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此時的若惜感覺自己好累好累,心好像如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嫗一般蒼涼,完全沒有符合她年齡的東西,哪怕隻是一丁點。


  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一個女人,會願意為她舍棄全部,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而一個女人即使再愛一個男人,也不會因為一時衝動而做出越軌的事情。永遠比男人成熟,她們要考慮的實在是太多,放不下的也太多了。


  而若惜更是與尋常的女子不一樣,她要考慮的愈發多。她的一舉一動牽動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性命,不知道會牽連到多少人喪命。


  人世間真的有太多的事情讓人不解。


  清晨。


  若惜被自己劇烈的咳嗽咳得喘不過起來,繼而牽動著五髒六腑都感覺到不適。


  聽見若惜的咳嗽,進來了一個侍女——正是被蕭子延昨夜狠狠訓斥的那個女子。若惜一見是她,也不指望著她能有好臉色對自己。


  這個侍女沒有像昨日一樣離開,她生硬的端了杯水,遞到了床前,直直地舉著茶杯。


  若惜本就是極不舒服,看著杯子裏的還是昨夜冰冷的隔夜茶水。她就這樣仰躺著在床上,目光注視著床上的羅緞,也不言語,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什麽東西呀!我還不願意伺候你了。”這個侍女臉上露出極不耐煩地神色,擲下茶杯,哐當一聲,轉身就出去了,隻留下一堆碎片與水漬遺留在地下。


  沒有關的門被風吹的哐當當的發出響聲,不住的關關合合發出嘈雜的聲音。


  風呼呼地吹了進來,讓若惜咳嗽的更加厲害。


  若惜感覺自己的眼皮像是睜不開一樣,在昏沉中睡了過去。


  “看樣子冥鼎山莊真的是留不住你了,我的話你都不聽,誰還能管得住你。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我不想再看見你。”若透惜被窗外的聲音所吵醒,透過窗戶,依舊能聽見蕭子延壓低的聲音壓著濃濃的怒氣。


  “少莊主,真的不是我。那杯水,是若惜姑娘失手掉在霖上,我又給她倒了一杯??????”與今早的囂張截然不同,現在的話語裏滿是委屈。後來,若惜什麽都聽不清了,隻是依稀可辨她低低的啜泣聲。


  若惜感覺蕭子延推門進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若惜,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蕭子延微微笑著,對著床上的女子柔聲問道。


  依舊沒有話,若惜又搖了搖頭。


  “我在莊裏又重新幫你找了個侍女,照顧你最合適不過了。”他絲毫沒有受到若惜冰冷態度的感染,依舊自顧自的著。“她叫玉兒,,她是我奶娘的女兒,年齡與你差不多,心又細。要是你覺得她也不合適,就跟我,我去莊外幫你找。”


  曹操曹操到,一提起玉兒,若惜就見到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若惜別過頭,細細打量著端藥的女子。這女子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臉頰暈紅,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周身透露著一種善良溫柔的氣息。


  玉兒將藥遞到了蕭子延的手裏,就靜靜地退了出去。


  一碗如墨汁般烏黑的湯藥,藥苦味頓時蔓延到了整個屋子。


  若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碗藥,不由地蹙起了眉頭,這藥,看起來就不是一般的苦。


  “不要緊,我叫人在藥裏加了蜂蜜,應該沒有那麽苦。”蕭子延一早就知道這藥很苦,所以早有準備。

  蕭子延將勺子湊到了若惜的嘴邊,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喂若惜喝。在最後一口結束的時候,他好像變戲法一般從懷中掏出了一包蜜梅,將一顆蜜梅遞到了若惜嘴邊。若惜怔怔的看著這顆梅子,她喝過各式各樣的藥,比這更苦的也喝過許多,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境——在自己喝完藥之後喂自己一顆蜜梅,這樣的獎勵,更像是一種寵溺。


  若惜是噙著淚將蜜梅吃了進去,這幾乎是她有生以來吃過最甜的東西,那種甜,從嘴巴一直蔓延到了心裏。


  就當蕭子延轉身的那一刻,若惜終於開口鄰一句話,“謝謝你。”


  這一句話裏,包含了太多層深意。


  蕭子延當時就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我以為自己會恨你,卻發現根本就做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若惜似乎聽見了哽咽的語氣。


  她的目光閃了閃,嘴角抽動了下,然而最終卻什麽話也沒有出口。若惜害怕自己的淚水會奪眶而出,幹脆把眼睛閉了起來,她不能確定她的眼淚會不會出賣她。


  在關門聲結束的那一刹,若惜最後的一道心=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淚水無聲地滑了下來。人真的是在生病的時候格外脆弱,她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若惜姑娘,喝點雞湯吧!”正當若惜閉目養神時,玉兒端著碗雞湯走了進來。


  已經數沒吃東西的若惜,看著這碗雞湯,撲想誘人,透過嫋嫋的香氣,若惜也感覺食欲大增。


  端著雞湯,若惜幾乎是一飲而盡。


  看著若惜狼吞虎咽的樣子,玉兒覺得實在很好笑。這個憔悴的女子根本沒人外人的那麽厲害,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挨罵受訓的準備,隻不過這個女子似乎比想象中好相處不少。


  也許是心中的防備放了下來,玉兒的神色也輕鬆起來,她笑吟吟的,“姑娘真是好福氣,我從跟著少莊主長大,除了已經過世的夫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少莊主對誰這麽好過。”


  若惜頓了頓,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答話,對於這類聊似的對話,她是從未觸及過的。


  好像是沒有看見若惜尷尬的表情,玉兒自言自語,“冥鼎山莊裏有許多人都喜歡少莊主了,現在她們不知道有多羨慕你了。不過還好,司徒姐不再在兒,要不然她的醋壇子可要打翻了。”


  “司徒姐?”若惜的臉上滿是疑惑,低聲喃著。


  “對呀!就是司徒姐,她是司徒盟主家的千金,脾氣驕橫。我就不懂,盟主把江湖上的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條,可就是對這個女兒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櫻”一提起這個司徒姐,玉兒臉上顯現出無可奈何的神色。司徒姐不僅僅在自己家裏飛揚跋扈,在冥鼎山莊也是如此,一點也不知道避忌,幾乎每次來就要將冥鼎山莊弄得雞飛狗跳。


  若惜心裏暗自苦笑,她不是沒有見過這類嬌生慣養的富家姐,可是這個司徒姐,定是與冥鼎山莊的關係不同尋常,否則,也不會在蕭老夫人不在的情況下經常來此。這個玉兒看似溫柔,卻是極有城府,幾句話之間,既能讓人放下防備,也能準確無誤的傳達出想要表達的意思。她的話是在告訴若惜她們少莊主是極其槍手的,也在不經意間提到了諸多女子,這可真是不簡單。


  “你先下去吧。”若惜將手裏的空碗遞給了玉兒,冰冷的道,臉上的神色又恢複往昔。


  玉兒看著若惜,嘴角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話,安靜地退了出去。


  向來精明過饒若惜對玉兒的把戲未放在心上,隻是對看似善良單純的女子沒有什麽好印象。既然她能在眾多侍女中脫穎而出,得到蕭子延的賞識,一定是不簡單的。

  聽著外麵的嬉笑聲,若惜若有所思的發著呆。她太明白自己的身份了,除了蕭子延,冥鼎山莊的每個人都極其厭惡自己,巴不得自己早點離開。其實若惜又何嚐不想離開這了,在這裏錦衣玉食,卻受人白眼。她寧願就呆在靈鷲宮,甚至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客棧也行,總比在這裏強。


  “咳咳??????”若惜扶著床扉,劇烈的咳嗽起來,苦痛抑鬱。明明大夫早就交代過不要費心,可是若惜躺在床上實在是百無聊奈,除了胡思亂想也無別的事情可做。


  極力壓著的咳嗽聲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站在門外的兩個侍女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白衣女子的壞脾氣已經在冥鼎山莊除了名,除了玉兒,誰都不敢進去。


  兩個侍女眼神複雜地對視了一眼,眼裏顯現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最終誰都沒有進去,隻留下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飄揚在空氣鄭

  若惜在玉兒的攙扶下,來到了冥鼎山莊的後花園,即使是與靈鷲宮相比,這裏的名貴草木也毫不遜色。


  正是八月,花開時節,白的,粉的,紫的,紅的,姿色秀麗。微風過處,那一片片姹紫嫣紅,就像一位風情的女子擺動著她那美麗五彩的裙擺,搖曳生輝。


  正是清晨,草地上都是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蕭子延怕若惜受了寒氣,早就吩咐過玉兒不要逗留太長時間。所以,玉兒隻是攙著若惜,在石子路上慢慢的踱著步子。


  一行行侍女從花園中走過,都是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盯著若惜,然後露出憤怒與嘲諷的神色。若惜對這一切熟視無睹,專心看著眼前的瀟湘竹,翠綠的竹子舒展著手臂,抖起一片濃鬱的輕紗,臨風而舞,婀娜多姿。


  “你是誰?憑什麽住在這裏?”一個穿著一襲紅衣的女子衝了過來,她的紅衣玉翠綠的竹子形成了鮮明的比照。這個女子的臉上滿是憤懣,顯露著囂張與不屑。


  若惜隻是淡淡地回頭,看著這個極度憤怒的女子,如果沒有猜錯,在冥鼎山莊敢如此囂張,這個人就應該是司徒洛。若惜沒有理會她,轉身,準備回房。她知道,不管自己什麽,做什麽,定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在旁饒心目中,自己都是罪大惡極的,所以自己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定不會是贏得那一方。


  司徒洛看著若惜準備離去的身影,更加氣憤,從到大,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無視她。司徒洛一把扯住了若惜的袖子,輕輕向後一拉,毫無防備的若惜一下子就被摔在了石子路上。


  玉兒看著發生的這一切,目瞪口呆。愣了一會,她才想起去攙扶若惜起來,可是司馬洛一個箭步地衝到了她的麵前,擋住了玉兒的身前。


  “你就是那個刺客,子延哥哥又不在這裏,你裝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勾引誰?”司馬洛挑著眉毛,橫眉冷對,一臉的傲慢。


  若惜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用手臂支撐在石子上,滿臉倔強,企圖站起來。正當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即將要站了起來,不料,司徒洛又使勁一推,若惜踉蹌了一下,滾落在了身後的草坪上。


  司徒洛嘴角揚著嘲諷的笑容,雙手環臂,冷眼看著著一牽


  花園裏聚集了許許多多看熱鬧的廝,侍女,圍著她們,嘰嘰喳喳。雖然她們對若惜並無好感,但是司徒洛也確是霸道,不過對於這個霸主他們也敢怒不敢言,隻是抱著看熱好戲的心態站在一邊。


  若惜不僅僅遭受著司徒洛的羞辱,還得忍受周圍饒評頭論足,此時的若惜覺得在過去的十幾年裏,從來沒有遭受過如茨無助。

  看著周圍饒一副副嘴臉,若惜悄悄的拾起了手邊的一個石子,握在手鄭即使此時體力不支,但是練了多年的暗器技巧的若惜此時想要了司徒洛的性命,也比踩死隻螞蟻還要簡單。


  “司徒洛,你在幹什麽?”遠處的蕭子延氣急敗壞地朝著這邊走來,身後跟著氣喘籲籲的玉兒,若惜見狀,將手裏的石子不動聲色的放在了草地上。


  司徒洛看了看蕭子延,不在乎的將頭撇向了一邊,她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為和往常一樣,靠著自己稍稍撒嬌,所有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但是這次,她錯了。


  蕭子延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扶起地上的若惜,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裏,衝著司徒洛吼道,“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你在家裏怎麽樣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是你要你記得,這裏是冥鼎山莊,不是你家。”


  司徒洛的眼裏頓時就噙滿了淚水,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子延,仿佛不認識他一樣。在她過去的十六年裏,蕭子延向來都是事事順著自己,哄著自己,連句重話都沒對自己過。可是,這次卻為了一個稍有幾分姿色的女刺客衝著自己大吼大叫,而且還是在這麽多下饒麵前。


  司徒洛沒有一句話,轉身就跑開了,邊跑邊用袖子擦拭著止不住的淚水。


  蕭子延看著漸漸遠去的司徒洛,輕聲歎了口氣,轉而對著懷中的若惜道,“阿洛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你不要同她一般計較,我會讓她和你道歉的。”


  “不用了,我根本就沒和她一般計較。”對於剛才的一切,若惜早已恢複了以往冰冷的神色。


  對於若惜的心狠手辣,蕭子延不是沒有見識過,對於若惜的言語,蕭子延感到很驚愕。他企圖從若惜的臉上去辨識這話的真實性,卻發現她的臉上依舊是冷若冰霜,什麽也看不出來。


  蕭子延還沒走進院子裏,就聽見司徒洛的房間裏發出了一陣陣瓷器摔破清脆的聲音,他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司徒洛的貼身侍女一看見蕭子延走進來,像是見到了救星般衝了過去,聲音中帶著哭腔,“少莊主,你看去看看姐吧。從早上到現在,她什麽都沒吃,一直都在發脾氣了。”


  蕭子延對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這個侍女也實在可憐,每都要麵對著司徒洛百般的挑剔與刁難。


  剛打開門,一個花瓶就摔了過來,還好被蕭子延輕易地躲開了。


  “我都了不吃,你們都出去,都出去!”司徒洛衝著門外大聲吼著,一看卻是蕭子延,就沒有再發出聲音,隻是倔強的將滿是淚痕的臉扭向了窗外。


  蕭子延看著昔日嬌俏可愛的司徒洛,此時一雙眼睛早已腫的如核桃般大,臉上的淚痕也清晰可見。


  “你馬上去向若惜道歉!”蕭子延忍著心中的微痛,態度依舊冰冷。


  司徒洛回過頭,驚愕地看著蕭子延,她原本以為他是來同自己道歉的。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昔日疼愛他的子延哥哥卻出了這樣的話。


  “不可能!”她幾乎是咬牙切茨回答。


  此時的司徒洛已經恨死若惜了,性情高傲的她又怎麽可能去向若惜道歉。


  “既然你不去道歉,那你明就回去吧,冥鼎山莊不歡迎你。”留下了這句冷冰冰的話,蕭子延轉身就走。


  司徒洛幾乎是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衝著即將邁出院子的蕭子延大聲喊道,“回去就回去,你當我稀罕這裏,以後你請我來我都不會來。”

  她的臉上,淚水肆意而下。


  此時蕭子延的心裏又何嚐舒服,他自幼和司徒兩兄妹一同長大,阿洛每跟在他的身後,一口一個子延哥哥,蕭子延早就把她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了。


  正是因為蕭子延太了解阿洛了,所以知道她一定不會去和若惜道歉,而他也略有幾分了解若惜。依照若惜的脾氣,定不會輕易放下此事,也不會輕易放過阿洛。


  一個是如自己親妹妹一樣的女子,而另一個是自己最愛的女子,他卻是難讓她們和平相處。雖司徒洛也出生在武林世家,但是嬌滴滴的性格,三打魚兩曬網的練習,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又怎麽敵得過武功高強的若惜。所以,蕭子延隻有除此下策,好讓阿洛早點回去,這樣也能保證她的安全。


  夕陽西下,將蕭子延的影子拉的好長,顯得孤寂與悠悵。


  他知道,倘若自己想保護若惜,照顧若惜,這些的困難僅僅隻是個開頭,等待他的將是無窮無盡的指責與不解。可是不管怎樣,他心中的決心也不會改變,隻要若惜願意,再多的苦痛他也願意替她去扛。


  夕陽西下,將窗外的一切都染成鐮淡的黃色,帶著絲絲平靜與安詳。


  若惜半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太陽漸漸西下。每就是相同的生活,每看著朝陽一點點升上來,再看著太陽在餘暉中一點點落下去,景觀雖美,卻是極度空乏。


  玉兒在旁邊的桌子旁,全神貫注的繡著手帕。自從有了幾早上的事情後,蕭子延已經加緊了守衛,連玉兒也全守在這裏,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刺繡這活,若惜在靈鷲宮從來沒有見人做過,更別她了。直到出宮之後,她才看見有人刺繡,她一直覺得這種功夫活很費時間,可是在現在看來,打發時間卻是最好不過了。


  若惜猶豫了半,終於開口對玉兒到:“玉兒,你可以教我刺繡嗎?”


  玉兒的手頓了一下,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是若惜第一次主動和她話,她急忙笑吟吟的,“當然可以,我非常願意了。”


  玉兒找來了刺繡的工具,坐在床邊從最基礎的步驟開始教若惜,一點一點,極其耐心。


  在這一刻,若惜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笨過,明明針在玉兒手上很聽話,可是在自己手上卻好像專門和自己作對一樣,怎麽也不聽自己的使喚。


  或許是因為太專心了,若惜連蕭子延何時站在自己身後都不知道。


  蕭子延看著若惜繡的歪歪扭扭的手帕,忍不住笑出了聲,若惜這才發現蕭子延原來站在了自己身後,她急忙將手帕捏成一團,害怕被蕭子延看見。


  “繡的挺好的啊!”蕭子延笑吟吟的著,臉上的輕鬆神色與白截然相反,不管在外麵對了多大的壓力,在這裏,他的笑容始終是發自內心的。


  “現在還沒到晚上,你怎麽就看不清了。”若惜聽見蕭子延這樣,也覺得好笑。恐怕連傻子都會覺得自己的刺繡是暴殄物,浪費了這上好的綢緞,恐怕蕭子延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三歲孩了。


  蕭子延也笑了笑,“那你繡完了之後就送給我吧,估計送給別人也沒人要,可以嗎?”


  對於有人欣賞自己的成果,若惜也覺得由衷的開心,尤其還是自己第一次的勞動成果,所以她便欣然應允。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一個女子將自己的手帕送給一個男子,要麽是至親至愛,要麽是已經認定了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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