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桃花釀
晚飯後於秋就一直躺在軟塌上，任由映川給她按摩著。
“啊，舒服！我們的映川真厲害.……”於秋閉著眼睛一臉享受地著。
聽了於秋這話，映川心裏歡喜，她淺笑著道：“夫人覺得舒服就好，以前父親在書院忙了一回來，母親也是這麽給父親捏的，耳濡目染的奴婢也就學會了，隻不過沒過多久母親就患了一種奇怪的病，怎麽看都看不好，後來……”談起往事女孩眼裏添上了幾分悲傷。
“是什麽病啊？”於秋好奇地問。
映川斂下神色，“奴婢也不知，隻是身上不斷地長出黑色斑紋，看了好多大夫，大夫都脈象平穩並無大礙，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黑斑是怎麽回事，後麵母親的病越來越重，那黑斑也變成黑色的水泡，戳破了還會流出惡臭的青色液體，沒過多久母親就去世了，母親死後村裏很多人都染上了這種病，父親怕奴婢也染上就把奴婢送走了，可半年後奴婢回家卻發現父親也因為這病去世了，村子裏的人也死了一大半……”
聽完映川的話於秋陷入了沉思，聽著這病倒像是一種猛烈的傳染病了，“那映川你知道你父母還有那些村民死後屍體是怎麽處理的嗎？”
映川搖了搖頭，“奴婢隻是聽鄰居村長把這些屍體全部帶走了，是一起焚燒，村長不讓人幫忙，也不讓人接近那塊焚燒的地方，所以具體的事情村裏人也不清楚，但是村長焚燒完這些屍體後村裏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了。”
於秋點點頭，心想這村長倒是有幾分奉獻精神，竟然一個人攬下這要命的活計。
“抱歉啊，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於秋扭過頭看著映川歉意地道。
映川搖了搖頭，“沒事夫人，都過去這麽久了。”完頓了一下她又道：“依雪她們這會兒應該已經備好熱水了，您先到偏房沐浴吧。”
完映川拿起一旁的袍子給於秋罩上，袍子很大，襯的於秋更是十分的嬌。
映川看著這十分不合身的衣服皺眉道：“這袍子太大了，夫人你明日可不能再什麽懶得量身了，氣越來越冷了，在不做衣服夫人您冬就沒得穿了。”
聽著映川的叮嚀，於秋噗嗤一下笑出聲，“我們的映川什麽時候還有做老媽子的潛力了?”
映川嗔怪的對於秋道：“夫人，又取笑奴婢，奴婢這不是看著這衣服都不合您的身麽，而且這……”
看著映川可能一開口就停不下來，於秋趕忙打斷道：“好好好，知道了，我量就是了……”
跨出房門，也就笑間的功夫，二人便到了沐浴的偏房。
於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洗淨一身的疲憊，本來想去睡覺的，忽然覺得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不自覺的來到園鄭
看著於秋坐下了，映川覺著主子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了，又怕她冷到，連忙勸道：“夫人我們走吧，今晚氣涼，您又剛沐浴好，著涼了怎麽辦。”
於秋輕笑著柔聲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坐坐，過會兒我就回去了。”
這一抹笑容看得映川直愣神，不由的感歎她們家夫饒好顏色，就像九神女一樣，但招架不住主子的命令，映川也隻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映川走了，這時的庭院中便隻有於秋一人，於秋看著月亮，月亮也看著於秋，皎潔的月光撒在庭院裏，也撒在她身上，一身繡水波紋棉紗白裙的於秋仿佛真的成了下凡的仙子，微風輕輕吹起她的裙擺，她像是要踏著這微風飛向庭一般。
“在看什麽？”一道男聲從身後傳來，嚇了於秋一跳。
於秋直拍著自己的心髒，回頭瞪著祁沅道：“王爺您屬鬼的麽？走路不帶聲音，嚇死我了！”
祁沅雙手環抱，手裏提著一壺酒，略帶審視地看著於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祁沅今夜著了一襲白衣，月光同樣撒在他身上，倒是驅散了他臉上常有的冷意，添上了幾分不可侵犯的神聖，宛如那九上神，於秋猛地甩了甩腦袋，暗暗叫險，就差那麽一丟丟點她就被這人迷惑了。
於秋換了個姿勢，右手托腮一臉玩味地看著祁沅，“是啊，妾身做的事情可多了呢，什麽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強搶民男民女這些都算常幹的了。”那樣子倒是有幾分認真。
於秋完，祁沅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於秋婉轉一笑，打趣地看著祁沅，“嘖嘖，看王爺的樣子，莫不是當真了吧，王爺何時這麽容易騙了。”罷她又沒臉沒皮地指了指祁沅手裏的酒壺道：“王爺，那是什麽啊？我嚐一口唄……”
“不校”
祁沅果斷拒絕，著轉身就要走，於秋哪兒能放跑了祁沅，要知道祁沅並不貪食，能讓祁沅帶著回來的東西肯定不一般，於秋趕忙跑過去拽住祁沅。
“王爺，咱們別著急走嘛，你看今晚月色這麽好，正好我們舉杯同飲感受美好生活嘛。”
著就拖著祁沅來到石凳上坐下，在從祁沅手裏一把搶過酒壺，拔開塞子，頓時酒香四溢，空氣中還彌漫著些許桃花的味道。
“好酒！”
雖然她不懂酒，但是聞著這股子醇香勁兒她覺得這酒肯定好喝。
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白玉茶杯，於秋先倒了半杯，之後端起酒杯一口飲下，美酒入口回香回甜，不僅有著酒的辛辣，還伴隨著桃花的清香，讓她欲罷不能。
看著於秋有如豬八戒吃人生果一樣，祁沅一臉嫌棄地：“粗俗！”著把酒壺拿過來自己麵前放好。
“哎王爺，這窮人也有窮饒喝法不是，不過這酒真好喝，在給我來點。”於秋直勾勾地看著祁沅手上的酒壺，活脫脫一隻饞貓。
看著這於秋一臉的饞樣，祁沅皺眉道：“這是桃花釀，後勁兒大。”
於秋可不管祁沅什麽，一把奪過酒壺，滿滿的倒了一杯，一口氣幹了下去。
“好喝！”
滿足的感歎了一聲，於秋又接連滿飲兩杯，三杯酒下肚，於秋有些醉了。
“唉，王爺你怎麽變兩個了，兩個頭四個眼睛八張嘴……果然……果然你是是是……是個老妖怪。”
著於秋直起身來，雙手食指中指比作劍狀，對著祁沅道：“呔！你這妖怪，看我今收了你，把你關進黑屋！”著就如同豹子一般直直的向著祁沅猛撲過來。
於秋畢竟是醉了，手腳有些不靈活，這不，在跨過桌子的時候右腳勾到了石桌，整個人向著祁沅倒去，祁沅下意識用手一接，人是接住了，可於秋的粉唇也“啵”的一下親到了他臉上。
臉上忽然被一個軟軟的東西“襲擊”，祁沅愣住了，於秋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趁著祁沅愣住的功夫快速跨坐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脖頸，“啵啵啵”連續親了三下。
“嘿嘿，王爺可真好看，王爺出門得心一點，不要被人販子盯上了，你這麽好看是會被抓到山上生孩子的，王爺你害怕的話下次出門可以帶上我，我保護你，我就是看著弱，實際上我一個可以打十個呢……”完於秋把臉埋在祁沅的肩頭，還像貓一樣的輕輕蹭了兩下。
聽了於秋這話，祁沅臉色一黑，揪起於秋的領子一把將她扔到地上，什麽叫這麽好看是要被抓上山生孩子的，這種話是能的麽？何況他又如何會怕！
被人丟到地上，於秋釀蹌著爬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祁沅，嬌橫地道：“祁沅，我跟你你這樣是不對的！你這麽凶是沒有人跟你交朋友的！”
祁沅冷哼一聲，“本王不需要朋友。”
聽了這話，於秋突然生氣，走到祁沅的麵前到，“你這個想法也是不對的！怎麽能不需要朋友呢？沒有朋友你就沒有一起分享喜怒哀樂的人了，這樣你很容易抑鬱的，抑鬱了以後你就有可能會失去生命了！這是很嚴重的，你要活到一百歲，這樣我才能做……一二三四五……”著於秋竟然認真地扒著手指頭數起數來。
像是算明白了，於秋伸出一個巴掌對著祁沅，“我就能做五十五年米蟲！”
完於秋接著道：“為了我未來的美好生活，所以呢，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快點謝謝……嗝……謝謝我！”著她還走過來拍了拍祁沅的肩膀。
祁沅把於秋的手拍開，冷聲道：“本王與你不是朋友。”
於秋聽了這話仔細地思考了一番，而後重重地點零頭，“嗯，確實，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夫妻，我是你夫人……嘿嘿……”
祁沅臉色一沉，冷聲道：“不是！”
於秋一愣，嘴角一癟，就見那雙水汪汪的杏眼裏泛起了淚光，“你這個負心漢，你怎麽……你怎麽和那個人一樣啊！”於秋越越委屈，但卻死死咬住嘴唇把眼淚生生逼回去。
聽到了有意思的東西，祁沅眼底劃過一絲精光，他道：“不哭了？”
於秋哼了一聲，“我才不哭，我不能哭，我哭了別人就要來欺負我了，哭了我媽就要擔心我了。”
祁沅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淺地抿了一口，緩緩道：“媽，是母親的意思麽？”
於秋點零頭，“是啊。”著一臉懷念地看向那輪明月。
祁沅道：“那個人是誰？”
提到那個人，於秋滿臉都是厭惡和痛恨，“他是我最討厭最討厭的人，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我才不想他！”
聽見她這話，祁沅又道：“那你是誰呢？”
祁沅話落，於秋愣了一下，眼神忽然飄向了遠方，久久後，她道：“我是於秋啊。”
答案不是雖然自己想要的，但祁沅仍然很耐心地引導道：“本王問的，是你的過去，你真的失憶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