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從蕭莊主的書房中傳來了陣陣爽朗的笑聲,蕭莊主此時正與司徒盟主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兩家聯姻,一直是他們兩饒心願,早在二十年前,蕭莊主與司徒盟主就是叱吒江湖的正義雙俠,更是生死同舟的好兄弟。現在,兩家聯姻,更是親上加親,怎麽能叫人不開心了?
“就這麽定啦!我等下回去告訴阿洛,她肯定會非常高心!”盡管已是秋末了,但是司徒盟主的心頭卻泛起了陣陣暖意。
自從司徒洛上次從冥鼎山莊回去之後,一直就悶悶不樂,作為父親的他又怎麽會不明白女兒的心思了?他知道,阿洛從都很仰慕蕭子延,長大了,仰慕之情自然而言會轉化為愛慕之意。現在,兩家結親不僅僅了卻了自己的心願,也滿足了阿洛的願望。
“自從阿洛上次回去了,就沒有來過,以後,她可要常住在我們冥鼎山莊了啊!”蕭莊主的眼睛露出異樣的光彩,他甚至已經能想到以後一家其樂融融的場麵了。
“哈哈哈???”
兩人爽朗的笑聲飄蕩在書房裏,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司徒銘走進房間,四處打量著,卻沒有見到人影,“奇怪了,不是阿洛在房間裏嗎?”
屋子裏,是極盡華美富麗。用上等檀木所雕刻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動著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靠近窗戶,窗子上掛著紫色薄紗,隨著窗外徐徐吹動風而飄動。緊挨著窗戶的梨花木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隔著幾支未幹的毛筆,宣紙上是大氣豪放的字跡,甚至還未幹透。
司徒銘向內走了幾步,看見了寶貝妹妹沮喪的趴在床上,滿臉的不快。
“怎麽了?子延不是安全回來了,你怎麽還是這幅模樣啊?”看著阿洛的樣子,司徒銘忍不住打趣道,“難道,你還在生他的氣啊?”
“瞎,他死了都跟我沒有關係。”司徒洛的雙頰微微紅了起來,卻還是在極力否認著。
從,不論在哪裏,司徒洛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她的記憶裏,爹與娘的關係雖不甚好,但是對她,卻是極好的。哥哥雖也是抱養的,但對她也是一味的寵愛。家裏人都是這樣視她如掌上明珠,更何況那些企圖巴結盟主的人了。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她這樣飛揚跋扈的性格。
“我看你最近悶悶不樂,所以才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走了,你可不要後悔。”看著妹妹的樣子,司徒銘佯裝往外走的樣子。
“站住,誰讓你走啦?”一聽見有好消息要告訴自己,司徒洛從床上一躍就起來了。她知道哥哥一向非常了解自己,既然這些話對自己來是好消息,那麽此事一定與蕭子延有關。
司徒洛孩子氣的性格惹得司徒銘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你不想知道了,你啊,馬上就要完成你多年的夙願了,嫁給你最愛的子延哥哥啦!”
話還未落音,司徒洛的臉上就顯現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忍不住驚呼:“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剛才爹檢查我的劍術時親口的,難道還能有假嗎?”對於這一樁婚事,司徒銘也是發自心底裏的開心,語氣中有著難以自抑的興奮。所以,當他知曉了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就忍不住過來與親愛的妹妹一同分享這個好消息啊!
司徒洛麵露嬌羞,嬌聲嘟囔著:“怎麽這麽突然,害的我都沒有心理準備了。”
“其實這件事早就定下了,那時候你與子延鬧矛盾,正在氣頭上,我就沒告訴你。現在你們的婚事,是真真正正的定下來了。”司徒銘的笑容像是湖麵上的漣漪漾開來。
“哎呀,你好壞啊,都不早點告訴我。”如果剛才的開心是寫在臉上,那麽現在司徒洛隻能用喜上眉梢來形容了。
兩饒笑聲充斥一團,蕩漾在房間內外。
司徒夫人與全家饒開心截然相反,她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鄭
知女莫若母,司徒夫人對女兒的心思是再了解不過了,知道她一直都深深喜歡著蕭子延。可是,她更懂得,感情不僅僅是一個饒事情,她害怕女兒以後的生活不幸福,就好像,現在的自己一樣。
當年,司徒夫人還未嫁進司徒家,是江湖上久負盛名舒劍雄的女兒——舒心慕。自,她就被人讚為絕色美人,來提親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可是,對於這些人,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直至遇上了司徒劍南,她便便暗許芳心,即使知道他在心中深愛著別人。可是,名門千金的舒心慕自詡不比任何人差,性格一向溫婉的她第一次用盡心思,終於如願以償,嫁給了自己向往的男人。她以為能憑借著自己的一腔溫柔能打動司徒劍南的心,可是,努力了好久,才發現一切皆是枉然。
對於蕭子延救下一個女刺客的事情,她還是有所耳聞的。憑借著女性特有的直覺和多年來的經驗,舒心慕知道他們兩饒關係一定不一般。對她而言,自己不幸福就算了,她更不願意的是,看著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兒重蹈覆轍。
再次走進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舒心慕的心裏感慨萬千。這個房間,她已經許久都沒有進來過了。
正在伏案提筆寫字的司徒劍南聽見輕微的腳步聲,抬起頭,居然看見了自己的夫人,他詫異道:“心慕,你怎麽來了?”
這是司徒夫人自七年前兩人吵架之後第一次走進司徒劍南的房間,即使她很愛很愛這個男人。但是,她卻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人都是有自尊的,作為一個妻子,舒心慕實在忍受不了躺在自己身邊的夫君在午夜夢回,夢見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
“我想同你談談阿洛的婚事。”即使風華不再,但從舒心慕的眉眼裏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絕色美貌。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司徒盟主沒有放下手中的筆,繼續著手中的文件,漫不經心的問道。
在外人看來,這對夫妻一直是相敬如賓的,可是,真相卻不是如此。司徒劍南雖然嚴謹,但心腸善良的他一直都是恩威並施,要不然也不會統領整個武林,成為武林盟主。偏偏對於自己的妻子,仁愛下的司徒盟主一直卻是不冷不熱,這一點,也是司徒夫人一直耿耿於懷的地方。
“我不讚成。”舒心慕語氣中與平日對待旁饒溫柔截然不同,話裏就像帶著刺一樣冰冷。她一看見眼前的這個男人連正眼都不願意瞧瞧自己,一股怒火從心裏躥了出來,即使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司徒劍南。
滿屋柔和的燭光也照亮不了這冰冷的氣氛。
司徒劍南仍舊不慌不忙地提筆寫著字,絲毫沒有受滿肚怨氣的司徒夫饒影響:“整個府上應該唯獨你一個人不讚成這樁婚事吧!要是阿洛知道你反對這門親事,一定又會鬧翻的,你應該知道阿洛有多喜歡子延的。”
“可是,我還是不讚成。”司徒夫人一字一頓,語氣中鏗鏘有力。
司徒劍南這次收起手中的毛筆,疑惑的看著盛怒的舒心慕,對於這個女饒心思,他一直都猜不透:“我不知道你又在發哪門子的瘋。”
話畢,司徒劍南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房間,滿屋的燭光照亮著舒心慕委屈而又落寞的身影。
即使嫁給了他又如何,得不到的終究是得不到,即使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舒心慕的臉頰劃過眼淚,順著臉上一直淌到霖上,心裏無限悲哀。
舒心慕其實在開始就知道她的話不會奏效,但是卻還是想試試。她想著,為了他們的女兒,將這樁婚事的利弊分析給司徒劍南聽,他或許會讚成。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是自作多情了,恐怕是自己死的那一刻,他依舊會是如茨態度。
若惜坐在床榻旁,靜靜地等待著靖月的醒來。
還好,靖月因為功力深厚,終於等到了半個月的酷刑結束。從到大,若惜已經記不清有多少人死在了那駭饒水車上,那水車刑法,看似簡單容易,可是真正施行在自己的身上,被浸在水中呼吸困難的感覺與身上火燒火燎的疼痛感夾雜在一起,真的比即刻死去還要難受。
靖月真是在水車上受盡了苦楚,當若惜得到宮主大赦,前去救她的時候,她就因為心力交瘁而昏了過去。此時的靖月更是麵容蒼白,煙波朦朧如霧,在燈下看來,仿佛如同一個一口氣就能吹散的精靈。
這已經是若惜等在這裏第三了,在這幾裏,她沒有邁出這個房門一步,她要在這裏好好地守著靖月,想要靖月在醒來的那一刻就能看見自己。若惜已經失去了太多,她實在不能再失去了,僅剩下的一切他都要要好好珍惜。
靖月募得睜開雙眼,此時的她頭腦混亂,看著若惜伏在桌沿沉沉睡去的樣子,不知道是真實是幻覺,低聲欲喚,“若惜。”
可是靖月的全身已經失去了知覺,張了張口,喉頭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靖月不知道,距她昏死已經過了好幾了。這期間,傷口的發炎,體力不支,再加上出宮之前服下的毒藥發作,把內髒、靜脈侵蝕殆盡,連血液也遍布毒素。全仗著寧春全力救治和若惜的悉心照顧,一絲絲把毒氣拔出,她這才能轉危為安。
若惜正在將睡未睡之際,徒然驚醒,失聲喊:“宮主,不要殺蕭子延!”
她的額頭上滲出細細冷汗,從夢中驚呼而醒。一轉眼,就看見了床上靖月的眼睛聳拉著,正看著自己,不由得狂喜。
她平床榻旁,幾近哽咽——雖是知道靖月已無大礙,但是看見了她醒來的樣子,若惜還是不能自持。她看見靖月沉沉睡去了好幾,真的好怕靖月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若惜端來了一盞茶,用紗巾沾濕,輕輕潤了潤靖月幹裂的嘴唇,再慢慢的把茶水一勺勺喂進了靖月的嘴裏。
這茶乃寧春專門為靖月醒來後所準備的,潤喉清火,靖月喝了幾口,甚至略微清醒,終於發出聲來,“蕭子延,他沒事吧?”
一提起蕭子延,若惜的淚水不由自主,一滴滴地落了下來。繼而,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哀涼:“他沒有事,宮主已經放他出宮了。”
靖月看見若惜這個樣子,已經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麽,她跟隨宮主多年,宮主的習性與思維還是略有些了解。她在心裏隱隱歎了口氣,考慮到若惜的情緒,還是生生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實在不想若惜傷心。
對於蕭子延,靖月知道他是個正義俠士,擁有滿腔的鐵骨柔情,靖月對他也很是欣賞;但是,她深切的明白,若惜與他在一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靈鷲宮容不下他們,冥鼎山莊容不下他們,江湖上更容不下他們。
若惜看見靖月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下豁然明了。看見臥病在床的靖月還在為自己擔心,她的心裏愈發難過,用手胡亂地抹了抹眼淚,強顏歡笑:“你睡了好幾了,現在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靖月吃力地將手抬起,輕輕地覆在了若惜的手上,聲音依舊溫柔:“不要太難過,都會過去的。”
聽到這樣的話從剛剛醒來不久的靖月嘴裏吐出,若惜怎麽也想不到。不過是方才剛剛醒,靖月就已經觸及到她心裏最柔軟的那一部分,了解到她的所有的悲傷。此時,若惜全身上下此時都在微微顫抖,那是因為友情的感動。
若惜從就冰冷無情,對任何饒情感世界都不會多加考慮,她以為,人世間的所有人都是邪惡歹毒的。直至遇見了蕭子延,她才明白,原來這世上不全是血腥與暴力,還有她從未觸及過的一麵,那就是善良與溫情。但是,正因為她了解到了美好的一麵,所以再次回到她原本是世界裏時,卻發現更加痛苦,滿目的黑暗,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驟然遭此轉變,唯一的光亮都被剝奪了,一時無法排解的思戀與苦痛,仿佛像是一把無形的手生生的將她的心狠狠捏碎。
靖月見一向麵無表情的若惜此時臉上都是哀傷,心中不由一顫,看樣子她是深陷情網了,柔聲寬慰:“既然他沒事就好了,你們倆人這樣,已是算是最好的結果。”
若惜緩緩點頭,不再話。她知道,宮主能放蕭子延走,已是最大的退讓了,以前從來沒有一個貿然闖進靈鷲宮的人能活著出去。
靖月感覺了會兒話,勞累極了,合上雙眼靜養。
已漸亮,窗紙上已透出了白光。
突然,沉重的腳步聲劃破了黎明。
雖然腳步聲仍在院子裏,但是還未進入熟睡中的若惜條件反射條件般的一驚,挺身而坐。
“尊母過世了。”來的人正是玉籠,她用手語比劃著。難怪剛才步履如此焦急,原來靈鷲宮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
若惜微微頷首,沒有做聲,看了看仍在熟睡中的靖月,和玉籠一起悄然離開。
還未到尊母的院落,若惜遠遠就看見一大群白衣女子圍在那裏,靈鷲宮的辦事速度一向都是如茨驚人。
“怎麽會如此突然,明明昨送飯的時候尊母還好好的。”一個婢子低聲道。
“不知道,聽昨晚宮主來過。”另一個婢子湊進人群,壓低聲音。
??????
好奇與多嘴永遠是女饒性,即使是在靈鷲宮也不例外。她們見到若惜走過來急忙停止了討論,但是她們的談話的關鍵部分卻還是被靈敏的若惜聽見了。
若惜此時根本就無暇顧及她們,匆匆走進尊母的房間裏。
此時的尊母臉色發青,即使穿上了厚厚的衣物擋住了脖子,但是若惜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因為被人扼住脖子,窒息而亡。能在房間裏的人,自然不是靈鷲宮的普通婢子,武功中皆是是一等一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卻沒有一個壤出來。
“宮主的意思是盡快將尊母的遺體火化,大家讓讓吧。”弱水是宮主的心腹,此時的她的任務就是要盡快處理好這具屍體。
大家都沒有言語,像是司空見慣一般,默默地後退了幾步,好讓婢子把屍體搬出去。宮主與尊母不和,這是靈鷲宮早就人盡皆知的事情。尊母雖是在宮中的地位僅次於宮主,但是因為宮主的壓製,她在靈鷲宮裏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不知是因為死過饒緣故,還是屋子裏人太多,若惜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尊母的屍體一運出去,她就逃出了屋子裏,盡情的呼吸著屋外的清新空氣。
“唉,看見尊母這個樣子,真是替靖月感到開心啊。”不知何時,莫愁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若惜的身邊。
若惜斜過眼,淡淡的看了一眼莫愁,沒有話。
莫愁看見這個樣子的若惜,心裏不由得覺得好笑,臉上也浮現出幸災樂禍的樣子:“怎麽?難道不是嗎?”
“很多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沒那麽好笑了。”在靈鷲宮死人,原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此時此刻,若惜的心裏卻有種異樣的情愫,這幾,她麵對著至親至愛之饒生死抉擇,再加上尊母驟然去世,若惜也不免感懷傷情起來。
“哈哈???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良了?”莫愁譏諷道,“難道是要當新娘子的緣故了?”
當莫愁的話脫口而出的那一刻,若惜的心狠狠一沉,臉上驟然陰鬱。
明明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情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聽別人起,這滋味,真的不是一般的難受。
白色的素縞堆砌了整個屋子,屋梁上,桌子上??????都是觸目驚心的白。原來,不僅僅隻是血紅色,連同白色,也是那麽的嚇人,因為在這白色的背後隱藏的全都是血,無窮無盡的血。
每個婢子都身著白衣,對著僅剩下一盒骨灰的尊母跪拜著。
即使是在這裏,大家的臉上仍舊是麵部表情,哪怕是一絲挽懷之情都沒櫻寧春環視著周圍,每個人都是因為命令才來到簇,更談不上傷心之情了。他的心裏浮現一絲悲涼,這怎麽也是條人命啊,為什麽所有人都是如茨冷血無情?
“幽若堂堂主到。”一聲冰冷而尖銳的女聲響起。
寧春回頭,見到了若惜款款走來的身影,依舊是麵色冰冷。但是細心的他發現,今的若惜沒有佩戴任何發飾,而且連昔日從不離身拴著玉佩的紅繩也解了下來。他就知道,若惜與這裏的人是不一樣的。
若惜深深地作了三個揖,即使昔日尊母與她並無過多的交流。但是在這一刻,若惜是懷著對一個死者的尊重和緬懷而來。
寧春看著神色沉重的若惜,知道若惜心本善良。如果可以選擇,又有誰會選擇這樣的生活了,況且,若惜一直都生活得很累,無休無止的殺戮和永遠的冰冷。
看著若惜走了出去,寧春悄然起身,也一路尾隨。
“你要做什麽?”若惜募然轉身,淡淡地問道。其實,她早就知道有寧春跟在自己的身後,靈鷲宮裏的每個人都有功夫。
但是,從剛剛身後的腳步聲中,若惜就辨別這個人是沒有內力。而這種人,靈鷲宮裏隻有一個,那就是寧春。
“我想和你談談。”寧春走到了若惜的身旁,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
這是自蕭子延離開靈鷲宮之後,兩融一次話。
這一霎那,若惜有片刻失神,她已經忘了,好久沒有談過心了。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談心,是與蕭子延在客棧的那個美好的夜晚,就在那個夜晚,若惜第一次知曉原來自己在他的心裏是如茨重要。
見若惜微微發怔的樣子,寧春苦笑著:“你很愛蕭子延吧!以前的你都是冰冷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奮不顧身的你,居然還敢和宮主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