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六話 難造玲瓏】
『第一百二六話 難造玲瓏』
“要不,皇上您進去看看娘娘?”晴似墨十指緊扣,試探性問出口。
淩風遙淡淡的搖了搖頭,他不太懂自己怎麽一進去就變了言語,“她不想見朕。”
“皇上,其實娘娘……”晴似墨剛想滔滔不絕說點什麽的時候,淩風遙打斷了她,開口另詢問道,“她的身子怎麽樣了。”
晴似墨眼中的星芒暗了下去,歎口氣道,“薑禦醫已經沒有辦法了,娘娘有心悸,為了原來的胎兒,不去喝藥,有幾次發作都是強忍著過來的,後來孩子沒了,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弱了下去,再加上,現在好多事情都堆堆積積壓在心裏,若是藥物控製的好,最多還有五年。”
“五年?”淩風遙蒼白無力的喚出口也就是說眷洛書她,淩風遙實在不敢想象。
“薑禦醫說了娘娘實在不宜在呆在這皇宮裏,這些薑禦醫都沒敢和娘娘說,娘娘知道,前朝的大臣都一一上奏,讓皇上殺了娘娘,娘娘也隻是等著皇上給的殺令罷了,說句奴婢不該說的話,娘娘整日苟延殘喘實在令人心疼。”晴似墨不知用什麽話語才能喚醒兩個人的別扭。
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眷洛書這麽做無非是逼著淩風遙殺了自己。
“她就這麽不愛惜自己身子嗎?”淩風遙踉蹌著,險些跌倒,幸好晴似墨扶住的及時。
月光照在淩風遙的身上,晴似墨分明看得清楚,淩風遙臉上那晶瑩的淚花。
此時此刻變得安靜了起來,隻是誰也不會知道,眷洛書此時正跪趴在門口,外麵兩個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眷洛書努力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抽泣聲傳出來。
風遙,我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愛上了彼此,我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太愛彼此。
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一切都是假象,表現出不在乎你其實我很在乎你。
淒淒涼涼的風吹打著樹枝,發出生硬的聲音。
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畫麵, 對麵的女子靜靜的看著他,時目光沉靜如死,越過多少年時光。
已經沉靜如死,仿佛輪回百轉,滄海桑田。
如果可以,朕願意舍棄帝王之身,陪你四海八荒,皆走一邊,你可願意?
靈域聖地,鳳夙曦醒過來的時候,鹿景瑜正端著熱水走過來,見到鳳夙曦醒了,他臉上自然就露出喜色。
“喝點水吧。”鹿景瑜扶著鳳夙曦坐起身,鳳夙曦接過鹿景瑜手中的杯子,熱乎乎的很溫暖。
鳳夙曦沉默不語的環顧四周,這裏是陌生的環境。
鹿景瑜見鳳夙曦的疑惑便忙著開口解釋道,“這是我的住處,當時你昏迷不醒,我隻有擅作主張將你帶回來了。”
言罷,鹿景瑜露出害羞的模樣。
鳳夙曦盯著鹿景瑜的臉,“是你救了我?”
鳳夙曦明明記得她見到了歐陽學禹,隻是有點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夢境,是不是因為太過於想念幻化出來的場景。
鹿景瑜一頓片刻後點頭,表示是的。
鳳夙曦的眼中閃過失望,垂下頭小心翼翼的喝著杯中水。
鹿景瑜不知所措,隻覺得難過。
“夙曦姐姐,子以可還好?”鹿景瑜撓著頭打破這份尷尬的靜謐。
“它很好,下次有機會我帶來給你瞧瞧。”鳳夙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亂說了起來。
鹿景瑜倒是一臉開心,連聲道,“那就等夙曦姐姐身體好一些,帶來可好。”
鳳夙曦忙著喝水,沒有回應。
此時此刻歐陽學禹正坐在湖邊吹風,看著湖水泛著漣漪,心裏亂成一團。
落星玉邁著細碎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你這是怎麽了,憂心忡忡的模樣。”落星玉瀟灑的坐在歐陽學禹身側。
歐陽學禹偏頭看了一眼落星玉後又將頭轉回來。
“你可還記得千年之前靈域為何會動蕩不安。”歐陽學禹慢吞吞開口。
落星玉來了興致,“當然記得。”
“我昨夜用星辰之術占卜靈域一卦,卻發現混沌萬分,竟然有黃沙沾染了卦牌。”歐陽學禹說的聲音輕,但這件事卻不輕。
落星玉臉上紈絝的笑容不見了,“你的意思……”
“我許久之前就發覺了他們這趟凡塵裏夾著一個不該出現卻出現了的生靈。”歐陽學禹看向落星玉。
“那黃沙遍地,白骨掩埋之處,不該再次席卷而來的。”落星玉聲音裏充滿著害怕。
“他嗜血成袍,枯骨為伴,仔細想來,我們終究躲不掉的。”歐陽學禹站起身,這個時候,他更不能不離開。
落星玉聽著歐陽學禹走遠,他看著平靜的湖麵,靈域之所以能夠四季如春,與那黃沙遍地有些牽扯不斷地聯係。
由於前朝的壓迫很快淩風遙就下了旨,收了眷洛書的鳳印,也就是意味著收了眷洛書掌管後宮的大權。
鳳印回歸陶楚手中。
眷洛書麵對這一切隻是平靜,淡然接受,前朝有太多的大臣紛紛不上朝說是,若是不把皇貴妃殺了就不再上朝。這正是用人之際,如今這樣的局麵,淩風遙不得不有所動作。
眷洛書的身子越來越虛弱,倚在床邊,喝著剛剛熬好的湯藥。
晴似墨跑進來,“娘娘,皇上來了。”
眷洛書慢悠悠放下碗,點了點頭。
淩風遙沉重的走進來,什麽也沒說的坐在一邊,隻覺得這氣氛壓抑到極致。
眷洛書也沒有說話,房間裏隻剩下靜默,一在的安靜。
“是想好了,帶來了聖旨要殺臣妾是麽?”眷洛書冰冷的開口。
淩風遙握緊了拳,壓製住那些違心的話。
“朕在你心裏,就是那麽無情之人?”
“難道不是?”眷洛書出口的話步步緊逼。
“今日朕前來,想問問你在你的心裏,到底有誰?”
眷洛書忍著淚趾高氣昂的抬頭說了句,“沒有你。”
“哈哈……”淩風遙爽朗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澤瑾慕,他卻清醒的明白眷洛書在騙他。
“朕告訴你,當年朕的皇位是皇兄讓給我的,若不是讓給我,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淩風遙平靜了下來。
“皇上想要說什麽?”眷洛書不懂。
“沒什麽。”淩風遙為了不說那些違心的話,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眷洛書的心疼陣陣襲來,呼吸再次急促起來,淩風遙剛想上前,眷洛書急忙開口,“皇上勿動,臣妾怕髒了皇上的龍袍,以後,臣妾的死活無需你在多言。”
淩風遙一聽,動作僵了半分,既然你想要的舒服,朕就成全你。
於是一狠心開口成了,“根本就不在乎你,怎麽關心你的死活?”
淩風遙咬著嘴唇說完這句話,說完就後悔,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孫啟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皇上出大事了,皇後去了。”
“什麽?”淩風遙恍惚了一下,眷洛書也是一驚。
“怎麽回事?”
“是中了朱砂之毒。”孫啟柳回答道。
“朱砂?”
淩風遙反問。
“朱砂,是一種固態的毒藥,可是這藥物還是專治嚴重心悸的,也就是說,這朱砂隻有皇貴妃……”後麵的話,孫啟柳不敢再說。
淩風遙轉身看向眷洛書,眷洛書沒有顏色的麵孔那麽清晰。
眷洛書明白得很,這無非就是說,是自己想害陶楚。
“朱砂,怎麽會是毒藥?”淩風遙不甘心的問道。
“朱砂在一定的溫度之下,會散發毒氣,一旦聞入體內過多……”孫啟柳我也隻是點著幾句話,不敢全都說明白。
淩風遙在等著眷洛書去爭辯,去解釋。
可是眷洛書安靜的如一潭死水。
“你不說話,代表就是你所為?”淩風遙心下一涼,這是再說什麽?
“皇上希望臣妾說什麽?”眷洛書露出笑容。
淩風遙閉上了眼睛,沉默了幾分,緩緩地開口,“你今夜,趕緊離開皇宮,朕給你自由,從此以後,不會再有關於眷洛書的隻字片語。”淩風遙說完便就甩手離開,他怕多耽擱,越不舍得自己的決定。
眷洛書的雙眼模糊的看著淩風遙離開的背影,那是怎樣的忍痛割愛,才會做到如此?
晴似墨走進來,看見眷洛書正捂住心口,劈裏啪啦的落著淚。
“娘娘,皇上說讓我跟你走,他日還能夠照應。”
眷洛書隻能點頭,什麽話語都說不出來。
耳邊有許多聲音在回蕩,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慢慢浮現。
“風遙,我願意就這樣一直等著你。”
“風遙,你可知這塊甜糖對於我來說究竟有何意義?”
“風遙,這是我們的從新開始麽?”
“你的疼朕不能替你分擔,那就讓朕流點血,和你一樣痛著,朕也安心。”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在這一刻好想你。”
“這麽熱的天,你熱不熱?”
“若不是皇宮裏有個你我怎麽願意再回來?”
“對不起,朕日後一定多多留心,不會讓此事再次發生。”
“謝謝你風遙,如此無聞的關切之意。”
“從今以後,在洛書的心裏除了風遙再也容不下別人。”
“隻要風遙你在身邊,洛書就一切安好。”
“朕願意用朕的一生來換你的一世康安。”
“隻要你不嫌棄,洛書願意一輩子都這樣。”
“雖然被關在這偌大的皇宮裏飛不出去,但是,隻要我們在一起,那些犧牲都是值得的。”
“風遙,洛書隻求你一件事情,從今以後善待自己。”
“如果了可以一直這樣相守到老。”眷洛書。
“朕願意一直這樣陪你,相濡以沫。”淩風遙。
“不求你多愛我,隻願你多愛一下自己。”
“其實,我真的很妒忌她可以陪你那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