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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最珍貴之物(二)

  映川一直跟著於秋,也不是第一次見於秋的“墨寶”了,夫人無聊的時候也會練字,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有些字寫得好有些字就寫不好,用夫人自己的話說就是發揮不穩定,後來夫人寫了幾回也就懶得寫了文房四寶都被拿來墊櫃子了。


  於秋自己也知道自己寫的是個什麽鬼樣子,柳眉一簇,又沒不滿意,又蘸了蘸墨汁,小澤子還以為於秋要狼毫一揮重新再寫呢,哪知於秋提起筆就把自己的字塗黑了,之後看了看王爺的字,忍了一會兒後再上麵打了個叉。


  “不好看。”於秋十分認真的說著。


  小澤子再一旁默默念叨著:夫人,隻有你寫的不好看……

  像是想起什麽,於秋把這一張紙一丟,看著祁沅調笑著道:“王爺,看著啊,我今天給你看個好東西,絕對價值千金,你要好好收藏!”


  祁沅眉梢一挑,像是來了興致,負手等著於秋到底要做什麽。


  同樣的,小澤子和映川依竹也翹首以盼,等著於秋會給他們帶來什麽有趣的東西。


  就見於秋表情一遍,肅著臉,蘸蘸墨汁,提起筆一筆一劃的再紙上寫著什麽,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還算能看得過去的字出現在了紙上。


  祁沅看著紙上著兩個字,啞然失笑,“就這個?”


  於秋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把毛筆一丟,指著上麵自己的名字沒好氣的看著祁沅,“什麽叫就這個!這可是我的名字,還是我寫的,值錢得很,你還敢嫌棄!你這會兒應該讓小澤子送到書畫行裱起來,拿回家掛著好好收藏!”


  小澤子好奇的很,夠頭一看,可不就看見,那一張白紙上赫然出現的於秋二字,寫的倒是比那個定字好看多了,但是若說是裱起來掛著,這恐怕真的是有些獻醜了。


  而這會兒,沈叔走了進來,眯笑著說到:“王爺,聖旨來了,張公公親自來的。”


  聽到這個,祁沅並不意外,他淡淡嗯了一聲,看著於秋道:“走吧。”


  正廳,就見一位四十多歲身著暗紅色繡四爪蟒衣袍,中等身材的男人手拿拂塵站著等著,而他的身後跟著兩個藍色衣服的小太監,其中一人的托盤裏乘著明黃色繡金龍的聖旨。


  這個暗紅色衣服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張公公了,於秋是不知道這人是什麽身份,值得沈叔特意提出來說,淡淡的瞟了一眼後縮到了祁沅身後。


  張公公見到祁沅就堆著笑臉走過來了,那模樣簡直比盛開的向日葵還要燦爛。


  “奴才見過寧王殿下,殿下萬安!”


  麵對張公公,祁沅的臉上並沒有那麽冷酷,淡淡的說著:“嗯。”


  張公公沒有多言,那雙明亮的眼看了看身後端著聖旨的小太監,那個人立馬上前,把聖旨拿了過來。


  輕咳一聲,張公公看了看祁沅,像是在等他跪下接旨,但是令他失望了,祁沅並沒有動,倒是四周的仆人全跪下來了。


  不僅他沒動,就連於秋都好好的站著,絲毫沒有想要跪下的樣子。


  從上次皇帝下旨去淵洲剿匪那次祁沅就跟她說不必跪,那麽她也就聽他的,直直的站著了。


  張公公見狀隻是輕笑,但也沒有說什麽,仔細的打開聖旨,大聲的讀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寧王德才兼備,剿匪有功,還淵洲百姓安寧,此乃大功,朕心甚悅,自即日起,寧王恢複往昔之職,望其改過遷善,日就月將,欽此!”


  張公公說話,眯笑著看著祁沅,祁沅上前接過,順手就遞給了於秋拿著。


  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聖旨,於秋有些覺得莫名其妙,淵洲的事情離現在都快兩個月了,這皇帝現在才想起來要封賞,還說恢複往昔職權,那不就是上朝和製定淩天軍的計劃麽?

  這倒是稀奇,皇帝這種那種巴不得把全部兵權都吞進肚子裏的人,好不容易吃進去些,竟然還主動吐出來了,真是了不得了……


  忽然想到前幾日祁沅每日忙到那麽晚,於秋靈光一閃,杏眼裏劃過一絲光亮,難倒他之前在盤算的就是這個事情?

  她一個人在這裏想著,祁沅那邊都把張公公送走了,回頭看著於秋捧著個聖旨呆站在哪,祁沅伸手給了她一個腦瓜。


  “走了。”他說著。


  於秋這會兒才回神,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衝著祁沅追了過去,“王爺,你到底幹了什麽讓你爹把淩天軍又放在裏手裏啊?”


  她可沒有胡亂說,雖然淩天軍的兵權現在是在皇帝手裏,但一直讓祁沅製定著訓練計劃就代表他們實際上是離不開他的,那麽這不就是變相還是祁沅的麽?


  聽到她的話,祁沅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求知欲滿滿的於秋,仔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她,想來想去好像說起來話有些長,他便打算放棄了,之後又轉過身,大步地離開了。


  看祁沅不理自己,於秋不高興了,她瞪著祁沅的背影喊著:“嘿!反了你了!王爺,你給我站住!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了你就別上我的床!”


  李嬤嬤剛好帶著依雪路過,遠遠的就聽著於秋嚎了這麽一嗓子,臉瞬間就黑了一度,在李嬤嬤身後的依雪在心裏輕笑著,她家夫人還是膽大,居然還敢說讓王爺別上她床這種話,不過仔細一想,這好像也暗示著王爺和夫人的關係越發好了不是!

  想到這兒,依雪那一張小臉笑的都比這太陽還要明亮了。


  下午十分,祁沅寫完了要送給魏午明的信,忽然想到和風亭還放著於秋的“墨寶”,便看著小澤子道:“去把夫人今天寫的東西拿出去裱好。”


  “嗯?”小澤子愣住了,他不是聽錯了吧,主子真的要把秋夫人那一副字拿去裱啊,那多丟人啊……

  祁沅睨了一眼小澤子,冷冷的道:“有意見?”


  小澤子被這話嚇得抖了個機靈,趕忙道:“沒有!小的立馬去辦!”


  之後飛快地跑了出去,在心裏默默道:護妻的王爺好可怕.……

  太子府。


  “什麽!你再給本宮說一遍!父皇竟然讓張公公親自傳旨讓寧王恢複權力了!”


  太子怒不可遏,一雙眼睛都充血了,額頭青筋凸起,整個人陰鷙不已。


  一腳踢翻了桌子,嚇得眾仆人連連跪下,他怒聲道:“去,把丞相請來!”


  “是!”福寶應下後連忙去辦。


  同樣的,辰王府也再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祁墨負手背對著傳信的黑衣人,渾身冒著寒氣,雖然這件事是再自己的預料之中,但如今真的變成現實,他的心裏顯然不是那麽好受的。


  “下去吧。”祁墨淡淡的說著。


  黑衣人領命後迅速消失不見,整間屋子裏隻留下了他一人。


  久久後,祁墨回轉過身,來到椅子上坐下,就見他平時翩翩公子的瀟灑俊逸如今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如寒潭一般的氣息,他和祁沅三分相像的鳳眼望著那碧藍的天,默默沉思著。


  皇帝的這一道聖旨就像風一樣的在坊間傳播著,也成為不少人的談資,一些學士們因此不斷地在討論著,猜測著朝堂上兩足鼎立的局勢會不會因此而多添一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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