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日暮杉他這時候的一個眼神下,禦幸一也心中的再多不滿也隻能老老實實地憋在心裏。


  在自己嘴巴麵前做出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禦幸一也做出這個動作向自家好友表示,自己會保持安靜,然後就走到一邊上作出‘望天’姿勢。


  看到這的日暮杉他這會真的是感到好氣又好笑。


  心道,這家夥真是一天不演一下就不行。


  搖搖頭,不再理會對方。


  日暮杉把目光看向在自己身邊站著的澤村榮純和小湊春市,然後是開口跟他們兩人說了下訓練中的小技巧。


  “接下來的訓練應該會更加的重,你們在結束訓練的時候,最好要保持節奏,不要像早上這樣,一下子就衝得很快……在訓練結束後,不要躺在地上或者坐在地上,最好站著,慢走下,這樣……”


  雖然這些內容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就是日暮杉看他們三個一年級在今早訓練中的表現,所出現的問題而提出來的。


  去做到這些雖然不能說讓他們這些一年級的在訓練中就趕上他們這些高年級的,但卻能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他們在訓練中節省體力。


  否則就以他們幾個一年級今早的表現來看,估計合宿中途就歇菜了。


  澤村榮純是好學的。


  他國中所在的棒球隊是自己與鄉下小夥伴們一起組建起來,所有一切都要他們自己去摸索,在上高中之前沒有接受過正規棒球教育的他,這時候聽到日暮杉所說的,當即就如同是獲得了什麽金玉良言般,恨不得拿出本本子,一字不漏的記下。


  不過,在這時候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時候的他,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這位日暮學長,不斷點點頭,像是要把對方的話深深刻在腦子裏的樣子。


  待日暮杉說完後,他又是當即做出了一副超級感恩狀的模樣看著他。


  滿臉上刻著‘日暮學長,你真的是一個超級大好人,你的大恩大德,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這句話。


  讓日暮杉看得受之有愧。


  臉上不禁抽了幾下。


  受不來澤村榮純那殷勤目光的日暮杉,在這時候咳了咳後說道,“我剛剛說得那些,你以後也會知道了,並不是什麽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你——”


  原本日暮杉是想告訴澤村榮純,這並不是什麽大恩大德,不需要放在心上,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雙手就被對方一把握住。


  “日暮學長,你放心,我澤村家族的家規向來就有‘知恩圖報’這一條,日後學長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盡情差遣我澤村榮純!”


  這一刻的澤村榮純,態度強勢地根本就不讓日暮杉有做任何反駁的機會。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對於這樣的熱情,日暮杉他都是不大能適應的。


  掙脫了手,轉頭就看向禦幸一也。


  不了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那還沒來得收的‘瞧好戲’的表情。


  這讓日暮杉的心情當場就不好了。


  禦幸這家夥,這是當看戲呢!

  日暮杉是不好意思去辜負一個學弟那真誠的心的,但是‘教訓’與自己交情要好的禦幸一也,他可從來不會手軟。


  “禦幸,看什麽呢?看得眼角都露出了笑意?”日暮杉在這一刻帶著涼意說道。


  “啊?有嗎?”麵對自家好友的‘質問’,求生欲極強的禦幸一也當即露出一副無辜樣,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那眼神,有多顯真誠就多顯真誠。


  不過,十分了解這家夥日暮杉,可不會被這輕易欺騙。


  日暮杉幹脆笑眯眯看著禦幸一也。


  “你說呢?”


  “哈哈哈——”


  禦幸一也大笑,然後一把攔住日暮杉的肩膀,“日暮,咱倆誰跟誰啊!一些小事,就沒必要去計較那麽多了……”


  說著,就攬著日暮杉走,說是待會還要訓練,找個地方喝瓶水休息下去……


  被留在原地的澤村榮純看著小湊春市看著這時候打打鬧鬧走遠的日暮學長他們,澤村榮純倒沒有什麽想法,倒是小湊春市,這時候看著學長們離開的背影,眼中閃爍著羨慕。


  能擁有關係這麽要好的朋友,多麽讓人羨慕呀!


  尤其是對方還是自己的隊友。


  “春市。”


  “春市——”


  似乎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喊了自己名字的小湊春市,這才回過神來。


  發現是澤村同學在喊自己的名字。


  “澤村同學,有事嗎?”


  “沒有,就是想問你,在看什麽呢?叫了你好幾回,你好像都沒有聽見的樣子。”


  說著,澤村榮純是順著小湊春市剛剛望過去的方向看了看的。


  什麽都沒有發現,除了日暮學長他們的背影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所以說,春市他是在看學長們離去的背影嗎?不過,這有什麽好看的,表示真的很不理解。


  “沒什麽,就是很羨慕日暮學長跟禦幸學長他們兩人的友情。”


  “啊?”


  小湊春市看著這時候似乎是對自己的話感到一臉懵逼的澤村榮純,解釋道,“澤村同學,我告訴你哦,在我看來,能與自己的好朋友在一支球隊中一起打棒球,這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希望,能有一天,與自己的好朋友在一支球隊裏打棒球,不過這個願望一直都沒有實現就是了。”


  聽完小湊春市的話,澤村榮純挑了挑眉。


  不明白這明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怎麽在小湊春市的口中,聽起來好像很難的事情。


  不過,他在這一刻便當即就有了主意。


  “我當你的好朋友不就行了嗎?”


  “哈?”


  “你不是說,你想要和好朋友在一直球隊中一起打棒球,但一直都沒有實現,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做‘好朋友’,這樣不就很快實現了嗎?”


  這一刻,說著這話的澤村榮純是真的沒有想那麽多的,就隻是想到了,然後就直接說出來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更彰顯了他的那份赤子之心,那份心中的真誠。

  隊友,朋友,好朋友。


  這三個詞語是深度是不一樣的,越往後,深度越深。


  隊友會有很多,朋友同樣也能有很多,但好朋友,或許終生就那麽一兩個。


  小湊春市不知道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澤村同學是否清楚這件事,但是這刻的他從對方的眼神中卻是看出——他,澤村榮純,是可以成為‘好朋友’的家夥。


  雖然這時候小湊春市很想說好,但害羞的他,這刻卻做不到‘主動’的那個。


  不過,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可是澤村榮純。


  性格就像是那小太陽的澤村榮純。


  他在這時候直接主動就對小湊春市說,“那說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在澤村榮純的話落音的那一瞬間。


  站在這裏的小湊春市隻覺得風靜了下來,球場上所有的聲音也都消失了,他的世界裏在這一刻仿佛就隻剩下了此刻笑得真誠地站在他麵前的澤村同學。


  許久,小湊春市輕聲說出了‘好’字……


  休息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很快,一軍的訓練又繼續開始了。


  不過在開始的時候,還是發生了件讓大家都感到意外的事情。


  大家都以為,在早上訓練結束後暈過去的降穀曉,接下來的訓練會沒辦法參與,但在訓練開始的時候,他們是看見對方白著一張臉出現了,要求要繼續參加訓練。


  看著降穀曉那張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大家時刻都擔心著,在訓練的時候,對方會再一次暈倒。


  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雖然降穀曉他臉色慘白慘白的,但是卻堅持了下來。


  訓練結束的時候,也沒有再像早上那樣暈過去。


  不僅如此,早上訓練結束後雖然沒有像降穀曉那樣暈過去,但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的澤村榮純跟小湊春市,在結束了中午的訓練後,沒有說直接就腿軟地站都站不住,直接就與大地再來一個親密接觸,而是站在了那裏。


  雖然兩手扶著自己膝蓋處,雙腳看起來一顫一顫的,但始終堅挺地站著……


  不過這次的合宿訓練強度,因著比往年任一屆都來得大。


  所以在第一天合宿結束的時候,別說是澤村榮純他們幾個一年級的了,很多二三年級的選手,在自家監督宣布解散後,都根本沒有力氣離開這棒球場,而是坐在地上,想要等緩過勁來再離開。


  片岡鐵心所在棒球隊裏的辦公室——


  雖然這次棒球隊的合宿完全由片岡鐵心他一人負責,身為棒球隊裏的另外兩大巨頭,棒球隊部長太田跟副部長高島禮並不參與。


  不過因著是合宿的第一天,他們兩人還是抽時間過來看了下。


  看到比往年要重的訓練強度,看著選手們在這第一天訓練時的表現,看著……


  本著為球隊考慮的想法,他們在第一天合宿結束後,當即就一起過來找片岡監督,想要勸解下他,凡是都要適度,在他們看來,這次合宿的訓練強度,實在有些超出選手的承受能力。

  “這次合宿的訓練菜單,我是再三考慮過的,而且我確信,這次合宿的訓練強度是在選手們可承受的範圍內的。”


  “片岡監督,今天才是合宿的第一天呢,選手們就累得不行了,而且還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有選手暈過去,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可在選手們承受的強度範圍內?”


  “可是降穀他中午跟下午的訓練不是堅持下來了嗎?作為體力最差的他,都能堅持下來,那比他體力更好,又或者是說在他之前已經接受過我們青道強大訓練量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老生們,難道還比不上降穀他嗎?”


  看著此刻很是激動模樣站在自己麵前的太田部長,片岡鐵心這會不禁蹙眉。


  “你說的沒錯,但也請你不要忘記,今天隻是合宿的第一天,而且你為這次合宿所製定的訓練菜單,越是到後麵,強度苛刻就越大,所以選手們能在第一天、第二天、甚至是第三天撐住但這並不意味著到後麵的第四天、第五天、甚至是第六天也撐住。”


  說著這話的高島禮在這一刻扶了扶自己那落在鼻尖上的眼鏡。


  “而且,我覺得在那麽高的訓練強度下,最後很有可能反而讓選手們受傷。”


  “今年,我們球隊中的王牌投手是日暮。”


  太田跟高島禮是被片岡鐵心和突如其來的話弄得當即一愣。


  他們兩人不明白,怎麽說事情一下子就扯到了這上麵去了。


  不過,這時候片岡鐵心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而在一軍的投手陣中還有丹波、川上、降穀跟澤村那小子。”


  聽到這裏的時候,高島禮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在這刻直接看向片岡鐵心,想要問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意思。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去年,我們青道能打入甲子園,還真的有著一份很大的功勞要歸功於當時一年級的日暮,雖然,因為意外,日暮他在過去整整有十個月的空窗期,右手更是不能再像去年那樣投球了,但這些天他在投手丘的表現,我想你們倆也都看見了吧,他仍是我們青道當之無愧的王牌投手,所以,既然是這樣,為什麽我們不能去期待下今年的夏天,我們青道將再一次踏上那神聖的甲子園呢?”


  “可是,這跟——”


  雖然太田覺得這時候片岡鐵心跟他們說的事情一點錯都沒有,但是他還是不懂,這件事跟今天他們來找他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在太田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片岡鐵心就已經知道了他要說的是什麽,因此直接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說到底,甲子園就是一個比拚技術、比拚體力、比拚耐力的地方。‘技術’跟‘體力’我們一軍中的大部分選手都不缺,但‘耐力’這一點,我們球隊中得選手卻是嚴重失衡,所以這次的合宿,我之所以製定如此大的訓練強度,就是因為在這樣的訓練菜單下,越是到後麵,就越能去鍛煉選手們的耐力……”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