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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時間還很早,但是青道的棒球場中,卻熱鬧非凡。
球場上,看眼過去,是一個個選手們迎著太陽追趕的背影。
鏡頭拉近——
隻見,以澤村榮純他為首的三個一年級的選手,這時候是遠遠落在其他人的身後,大汗淋漓,往前跑一步就喘三口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三個已經跑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隻是,他們三個此時的這樣子在球隊裏的其他人看來,就是在嚴重拖後腿。
這不,負責監督他們這些人在這裏跑步的在之前從屬三軍的兩位三年級學長,其中一個這時候是將手中拿著的喇叭舉著,朝他們喊道,“你們三個一年級的,別站在那裏偷懶,趕緊的,你們三個都快要落後大家一整圈了——”
一點與他們三個商量的語氣都沒有。
在這時候,另一個三年級的學長也跟著說道,“就是啊,如果堅持不住了,球隊裏有的是其他人能頂替你們的——”
原本,前一位學長所說的話,澤村榮純他們還沒有太大的反應,但後麵那位學長的話一出,他們三個那因疲憊慢下來的步伐,瞬間加快。
尤其是澤村榮純。
明明在剛剛的時候已經累得感覺就像是快沒了半條命的樣子,在這一刻,就像是喝了什麽生命藥劑一般,整個人超級清醒就算了,還中氣十足邊跑邊朝身後的那兩位負責監督的學長喊道,“別說還有十圈了,就算再來二十圈,我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完,就立即往前疾步衝去,直接將與他同一年級的降穀曉和小湊春市落在了後麵。
降穀曉見此,也立刻加速了步伐。
隻是,湊近看,就會發現,跑著的他,眼睛這時候是半眯的,整個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可見,此時他之所以還跑著,甚至還能追趕澤村榮純,憑著的完全是一股信念。
澤村榮純跟降穀曉都重新加速了,落下來的小湊春市也隻能咬緊牙關跟了上去。
澤村同學他們能做到的事情,他同樣也能做到。
這時候,站在原地看著那已經跑前去的他們三個背影的兩位三年級,其中一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三個家夥,不過第一天的訓練就這樣了,後麵的幾天能行嗎?”
另一個接話道,“估計不行,我早上了時候不小心看到了合宿這幾天的訓練菜單內容,那訓練量對比去年最起碼增加了三分之一。”
“啊?不會吧!二三年級的倒還好,但一年級的話,會死人的吧!”
“我想應該是因為去年出了‘日暮’那家夥吧!所以在今年的時候,監督他們才調整了訓練量……”
“聽你這樣說,突然我對我沒能加入一軍,有種慶幸的感覺,怎麽辦……”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以結城哲也為首帶領的先頭隊伍,這時候正好從他們兩人的身邊經過。
幾乎比澤村榮純他們三個領先了近一圈的結城哲也他們,此時除了呼吸有些稍喘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很快,結城哲也他們這一行先頭隊伍便都跑過了他們那兩個三年級。
不一會兒,他們彼此之間便距離了有一小段距離了。
“剛剛你注意到了嗎?日暮那家夥,連點喘氣的樣子都沒有。”
“嗯,他還真是厲害,身上負重2KG這樣跑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是啊,如果不是克裏斯他言之鑿鑿地說,而我們中又有人親眼看見了,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所以啊,我們這些人,還真的不能嫉妒人家,天賦比不上人家,又還不夠別人努力……唉——”
“其實,我們可以換個思路去想,我們球隊裏能有這樣的選手不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嗎?”
“對,你說得沒錯……”
這兩位三年級學長這時候的對話,除了他們倆,並沒有第三者聽到。
不知不覺中,澤村榮純他們三個一年級的,又出現在了他們這兩位三年級學長的麵前。
因著他們三個的出現,在說著話的那兩位三年級學長也不說了,當即就舉起了手中的喇叭,朝他們三個喊道,“別在那裏拖拖拉拉的,後方隊伍都快趕上你們了……”
於是,球場上,一下子又熱熱鬧鬧起來了……
今天是他們青道一軍人選確定後,合宿的第一天。
不過,上午那相關耐力與體力的訓練項目剛結束,大多數一軍選手就一副被‘磋磨’得厲害的樣子。
尤其是澤村他們這三個一年級的。
在完成這上午的這相關耐力與體力的訓練項目的那一刻,躺在地上的躺在地上,坐在地上的坐在地上。
完全沒有力氣去與其他的一軍選手集合的樣子。
“喂,你們三個,過來集合了。”
聽到喊聲的小湊亮介,這時候慢慢站了起來,就在他剛想要叫澤村榮純跟降穀曉一起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躺在那地上的降穀曉此時一副暈了過去的樣子。
嚇得他急忙喊人,“降穀同學,你沒事吧?”
躺在地上的降穀曉完全就沒有反應的樣子,是真的暈了過去。
慌亂的小湊春市,這時候又注意到,躺在不遠處的澤村榮純他好像也一直沒有什麽動靜,急忙又看了過去。
澤村榮純此時並沒有像降穀曉那樣直接暈過去,隻是因為太疲憊了,爬不起來而已。
他們三個在這裏的動靜很快就球被日暮杉他們注意到了。
日暮杉他們幾個是在所有一軍中,氣色比較好的那幾位。
分別是日暮杉,結城哲也,瀧川·克裏斯·優,小湊亮介,伊佐敷純,增子透。
相對於其他二三年級的,這時候在那裏彎著大口喘著呼吸,這時候日暮杉他們這幾個一軍的絕對主力,還能站在那裏聊著天。
有日暮杉在的地方,就有禦幸一也。
雖然這時候禦幸一也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是打著顫的,但在日暮杉身邊的時候就從來不知道安靜的他,即使呼吸還沒有平順下來,在這時候依舊是一邊平緩著呼吸聲,一邊拉著對方說話。
“日暮,我怎麽覺得,今天早上的訓練好像有些不對啊?”
“嗯,相比去年來說,今年這合宿的第一天,訓練量大了。”
“怪不得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呢!不過,這第一天都這樣了,按照我們監督的性格,後麵幾天的訓練量不就更加大了——”
禦幸一也的話沒有說完,目光就被遠處小湊春市他們三個那裏吸引了。
不僅僅隻是他,在這附近的其他人,這時候都注意到了他們那裏。
“好像是降穀那家夥,暈過去了。”
“啊?不會吧,這連合宿的第一天都沒有過去呢!”
“你說這話的是時候,請先看看自己,你這個三年級的,也並不比人家好多少,這時候還不是站在這裏彎著腰,大口喘著氣。”
“喂喂,好歹我跟你也是同班同學,你給點麵子好不……”
好吧,此時在這裏說話的,都是彎著腰,兩手扶著自己兩腿,大口喘著呼吸的家夥。
至於那些剛剛就能站在這裏說著話的人,在注意到遠處那三個一年級的動靜後,就立馬走過去了。
禦幸一也這個情況並不比那些留在原地說話的人好多少的家夥,因著喜歡湊熱鬧的性子,在看到自己好友過去了,就更不可能說留在原地了。
看著暈過去不省人事的降穀曉被人抬走後,禦幸一也咋舌,“雖然我知道降穀這家夥的體能不怎樣,但也太弱了些了吧!”
“這也正常,畢竟降穀那家夥,國中的時候也沒有加入什麽棒球隊。”
日暮杉在順口回答了這句話後,便沒有再理會禦幸一也,而是走到澤村榮純跟小湊春市他們兩人的麵前。
“你們兩個,怎麽樣了?”
因著降穀曉暈過去了,瀧川·克裏斯·優他們幾個因十分擔心他的情況,所以就沒有怎麽理澤村榮純跟小湊春市他們兩人,而是都跟上去看降穀曉他怎麽樣了。
因此,這時候這裏就留下了日暮杉跟禦幸一也、澤村榮純跟小湊春市他們四人。
這時候呆呆地看著降穀曉他們離去方向的小湊春市,突然聽到二年級日暮學長的話,頓時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沒,沒事,雖然比國中時候的球隊裏的訓練量大很多,但畢竟我也進入青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還能接受。”
與此同時,澤村榮純雖然沒有小湊春市的反應那般大,但也是在第一時間就回答日暮杉。
“日暮學長,放心吧,好歹我也被我們監督罰跑了那麽多天,就剛剛那圈數,我又不是沒跑過,隻是剛剛跑得有些太快了,所以一時脫力了。”
禦幸一也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喜歡找澤村榮純的‘茬’,看他‘笑話’。
因著在澤村榮純的話剛落下,他就用著極其誇張的語氣道,“不是吧,澤村,就你們剛剛那在最後慢了我們這些學長快兩圈的速度,還算快?”
一旁的日暮杉看著這時候說著這話的禦幸一也,驚訝的發現,這時候的他,精神氣可顯得十足呢!
臉上頓時不禁抽了抽。
禦幸這家夥,還真的是在發揮他那‘惡趣’因子的時候,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估計這天下就他這樣的一個人是這樣子的了吧。
然而就在日暮杉心中這一念頭剛升起,下一秒,他就見,原本說話還說得是那個有氣無力的澤村榮純,這時候猛地站起,手直指禦幸一也,就像是那炸了毛的貓般。
“禦幸學長,你這時候在嘲笑我吧!是在赤裸裸地嘲笑我吧!你還有沒有身為一個學長的樣子了!”
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澤村榮純是有將禦幸一也當成了‘好人學長’,但是自他加入球隊後,與對方打得交道越多,他就越是了解到對方的性格到底有多麽的惡劣。
尤其是在後來他與三年級的瀧川·克裏斯·優熟悉以後。
同樣都是學長,同樣都是捕手,可是為人卻是天差地別。
一個悉心教導他,一個總是戲耍玩弄他。
便是因為這樣,澤村榮純心中對他們的這位禦幸學長的尊敬就越來越少,感官也越來越糟糕。
再加上禦幸一也那惡劣的性格下,平時又總是吊兒郎當的,以至於澤村榮純很多時候都會忘記對方是一名學長,而自己是一名學弟。
“喲,原來沒有說謊呀,這不,還挺中氣十足的呢!”
“你,你你——”
澤村榮純真的從來就沒有遇到過禦幸一也這樣的人。
哪有人都被自己這樣說了,不僅一點羞愧感都還沒有,反而還恬不知恥再接再厲的。
這時候,站在一邊的小湊春市是無措的。
雖然類似這樣的情景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仍是當再一次遇到的時候,他同樣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還好,這時候這裏還有日暮杉在。
雖然他矮了禦幸一也半個頭的身高左右,體格也沒有對方強壯,但是,他這時候的存在感卻是要比對方強許多。
“禦幸,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的訓練還沒有結束呢?”
聽在澤村榮純跟小湊春市的耳中是一句很平常的話,但是落在禦幸一也的耳中,卻是那警告的話。
這不,日暮杉這話剛落音,那正在與澤村榮純拌著嘴的他,立即是身體一僵,轉頭看自家好友。
迎上的就是自家好友那笑意盈盈的表情。
這時候,澤村榮純跟小湊春市是見——
他們的這位禦幸學長,這時候是對日暮學長他笑得卑躬屈膝,一副討好得模樣。
這看得他們倆是一愣一愣的。
心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看樣子,他們的這位禦幸學長好像很怕日暮學長的樣子?
此時正在向自家好友討好的禦幸一也可不知道他們兩人的心理活動。
這時候的他,心中滿滿的欲哭無淚。
自己怎麽就這麽不長記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