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陸雲聽到淩雅難過的聲音,發現自己的怒火已經完全蓋過悲傷,再也不想理會自己或是淩雅的感受。
“這種事我怎麽知道。”
於是陸雲發出憤怒的咆哮。
“陸雲.……”
淩雅以驚訝的眼光看著陸雲。
可是陸雲已經不想再麵對她。陸雲仿佛想要甩開方才發泄的怒火,一口氣逃出工坊。
陸雲找到一個藉口: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負責任的人是淩雅,而不是自己。
隔天陸雲依然前往學校練習素描,可是馬靜跟宇美都不在。陸雲心想,自己一個人也好,偶爾這樣也沒關係。
雖然昨天的練習已經完成了,不過素描的題材可是用之不竭。光是石膏像就有好幾個,而且隻要換個角度就會出現不同的一麵。
唯一能夠確認的事,就是隻有在素描的時候才能夠保持心情平靜。
「咦?」
好像聽見敲門的聲音。因為剛才一直很專心,或許敲門聲已經持續很久也說不定.
[請等一下。」
陸雲停下素描的動作走向門邊。到底是誰呢?該不會是昨天才來過的老師吧?如果是的話,自己暫時不想跟他碰麵。
「你還滿有精神的嘛。」
站在門外的人是夏宇美,她的胸心口前抱著一個大袋子。從那個大小跟厚度來看,陸雲猜想那一定是畫,而且是自己先前交給老師的作品。
「啊、恩。總不能一直無精打采。」
陸雲裝做毫不在意,請夏宇美進來.夏宇美小心翼翼地將作品放在桌上,走向陸雲:「有人要我給你」
宇美拿出一個信封跟昨天老師給她的一模一樣,應該也是老師交給宇美的吧。陸雲一麵猜測一麵收下信封,這才注意到沒有封口。
老師?」
「恩。我剛才還在跟他吵架因為我以為陸雲很難過。」
宇美知道自己弄錯了,想用笑容加以掩飾。
「當然難過。不過我已經不恨老師了。」
「是嗎。」
「我昨天去過淩雅的工坊,終於明白老師話中的意思。」
「原來如此,那我剛才白吵了。」
麵帶笑容的宇美拉了把椅子坐下,陸雲也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為了我的事跑去跟老師吵架,我很高興。」
陸雲的視線雖然不在宇美身上,可是嘴巴如此說道。
「真的嗎?」
「我也很在意你今天怎麽沒來。」
「話是這麽說,你一畫圖就會全部忘記了吧?」
「也是」
陸雲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被馬靜這麽說的時候雖然無法苟同,但自己何嚐不是在逃避。
隻要專心畫圖,就能忘記一切事物。不管是昨天的事,還是宇美沒來的事,隻要專注在繪畫上,便能全部拋諸腦後。
陸雲心想,如果自己是因為如此才作畫,那也沒什麽值得稱道之處。
可是還是聽到宇美說:「陸雲,你不要放棄畫畫喔。」
「我不會放棄的。」
陸雲雖然如此回答對方,也不知道答案裏帶有幾分真心。
「已經放棄的我或許沒資格說什麽,可是陸雲你也是我的夢想。雖然是任性,但我希望你可以連我的份一起畫下去。」
陸雲看著夏宇美低著頭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似乎在哭泣。
「我不清楚淩雅同學到底有多特別,不過我覺得陸雲你很特別,所以我才會決定放棄。我不覺得你不夠特別。」
「多謝你為我擔心。」
陸雲隻能如此回答,無法對夏宇美的期望做出承諾。
「哪裏,我們是朋友,這是理所當然的。」
夏宇美似乎了解陸雲的意思,抬頭露出笑容。
「如果這算是理所當然,那交朋友還真是辛苦。」
有點受不了的陸雲如此說道。雖然沒辦法滿臉笑容,但還是可以勉強笑一個。她想起剛才的信封老師拜托宇美交給自己的信。
真是抱歉。希望你不要因此討厭自己、討厭這幅畫。
信上隻有簡短一句話,看似用毛筆寫成的字跡也很像老師的字。
「就算老師這麽說」
喃喃自語的陸雲知道,自己並不生他的氣。
她早就知道有錯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淩雅。
「到底是誰的錯?」
陸雲又練習了兩小時才抱著作品回家。宇美一直陪著她,默默看著陸雲進行素描。
……
陸雲回到家裏,才發現自己果然沒有想太多。
好不容易把作品帶回家,卻覺得已經不再需要這張畫,想要把它給扔了。既然這樣,在學校裏扔掉不就得了?
「我是白癡嗎?」
陸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言自語。
「你說誰是白癡?」
正打算出門的陸盛來到客廳,以為淩雅在說自己的壞話。
「誰答腔就說誰。」
「我就知道你在說我。」
陸盛也習慣了,根本不當一回事。正準備走向廚房,突然發現淩雅帶回來的東西。
「那是什麽?」
「畫。」
「你之前畫的那一幅?不是說過要參展之類的?」
「沒錯。」
「那怎麽會放在這裏?」
「因為沒辦法參展,就被退回來了。」
淩雅悻悻然地說道,但陸盛似乎不以為意。
「那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扔掉。」
其實淩雅還沒下定決心,但是陸盛的問題反而讓她想這麽回答。
「扔掉?為什麽?」
「本來打算要參展,可是沒被選上。」
「不要了嗎?」
「不然為什麽要扔掉?」
陸雲不想再說下去,起身準備拿起畫作。此時陸盛開口叫住她:「不要就給我吧。」
淩雅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無法想像陸盛會說出這種話。
「給你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既然是畫,當然是擺來看羅。」
「那也沒錯」
聽到陸盛理所當然的話,陸雲也無話可說。
「我雖然不喜歡螢火蟲,可是我喜歡螢火蟲的畫。所以你要扔掉不如給我吧。」
陸盛將手伸向陸雲。陸雲的畫沒有小到一隻手拿得起來,但她也知道陸盛的動作隻是要表達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到。」
「是嗎我覺得看起來滿舒服的。這就叫心平氣和?恩,雖說出自陸雲之手讓我覺得有點怪怪的,但俗話說不以人廢言嘛。」
「白癡啊。」
淩雅說完之後,便擱下健一離開客廳。
陸盛以為陸雲又在罵他,其實淩雅跟先前一樣,都是說自己。
「什麽嘛,又罵人白癡。」
「白癡就是白癡。就是因為是白癡,所以才說白癡。」
「陸雲你是小朋友嗎?」
「高中時你可沒資格說我。」
兩人邊吵邊拉開距離,陸盛趕忙追上淩雅。
「你的畫不給我嗎?」
「我不丟了,也不給你。」
「哪有這樣的?剛才你不是說要扔掉?」
「少羅嗦,我自己畫的東西要怎麽處理是我的自由。」
陸雲邊說邊上樓走回自己的房間。
陸盛也不想再追,從樓梯下方瞪著淩雅離開。
「做什麽?那麽想看姐姐啊?」
「誰要看啊!」
淩雅看著生氣的陸盛走回客廳,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是白癡嗎?」.
當她抓住門把時,才發現自己在哭。滴下的淚水落在手上,頓時感到雙手使不上力,渾身無力跌坐在走廊上。
腳碰到地板的部分一片冰涼。
「我真是個白癡。」
淩雅捫心自問,剛才為什麽要對陸盛那麽說。
陸盛說了想要自己的作品,為什麽自己隻能這麽回答。明明聽了之後很高興,卻無法好好傳達給陸盛,她不知道理由,隻知道無法坦然麵對陸盛。
可是有一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畫是自己的唯一。
不管別人怎麽說,隻有這件事是確定的。創作不僅是自己的期望,也有人會因此開心。
「誰會為了那個女人扔下畫筆。」
淩雅想起淩雅,暗自作出如此的結論。擦幹眼淚站起來。
然後走進房間開始整理環境這是螢子構恩新作品前的儀式。
……
原燕一點都沒變。
已經到了即將從短期大學畢業的年紀,依然交不到男朋友。虧她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還被人取了一個不怎麽好聽的綽號花癡。
呼
麵對這種狀況,燕除了感慨還是感慨。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當初在短期大學裏,為了想交男朋友而聚在一起的夥伴,紛紛找到對象,一個接著一個陸續退團。其中也有女孩子的外表明顯比自己遜色,所以她認為長相絕對不是關鍵所在。
身材也不算差。
至於學曆就更沒有差異了,因為大家都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
難道是身世不好?那更不可能,這群朋友裏麵,也沒有人是千金大小姐。
本人太過被動消極所以沒有采取行動之類的因素,更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果然是因為個性的關係嗎?
推出如此悲哀的結論,原燕又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好惡表現的確是比一般人來得激烈一點,情緒起伏也比較不穩定。就連朋友偶爾也會說她太愛發脾氣,但是她認為那些缺點應該還不至於讓自己完全交不到男朋友。
如此說來燕重新思索,然後把原因歸咎於沒有異性緣。
這麽一來,她似乎明白自己交不到男朋友的原因為何。
沒錯,都是那個女人害的我最痛恨的女人。
原燕想起以前認識的女同學。
馬冴高一的同班同學。而且是個接二連三跟自己的男朋友發生關係的女人。
沒錯,都是那個女人害我的異性緣變得這麽糟。
可是原燕又自我解嘲:初中時代的自己也沒有男朋友,又該怎麽解釋?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暫且先保留。
如果不找個對象出氣,剛才被異性拒絕的悲慘事實又會再度湧上心頭。
你好啊,原燕同學。
原燕乘搖搖晃晃的電車回家途中,偶然遇到一張令人懷念的臉孔。
周燁,也是高一的同班同學。
原燕有一位好朋友雲依,原燕則是雲依的男朋友陸盛的好朋友。
周燁是個身高將近一百八十公分,又瘦又高的美男子。可是臉上老是掛著一副有點俗的眼鏡,整個人散發一股優等生的氣質。
午安,周燁同學。
原燕跟他並不算熟,所以隻是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她不禁感歎,為什麽自己非得在被男人甩掉的悲慘日子,遇到這位條件優秀,而且怎麽看都像是有女朋友的舊識呢?
雖說周燁以前跟自己念同一所高中,不過他不但應屆考上A大學法律係,而且在大學畢業之前,就已經通過司法考試,可說是一名精英中的精英。除此之外,他家還非常有錢。
一想到竟然有女人可以抓住這種男人的心,就不禁嫉妒不已。
你看起來很沒精神,還好吧?
不過刻周燁依舊親切地和她聊天。
或許有點沒精神吧。
原燕一直覺得對方是個不太會察言觀色的男人。
看到你這副沒精神的樣子,就讓我想起你以前向別人告白之後被拒絕的模樣
周燁覺得原燕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心情低落,所以才若無其事說出這句話。話說到一半,他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難道你又被拒絕了?
真是抱歉,我從以前就是一天到晚被拒絕的女人。
原燕覺得對方真不長眼。雖然她不知道雲依的看法,但自己就是與這個優等生合不來。
況且她也不喜歡頭腦太好的人,感覺他們都很驕傲。
抱歉。我本來隻是想開個玩笑,看來我又搞砸了。
周燁率直地表示歉意,可是原燕的心裏仍然不是滋味。
覺得不好意思,就請我吃點好東西賠罪吧,
原燕嘟著嘴,半開玩笑提出這個要求。她本來是想讓周燁手足無措才這麽說,沒想到對方竟然認真地答應了。
如果那麽做可以讓你好過一點,請你吃頓飯也無妨。不過現在距離晚餐時間好像還滿久的,不是嗎?
是沒錯啦。
原燕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可是周燁說的沒錯。她看了看表,現在還是喝下午茶的時間。
真是抱歉,我晚上還有其他事。如果你現在方便,我想請你喝杯茶。
唉,好吧。那就算了,反正我跟周燁同學也不是很熟。
不要生氣嘛。對於剛才的輕率發言,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周燁說完之後,露出一臉相當困擾的神色,原燕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因為在自己的印象裏,他總是一張永遠不變的撲克臉。
好吧,就讓你請一次吧。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不過要到哪裏好呢?附近隨便找間咖啡廳就可以了。
原燕開始在記憶中尋找附近有沒有合適的店,但周燁似乎打定主意,毫不猶豫邁出步伐。
大概要走五分鍾左右,可以嗎?
雖然形式上征求原燕的同意,但燕不覺得周燁期待她的回答。
所以說她不喜歡頭腦太好的人,感覺很驕傲。
過了十分鍾之後,原燕坐在周燁家的待客室。比起家裏五坪大的客廳,根本就是天壤之別。除了擺設有如歐洲貴族宅邸裏那種長得誇張的餐桌之外,旁邊還有許多並排的椅子。雖然沒有仔細計算,不過一邊都有十五張左右。總之,這問待客室大到不禁令人懷疑,真的會有那麽多客人來訪嗎?
盡管有那麽多張椅子,但原燕與周燁還是麵對麵坐下。然後身穿白色圍裙搭配黑色洋裝的女性送上泡好的紅茶。原燕心想,這一定就是所謂的女仆。
啊、謝謝。
看似女仆的女子離去時向燕點點頭,燕也不知不覺回應對方。她發現周燁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舉止。原燕忍不住心想,他竟然在嘲笑緊張的自己,性格真是差勁。
你不用那麽客氣,反正這裏隻有我。
周燁說完便把手伸向自己的茶杯。原燕見狀也拿起茶杯,將杯子湊近嘴邊。
嗯
可是原燕隻聞了一下香味,就把茶杯放回原位。
不合你的胃口嗎?
原燕如此問道,但原因並非如此。
不、我覺得光是香味就很滿足,所以想多聞一下再喝。
原燕閉上眼睛回想剛才聞到的香氣。那股氣息比自己所知的所有紅茶都要濃鬱,可是並不刺鼻,香氣進入鼻子後就像溶解了一般,滲入身體每一個細胞。
你想多喝幾杯也沒關係。
周燁不解風情的發言把原燕一下子拉回現實。
周燁同學麵對自己的女朋友,也是這種態度嗎?
我剛才又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嗎?
也不能說是不得體隻是當我覺得光是香氣就很滿足的時候,你難道沒有其他感想好說了嗎?
嗯
周燁也想不出該怎麽回答,所以喝了一口紅茶。兩人之間保持片刻的沉默。所以原燕隻好主動詢問:這是什麽紅茶?
我記得好像是叫做黑珍珠。
聽都沒聽過。一定是種非常昂貴、與自己日常生活毫無關聯的紅茶。
不過,當律師真的滿賺的。
原燕喝了一口紅茶,茶的味道不禁讓她有了這般感想。和香氣一樣,茶的苦味強烈卻又馬上消失。更加確定這種茶是年收入數萬的家庭喝不起的。
律師?
周燁的表情顯得有點嚴肅。
周燁同學的父親是律師沒錯吧?
不、我父親已經不當律師了。他現在隻是經營律師事務所。
我不覺得兩者之間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的確以同屬律師性質的工作來說,其中的差別並不大。
原燕得對方吹毛求疵的程度快把自己逼瘋了。
既然周燁同學的父親在經營律師事務所,你將來也會在裏麵工作吧?
這樣總沒有反駁的餘地了吧?可是周燁仍然繃著臉。
不、我沒有這種打算。
咦?是嗎?還是你想到別的事務所當律師?不過不管去到哪裏,你鐵定過著精英生活吧?說真的,有一陣子我還真不敢相信我曾經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你同班。
原燕相信這次不會再錯了,因此一口氣把話說完,但周燁還是露出苦澀的表情。
不、我將來不打算當律師。
那你為什麽要參加司法考試?
提到司法考試,就等於超難考試的代名詞。大一就通過這項考試的人,竟然說自己將來不當律師,原燕完全搞不懂這些聰明人的腦袋在想什麽。
那是我父親叫我去考的。他說這是我身為子女的義務。
參加司法考試是子女的義務
這麽說來,幾乎天底下所有的子女都違背自己的義務了。原燕再次覺得,真不知道這些有錢人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麽。
我覺得自己不適合當律師,也沒想過要當律師。
可是你已經通過司法考試了吧?那不就代表你很適合當律師嗎?
不、並不盡然。這就像你剛才的想法一樣我的個性根本不擅長與人討論並且解決對方的問題。
說的也是
原燕發覺自己很能接受周燁的說法。雖然這樣對刻也有些失禮,但是他剛才對於這件事的自我分析,可以說是精準無比。
雖然我可能沒辦法幫上什麽忙,但我還是想聽聽你發生什麽事。
周燁終於把話題切入主題。原燕這才想起自己也是因為想要吐苦水才會來到這裏。
要說我的遭遇唉,還不是又被男人給甩了。
對方是個怎樣的人?
在朋友舉辦的聯誼上認識的人。
原來是聯誼啊。
就是聯誼啊。因為我是念女子短期大學,如果不辦這種活動,就沒辦法認識男孩子。
不,我並沒有看不起聯誼的意思,隻是我自己沒參加過,所以稍微想像了一下。
那你下次就帶朋友一起來參加吧。如果是A大法律係,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
很遺憾的是我在學校裏沒有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是嗎?
原燕覺得渾身無力,但周燁的處境也不是無法想像。如果他凡事都這麽斤斤計較,身邊的人也很難跟他相處吧?尤其他還通過司法考試,卻又不想當律師,根本就是個怪人。
不過就算我沒有朋友,隻要聽到聯誼,應該還是會有認識的人想參加。雖然我本人不一定會去,還是會稍微對他們提一下。
那真是多謝囉。
有件事我想先確認一下,你念的女子短大是哪一間?
梨花女子大學。
原燕說出自己學校的名字,感覺有點丟臉。說實話,她也知道那是一所沒多好的大學。不過自己最多隻能考上那裏。
梨花女子大學啊
周燁重複了一次便閉口不語,更加深原燕的自卑感。
真是對不起,那是一所爛學校。
嗯?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我想到有認識的人也是讀那裏,而且還跟你同年。我隻是在想這個世界還真小。
認識的人?
原燕稍微想了一下,馬上猜到那個人是誰。
周燁同學的女朋友?
應該可以這麽說吧。
周燁回答得不清不楚。或許是因為在害羞,但是原燕覺得根本沒那個必要。反正周燁跟他的女朋友交往十年了。雖然沒看過本人,可是聽雲依說過,他們的感情非常好。
她是個怎樣的女孩子?
這件事稍微引起原燕的興趣。能夠跟眼前這個頑固的家夥交往十年的女孩子竟然就跟自己同校,說不定以前還看過對方。
問我她是個怎樣的人,我也很難形容我想你應該聽過關於她的事。
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