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五話 癡想算盡】
『第一百二五話 癡想算盡』
靈域聖地,鳳夙曦捂著胸口,疼痛難忍,宗女之力與體內的邪念發生了撞擊,從而觸動了連心花。
連心花相互牽製著,無論是誰都會受到感應。
鳳夙曦本來一路追尋著玄仙晶石的光芒,以為這樣就能夠找到玄仙晶石的所在地,沒想到飛到一般忍受不住這種疼痛,瞬間倒下,從雲層之中落了下來。
身體重重的摔在滿是黃沙的地麵,這裏一片荒蕪,鳳夙曦的記憶裏並沒有這個地方,這是哪裏?為何會這麽荒涼。
空氣中血腥的味道,滿地一眼望不盡的黃沙,在鳳夙曦眼中揉成害怕。
倔強的四周看去,竟是些白骨成堆,鳳夙曦身後冒著冷汗,忽然起風了,大風運作的速度要比想象中的快。
鳳夙曦欲要起身,可疼痛迫使她動彈不得。
“小曦……”
一條紫色絲綢將鳳夙曦從地上卷起,趕在風卷著黃沙將她掩埋之前。
歐陽學禹將鳳夙曦抱在懷中。
鳳夙曦迷迷糊糊喊道,“歐陽叔叔……”便昏了過去。
歐陽學禹將她死死的護在懷中,臉上的麵紗下藏著秘密。
“你可知我若是晚來一步,你就會被黃沙吞沒,成了這黃沙的食物。”歐陽學禹捏一把冷汗。
此地乃是靈域最神秘之處,也是靈域最可怕之處。
奇怪的是玄仙晶石的光芒怎麽會照到這裏。
歐陽學禹越來越看不透這靈域的掛牌,所以他更要撐下去,他不能離開。
回去的途中,歐陽學禹遇見了鹿景瑜,鹿景瑜衝著歐陽學禹尷尬一笑,忙著離開的時候,歐陽學禹快一步叫住他。
“玉清仙君,玄仙宗女你帶走,她體內的連心花發作,需要休息,她的體內還有蓁冗的邪念,需要調息。”
鹿景瑜驚訝的轉過頭看著歐陽學禹,歐陽學禹強行的將鳳夙曦放在鹿景瑜懷中。
“你……”鹿景瑜不知要什麽。
“好好照顧玄仙宗女,她醒來後不要告訴她是我救了她,就當作是你。”歐陽學禹一副懇求的模樣。
“為何?”
“拜托了,玉清仙君。”歐陽學禹的笑容很僵硬,快速轉身,一步一步沉重著離開。
為何,我與小曦再無可能,若有朝一日能夠看見一個如我一樣拚盡性命也要守護她之人,我便退出甘願放手,成全你們。
對小曦是最好的結果了。
隻是一日一日的失眠,噩夢,然後慢慢憔悴下去。
那不過是片刻的事,卻仿佛經過了千百年那樣漫長。
無論他解釋多少遍,無論他挽留多少。
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一切都是假象,表現出不在乎你,其實我很在乎你。
經過黃巢大起義的打擊,唐朝已經名存實亡。
藩鎮勢力又繼續發展,戰爭的硝煙彌漫著整片天空。
淩風遙的身心疲憊,在桌子上輕輕的小憩一下。
孫啟柳來報,“皇上,銘貴人去了。”
淩風遙睜開疲憊的雙眼,淒涼的看著孫啟柳。
“是毒發了,厲害了?”淩風遙隨口一問。
“是,不過,在銘貴人的宮裏發現了毒物的根源。”孫啟柳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說出來,想必會令淩風遙更為煩心,可事關重要又不得不說。
“什麽?”淩風遙一下子清醒多了。
“是,皇上,這毒是銘貴人自己給自己下的,原本這東西是治療銘貴人心悸的,但是一旦過度使用,就是在服毒。”
孫啟柳看著淩風遙的態度慢悠悠說道,突然“哈哈哈哈……”淩風遙哈哈大笑起來。
孫啟柳拘著身子,不敢在言語。
淩風遙終於笑完,蒼涼的說道,“是朕錯怪了皇後啊。”
“皇上要怎麽處理?”
“給皇後解禁,朕要去親自看看皇後。”
“是。”
窗外有幾隻鳥飛過,劃過了長長的天空。
在夢裏,遇見了那個心底掛念的名字,一身冷汗,瞬間驚醒。
眷洛書醒來的時候,晴似墨正給眷洛書擦著汗水。
“娘娘,你可終於醒了。”晴似墨激動萬分。
“怎麽說。”眷洛書茫然環顧四周。
晴似墨手微微一顫,頓了頓,“薑禦醫說了,娘娘的心悸是控製不住了,在這樣折騰自己的身子,怕是……”
“說下去,讓本宮知道。”眷洛書眼裏的目光灰暗無比,晴似墨低了低頭繼續說道,“怕是,最長不過五年。”
眷洛書的睫毛下彎,將頭側向一邊,不想再說什麽。
“娘娘,你和皇上又何苦要這樣呢?”
晴似墨不解,這分明一個解釋就夠。
“我不想提他。”眷洛書帶著哭腔。
“在娘娘突發心悸的這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皇上一次也沒來。”晴似墨有些怨氣。
“可否有……好了,你下去吧,我想睡會。”眷洛書沒有看晴似墨,悠悠開口。
“是。”晴似墨歎著氣離開。
眷洛書蓋了蓋被子,將身子眷在被子裏。
修染,你現在過的可好?聽說你的病情已有好轉,這我就安心了。
修染,若有來世我定將不離不棄,一生守候。
百裏芷,你的澤汐已經死了太久,我還是想說句抱歉,對不起。
溫寄柔,我們兩國的戰爭,是最大的鴻溝,他日還有相見之日,一定不要這麽殘忍。
眷洛書隻覺得這一生好累,累到連閉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夏天真是悶熱的很,時清歡心情愉悅的出來散步,正好撞見也在禦花園的寧殊。
“臣妾參見柔貴妃,貴妃福祿鴛鴦。”
時清歡伸手扶起寧殊,陰陽怪氣道,“這不是鑫貴嬪,你快快起來,本宮可是擔當不起。”
冷嘲熱諷的話聽的寧殊很不舒服。
寧殊拿著手帕敲打著剛剛時清歡觸碰過的地方。
“柔貴妃的話,臣妾不懂。”寧殊一臉頑劣模樣,絲毫不畏懼時清歡的威嚴。
“嗬嗬,你不懂,寧殊你的手段真是又狠又決啊,好計策,本宮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有這麽強大的心機呢?”時清歡開門見山,在寧殊麵前就沒有必要避諱了。
“姐姐呆在這宮裏太久了,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寧殊嬉笑著回應。
“是啊,你巧用心機讓皇貴妃不再想去爭鬥,在用嫁禍之計,將長公主殺死,放在澤瑾慕,離間皇上和皇貴妃,在利用本宮多日在皇上耳邊說皇貴妃和王爺之前的種種,你好生厲害,好計策。”時清歡冷哼一聲,早就把一切看的透透徹徹,之前不說破還配合,不過也是為了除掉眷洛書。
“柔貴妃都猜到了,嗬嗬柔貴妃的心思還真是細膩的很。”寧殊眉毛一挑,絲毫不在乎時清歡到底知道什麽。
“是啊,你還在假懷孕呢。”時清歡句句緊逼,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留給寧殊。
寧殊一時接不上話,時清歡眼角眉梢的看著樹林裏有些異動,心下起疑,“寧殊,你殺了長公主,若是皇上知道了,你猜猜會怎樣?”時清歡故意挑了重點加重了音量。
“嗬嗬,誰會知道,就算柔貴妃知道,證據何在?在就你我二人,還有誰會作證?”寧殊倒也不怕,反正時清歡的身世還在手裏握著。
“本宮倒是想看看。”說完,時清歡妃在千回的攙扶之下笑著離開。
樹林裏的風吹過,楊樂思火急火燎的跑向鳳祭殿。
此時淩風遙將陶楚擁入懷中,說著一些細細言語,陶楚憔悴了許多,讓淩風遙感覺到愧疚。
再也不是那個歡脫的鈴鐺小姑娘了。
“皇上,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楊樂思險些跌倒一下子跪在地上。
“什麽事?”淩風遙看楊樂思的容顏就覺得厭煩。
“關於皇貴妃和長公主的事情,長公主被害不是皇貴妃所為。”楊樂思一臉凝重。
淩風遙站起身來,一臉威嚴的看著楊樂思,沒有言語。
如此同時,時清歡也正向這邊走來,寧殊現在若是不除,以後就更不好辦了。
“皇上,臣妾有事情要說。”一步跨進來。
淩風遙疑惑的看著時清歡,“你又是為何事而來?”
“為長公主的死,為皇貴妃的冤屈,為了當年安荷為何甘願進冷宮,其實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計劃好的,都是鑫貴嬪在背後暗自搗鬼,還有,當日的任妃的死,鑫貴嬪明明可以出手相救。”
時清歡出麵了,才令淩風遙慢慢相信楊樂思的話,陶楚靜候在一旁,一字不言。
淩風遙片刻才開口道,“你們倆起來,細細的說給朕。”
淩風遙需要得知一個真相。
夜幕如此安靜,眷洛書也是睡了一整天,用晚膳的時候才起來。
起來後身子還是虛弱的很,有時候站都站不穩,晴似墨小心翼翼的攙扶,眷洛書才慢慢坐下。
眷洛書盯著飯桌前,“怎麽多備了一雙碗筷?”
“娘娘……”晴似墨看向眷洛書。
“他不會來了,以後,晚膳就不用留了,還有以後晚上也不要點那麽燈了,熄了就好,我累,想好好的睡。”眷洛書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是。”晴似墨覺得很惋惜。
眷洛書簡簡單單的吃了幾口,便就沒有胃口。
晴似墨收拾好後,熄了燈退了出去。
在黑夜中,這才發現夜裏有個人影,待晴似墨走近,才發現是淩風遙。
剛想行禮,淩風遙卻止住了,不忍開口詢問,“睡下了?”
“是,娘娘的身子最近越發的虛弱,吃幾口小菜便沒了胃口,早早就睡下了。”晴似墨畢恭畢敬回答。
淩風遙的表情在黑夜裏看不清,隻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悲傷將他包圍。
晴似墨張口想解釋點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要從什麽地方開始說,要怎麽開口,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夜幕總是見縫插針,窺探人心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