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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選手所在休息席——
“好像就是他?”
“應該沒錯,就是他。”
……
這時候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那在場下沒有上場的比賽的選手,湊著在一起,對著場邊觀眾席的某個方向指指點點。
最終,他們確定了,觀眾席上坐著的那個人,就是一年前青道那個叫‘日暮杉’的選手。
倒不是說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的他們這些人特別在意‘日暮杉’這個選手,所以即使近一年時間沒有對方的消息,再見的時候也能一眼就認出對方來。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到現在還對青道的這個‘日暮杉’選手還有印象,純粹隻是因為對方在加入青道的第一年夏天,時隔幾年未打進甲子園的青道就進了甲子園,而當對方因車禍受傷離開球隊後,青道在接下來又是止步地區預選賽。
畢竟青道跟他們大阪桐生關係也算匪淺,所以在意這支球隊的情況也是很正常的。
這一次,他們‘發現’日暮杉的存在也是在很偶然的機會下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這些沒有上的選手場也隻是像平時那樣,坐在這休息席中看場上比賽,然而突然他們是發現球場對麵稻城實業所在的休息席處待著的那些家夥好像有些不對勁,一直往那觀眾席的某個方向看,這才引起了他們的好奇。
因此這才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不過他們能認出日暮杉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即使過去近一年的時間,對方的外表是一點都沒有發生變化。
“你們說,那家夥,是否是青道今年一軍的選手?”
“應該不能吧,我記得,之前青道在那春季都大會中的比賽,選手中好像並沒有對方的存在。”
“你不準青道那裏瞞著呀!”
“就算是這樣,我覺得也難,畢竟當初不是說,對方傷到了手了嗎?如果不嚴重的話,當初也不會說要退隊了。”
……
因著兩支球隊的負責人關係還行,所以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的選手當初是從自家總教練口中,得知日暮杉在車禍中傷得很重的相關消息的。
雖然他們兩支球隊因分屬不同賽區,在地區預選賽中並不是對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這裏八卦。
沒辦法,畢竟打棒球,手受傷了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們這些人是真的好奇,據說在車禍中手傷得很嚴重的對方,即使現在傷已經養好,但那次受傷真的對‘繼續打棒球這件事’沒有什麽妨礙嗎?
所以,當球場上比賽的攻守交換,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的那些選手們在下場後,看到自家隊友在那裏熱衷地討論著什麽事情的時候,一頭霧水。
不知道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是剛剛他們的表現有問題?
因為這場比賽,大阪桐生高校這邊派出去進行比賽的同樣是非主力選手,所以當他們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底氣不足的他們很容易就多想,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目光落在自家教練的身上。
希望能從教練那裏得到答案。
雖然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的總教練,鬆本隆廣看似一直就站在球場便,自己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球場上,但事實上,他對於他身後那些在板凳上坐著的選手們的一舉一動,同樣沒有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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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那些在場上比賽的選手,鬆本隆廣是知道那些沒有上場比賽的選手們,剛剛是在討論著什麽的。
一年前,青道的那個叫‘日暮杉’的選手。
他有印象,畢竟對方在一年前的夏天,在球場上那般‘恣意’,無愧的棒球天才。
不過,他卻並不在意,因為擔任棒球隊的教練這麽多年來,他並沒有少見像對方那樣的棒球天才。
在鬆本隆廣看來,沒能成長起來的棒球天才,這世界上多的是,根本就無需太過在意。
因此,這時候他是笑眯眯地看著他的那群選手的。
“雖然你們幾個在今天這場比賽中不用上場,但是,我應該教過你們,在自家隊友在場上比賽的時候,作為隊友的你們,可以做的事情,跟不可以做的事情吧?”
語氣雖顯得風輕雲淡,但是這時候在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的那幾個選手的耳中聽來,卻是讓他們莫名感到後背發涼。
“教練,我們錯了。”
“是嗎?”
“是的,教練,剛剛我們隻是純粹對青道的那個叫‘日暮杉’的選手的遭遇感到好奇,所以才忘乎所以,我們以後不會再這名無聊的了。”
“這就對嘛!不管對方曾經是多麽天才的選手,但是,對於我們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來說,天才選手從來就不算什麽,更不要說,對方還經曆了那麽長的空窗期,就算當初的傷完全好了,現在還能發揮出多少實力都是個問題。”
“是,教練——”
鬆本隆廣依舊笑著,不過這一次他是把目光落在剛剛上場比賽的那群選手的身上。
“不用在意他們幾個剛剛在做什麽,剛剛你們在球場上的表現不錯,接下來繼續保持。”
“是,教練。”
‘日暮杉’他在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引起的波瀾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同時也讓‘日暮杉’這名選手在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之中成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家夥。
這時候在觀眾席上坐著的日暮杉可不知道自己的‘出現’讓場下比賽的兩支球隊中鬧出的事情。
此時的他已經在跟自己身側坐著的禦幸一也預測起之後他們跟稻城實業和大阪桐生的比賽,他們那片岡監督可能會製定出來的上場選手名單。
“我覺得,兩場比賽,你跟克裏斯學長,肯定一人一場。”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投手會怎樣安排?”
“我猜……”
將日暮杉跟禦幸一也兩人此時談話完全收入耳中的倉持洋一,在這時候不禁懶洋洋地撇了他們兩人一眼。
如果不聽他們說話的內容的話,隻看他們兩人的表情,還以為他們這是在說著非常重要的事情,然而,事實卻是——
這會倉持洋一是真的不禁在心裏麵吐槽他們兩人的。
“又不是正式的比賽,像練習賽的先發名單,這有什麽好討論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接下來他們與稻城實業跟大阪桐生的那兩場比賽是什麽關鍵比賽呢……說到底,這兩個家夥就是‘閑’的……”
事實上,日暮杉跟禦幸一也他們兩人,這會就是真的是因為閑著無聊的原因。
所幸,時間總是在大家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就流逝了。
當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青道與稻城實業的練習賽。
稻城實業這邊,今天也就隻打算在這場比賽的最後兩三局中,讓自家王牌投手成宮鳴上去熱會身而已,並不打算讓成宮鳴他這個王牌投手在青道眾人麵前暴露太多的實力。
不過相對於上午與大阪桐生高校棒球隊的比賽,這一次,稻城實業這邊派上場的主力選手,人數倒是多了幾個。
雖說,因為在同一賽區的緣故,不想讓對手過早的探知自家球隊的實力,但是,難得在正式比賽中與青道賽一場,怎麽也得有一些收獲才沒有白來這一趟。
像現在這樣的安排,就剛剛好。
成宮鳴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但他是非常希望在接下的比賽中,能見到日暮杉那家夥上場比賽的。
他倒要看看,那家夥如今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實力?是否還有資格與他去競爭那全國No.1的投手?
以至於當他看到,青道那邊派出的第一個投手竟然是個一年級選手的時候,臉頓時就拉得長長的。
知道成宮鳴此時心中那份怨念的原田雅功,輕笑勸道,“鳴,別這個樣子,這樣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那家夥經曆了那麽長的空窗期,青道的那位片岡監督不應該趁在正式比賽之前,趕緊多仍對方上場,恢複往日的手感嗎?”
“人家監督這樣安排肯定是有著自己的道理的,你在這裏急什麽呀!”
“我才不是因為擔心那家夥的緣故呢!我隻是想要趕緊確認下日暮那家夥的實力,然後待會好去他麵前嘲笑他。”
對於鳴他這會的‘嘴硬’,原田雅功看破不說破,隻是轉而他言,“之前我們不是聽說,青道今年似乎是來了個‘豪腕’一年級嗎?或許青道的那位片岡監督,就是覺得這種時候,更適合用來曆練一年級的選手。”
這一次,成宮鳴沒有再接話了,隻是口中卻像是在嘟囔著什麽話,不過因為聲音太小的緣故,原田雅功並不能聽清楚。
相較於上午稻城實業與大阪桐生的練習賽隻有寥寥無幾的校外人員來觀看,下午的這場比賽,外界來看的人數明顯多了許多。
他們這些人都是青道的忠實支持者。
每每青道有對外的比賽,他們都會趕來支持。
每年夏季大會地區預選賽到來之前的時候,他們來看比賽都隻有一個目的。
想要看下,今年青道有沒有值得期待的選手。
因此,當他們看到降穀曉他上場投球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笑意。
“果然,這家夥進了一軍。”
“看來今年的夏天,有可以再一次值得自己去期待了。”
……
倒是稻城實業跟大阪桐生的兩位教練,看到這時候擔任青道先發投手的竟然是個一年級的投手的時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打了那麽多次交道。
對於青道的那位片岡監督的為人他們還是了解的。
在這種時候,派一個一年級投手上場。
從來就隻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派上來的一年級投手,必定有值得期待的地方’。
他們還記得,去年的時候的日暮杉。
這時候國友廣重他們兩人看向了球場上那站在投手丘上的選手。
“不知,與青道去年相比,這家夥會是個怎樣的投手?”
雖說,稻城實業那邊,因為處在同一地區的原因,在之前有從其他學校那裏收到過風,說是青道今年似乎來了個‘豪腕投手’,不過,因著對方並不是特別強的球隊,所以國友廣重是對此抱著一定‘懷疑’態度的。
球場上突然的一道轟鳴聲,讓整個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所有人看著球場上那投手丘上站著的降穀曉,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剛剛那一球——”
第一次見降穀曉的球的人,都會被其嚇一跳。
根本不敢相信那樣的一球,會是從他這個一年級的家夥手中投出來的。
然而,降穀曉接下來的投球表現,告訴了所有人,這樣的球,就是他投出來的。
稻城實業跟大阪桐生中不少選手在看到降穀曉的投球表現後,心中都生出了種‘了勒個去’的心情。
青道這是怎麽啦?去年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個日暮杉,今年又冒出了一‘個超級豪腕’來?
不過,這份‘濾鏡’卻是沒有撐過多久。
因為稻城實業的打者很快就發現了,青道這個一年級投手投得球,控球非常的差。
“雖然這家夥球速跟球威看起來是非常的恐怖,不過,控球卻是個致命的問題,因此你們知道要怎麽做的啦?”
“是,教練!”
在交待完自家選手後,國友廣重是把目光落在站在球場中那投手丘上的選手身上的。
“單從球質來看,這選手,確實是了不得……但可能是因為青道剛進行過合宿,所以身體還沒恢複,以至於控球不穩,不過——”
這一刻,他的目光是移向了球場對麵的片岡鐵心他的身上的。
“片岡監督啊片岡監督,看來去年的‘日暮杉’讓你有些驕傲了,以為人人都是他那樣的天才選手……既然你主動上門來了,這一次就別怪我狠心,讓你這種子選手體驗下高中棒球的恐怖……”
即使這一場比賽隻是場練習賽,但作為同地區的最大競爭者之一,國友廣重從來就不認為,可以對對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