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四話 你的眷戀】
『第一百二四話 你的眷戀』
寧殊一口一口慢慢的吃著燕窩,目光越來越涼,殺機越來越濃重。
我,要做皇後,這天下獨一無二的皇後。
好久沒有出來散步了,時清歡陣勢浩大的出來,身邊的千回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哦?長公主的死很是奇怪啊。”時清歡笑著說道。
“是啊,好端端的,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千回感歎著,卻沒發現時清歡早就猜到了一切。
“宮裏無非就是這幾個人,眷洛書的智慧會想到是誰幹的,可惜又和皇上鬧的這麽僵。”時清歡真是一臉惋惜的模樣,並且發出嘖嘖的聲音。
“娘娘……”
“別管她們,現在重要的是皇後還在,咱們可別去參與她們的事情。”時清歡淡定的搖晃著身子。
“娘娘有什麽打算?”千回一臉期待。
時清歡的眼睛折疊成一條細線,“簡單,你過來。”
千回湊上去聽著她竊竊私語。
眷洛書冷靜下來後細細的想著這發生的一切,忽然想起歸雁梓瑩說的話。
鑫貴嬪的孩子是假,銘貴人中毒有問題。
突然眷洛書眼前一亮,似乎有什麽眉目了。
看來,真的是到了這一步了。
你我二人變得自相殘殺?
唐朝末年,宦官專權,藩鎮割據,政治日益腐敗。
轟轟轟烈烈的黃巢大起義爆發,給腐朽的唐王朝狠狠一擊。
至此各個藩鎮割據的穩定也因此打破,戰爭,就此爆發。
眷洛書心煩意亂再去清豁寒山那裏,眷洛書有一種預感,那種預感很是強烈,就仿佛這是最後一次相見那樣。
靜坐在荷花池的麵前,這樣靜謐的一切真是美好至極。
可是眷洛書的心裏再也無法的安心靜謐下來了。
清豁寒山端起茶,品了幾口,淡淡地說道,“娘娘,心中之事,苦惱傷心。緣,一個令多少人深深糾結,牽掛的字,紅塵姻緣之網,網住了我們所有人,是靜默不動還是雲水隨緣?”
眷洛書握緊衣角,皺著眉看著清豁寒山。
清豁寒山繼續笑著品茶道,“有緣即住無緣處,一任清風送白雲。”清豁寒山又喝了一口茶,眉眼之間全是淡定。
“若是做不到呢?”眷洛書嘶啞的問道。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清豁寒山手中轉動著佛珠。
眷洛書搖頭道,“我不懂。”殊不知此時她的眉間已經亮出光芒。
清豁寒山看的真切,歎息著開口,“今生一切是前世的安排,來生的幸福,全靠今生的積德行善。”
眷洛書細語道,“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一念結一果,一果開一林。”
眷洛書顫抖著說完,清豁寒山爽朗的笑聲響起,“又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
“大師的意思是?”眷洛書眼前的混沌通透了起來。
“娘娘,這不是我的意思,全靠娘娘的理解,佛曰‘佛渡有緣人’娘娘早些回去吧,那裏還需要你。”
眷洛書看著荷花,偶爾間會落下一隻蜻蜓,內心翻滾起來。
“娘娘,人們常說天意弄人,有時候我們越挖空心思想得到一樣東西,反而越是不能如願。人生在世,應該做到,緣來則惜,緣變則隨,緣去莫攀。那些刻意強求的東西,有時候我們終生都得不到,而我們不曾期待的美好則會在淡泊從容中不期而至。”清豁寒山起身,將手中的茶水倒在荷塘。
眷洛書笑了一下悠悠開口,“緣如閑雲,隻能任之飄飛不定,若要攀附,隻能粉身碎骨。”
清豁寒山轉了轉手中的佛珠,“娘娘果然是聰明之人,諸法因緣生,緣謝法還滅,該回去了。”
眷洛書身上出現重疊之影,鳳槿刖的麵容若隱若現,“一旦事情發生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吧。”
“娘娘,可知一條死魚的故事?一條死了的魚將要被人吃掉之日,魚已被煮熟,還能放生麽?”
鳳槿刖不穩定的容顏在清豁寒山麵前,他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不能。”眷洛書開口回答。
“是啊,死了的魚是不可能複活放生的,娘娘,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卻無法相守,要記住,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得到,放開手守望對方的幸福,也是一種真愛。放手才能釋懷,鬆手才是真愛,你的執著該散去了。”清豁寒山知道這次對話並非一次簡單的對話。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鳳槿刖釋懷一笑,表示想通了。
“人死如燈滅,該熄滅的時候自然會熄滅,但燈滅了並非什麽都沒有,曾經的光還在你心中閃爍,燈的意義在於燃燒的過程。”清豁寒山看著蓮花,這場勸誡早就超出了規定的時光。
眷洛書仿佛明白了好多,鳳槿刖的身影散去。
“娘娘,呆了這麽久您也該回去了,我這兒透骨寒涼不宜久留,阿彌陀佛。”清豁寒山閉上眼睛。
“也好,那本宮就先回去了。”在晴似墨的攙扶下,眷洛書謝過清豁寒山便轉身一點一點的遠去。
清豁寒山看著眷洛書的背影,心中歎氣,你並非凡人,與你牽連之事之人至關重要,你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皇上前不久也來過我這,也和我說了一些心底的想法,真是苦了你們兩個人。
皇貴妃,眷洛書,你我相識一場,朋友認識一場,珍重。
“阿彌陀佛!”清豁寒山也到了誦經的時辰了。
陶楚的日漸憔悴,是時光的無情摧殘,還是傷心過度。
舒宜拖著中毒的身子來看陶楚,她想著若不是不再來看看,怕是沒有機會了。
陶楚見到舒宜滿臉的驚訝,“你怎麽來了?”
“咳咳,皇後娘娘是皇貴妃給的特許。娘娘,臣妾記得我們還有一盤棋沒下完,我們……”舒宜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中的毒怕是再也醫治不好了吧。
“好,貝戎備棋,讓本宮同銘貴人下完這盤棋。”陶楚心疼的拉過舒宜坐下。
貝戎端著棋盤小心翼翼的走上來。
如此同時,時清歡又見了淩風遙。
傳話的人說是,時清歡呆了許久都未出來。
眷洛書擺了擺手,示意下去吧,晴似墨拿了件衣服披在眷洛書的身上,“娘娘,雖說這是夏天,可您這身子寒的很,還是不易凍到讓風吹了,怕是要病了。”
對於晴似墨的關懷,眷洛書也隻是點頭,真的累了。
眷洛書一下子就明白了當日寧殊為什麽要同自己說那麽多,關於良心的話。
她這麽做無非就是打擊了自己的爭鬥之心,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到了皇貴妃。
眷洛書的明白,卻也不想在點透。
愣神的時候,薑禦醫來了。
眷洛書回身點頭示意可以了,薑禦醫這麽多年盡職盡力,這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薑禦醫為眷洛書診過脈,滿是擔憂緩緩開口,“娘娘,您若是在這樣不按時服藥的話,恐怕舊病再發,就算神醫在世恐怕……娘娘,您也不能在勞心了,娘娘的心已經是負荷了。”
晴似墨瞪著大眼睛看著眷洛書,驚呼道,“娘娘的病情怎麽會這麽嚴重?”
“娘娘原本的心就不是很好,如今太多的事情擠壓在心口,哎……娘娘切莫憂思成疾。”薑禦醫除了靠藥物為其調理,實在是無力回天。
連心花與玄仙晶石相融,凡人之軀是承受不來了。
聽了薑禦醫的話,眷洛書微笑著道,“好了,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晴似墨送走薑禦醫,開門間,淩風遙站在門口。
一陣涼風吹進眷洛書的眼裏,目光看著淩風遙站在門口。
眷洛書起身,準備回內閣裏。
晴似墨行了禮,和薑禦醫出去時,淩風遙叫住薑禦醫,“皇貴妃的心悸怎麽樣?”
“皇上,剛才的話句句屬實,隻不過嚴重得多,微臣沒敢告訴娘娘,娘娘的身體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薑禦醫深知眷洛書要有多嚴重。
“朕,知道了。”淩風遙輕聲細語,突然覺得委屈。
眷洛書走到床邊,剛剛坐下,放下簾子的瞬間淩風遙走進來,站在廳中央,“你打算一輩子都躲著朕?”
“皇上,你還是回去吧,既然皇上對臣妾的種種不相信,臣妾還是遠離的好。”眷洛書這樣冷漠的態度,讓淩風遙莫名惱火。
淩風遙握緊拳頭,本來想要關心的話,一出口竟然又變了味道,“你是不敢見朕吧,是不是那個死了的孩子不是朕的,是皇兄的吧。”
言罷後,淩風遙就後悔了,自己這是在說什麽?
眷洛書意外的平靜,隻是冷笑一下,“皇上若是這樣想臣妾,臣妾就算說在多也是無用,所以皇上,您還是請回吧。”
“眷洛書!你……”淩風遙咆哮出來,本來想好一肚子的認錯話,全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前朝不是還有事情嗎,晴似墨,送皇上離開吧。”眷洛書下了逐客令。
門被推開,晴似墨出現在門口。
“好,眷洛書,這是是你說的。”淩風遙扔下這句話氣衝衝的離開。
躲在簾子後麵的眷洛書這才落下了淚。
風遙,我們之間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也罷,這樣做,也許你不會在為難。
忽然心口疼痛襲來,眷洛書手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晴似墨聽見眷洛書的急促呼吸,急忙拉開簾子,見眷洛書蜷縮的蹲在地上,“娘娘?來人,快傳禦醫。”
忽然這樣的謊言,卻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帶著莫名的清醒,從他來,到他走。
都在他懷裏清醒的察覺他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我們從未分離。
你一直都在,我們在期待下一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