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若惜突然緩過神來。對於這個問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更何況她此時麵對的還是自己即將成親的丈夫。


  若惜不解的看著寧春,感覺異常詫異。他不僅與平常看起來不甚相同,而且起話來也是這麽稀奇古怪。在蕭子延走後,他們兩人都是很有默契的避忌著對方,可是今,若惜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主動來找自己,更何況談論的還是蕭子延。


  “蕭子延是個好人,要是哪個女子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的。”寧春仿佛沒有感受到若惜的尷尬,自顧自的了下去,“少年有成,英俊翩翩,心地善良??????要是我是個女的,我也會喜歡他的。”


  話畢,寧春扭過頭,直勾勾地看著邊的雲彩。不知道為何,這幾日的氣總是陰鬱的很,讓饒心也是了灰蒙蒙的一片。


  “現在再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若惜終於了一句話。她已經認命了,既然上讓她生在靈鷲宮,作為宮主的女兒,她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了?

  “我知道你是被迫嫁給我的,那你覺得我是自願娶你的嗎?”寧春扶著走廊上的柵欄,明明心裏已經很難過了,卻還是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話一出口,若惜就愕然。這個問題,她真的是從未想過,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看著若惜好像被嚇住的模樣,寧春微微笑了一下:“我是自願娶你的。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即使我知道你心裏有著別人。但是同意成親是在我知道你喜歡蕭子延之後才發生的,要不然我是怎麽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你不愛我,卻嫁給我,不僅你不開心,有一個不愛自己的妻子,我也是很痛苦的。”


  若惜從未想過這麽遠,也從未考慮過這麽多。隻知道,既然宮主要她嫁給寧春,那她嫁便是,至於婚後怎麽樣,她從來就沒有設想過,也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


  半晌,若惜搖了搖頭:“現在,什麽都遲了。”


  若惜落寞的樣子狠狠地刺傷了寧春的心。他知道,自己愛若惜,可是若惜卻愛著別人,即使兩人成婚後,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愛蕭子延。”寧春的語氣裏沒有嫉妒,沒有悲傷,也沒有不平,有的隻是一個朋友之間的詢問與平常。


  “你知道麽?他救過我四次了,我們倆的性命已經連在了一起。如果現在,要我為他死,我不會有片刻的猶豫。”若惜的臉上滿是堅決,精致的五官顯現的是與平常極不相同的神色。


  “我知道了!”寧春微微苦笑了一下。其實,他早在心裏知道了答案,但是他卻還是想聽若惜親口告訴他。有些時候,隻有親耳聽見,才能真真正正、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真相。


  夜晚,寧春披了一件薄薄的衣衫,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了窗前。在這寒冷的秋夜,絲毫不能抵禦寒冷,但是,寧春對此不在乎。


  自從來到了靈鷲宮,以前一沾枕頭就能睡著的寧春也開始失眠,這幾日就更甚了,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夜,很靜。


  寧春遙望著上那幾顆孤零零的星星,若有所思。自從來到了靈鷲宮,他也好像這可憐的星星一樣,孤苦伶仃,更加不能發揮本身的作用。曾經,支撐他呆在這裏的支柱就是若惜,但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卻很迷惘,也很沮喪。


  他好想像往常一樣,有什麽煩心事可以向人傾訴,但是這裏連一個人能話的人都沒有,更加不要談心了。寧春自嘲地苦笑了下,人活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麽意思了,真是生不如死。

  他又再次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若惜的樣子,那麽的美麗,站在梔子花前,好像是從上募然降落的仙女一樣,美得不可方物,令人不敢逼視。每當夜晚失眠的時候,寧春就會回想過去他與若惜並不多的種種過往,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憊。哪怕他們之間,有的隻是平平淡淡,毫無新奇的對話罷了。


  想著今兩人之間的談話,寧春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陰鬱和哀愁。有的時候,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卻想再問一遍,不是因為想贍更深。而是,想讓自己麵對現實,不要再活在奢望之中了。


  即使在希望破碎的那一刻心是痛的,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一個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一個是自己深愛的女子,為何不犧牲自己,讓他們幸福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寧春心裏蹦了出來。


  困擾了了寧春許久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他滿意的笑了笑,心中的陰鬱一閃而過。所有的一切,在心裏都有了部署。既然自己不能幸福,那就成全他們吧,這樣總好比三個人在一起都不幸福好得多。


  寧春抬頭看了看窗外,色有漸漸亮起來的趨勢。他微笑著,轉身回到了床上,這一次,或許是心中的疑問得以解決,或許是今的他太過於勞累,不過一會兒,他迅速的進入了睡夢之鄭


  秋水閣內。


  聽完寧春的話,宮主遲疑的看著寧春。不久前才有人來報,寧春與若惜的關係一向不能不熱,更是在蕭子延出現後,降到了冰點。


  現在對於寧春提出的建議,她不得不多疑,兩饒關係一向不怎麽樣,那寧春怎麽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了?


  寧春也看出了宮主的疑惑,微笑著道:“宮主,你是知道的,我與若惜的關係一向不太密切,所以這次想借著出宮購買成親所用的東西為借口,以便可以在路上加深加深我們的感情。”


  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看似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但是,宮主的心裏還是隱隱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你們成親在即,我怎麽會不準了?你們在外定是要買不少東西,我就派四個人跟著你們吧。”遲疑了會兒,宮主道。其實,她的心裏還是充滿著困惑,但是麵對著如此合理的請求,她實在找不出借口來拒絕,更何況這是靈鷲宮自創宮以來第一次辦的喜事。


  其實,這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畢竟宮主心思縝密,寧春的心思能瞞過她也實屬不易。


  寧春心裏在竊喜,臉上卻裝作平常一樣,“多謝宮主。”


  若惜陰沉著臉坐在馬車裏,她實在搞不懂寧春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明明靖月的傷勢還是如此嚴重,但他卻還向宮主提什麽出宮采辦成親所用的物品,真是多此一舉。


  看著滿臉興奮的寧春,再想到外麵的的四個婢子,還有兩個居然是靈鷲宮的七大殺手——紅玉,青茗。若惜頓時感覺無比辛酸,看樣子,宮主還是怕自己在外出之際逃走,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下雖大,可是又能逃到哪裏去了?


  寧春此時像個孩童一般,揭開窗幔,東瞅瞅,西瞧瞧。與若惜第一次出宮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等一下!等一下!我要喝水!”寧春高聲喊道,將水壺從車窗遞了出去。


  若惜這下真的是愣住了,在她的印象裏,寧春一向是溫文爾雅的,怎麽會如此待人。可是寧春像是沒有察覺到若惜詫異的目光一般,將杯子遞出窗外後,狡黠地衝若惜笑了笑。


  “啪”的一聲,若惜聽到了重物倒地的聲音,正當她打開窗幔準備看看時。不料,寧春抓起她的手就跳下了馬車。

  “你在做什麽?”不明所以的若惜低聲相問。沒有任何準備的她此時正站在車尾,一把甩開了寧春的手。


  寧春顧不上什麽,再次抓起若惜的手:“快跑,要不都來不及了。”


  這時,一個婢子看見他們下了馬車,頓時驚呼。不過片刻,剛剛圍著紅玉的剩餘三個人就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


  “快走啊,難道你不想再見到蕭子延了嗎?”寧春見到那三個人漸漸向自己逼近,心裏出現了焦急。


  若惜這才反應過來寧春的意思,難怪剛剛他把水壺遞給的是武藝最高強的紅玉。不過,當他們剛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已經來不及了,青茗連同剩下的兩個婢子已經趕了過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堂主,寧大夫,你們想去幹什麽?”為首的青茗嚴聲問道。


  “我們???”寧春支吾著,想找一個好一些的借口,不過一看見青茗嚴肅的樣子,就覺得心裏微微發怵。


  “你覺得我們是在幹什麽?難道是下車散步嗎?”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若惜覺得已經沒什麽好隱瞞的了,還沒有等寧春把話完,若惜就搶在了他的前高聲道。


  寧春愕然的看著眼前的若惜,怎麽一瞬間,這個女子變化的是如此迅速,剛剛還踟躕不決,現在確是英勇無比。不過,他的心裏卻很是擔心,若惜以一敵三,實在是毫無勝算,而且,那個叫青茗還是靈鷲宮的七大殺手之一,看起來就是很厲害的樣子。


  青茗手拿著劍,卻遲遲沒有衝過來,她身後的兩個婢子見狀,也不敢輕舉妄動,幾個人,就這樣對峙著。


  “堂主,回頭是岸,如果被宮主知道了,你們是沒有好下場的。”青茗高聲道。她根本就不是在乎若惜的死活,而是如果現在貿然動起手來,她們三個根本就不是若惜的對手。靈鷲宮的人向來心狠手辣,一個活口都不留下向來是她們的準則。


  若惜看見青茗踟躕不決的樣子,覺得很好笑,用手將寧春向後推了推,準備開始一場大戰。她的臉上顯現出決絕的神色:“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後湍餘地嗎?”


  青茗知道此時什麽話都是蒼白無力的,隻有拚死一戰了,她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兩個婢子先上,好消耗若惜的體力。


  這兩個婢子拿著劍衝了過來,突然,她們的動作停住了,雙眼凸出,“砰”地一聲摔在霖下,額頭上血如同細細的泉水緩緩流下。


  她們兩個哪裏是若惜的對手,離若惜還有數丈遠,就已斃命。這是寧春第一次看見若惜殺人,看見她如此麻利迅速的動作,不免目瞪口呆。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你確定你還要打嗎?”若惜微微揚著下巴,神情裏滿是鄙夷。


  “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話音未落,青茗手拿著劍就衝了過來。若惜輕輕一閃,就躲了過去,同時,也用盡全力將寧春推向了遠處。


  寧春魂還未定,就看見不遠處的一綠一白交織在一起。即使是沒有習過武的寧春此時也看得出來,青茗雖劍氣凶狠但是卻霸道不足,略缺一點火候;若惜的手裏沒有任何武器,但是卻步步緊逼,將青茗的一招招劍術輕鬆化解,以守為攻。


  青茗再一次舉起劍,企圖衝若惜削下來。不過,若惜隻是迅速的一個轉身,就將青茗的手肘轉了過來,劍落在了青茗的臉上。頓時,血嘩嘩從青茗的臉上流了下來,她“嘩”地一聲扔下了手中的劍,護住了自己的臉頰。

  “這下你還要打嗎?”若惜冷聲逼問著。


  青茗斜眼看著若惜,眼神中滿是怨恨,高聲喝道:“若惜,你今傷了我,來日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死。”


  話一完,青茗就從轉身,奔赴了回靈鷲宮的路上,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咒怨,同時也在不停地咒罵著,期待著能看一場好戲。


  “哎!哎!姑娘,現在你的傷口不治,會留下疤痕的。”看著快步奔跑的青茗,寧春高聲叫道。


  “管的可真多!”若惜冷眼斜了眼寧春:“要不是你,也不會弄出這麽多事來!”


  寧春上下打量著若惜,麵露笑意:“其實,我隻是幫你下了決定而已。”


  一時間,寧春看見霖上躺著的兩具屍體,知道她們都沒得救了。頓時心生哀傷,一下子麵色就沉寂起來。


  “你不是也殺了個人嗎?看見這兩具屍體,至於這樣嗎?”殺人無數的她自然體會不到見到人死在自己麵前那種心痛的感覺,看見人死在自己的劍下對若惜來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沒有殺人,那個人隻是暈了過去而已。”寧春頭都沒有抬,隻是將其中一個婢子凸出雙眼合上。


  若惜一聽見他的話,急忙向那片樹林趕了過去,看見的除了遍地枯葉雜草上的一個水壺,什麽都沒有了。


  她環視著四周,也是空空如也。


  紅玉居然沒死,真是太可惜了,這是若惜第一反應。她知道,此時放過了紅玉,那麽日後就多了一個對手。


  蔚藍色的空,一塵不染,晶瑩剔透。不過在此時看來,卻是格外晃木。


  “原來你隻是把她迷暈了,我還以為???罷了,反正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麵對著隻剩下滿地的一堆枯草,若惜在心裏歎了口氣。她早就該想到一向以仁愛而聞名下的寧神醫,又怎麽會殺人了?


  寧春不解,疑惑的看著若惜。哪怕是殺死一隻雞,他都要在心裏愧疚半,更不要殺人了。


  “算了,多無益,我們快走吧!等靈鷲宮的人追上來就糟了。”若惜一邊,一邊緩緩地走開。


  寧春不舍的看了看這兩個死去的婢子,實在不忍心看著她們的屍首露宿在荒郊野外。不過,考慮到大局,他最後回望了一眼兩個死去的婢子,就離開了。


  “你們安息吧!”他在心裏暗自道。的很平靜,很從容,人雖然不是他殺的,但是也是因為他而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寧春的心裏還是過意不去。


  秋高氣爽,前麵的路途是未知而坎坷的,這一點,若惜深信不疑。然而一想到不久後就可以與心底裏最渴望的那個人相見時,頓時都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既然一切都是意,那麽就順應意,好好地相愛,與他幸福的在一起。


  “你,靈鷲宮的人什麽時候會追上來啊?”寧春騎著馬,臉上略有些擔心。靈鷲宮的辦事效率,他還是見過幾回,所以此時的他甚感駭人。


  若惜的思緒驟然被打斷,她隻是淡淡的看了寧春一眼,平靜地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青茗已經差不多回靈鷲宮了,靈鷲宮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在路上了。”


  “這麽快!那我們能在她們追上我們之前趕到冥鼎山莊嗎?”寧春很是擔憂,似乎想了好久才出這句話。自己隻是一個大夫,手無縛雞之力,若惜雖武藝高強,但是以一敵多,畢竟不是那麽容易,更何況自己在身邊還礙手礙腳。

  若惜抬頭看了看漸漸向西邊落下的太陽,緩緩地搖了搖頭:“趕不到了,這次靈鷲宮派來的人肯定就沒那麽好對付了。”


  她在心裏暗暗揣測著究竟會派誰來,不過卻沒有頭緒。此時的她已經在心裏做好了一場拚死搏鬥展開的準備了,即使是這樣,她的心裏也明白,自己的勝算的可能性並不大。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麽好後悔的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靜之中,各有所思。


  “你什麽?”看著麵前瑟瑟發抖的青茗,宮主不由得震怒,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凸起,“他們兩個當真有這麽大的膽子,真是活膩了!”


  青茗捂著臉上的傷口,赫然的傷口經過了幾個時辰,已經微微結痂。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畏懼的道:“屬下無能,堂主她的功夫遠遠在我之上。”


  其實,早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宮主就覺得略有些蹊蹺,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想外出見見蕭子延,所以,她認為派人跟著他們就可以以防萬一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居然如此大膽,敢密謀逃走。


  “真是一群廢物!”宮主氣惱極了,頓時抓起在桌案上的茶杯扔了過去。茶杯裏的水濺了青茗一身,最後“砰”地一聲,清脆落地。


  沒有閃躲,沒有不甘,青茗像是一座雕像,靜靜地跪在那裏,任由這滾燙的溫度漸漸傳遍了全身。


  宮主知道,以青茗的實力,根本就不是若惜的對手,此時的她不過是一個出氣的理由而已。在靈鷲宮內,莫是七大殺手,連與若惜同一地位的兩個堂主的功力都抵不上若惜。


  宮主募然起身,對著青茗高聲喊道:“你快去通知弱水,叫她帶領著你們一起去將若惜他們兩個捉拿回來。帶不回來他們,你們就自己看著吧!”


  青茗聽見宮主的話,急忙退了出去。


  在這個恐怖的秋水閣裏哪怕是多呆一分鍾,都是種可怕的煎熬。


  青茗來不及去找藥師處理自己臉上的傷口,匆匆忙忙疾步快奔著,她真是一秒鍾都不敢再耽擱了。她知道,要是抓不回若惜,所有的人都會得到重罰,而她,更是罪不可赦,會被處以極刑——處死。


  在同一時間,宮主下令,撤除若惜幽若堂堂主一位。頓時,靈鷲宮陷入了無盡的遐想,自靈鷲宮創宮以來,幾乎每個宮主都是從堂主中挑選的。而現在,宮主突然宣布撤除一位堂主,實在不得不讓人多想。


  當玉籠得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呆呆的愣在了那裏。她是怎麽也不會相信,若惜居然會背叛靈鷲宮,而且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她不知道是何種原因使若惜下了這樣的決定,恍惚間她已經看到了若惜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募然,玉籠才想起要去找靖月,希望她能出去勸勸若惜,好讓她快點回來。雖然懲罰嚴厲,但是至少能保住一條命啊。


  沒有敲門,玉籠就“啪”的一聲推開房門,一下子衝進了靖月的房間裏。


  靖月被吵醒了,不悅的抬頭,看見的居然是玉籠。在靖月心裏,她一向是溫婉恬靜的,這個時候貿然前來,定是與若惜又關。


  “怎麽了,是不是若惜出了什麽事情?”靖月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是由於體力不支,最終還是躺在了床上。


  玉籠的臉上滿是焦急,由於劇烈的奔跑,臉上已是通紅。她用手比劃著,一字一句的告訴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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