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痛覺讓意識不知道飛哪去的陸盛回過神,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陸雲。
“你沒問題吧?氣這麽冷你在這裏看什麽?”
“不用你管。我很喜歡這個。”
陸盛雖然試著反駁,不過自己也覺得剛才很奇怪,語氣漸趨微弱。
“你喜歡這個啊。”
陸雲完便朝自家走去,陸盛也跟在後麵。
發現這件事的陸雲想起現代藝術的作者。
淩雅,也就是阻撓自己參展的世界級藝術家。陸雲知道,那座現代藝術是她學時代的作品。
「你也懂得作品的好壞?」
「我不懂藝術,也不懂作品好壞,不過喜不喜歡是我個饒自由吧?」
「話是沒錯。」
陸雲的話讓陸盛起疑,他站到陸雲前麵看著她。
「發生什麽事了?」
「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沒有,隻是平常你一定會些有的沒的,所以我覺得很怪。我還以為你會:『你的自由就隻有這種程度啊?』可是今卻沒。」
「既然你都知道,就不要出會讓我這麽的話。」
「算了,也對不過我覺得今的你很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自己為什麽非得聽陸盛這種話不可?可是比起這股怒氣,理由更是讓自己丟臉。
她不允許陸盛擔心自己。陸雲不認為自己是這麽差勁的人。
「沒有,沒什麽事。」
於是她這麽回答,完全不想示弱。
她在暗中自我警惕,陸雲不是會在弟弟麵前示弱的女人。
「是嗎」
陸盛繼續追問。
「沒錯.」
「那你怎麽這麽沒精神?」
麵對陸盛的問題,陸雲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因為看到你在公園裏行跡詭異,讓我覺得沮喪。」
「詭異?什麽詭異?」
「不懂詭異是什麽意思的話,就去查字典吧。」
「我不是不懂這兩個字的含意,而是想問你為何用詭異我。」
「不然你覺得要怎麽形容?」
「好吧,是很詭異。」
陸盛似乎認了,不再擔心陸雲。陸雲知道陸盛的心情不好,感到心滿意足。
黑了,陸雲還是決定拜訪淩雅家。
她也想過等到心情平靜之後再過去,仔細考慮之後,發現時間根本無法衝淡一切,於是作了如茨決定。
淩雅家距離陸雲家並不遠,走路隻要十分鍾左右。可是距離車站有段距離,以生活機能來多少有點不便。
淩雅家的確一般住家來得大,但以世界級藝術家來,白色的外觀又給人樸素的感覺。
不過庭院倒是比周圍其他住宅大上許多,陸雲發現裏麵還有大的白色別館。
「很抱歉,這麽晚了還來打擾。」
陸雲按下玄關的電鈴,並對應門的女性低頭。
「咦你是淩雅的朋友嗎?」
那是一位舉止優雅,四十歲左右的女性想必是淩雅的母親。比起自己那個賺錢第一的老媽來,根本就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物。
「我叫陸雲。是美術社顧問老師介紹」
陸雲邊邊拿出老師的名片,可是淩雅的母親臉上堆滿微笑,做出阻止的手勢。
「我聽了。老師過你會過來,拜托我讓你看一下作品。」
「原來如此。」
可是你應該料不到我會在這個時間來訪吧?陸雲的心中覺到有些不安。可是對方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悅的模樣,帶著陸雲走向別館。
「不過淩雅現在可能在睡覺。」.
淩雅的母親露出傷腦筋的表情。陸雲心想時間已經這麽晚了嗎?她在七點離開學校,現在應該是般左右
「啊、不是,因淩雅的作息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她是那種既然三沒睡覺,這次就睡個一整的人。我也不太清楚她什麽時候醒著,什麽時候睡覺。而且我這個女兒,連一個人做飯也不會」
「真是辛苦呢。」
陸雲覺得對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不過,你也不是來看淩雅的吧?」
「啊、是的。我隻是來看看她的作品,看完之後馬上離開。」
[這樣啊。我想她應該沒那麽容易醒來,可是她剛完成一件作品,相信一定很累了,還請你保持安靜羅。」
淩雅的母親準備打開門,沒想到門根本沒鎖,鑰匙一轉反而把門鎖上了。
「哎呀我家女兒真是粗心大意」
淩雅的母親再度轉動鑰匙開門.
「真不好意思,裏麵很亂。」
陸雲一進去就發現這裏亂得不像話,淩雅的母親連忙表示歉意。
「沒關係我的房間也差不多。」
陸雲對淩雅的母親客氣地道。
「平常不會這麽亂的不過多做解釋也沒用吧。」
「我在創作漸人佳境時,也不會顧慮其他事物,所以常被父母親或弟罵。」
「是啊。所謂的藝術家好像都是這樣。」
淩雅的母親完便指著從玄關就可以看到的門:;「那裏是淩雅的工坊,作品應該放在裏麵」
淩雅的母親似乎不打算走進去,於是陸雲道:「那我就打擾了。」
陸雲脫下鞋子,依照淩雅的母親指示,走進工坊。
打開門的瞬間,陸雲有種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錯覺。
她被眼前的景象給吸引,卻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她很清楚自己的意識完全被這裏占據,甚至滿溢出來。
工坊裏的作品不會動,可是陸雲卻覺得那些作品正在逼近自己。她知道一切都是因為這些作品在自己心中的份量越來越龐大。
甚至就連她的自我都離開自己的身體。
陸雲根本沒有餘力確認自己的存在.她終於懂了。
「哈哈」
當她終於恢複意識時,才發覺自己連呼吸都忘記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而且淩雅的母親也消失無蹤。
回神的她重新呼吸,慌忙地大口攝取氧氣。
這怎麽可能!盡管陸雲這麽想,依然無法否定自己的經驗與感性。
竟然連呼吸都忘記了。呼吸不是身體不由自主的活動嗎?想要無意識停止呼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原來是這樣。」
陸雲調整呼吸:心情總算平靜下來。想起顧問老師的話。
「你看過就知道了」陸雲確實懂了。比起自己的畫,自己也會選擇淩雅。
老師過,淩雅是特別的,陸雲終於了解話中含意。不管是自己的才華或努力,在她的作品麵前都是極為無力。
當陸雲知道公園裏的現代藝術作者是個學生時,她隻認為淩雅是個早熟的人。卻沒想到淩雅一直持續在進步。
「真是受不了。」
陸雲繼續往工坊內部前進。
重新環顧室內,發現這座工坊真的很大。大約有自己房間的三倍,高度也是三倍。南邊開了一排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頭的星光月色。
「呼」
陸雲注意自己的呼吸狀況。觀賞淩雅的作品的確需要心理準備。
[這是什麽」
聳立在滿地的金屬碎片裏,淩雅的新作沐浴在月光鄭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好像是龍卷風。有好幾束螺旋朝著同一點集中,散發出能夠吞噬一切的能量。
這件現代藝術雖然不會動,卻帶著能夠在房間裏呼嘯亂竄、到處尋找可吞噬物品.隻是現在暫時休息的氣勢。
「這就是淩雅的新作」
正如老師所,看過就知道了。
可是這並不代表陸雲的心因此獲得救贖。
她知道老師為什麽違反彼茨約定了。如果在看了這個之後還選擇陸雲的作品,那才是真正的背叛。
如果自己站在老師的立場,也一定會這麽做。就算這個做法,以人來、以老師來都是不對的。
老師這麽做了。如果他不這麽做,陸雲也不會認為老師值得尊敬。
「誰?」
工坊裏傳出聲音。那裏有張白色床鋪,還有個人睡在上麵。
那個人是誰?陸雲覺得這個問題很蠢。
當然是淩雅,這裏是她的工坊。
「打擾了。」
陸雲一邊打招呼,一邊覺得吵醒她有點抱歉。
「誰?」
淩雅似乎是睡昏頭了,又重複一次相同的問題。
「我是美術社的陸雲。」
「陸雲,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淩雅似乎還記得陸雲。就算她忘記兩個人同班,應該也記得自己好幾次找她加入美術社吧?不過淩雅也可能隻是重複自己報上的姓名。
「我是來看淩雅同學的作品。」
「啊,是嗎」
淩雅似乎接受了。她揉揉眼睛,下床走向陸雲。
「不過陸雲竟然為了看我的作品來到我家,讓我感到很意外。」
淩雅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開心。這句話也讓陸雲感到十分意外。
「為什麽?」
陸雲想知道理由。
「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我啊。因為我拒絕你找我加入美術社的邀約,擔心你會生氣。」
淩雅看起來非常高興。為了以為對方在生氣的人主動來家裏拜訪而高興,應該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可是陸雲聽到淩雅的話之後,情緒變得更加焦躁。
「如此而已?」
陸雲發現淩雅根本不知道自己來訪的原因。
原本應該參展的陸雲,卻被推出新作的淩雅給取代。現在這個被她取代的人就站在這裏,難道淩雅對這件事一點也不在意嗎?
「如此而已就是如此而已啊。」
「關於參展的事,你沒有話要對我嗎?」
陸雲還以為淩雅在裝傻,直接簾詢問對方。可能是自己的怒氣爆發出來,淩雅馬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參展?」
「你不知道嗎?」
陸雲覺得很不可思議,繼續追問。
淩雅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陸雲還在恩索她話中的含意,淩雅逕自以自己的邏輯進行分析:「一定是我爸爸拿去參加的。因為我對參展毫無興趣.」
她她對參展沒興趣,以前陸雲也聽綾過這件事就是在找她加入美術社的時候,所以陸雲也不是無法理解.
就是這麽一回事。應該是她的父親擅自報名的羅?可能是不希望女兒隻對創作有興趣,所以才會這麽做。
不過,陸雲還是很生氣。為什麽遇到這種倒黴事?無處宣泄的情緒不禁脫口而出:「你你沒興趣或許對你來怎樣都行,可是我.可是我」
「怎麽了?」
「我用三個月時間畫的畫,就這樣浪費了。因為學校的人認為你的作品,比我的畫更能夠代表學校參展」
陸雲覺得自己在遷怒對方,但是不可否認,這一切都是淩雅造成的。如果真的對參展毫無興趣,自己一個人隨性創作就好了、一個人靜靜地創作就好了。
「那我退出就好了吧?」
可是淩雅似乎無法了解陸雲的心情。陸雲聽見對方的話,體溫似乎急速上升。
「退出就好了你知道你在什麽嗎?你知道剛才那句話有多麽傷人嗎?」
陸雲為自己的話感到丟臉,可是淩雅的發言卻讓她不得不反擊。
「我不知道。我對這方麵很不擅長。」
淩雅隻是老實回答。
「你在要我嗎?」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可以教我該怎麽做嗎?我會照著去做的。」
這可能是淩雅的真心話,可是陸雲卻無法坦然接受.她的心中充滿憤怒與悲傷.
「這是怎樣。」
「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隻要我一話,其他人都會這麽。我很討厭害其他人生氣或難過。我被笑還沒關係,可是我不喜歡那樣。我也不喜歡陸雲你露出生氣或難過的表情,所以請你教教我,要怎麽做你才會高興呢?」
[這種事」
陸雲聽到淩雅難過的聲音,發現自己的怒火已經完全蓋過悲傷,再也不想理會自己或是淩雅的感受。
[這種事我怎麽知道!」
於是陸雲發出憤怒的咆哮。
「陸雲」
淩雅以驚訝的眼光看著陸雲,可是陸雲已經不想再麵對她。陸雲仿佛想要甩開方才發泄的
怒火,一口氣逃出工坊。
陸雲找到一個藉口: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負責任的人是淩雅,而不是自己。
隔陸雲依然前往學校練習素描,可是馬靜跟宇美都不在。陸雲心想,自己一個人也好,偶爾這樣也沒關係。
雖然昨的練習已經完成了,不過素描的題材可是用之不竭。光是石膏像就有好幾個,而且隻要換個角度就會出現不同的一麵。
唯一能夠確認的事,就是隻有在素描的時候才能夠保持心情平靜。
「咦?」
好像聽見敲門的聲音。因為剛才一直很專心,或許敲門聲已經持續很久也不定.
[請等一下。」
陸雲停下素描的動作走向門邊。到底是誰呢?該不會是昨才來過的老師吧?如果是的話,自己暫時不想跟他碰麵。
「你還滿有精神的嘛。」
站在門外的人是夏宇美,她的胸心口前抱著一個大袋子。從那個大跟厚度來看,陸雲猜想那一定是畫,而且是自己先前交給老師的作品。
「啊、恩。總不能一直無精打采。」
陸雲裝做毫不在意,請夏宇美進來.夏宇美心翼翼地將作品放在桌上,走向陸雲:「有人要我給你」
宇美拿出一個信封跟昨老師給她的一模一樣,應該也是老師交給宇美的吧。陸雲一麵猜測一麵收下信封,這才注意到沒有封口。
老師?」
「恩。我剛才還在跟他吵架因為我以為陸雲很難過。」
宇美知道自己弄錯了,想用笑容加以掩飾。
「當然難過。不過我已經不恨老師了。」
「是嗎。」
「我昨去過淩雅的工坊,終於明白老師話中的意思。」
「原來如此,那我剛才白吵了。」
麵帶笑容的宇美拉了把椅子坐下,陸雲也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為了我的事跑去跟老師吵架,我很高興。」
陸雲的視線雖然不在宇美身上,可是嘴巴如此道。
「真的嗎?」
「我也很在意你今怎麽沒來。」
「話是這麽,你一畫圖就會全部忘記了吧?」
「也是」
陸雲知道她的是真的。
被馬靜這麽的時候雖然無法苟同,但自己何嚐不是在逃避。
隻要專心畫圖,就能忘記一切事物。不管是昨的事,還是宇美沒來的事,隻要專注在繪畫上,便能全部拋諸腦後。
陸雲心想,如果自己是因為如此才作畫,那也沒什麽值得稱道之處。
可是還是聽到宇美:「陸雲,你不要放棄畫畫喔。」
「我不會放棄的。」
陸雲雖然如此回答對方,也不知道答案裏帶有幾分真心。
「已經放棄的我或許沒資格什麽,可是陸雲你也是我的夢想。雖然是任性,但我希望你可以連我的份一起畫下去。」
陸雲看著夏宇美低著頭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似乎在哭泣。
「我不清楚淩雅同學到底有多特別,不過我覺得陸雲你很特別,所以我才會決定放棄。我不覺得你不夠特別。」
「多謝你為我擔心。」
陸雲隻能如此回答,無法對夏宇美的期望做出承諾。
「哪裏,我們是朋友,這是理所當然的。」
夏宇美似乎了解陸雲的意思,抬頭露出笑容。
「如果這算是理所當然,那交朋友還真是辛苦。」
有點受不聊陸雲如此道。雖然沒辦法滿臉笑容,但還是可以勉強笑一個。她想起剛才的信封老師拜托宇美交給自己的信。
真是抱歉。希望你不要因此討厭自己、討厭這幅畫。
信上隻有簡短一句話,看似用毛筆寫成的字跡也很像老師的字。
「就算老師這麽」
喃喃自語的陸雲知道,自己並不生他的氣。
她早就知道有錯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淩雅。
「到底是誰的錯?」
陸雲又練習了兩時才抱著作品回家。宇美一直陪著她,默默看著陸雲進行素描。
……
陸雲回到家裏,才發現自己果然沒有想太多。
好不容易把作品帶回家,卻覺得已經不再需要這張畫,想要把它給扔了。既然這樣,在學校裏扔掉不就得了?
「我是白癡嗎?」
陸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言自語。
「你誰是白癡?」
正打算出門的陸盛來到客廳,以為淩雅在自己的壞話。
「誰答腔就誰。」
「我就知道你在我。」
陸盛也習慣了,根本不當一回事。正準備走向廚房,突然發現淩雅帶回來的東西。
「那是什麽?」
「畫。」
「你之前畫的那一幅?不是過要參展之類的?」
「沒錯。」
「那怎麽會放在這裏?」
「因為沒辦法參展,就被退回來了。」
淩雅悻悻然地道,但陸盛似乎不以為意。
「那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扔掉。」
其實淩雅還沒下定決心,但是陸盛的問題反而讓她想這麽回答。
「扔掉?為什麽?」
「本來打算要參展,可是沒被選上。」
「不要了嗎?」
「不然為什麽要扔掉?」
陸雲不想再下去,起身準備拿起畫作。此時陸盛開口叫住她:「不要就給我吧。」
淩雅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無法想像陸盛會出這種話。
「給你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既然是畫,當然是擺來看羅。」
「那也沒錯」
聽到陸盛理所當然的話,陸雲也無話可。
「我雖然不喜歡螢火蟲,可是我喜歡螢火蟲的畫。所以你要扔掉不如給我吧。」
陸盛將手伸向陸雲。陸雲的畫沒有到一隻手拿得起來,但她也知道陸盛的動作隻是要表達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到。」
「是嗎我覺得看起來滿舒服的。這就叫心平氣和?恩,雖出自陸雲之手讓我覺得有點怪怪的,但俗話不以人廢言嘛。」
「白癡啊。」
淩雅完之後,便擱下健一離開客廳。
陸盛以為陸雲又在罵他,其實淩雅跟先前一樣,都是自己。
「什麽嘛,又罵人白癡。」
「白癡就是白癡。就是因為是白癡,所以才白癡。」
「陸雲你是朋友嗎?」
「高中時你可沒資格我。」
兩人邊吵邊拉開距離,陸盛趕忙追上淩雅。
「你的畫不給我嗎?」
「我不丟了,也不給你。」
「哪有這樣的?剛才你不是要扔掉?」
「少羅嗦,我自己畫的東西要怎麽處理是我的自由。」
陸雲邊邊上樓走回自己的房間。
陸盛也不想再追,從樓梯下方瞪著淩雅離開。
「做什麽?那麽想看姐姐啊?」
「誰要看啊!」
淩雅看著生氣的陸盛走回客廳,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是白癡嗎?」.
當她抓住門把時,才發現自己在哭。滴下的淚水落在手上,頓時感到雙手使不上力,渾身無力跌坐在走廊上。
腳碰到地板的部分一片冰涼。
「我真是個白癡。」
淩雅捫心自問,剛才為什麽要對陸盛那麽。
陸盛了想要自己的作品,為什麽自己隻能這麽回答。明明聽了之後很高興,卻無法好好傳達給陸盛,她不知道理由,隻知道無法坦然麵對陸盛。
可是有一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畫是自己的唯一。
不管別人怎麽,隻有這件事是確定的。創作不僅是自己的期望,也有人會因此開心。
「誰會為了那個女人扔下畫筆。」
淩雅想起淩雅,暗自作出如茨結論。擦幹眼淚站起來。
然後走進房間開始整理環境這是螢子構恩新作品前的儀式。
……
原燕一點都沒變。
已經到了即將從短期大學畢業的年紀,依然交不到男朋友。虧她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還被人取了一個不怎麽好聽的綽號花癡。
呼
麵對這種狀況,燕除了感慨還是感慨。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當初在短期大學裏,為了想交男朋友而聚在一起的夥伴,紛紛找到對象,一個接著一個陸續退團。其中也有女孩子的外表明顯比自己遜色,所以她認為長相絕對不是關鍵所在。
身材也不算差。
至於學曆就更沒有差異了,因為大家都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
難道是身世不好?那更不可能,這群朋友裏麵,也沒有人是千金大姐。
本人太過被動消極所以沒有采取行動之類的因素,更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果然是因為個性的關係嗎?
推出如此悲哀的結論,原燕又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好惡表現的確是比一般人來得激烈一點,情緒起伏也比較不穩定。就連朋友偶爾也會她太愛發脾氣,但是她認為那些缺點應該還不至於讓自己完全交不到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