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


  1

  老潘家,暗窄的屋內,一群人圍在桌旁看著麻將起落。


  老潘由最初的輸紅眼,到現在的贏全場,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老潘身前鋪著一張塑料財神爺的畫像,那本是貼在門上的,如今成了老潘贏錢的法寶。


  老潘:財神爺就是厲害,明兒給它上個香,磕倆頭拜一拜,哈哈……碰……二條。


  胖嬸:這是贏錢了,要是輸了,你還不把財神當引柴,燒了做飯用。


  老潘:屁話,老子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可是尊神愛主的好良民。


  胖嬸:崽子,敢跟我老娘我自稱老子老子的了。


  老潘笑嗬嗬:那也就胖嬸敢罵我一句,這要是其他人,我一個大嘴巴扇過去了。


  胖嬸覺得很有麵子,不在爭道。


  另外一人卻搭話了:木建國呢?咱們村的土財主呢?

  老潘把牌一丟,橫著眉毛看了一眼話的年輕人:那是個老頭,我才不和老人一般見識。


  又一人:衣富強呢?


  老潘似乎有些氣了:東子,老子幾沒打你,你皮癢癢了吧?

  叫東子的人笑嗬嗬的不敢接話。


  桌前人:別嘮叨了,該你打牌了老潘。


  柳婷將自家公雞的羽毛拔了十來根,公雞不受欺辱,奮起反抗,致柳婷左邊大腿被公雞啄傷,哇哇大哭,經過詢問,得知其中有柳般若的原因,此時把柳般若找來,訓斥著。


  木蘭,衣學靈也跟了過來,畢竟做雞毛釺子的事情,不是柳般若一個人的想法,他們幾個都有參與。


  柳寡婦蹲在女兒身前,指著被公雞啄傷的地方,衝著站在一旁低頭的柳般若喊著:你看看,你來看看,都掉了一塊肉,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麽可以讓婷兒拔雞毛呢?你怎麽不去拔你家的雞毛呢?

  柳般若低頭不語。


  柳寡婦用力搖了一搖不做聲的柳般若:你話啊?啞巴了?


  木蘭上前,站在柳般若身邊,向柳寡婦解釋道:大媽,不能全怪般若,我們不知道柳婷回家拔雞毛的事。


  柳寡婦撇嘴:不知道就行了?雞毛哪來的?難道土地裏自己長得?


  柳婷哽咽:媽……是我自己……自己偷偷……偷拔的。


  柳寡婦一甩手:你給我閉嘴,廢物東西,跟你那死爹一個樣,不知道裏外。


  柳寡婦罵完,站起身的一瞬間,看到了遠處的空,那是……煙?老潘家?難道在燒自家院子的垃圾?柳寡婦心中疑惑著,會不會是失火了呢?柳寡婦心中暗自高興著,也來不及管孩子的破事,急忙向起煙的方向跑過去。


  木達成功脫身,木子卻沒來得及逃脫,被潘風澤和半仙逮了個正著,趙半仙也迅速趕到,於是一個大人和兩個孩子,把另外一個六歲兒童圍堵在牆角的場麵就發生了。

  趙半仙並不知道黃旗的去向,可在隻言片語中得知,黃旗是被木達木子二人奪走了,現在不知去向。


  趙半仙心中忐忑,木達拿走了黃旗,那還能有好下場?畢竟自己和木家有很大的過節,可不知這仇恨是否會傳到下一代呢!


  趙半仙:崽子,快,木達呢?我的鐵飯碗呢?

  潘風澤:如實招來,本大王……


  趙半仙搶先,打斷了潘風澤如兒戲般的拷問:快啊,叔叔不怪你,你隻要告訴叔叔,叔叔請你吃糖塊,餅幹也成。


  木子挑著眼皮看著趙半仙,一臉無辜的表情讓人心疼。


  半仙哭哭咧咧,不出一句完整話,潘風澤在一旁埋冤著。


  趙半仙心急如火,怒斥道:滾一邊嘮叨去,沒看到老子幹正事呢?


  潘風澤被罵,脾氣暴躁如老潘,可惜年幼,拿起棗樹枝條指著趙半仙罵道:你記住嘍,再罵一句,我告訴我爸去,讓我爸在打你一頓。


  此話如油,心火烈烈。


  趙半仙不在追問一字不的木子,反對著六歲的潘風澤吼道:老子打不過你爸,還打不過你個崽……


  半仙話未落,目光便被前方的場景吸引了,矮牆內,便是老潘家,而老潘家的院內此時已然升起了濃煙……


  。


  趕來的柳寡婦,在不遠處停住了腳步,看著濃煙彌漫的上空,和矮牆下的趙半仙和三個孩子。


  趙半仙看了看柳寡婦,柳寡婦也看了看他,二人都沒有話。


  片刻,趙半仙忽然笑臉迎來,衝著對自己劍拔弩張的潘道:潘呐,想不想吃糖?


  半仙哽咽:我……我也想吃。


  潘風澤見有糖吃,瞬間笑了起來。


  趙半仙又衝著潘風澤一旁的木子道:不要旗了,木子也來吃糖吧,我請你們吃,好不好?


  這段對話清楚的入了柳寡婦耳中。


  趙半仙斜著眼鏡,看柳寡婦接下來的動態,隻見柳寡婦笑了笑,便轉身要離開,趙半仙便要心安理得的帶著三個孩去吃糖了。


  木蘭,柳般若,柳婷三人也趕了過來,正好碰到轉身要離開的柳寡婦。


  木蘭心急:失火了?

  靈兒:哇,好大的煙。


  柳般若:好像是呢!


  柳婷:媽,媽,媽,是失火了吧?


  柳寡婦罵道:瞎嚷嚷什麽?誰家失火了?那隻是在燒垃圾。


  這時賈玉,郝燕奔跑了過來。


  賈玉:這麽大的煙,能是燒垃圾?還不快去找人救火呀!!

  郝燕:我去村長家報告。


  賈玉心急,懶得理柳寡婦和趙半仙,嚷嚷道:你們幾個孩子都走遠點。著,賈玉衝進了老潘家,心中罵道:這麽大的煙,竟然沒一個人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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