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財富
不似外麵的風雲暗湧,寧王府裏可是安逸的很,今日難得趕上月集,所以於秋早早的就吩咐廚房早些布置好飯菜,她好帶著祁沅去趕集。
廚房的人倒是沒有說什麽,就按著於秋說的去辦了,他們是發現,好像秋夫人自從來到王府之後,寧王府多年來雷打不動的規矩一個有一個消失了,什麽妾室住望月居,最後搬到明月居、飯點也由錯過就沒得吃變成看秋夫人的心情定、什麽有事也都不用問過王爺,直接找秋夫人……
仔細數了數,好像自從秋夫人到寧王府這大半年後,王府基本都沒有什麽能夠束縛秋夫人的鐵則了……
於秋這邊吃過飯立馬就拖著祁沅上街了,今天他們倆穿了同一色係的衣服,祁沅一襲金色繡金麒麟服,於秋一襲金色繡銀蝙蝠服。
難得一起悠閑的逛街,於秋還好好的“改造”了祁沅一番,將他高束的頭發放下了一半兒,隻把另外一半兒束了起來,如此打扮倒是給祁沅添了幾分瀟灑不像之前那麽嚴肅,還透著一些青年的朝氣,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
用一句話來概括呢,就是年輕了不少!
為了配合他,於秋也梳了一個可愛的單螺髻,整個人靈動的像是山間的精靈一般。
走出了王府來到街上,於秋看著一些夫婦或牽手,或摟抱,大大的眼睛一轉,來了主意。
看著祁沅,於秋眯笑著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麵前,毫不羞澀的說著:“拉手!”
祁沅眉頭一簇,似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大妥當,有損他的形象,瞥了一樣於秋,冷冷的道:“拿開。”
“嘿,你這個人!”於秋不樂意了,相當不樂意,牽手怎麽了,大街上這麽多人都拉著。
不過她是那麽容易就會讓其的人麽?當然不是,就見於秋直接拽過祁沅的手,把自己的指頭塞進他的指縫裏,勉強完成十指相扣的動作。
祁沅眉頭皺的更緊了,再加上從四麵八方向他投來的各種視線,他身上的冷意越來越盛,不過好在,即使如此,他也沒放開於秋的手。
二人一路晃悠著,路上有不少人對他們投來無比熱烈的視線,特別是那些女人,簡直都快要撲過來把祁沅生吞了一樣,這讓於秋很是不愉快。
祁沅也和於秋有同樣的煩惱,就見著不少男的一直對她投來炙熱的目光,還不斷的打量著她,這讓他差點沒忍住上前把他們脖子扭斷了,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抱著她用輕功直接去了淮康橋。
對於祁沅的這番處理,於秋也是滿意的,她還是早早放了河燈趕緊回去吧,果然祁沅不能打扮,一打扮就要勾引人,她還是把他藏在王府好了,下次出來給他扮醜一點,這樣就沒有人會覬覦他的美色了……
走到橋邊,但是不知怎的卻沒看見賣燈的老伯,於秋有些疑惑,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蹲在橋那裏,好像是在等人,於秋就上前問著。
“請問,您知道原本在這裏買燈的老伯怎麽沒有來了嗎?”
男人聽見聲音抬起頭來,就見著這麽個俏麗的小姑娘,憨笑著站起來,往後撤了一步和她拉開距離,“姑娘口中賣燈的老伯是我父親,他兩月前去世了。”說到這個,男人眼裏有些難過。
而於秋聽到老伯去世了,心裏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心裏不由的悲痛起來,那雙方才還明亮的眼睛一時就黯淡了下來,這會兒祁沅也走上前來,把於秋攬進懷裏,默默給她力量。
“他是怎麽走的啊?生病了麽?”於秋問著。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沒有,人老了到時候了。”話落他打量了一下於秋,又看了看祁沅,試探性的問著:“請問姑娘以前是不是常來我父親這裏放燈的那個小乞丐呢?”
像是怕這句話冒犯了這兩個身份看著就尊貴的人,男人趕緊解釋著:“我沒有惡意,隻是父親臨死前囑咐了我一件事兒,說是讓我必須要等到那個人來,如果不是的話還請原諒,我絕無冒犯之意。”
小乞丐?那說的不就是她了麽,於秋點了點頭,“是我。”
聽到這話男人眼前一亮,激動的走了過來,但是在祁沅冰冷的視線下,他又乖乖的退了回去,但這也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就聽他說著:“我可算找到你了,父親好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沒日沒夜的給你紮了不少河燈,讓我一定要交到你手裏。”
“河燈?”於秋一愣,心裏感動不已,一時間她都有些想要落淚了,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她連姓名都不知道的老伯,竟然在臨死前會給自己紮河燈,還特意囑咐自己的孩子讓他一定要把東西交付到她手裏。
男人點了點頭,“對,荷花燈,有百十個呢,全堆在家裏……”話落他看了看祁沅,說著:“不知大人現在可否有空和我去取呢?”
話到這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撓著頭說著:“我們一家原本早就要搬家了,但是父親怎麽說就是不聽,非要在這裏每個月集來賣河燈,我們也不能丟著他一個人在京城,也就留了下來,現在父親走了,我們也沒理由留下了,所以就想等著把東西交給你之後就搬走的……”
聽到這裏,於秋有些感激地看著他,為了把東西親手交給自己,這個男人居然一直在這裏等了足足兩個月,那若是自己今日不來的話,他莫不是要等的更久。
想了想,反正他們也沒有事情,於秋便點頭道:“辛苦你了,我們有空的,你帶我們去吧。”
男人笑了笑,點了點頭,“好,那你們跟我來。”
之後就是走了兩三炷香的路,他們一同站在了一座小屋子前。
其實京城也是分了兩圈的,最接近皇宮的這一圈為內圈,周圍居住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朝廷重臣,又或是一些有錢人,而最外圍的,也被稱作平民街,居住的都是些什麽都沒有的平頭百姓。
看著這麽一對器宇不凡的男女跟著自己來到這麽個平民居住的簡陋地方,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看著他尷尬,於秋便道:“勞煩帶我們進去吧。”
聽到這話,男人麵上的複雜的情緒才化解了些,笑著推開門領著他們進去。
屋子不大,恐怕隻有明月居院子的三分之一,在院中有一男一女兩個五六歲的小孩兒來回追逐打鬧著,右側的廚房還飄來陣陣飯菜的香味,還有刀在剁東西的聲音,應該是女主人在做飯。
兩個小孩子看見他們這兩個陌生人,一時間有些好奇,那個小男孩兒指著祁沅就問著:“爹爹,他們是誰啊?”
雖然這個孩子行為放肆,但祁沅也犯不著和孩子過不去,也沒有說什麽,倒是男人嚴厲的過來拍了小男孩的手,說著:“不可無禮,他們是貴人。”
那個小女孩聽不懂自己父親的意思,歪著頭睜著那雙大眼睛說著:“貴人是什麽?很貴很貴的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