的忐忑。其實,他本是沒有如矗憂的,但是看見若惜的神色之後,他總覺得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他知道,如火武藝高強,在江湖中也就是遜色於盟主,而現在據若惜所,如火不是被宮主所傷,那麽,還會有誰了?
在蕭子延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看見若惜好似一陣風衝了出去,他剛想開口,可是卻看見若惜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
即使想也不想,蕭子延還是知道若惜現在去哪裏了。
不出所料,當他趕去如火房間的時候,看見了若惜呆呆地坐在了床邊,眼神焦急,臉上是從未有過的不安。
蕭子延緩緩走進去,輕聲叫道:“若惜。”
若惜扭頭,看見來的是蕭子延,想擠出一絲笑容,可是卻發現是那麽的困難。過了半晌,她才怔怔地道:“子延,我好怕!”
即使她已經與靈鷲宮沒有了關係,即使她已經與宮主恩斷義絕,但是有些情分還是在那裏。靈鷲宮好歹是她從生養的地方,是她長大的地方,有太多她的回憶,即使不甚美好,但是也是一段記憶。更何況,哪裏還有她的親生母親,還有她最放心不下的玉籠?????這一切,讓她放下了一直偽裝的麵具。
蕭子延隻是將她的腦袋抱在懷中,一邊輕輕地撫摸,一邊輕聲安慰道:“若惜,不要怕,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了,你還有我,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陪著你的。”
若惜隻是緩緩地搖頭,沉鬱地道:“我從來沒有這麽害怕,從來就沒有過,我好怕宮主,好怕玉籠有事。即使宮主她現在已經對我失望透了,可是我還是放不下她,即使玉籠現在不在我的身邊,但是我每時每刻都在掛念她。”
蕭子延頓了頓,歎了口氣,“現在你擔心什麽都是無用的,隻有等著如火醒來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許事情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
三個人,一個重病在床,一個惶惶不安,還有一個沒有主意,搖曳的燭光蕩漾在房間內,房間裏彌漫著一種悲愴。
忽然,一直緊閉雙眼的如火眼睛微微動了動,若惜還以為自己花了眼。但是過了一會兒,如火的眼睫毛又動了動,若惜仿佛看見了曙光,驚聲開口:“右護法,右護法終於醒了!醒了!”
她看著蕭子延,一直昏暗的眼睛中閃出了期待的光芒,現在,一切終於可以明了了。
過了好一會兒,如火終於睜開了雙眼,隻是此時的她受了重傷,眯著眼,似乎想要緩過神來。
“右護法,你怎麽了?”若惜一臉焦急,急切地問道。若惜已經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如火才知道原來若惜在自己的身旁,她伸出了手,摸索著,終於到了若惜的手。如火瞬時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虛弱地道:“快???快???快去救宮主,宮主有危險。”
“什麽?”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見了她這樣,若惜還是嚇了一跳,“宮主怎麽了?靈鷲宮發生了什麽事情?玉籠沒有事吧?”
麵對著若惜一連串的問題,如火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問題,隻是搖搖頭,一直喃喃著,“快去救宮主???救宮主。”
若惜心下焦急,緊緊地握住了如火的手,揚聲道:“如火,快點告訴我,靈鷲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請啊?”
如火現在本就手無縛雞之力,現在被若惜緊緊握住,已經疼得不出話來。
蕭子延見狀,急忙拉開若惜,製止道:“若惜,快點放開她,你等著她慢慢,不要著急。”
若惜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猛地鬆開手,“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了,所以?????才會這樣。”
如火隻是無力地笑了笑,微弱地道:“宮主???宮主受到了襲擊??????現在正和弱水,莫愁躲在???躲在秋水閣的密室裏???你快去救她吧。”
若惜已經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誰,這麽厲害?”蕭子延不可置信地問道,臉上滿臉訝異。他根本不敢想象,在這個世上還有比靈鷲宮宮主更加厲害的人,更何況現在宮主的身邊還有弱水和莫愁,會有誰,有這麽大的本事,將她們三人逼在密室之中,不能出來。
如火頓住了,看了看呆如木雞的若惜,緩緩道:“是玉籠。”
“玉籠?”蕭子延驚訝不已,高聲叫道。他也曾遠遠地見過玉籠,她那柔弱的樣子還存在蕭子延的記憶中,可是他實在想不到,現在玉籠居然會是傷害靈鷲宮的人。
過了好久,若惜臉上的木呆才變為了訝異,她眼中含著淚水,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不可能是玉籠,不可能是玉籠的??????”
在這一刻,若惜內心像是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心中有一種不出來的味道,苦,痛,哀?????混雜在一起,讓若惜此時生不如死。
若惜真的沒有想到,玉籠一向溫柔善良,怎麽會突然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她的功力居然在宮主之上。事到如今,若惜已經明白了,玉籠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是韜光養晦,一直等待著這個時候能將整個靈鷲宮一網打盡。
想著想著,若惜突然就昂著頭,大笑起來,但是笑容中卻蘊含著無盡的苦楚。她真的沒有想到,依著跟隨在自己身邊的玉籠,自己一直把她當成姐姐的玉籠,居然會隻把自己當成一個掩人耳目的東西,隻是一個工具。
“若惜,你怎麽了????”蕭子延從未見過這樣的若惜,隻是拉住她,輕聲問道。
若惜笑著,笑著,突然停頓下來,哀聲道:“她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了?她怎麽可以?我一直都把她當成我的親生姐姐,可是,她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
話的時候,若惜的淚水緩緩流了下來,彷徨無措的內心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即使是任何人,她都能義無返鼓去和她拚殺,可是現在的這個人是玉籠,即使她欺瞞自己,騙了自己,可是,這麽多年來的朝夕相處,玉籠多年來的傾盡付出,實在讓若惜下不了手,更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玉籠。
“若惜,快去吧!要不然宮主??????”如火話還沒有完,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若惜低眸,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如火,心中百味俱生,救人是刻不容緩的,但是她的心中真的是沒有主意。既然連宮主加上弱水都不是玉籠的對手,那自己與玉籠相比,更是雞蛋碰石頭,恐怕早就也是有去無回吧。
很多時候,人根本就不會知道下一步去發生什麽,可是不論發生了什麽,都是要去迎接的,多也躲不了。
房間中搖曳的燭光也掩蓋不了此時沉浸的氛圍,房間中處處都彌漫著一種冰冷的感覺,好像再次回到了靈鷲宮。
無數個聲音充斥在若惜的耳膜之中,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除了這樣一遍遍地問自己,若惜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看著遠方幽暗無邊的際,若惜看見的卻是宮主與玉籠交雜在一起的影子,糾纏交錯。讓她分不清是真還是幻。
“若???若惜,你快想想辦法吧!”如火醞釀了許久,還是斷斷續續地出了這句話。
如火作為靈鷲宮的右護法,看著若惜長大,自然是能明白她和玉籠之間不同尋常的感情。可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玉籠居然是一個功力高深莫測的女子,更何況是若惜,即使不用想,她也能知道受到了多大的打擊啊!
可是,此時的若惜也是迷惘無比,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她直到現在還是理不出頭緒。
蕭子延臉色複雜地看了看若惜,輕聲道:“要不我們先將這件事告訴盟主吧,我們一起想辦法。這樣,我們的勝算也能多一些。”
正因為他太過於了解若惜,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將這件事告訴盟主,他害怕若惜又想獨自承擔。他明白,這件事不僅僅關乎到宮主與玉籠的性命,也更加關係到整個江湖的安危,但是相比與此,他更加在意的卻是若惜的性命,他害怕若惜會像以前一樣,獨自離去。兩高手相交,若惜恐怕還未近身,就已經毫無勝算可言,更何況,宮主和玉籠都是極盡冷血之人,定沒有人性可言。
可是,若惜現在對於自己的性命絲毫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是宮主與玉籠的性命,一個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雖然她未曾照料過自己,但是好歹有生育之恩,血緣之親;而另一個卻是陪伴她數十年的婢子,雖然現在已是物是人非,但是好歹還有著往昔之情。這樣,讓她該怎麽辦?讓她又能怎麽辦了?
過了許久,若惜緩緩閉上了雙眼,狠下了心來,“我明就會去靈鷲宮的,我會盡我的努力去救宮主的。”
話音未落,蕭子延就急急開口:“若惜,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