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背對著蕭子延的莫愁頓時心生妒意,她就不明白若惜為什麽會這麽的幸福,不僅有個當宮主的娘,居然還有人對她如此癡心。而這一切,都是自己永遠都無法企及的。
“有些事情是沒有為什麽的。”莫愁冷冷地道,“現在的你是冥鼎山莊莊主,還是盟主的乘龍快婿,是不該和我們靈鷲宮的人有所瓜葛的。若惜和你,注定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即使清楚了又能怎麽樣了?你們還是不能在一起,要麽是你們都死了,要麽此生永無瓜葛,這便是你們兩人之間的結局。”
蕭子延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話,他知道你有些話是不適合在大庭廣眾出來的。如果他沒有得到盟主應允的話,他會好好地做一個好夫君,不會貿然來找若惜的。但是現在的他,馬上就會和司徒洛解除婚約了,此時,他隻想問一句,若惜在那晚的話還算數嗎?是否他願意娶,若惜就願意嫁了?
“你走吧!要是被宮主知道這件事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莫愁冷聲完這句話就進房了。其實在這一刻,她的心中有著微微的觸動,她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認定的愛情觀,或許在這個世上還真的是有真愛的。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本來一開始還忐忑不安的蕭子延心中頓時變得異常堅決,他已經決定,要是今晚見不到若惜,他是不會走的。
局麵依舊這樣僵持著,一群白衣女子將蕭子延圍城一團,而他,也是一臉的悲戚,臉上最初的興奮已經漸漸淡了下去。
其實,一向警覺的若惜早已察覺到了了樓下的動靜,即使她沒有出去,但是心中卻隱隱的覺得來者是蕭子延。不出所料,當他話聲音想起的時候,若惜已然確定了這一點,但是心中卻是一片辛酸。
不是她不想見蕭子延,也不是她不愛蕭子延,而是正因為愛的太深,所以此時的若惜才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蕭子延。她害怕,當自己單獨見到蕭子延的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心中一直堅守的防線會被蕭子延擊得潰不成軍。
愛之深,則責之牽
即使是滿屋子都站滿了人,但是整個房間裏還是出奇的安靜,就算落了一根的銀針,還是能聽見聲音。這樣的安靜氛圍,帶著一種不知名的壓抑,也帶著種悲贍氣氛。
已經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可是蕭子延還是靜靜的等在這裏,一臉的堅持,顯示著他不會動搖的信心。
“若惜!”剛剛抬頭看著樓上站著的若惜,蕭子延脫口驚呼,身子一顫便想要迎上去。然而,靈鷲宮的這些婢子卻是極其負責的,一看見蕭子延的身子微微一動,便立起了手中的劍,做好了決一而戰的準備。
蕭子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是一臉興奮地道:“若惜,你終於肯出來了!”
若惜低頭看下去,一群靈鷲宮的婢子將蕭子延團團圍住,她麵無表情的俯身喝道:“你們都退下吧!”
霎時,這群白衣女子便麵無表情地退了下去。
不過片刻,空蕩蕩的大堂裏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本來有滿肚子話語的蕭子延此時卻不出任何話來,隻是呆呆地看著若惜,好像一不心她就會憑空消失一樣。
若惜一邊走下樓梯,一邊衝著蕭子延緩緩道:“不知道蕭莊主此次前來所謂何事了?”
這樣淡漠的神色,這樣生疏的語氣,就好像蕭子延是與她毫不相幹的人一樣。
蕭子延看著一臉淡漠的若惜,心下一沉,於是急急地道:“若惜,其實我現在找你就是想關於那晚我和阿洛成親的事情。其實,盟主已經向我允諾過,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會向整個江湖宣布我和阿洛的婚事是無效的!”
若惜隻是麵無表情地笑了笑,“這與我有何幹了?蕭莊主多慮了,你和誰要解除婚約也和我沒有關係吧!”
“若惜,你這是怎麽了?”蕭子延疾呼。對於若惜現在的態度,他覺得很難過,也覺得很詫異,“為什麽你都不聽我的解釋了?我和阿洛之間真的沒有什麽的。”
“解釋,解釋是什麽東西,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怎麽彌補也是回不回來了。”若惜頓了頓,臉上浮現了一絲嘲諷的笑意,“況且,你覺得這類孩子都不會信的話,我會信嗎?即使我很真,但是我不是個傻子。”
一想到那晚自己孤苦離開的淒涼景象,若惜就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絞痛,這樣的痛,痛的她連氣都喘不過來一樣。
蕭子延也是心中一冷,從若惜的臉上他能看出那種決絕而哀痛欲絕的神色,看見若惜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心中也是異常難受。
“若惜,”他忍不住低聲輕喚一聲,卻哽咽住,什麽話也不出來了。正因為太了解若惜的脾氣了,蕭子延才會知道想要服若惜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有些時候,真的會有這種感覺,即使有滿腹的話語,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團的心思,卻理不出頭緒來。
若惜眼神犀利,緩緩地走到了蕭子延的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厲聲道:“你不是要解釋嗎?那為什麽不了?還是,你根本沒有想好欺騙我的理由。”
“你為什麽會這樣想?我對你的心意你是明白了,除了你,我是不會愛上任何饒。”蕭子延漲紅了臉,急急地辯解道。看著若惜一臉的無所謂,他的心中也滿是焦慮,若惜的神色越是平靜,他就愈發覺得心中不安。
“是的,你以前對我的感情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但是現在,你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敢相信。”若惜依舊麵無表情地回應著。
而蕭子延隻是一臉苦笑,他不明白為什麽隻是將近兩年的時間,若惜為何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頓時,若惜正欲轉身離去,蕭子延一臉的著急,張口結舌道:“若惜,你知不知道在你離開之後的日子,我過的是多麽的生不如死?那個時候,我爹也死了,你也不在我身邊,要不是為了冥鼎山莊那麽多的人,我早就衝進靈鷲宮去找你了。
“我無數次的夢見過你,害怕你被宮主殺死了,每次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被噩夢驚醒,然後就是一夜無眠。
“在這段時間裏,阿洛每都來找我,安慰我,可是這樣我還是沒有對她動過心。可是,這門親事本來就是爹在世的時候定下的,而且盟主在我頹廢的時候,為我打理了冥鼎山莊大大的事情啊!
“那個時候的我麵對著關心至極的阿洛,為我打理莊內事情的盟主,心生感激。而那個時候的冥鼎山莊內外受敵,隻有依靠著盟主的威信在江湖上才有立足之地。所以,我就告訴自己,要是我一年之後還不知道你的生死,那我就忘了你,娶阿洛,即使我知道這輩子是不可能忘記你的。
“若惜,你要知道,我娶阿洛,有一部分是對盟主的感激之情,有一部分是為了我爹的遺命,還有就是為了冥鼎山莊。但是,這麽多的理由,卻唯獨沒有我對阿洛的愛情。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在我成婚的那一晚上來找我,當我看見你的那一刻,我激動極了。那個時候,我好想撲過去抱住你,可是,我站在那裏,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代表著冥鼎山莊的顏麵,代表著我爹的顏麵,還代表著盟主與阿洛的顏麵,我可以不考慮自己,可是卻不能不顧慮其他的人啊!
“當我去找你的時候,可是找遍了冥鼎山莊的附近,還是每有見到你的影子。在此之後,我不斷地派人去找你,卻還是沒有你的消息。
當這一席話完,蕭子延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不管結局怎麽樣,他想的話終於完了。
蕭子延打量著若惜的神色,卻發現此時他的臉扭向一邊,無法從她清麗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過了好久,若惜才緩緩開口,可是聲音中卻有著止不住的顫抖,“我隻知道當時你任憑著我一人獨自離開,我隻知道要是以前的蕭子延會不顧一切地追出來,我隻知道我相信的隻是親眼所見到的。時間都過去了這麽久,我已經明白了,我們都不再是以前的我們了,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蕭子延了,而是冥鼎山莊的莊主,是盟主的好女婿,你再也不可能拋下一切帶我離開了。蕭子延,其實在一開始,我們都錯了,錯的很離譜,明明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卻強行要在一起。”
蕭子延以為若惜會感動,會像以前一樣無條件的相信自己。不料,若惜卻出這樣的話,讓他心痛不已,但是,蕭子延卻忘記了,這樣的若惜才是真正的若惜,冷漠,高傲,不輕易相信別人。正因為他將若惜的心傷了,所以,若惜的心才會重新對他築起了一道圍牆,這圍牆,比對任何饒防禦都要厚。
蕭子延心隻是深吸了一口氣,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若惜,你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若惜依舊是冷笑一聲,漠然反問道:“你覺得我會相信我的話嗎?”
蕭子延頓時就明白了,即使自己了這麽多,若惜卻還是以為在騙她。他的心中一片悲涼,也許若惜對,這麽長時間沒見了,也許若惜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而自己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想到這裏,蕭子延無聲地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既然一切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多,還有什麽意義了?
或許,曾經的一切都隻能放在心底吧!
自昨夜蕭子延走後,若惜躺在床上,又是一夜無眠。
明明已經好要忘記了,為何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卻還是心如刀絞,那時候的若惜真的不知道蕭子延的話是真是假。她曾經無數次期待著,能夠再次見到他,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那樣的情景,那樣的紅豔,現在若惜回想起來還覺得刺眼。
昨夜,若惜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孔,那樣悲贍神色,差一點就忍不住相信蕭子延的話了。可是,她一想到自己那晚離開的時候,蕭子延那無動於衷大的表情,這樣,要她如何能夠相信了?
“咚咚咚,”門口傳了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好像發生了什麽重大事情一樣。
若惜開門,看見一臉焦急的玉籠,她朝著若惜比劃道;“你快下去吧!右護法來了,現在就在下麵坐著了。”
若惜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驚動了右護法了。
她急匆匆地穿好了衣服,邁著急促的腳步趕下了樓。隻是剛出房間,就聽見了樓下莫愁告狀的聲音穿了過來,“右護法,不是我們不想早點完成任務趕快回去,而是若惜根本就沒有盡心??????”
莫愁的話隻了一半,就看見若惜疾馳下來的身影,頓時就閉上了嘴,露出一臉不悅的神色。
如火見莫愁沒有作聲,遂扭頭向後看了看,一看,是若惜下來了,她緩緩開口:“宮主想要知道為什麽這件事還沒有辦好?若惜,你這是怎麽回事啊!宮主已經快等的沒有耐心了。”
若惜隻是瞥了一眼莫愁,解釋道;“盟主的脾氣我好歹比你們了解一些,想要他做出如此背信棄義之事,除非他看見司徒夫人發病時候的慘樣,要不然現在他根本不會這麽容易屈服於我們。所以,我在這裏等了幾,昨才去盟主府是有道理的,而現在還沒有到最好的時候,去了盟主府也是白去。”
若惜的這一席話得莫愁麵色慘白,即使是傻子也知道她的這番話是針對莫愁的,更何況莫愁向來多心,又怎麽會聽不出來了?
“關於這件事情,我想你是知道宮主脾氣的吧!”如火頓了頓,連看都沒有看莫愁一眼,眼神直直地注視著若惜道:“宮主向來隻是下達任務,從來不會理會你用什麽樣的方式去完成它,如果再這樣下去,宮主的耐心恐怕會消耗殆盡,到時候不止會怪你擅作主張,恐怕還會連累許多無辜的人吧。”
若惜隻是聽著,卻一言不發,她實在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該如何努力,更何況有些時候僅僅有努力還是遠遠不夠的。
如火或許是看出了若惜的心思,她堅決地道:“這樣吧!我今和莫愁再去一次盟主府,至於你,就不要去了吧!”
如火深知一向冷靜的若惜到了那個地方是會感到不自在的,愛之深則痛之切,如火也曾年輕過,當然會明白若惜現在的感受。
而若惜隻是愣了愣,瞬時就明白了如火的意思,也發自內心的感謝她。
莫愁對於這一結果也是異常滿意,她一臉得意,“隻要若惜不去,我想這件事就簡單的多了。”
如火隻是點零頭,喃喃道,“但願事情能偶一切順利吧!”
“那我們何時動身?”莫愁一臉的期盼,她手上已經握著劍了,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希望在這一次,能夠蓋過若惜的風頭,讓宮主能夠刮目相看,那麽這樣,她也能力宮主之位更近一步。
“不用這麽早,我們晚上再去吧!那個時候七心散的毒性最重了。”如火似乎不急,她不緊不慢地著,“我還是有點佩服盟主這個人了,看著自己夫人這麽痛苦的樣子居然能夠無動於衷,不就是休妻嗎?又不是要了她的命。”
莫愁也是滿臉譏誚,漫不經心道,“還不是為了們盟主夫人之位啊!這世上哪有什麽真愛了?不過都是眾饒虛情假意罷了!要是舒心慕不貪圖盟主夫人之位,向盟主開口,盟主還能不答應她?”
若惜緊蹙著眉頭,一臉凝重,似乎在想著什麽心事。
“若惜,你怎麽看了?”如火也注意到了若惜的不同尋常,知道她的心中定有不同的見解。
若惜隻是沉吟了片刻,就娓娓道來,“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這麽簡單,不僅僅是關乎盟主,而是關乎整個江湖。要是被江湖上的人漢子道了我們靈鷲宮能逼迫盟主,讓盟主聽從我們差遣,那麽整個江湖都會陷入恐慌之鄭”
若惜一語驚醒夢中人,如火忍不住頷首,“若惜,你還真是遺傳到了宮主的聰慧靈敏了,我都還沒有想到你這麽多。”
不過話鋒一轉,如火又繼續問道,“那你,盟主會同意我們的要求嗎?我怎麽感覺,這件事情好像不太可能了。”
“不,這件事盟主根本就不是關鍵人物,關鍵人物而是司徒夫人。”若惜環視了周圍一圈,胸有成竹地道:“要是司徒夫人想死,誰也攔不住,這樣盟主即使是要了解藥也沒有用;而司徒夫人要是舍不得這人世,那盟主自然是不能看著她受苦而熟視無睹,那麽他自然會同意我們的要求。”
話一完,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因為她們都知道自己的性命都牽扯在了司徒夫饒手上。從宮主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來,她對這件事很是看重,要是司徒夫人死了,那麽一切都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婢子急匆匆地衝了進來,她看見了如火,急忙跪下,“參見右護法,參見堂主。”
如火隻是一抬手臂,示意她起身。
若惜走上前,解釋道:“這個人是我昨夜派出去,打探盟主府情況的。”
她一轉身,對著這個經過喬裝打扮的婢子問道:“你昨夜有沒有什麽發現?”
婢子似乎還是驚魂未定,看樣子是嚇得不輕,她喘了口氣,才急急地道:“是這樣的,我昨夜一直趴在司徒夫饒屋頂上,看見了她發病的樣子,那時候的她好像要死了一樣,不過還好,後來又大夫來救了她。”
“然後了?”若惜緩緩問道,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後來,後來,所有人走後,留司徒夫人一個人在房間裏,她居然想要自殺。我想起了堂主對我的話,我就使出了暗器救了她??????”她的話隻是了一半,就跪了下來,“屬下自作主張,請右護法降罪。”
如火隻是笑了笑,忍不住誇讚道:“你這件事做得很對,我又怎麽會懲罰你了?要是你沒有救她,我才會罰你了。”
這個婢子頓時才舒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才稍稍正常零。
“若惜,看樣子今晚真的是好時候了。”如火頓了頓,詢問道:“要不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去吧?畢竟,這件事一直都是你在負責的,要是我貿然搶了你的風頭,那就不太好了。”
就在這時,莫愁臉上的陰鬱一閃而過,她想要立功超過若惜的想法也已經泡湯了。
若惜隻是衝著如火緩緩地點零頭,心裏卻浮現了忐忑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麽,是期待著任務的完成?還是期待著能見到蕭子延?或者,兩者兼有之。
但是不論怎樣,若惜知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隻要時間一到,那麽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陽春三月,夕陽西下,夕陽的餘暉灑滿了整個古城,溫馨一片,讓這座古城有著它特有的韻味和風情。隻是彼時她們都在向著盟主府駛去,誰都沒有心情去欣賞這美景。
這次,如火隻帶著若惜和莫愁前往盟主府,她們想要在這次的協商中能夠一舉成功。這樣的話,就可以早日回宮了,免得夜長夢多。
當她們三人騎著馬來到盟主的府的門前時,還未靠近大門,就聽見看門的廝不耐煩的衝她們吼道:“去!去!去!沒什麽事的話別進來。”
盟主也是有備無患,害怕司徒夫人中了七心散的消息被人傳了出去,遂下令不準人進入盟主府。
可是,守門的廝哪裏會這來的三個人會是靈鷲宮的人了,看著她們三人柔柔弱弱的樣子,還以為又是來尋求幫助的了。
莫愁不過一閃身,在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就扼住了他的喉嚨,麵帶冷笑地道:“去告訴你們的盟主,靈鷲宮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