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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日暮杉並不是很讚同禦幸一也這時候的主意,不過就如對方所言,他對自己在極限下會有怎樣的表現,同樣也很好奇。


  所以,在接下來的投球中,他完全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了。


  “啪!”


  “壞球!”


  ……


  “壞球!”


  ……


  “壞球!”


  場下看著比賽的人,完全沒有想到,才剛剛以那麽強勢投球姿態的日暮杉,在這時候竟然連續投出了三個‘壞球’。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害怕了結城(學長)?”


  “所以這會想要四壞保送送結城(學長)他上壘?”


  “怎麽可能,我倒是覺得,更像是體力不支的表現,那一年級的降穀曉不就是這樣子嗎?體力一旦不支,控球力就會變得一塌糊塗。”


  “不會吧!日暮這家夥當初在一年級的時候,可就是能在甲子園的比賽上都作為主力的‘強人’,體力這方麵怎麽那麽弱?”


  “以前是這樣,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日暮這家夥,之前受了那麽重的傷,養傷就養了那麽久,如今重新歸隊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體力變差,也是很正常的呀!”


  “而且,你不覺得日暮這家夥在場上跑得次數比一般的投手都多了些嗎……”


  ……


  日暮杉這時候在場上連投‘三壞球’的表現,讓場下的人對此眾說紛紜。


  這會,站在球場邊上的瀧川·克裏斯·優看著場上站著的日暮杉,例外的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在討論日暮杉此時的投球‘異狀’。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對方左手投球的那球數上的‘限製’。


  一場比賽,能百分百以‘四宮格’控球能力投出來的球數不超過三十個,超過三十個後,控球能力便明顯往差的地方發展,隨著球數的越多,失投的可能性就約定,若是整場比賽下來,一旦總球數超過六十球,控球就完全不行。


  可現在,應該還不到球數才對呀!


  所以應該不可能這麽快就‘失投’的那麽厲害!


  想到這時候擔當捕手的家夥是禦幸一也那家夥,瀧川·克裏斯·優就篤定,這裏麵一定存在貓膩。


  因此,這一刻瀧川·克裏斯·優是用著有些擔心的目光看向這會站在打擊區上的結城哲也的。


  “結城,一定要小心呀!”


  因為瀧川·克裏斯·優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若是在這第七局裏麵,他們A隊在打線上若是還是沒有任何的突破的話,除非是最後有奇跡出現,否則今天這場比賽,他們A隊不僅是徹徹底底輸給了B隊,他們中的不少人,最後還有很大的可能會被監督他從一軍中清洗出去。


  畢竟,他們監督選擇選手能否進入一軍,看得最重的從來都是選手在比賽中的發揮。


  若是無法在比賽中發揮出自己應有的實力,就算天賦再強,實力再強,監督他也不會讓其進入一軍。


  這會站在打擊區上的結城哲也是不知道同年級隊友瀧川·克裏斯優他的擔憂的。


  他眼中的世界,隻有前方的那座投手丘上站著的人。


  這會,站在投手丘上的日暮杉似乎是因為自己剛剛連著投了三顆‘壞球’,顯得有些苦惱的樣子。

  他抬起左手,伸了伸展手掌,然後甩了甩左臂,似乎是想要讓手臂能變得輕鬆些的樣子。


  看到這的結城哲也,心裏麵並沒有說‘投手可能是累了,自己要走運了’的想法。


  在他心中的世界,有的就隻有是‘打擊’兩字。


  一個好的打者是不會因為對手的狀態去喜悲的。


  不管投手此時的狀態如何,都與他不相關,唯一與這時候的他有關係的,便是隻要球落入了好球帶,他就會出棒。


  至於說為什麽落入壞球帶的球,他就不出棒?


  原因很簡單。


  落入壞球帶的球,雖然不是說不能打擊,但是想要打得好,卻是很困難的。


  如今他所處的情況是——每一次出棒,都得小心仔細,絕對不能浪費,更何況現在也不是冒險的時候。


  這會,在站在身側蹲捕的禦幸一也看著他們這位結城學長那狀態,依舊穩得跟什麽似的,心中也不著。


  因為,剛剛他讓自家好友日暮連著投三球‘壞球’,也不沒有想著說想要借此擾亂打者的心緒的打算。


  他把目光重新投向前方本壘板處上站著的好友日暮的身上。


  手在下方比劃著,“日暮,感覺怎樣?”


  “也就隻有你想得到,讓我投壞球來消耗球數的了,不過,我感覺,連著投三球你指定位置的‘壞球’,並不比連著投三球你指定位置的‘好球’容易,所以,我想,再投個十一、二球,應該就到我身體極限了。”


  “嗯,跟我預估的差不多,那麽,下一球,這樣投……”


  禦幸一也很快將朝日暮杉打出了第四球的暗號。


  這第四球,不再是壞球了,是結城哲也最為熟悉的正中直球。


  眾人看著這熟悉的球路,不禁在心中想著,“好像結城(學長)打日暮這家夥的球,打得最多打得就是這正中球路的球,據說是因為,這正中直球的球路是他日暮所能投出的最大球威的投法。不過,這一次——”


  眾人心中有些猶豫的。


  “在連著投了三顆‘壞球’後,投出來的正中的球路的球,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種為調整投手自身狀態而投的,所以這一球,真的沒有可題嗎?”


  對於大家的猶豫,這會作為‘打者’的結城哲也倒沒有想那麽多。


  他隻是定定地看著此時正朝自己所在方向飛來的球。


  雖然無法看清楚球的旋轉,但他卻是能感覺得出來,這一球的勁頭,似乎沒有之前打擊的時候看到的那般‘猛’。


  是因為自己已經打習慣了,所以眼睛已經適應了的原因嗎?


  還是說,這一球比之前的那些個球,卻是缺了點威力?


  又或者——


  心中雖在忖思,但這卻並沒有影響結城哲也的揮棒。


  抬腳往前一踏,揚起重重的那球棒,然後就是順勢朝著那正飛來的球重重揚了過去。


  不管這一球是否存在著什麽他所不知道‘貓膩’,打了就知道了。


  揚出去的球棒,不偏不倚,直接擊打在了球上麵。

  發出清亮的響聲。


  在那一瞬間,球也飛了出去,在天空勾畫出美麗的弧度。


  “不好!”


  “好耶!”


  AB兩隊的人對此有著不同的反應。


  眾人隻見,那以極美弧度飛出去的白色小球是讓場上那後方守備在這一刻‘馬不停蹄’。


  “啪!”


  “啪!”


  “安全!”


  ……


  “安全!”


  球飛至中外野地帶落下。


  等負責處理這一球的中堅手將球回傳內野的時候,場上的兩位跑者已經分別安全地待在一、二壘的壘包上麵。


  這一刻,從A隊選手休息席處傳來了陣陣叫好聲。


  “結城(學長),幹得漂亮!”


  ……


  一壘壘包上站著的結城哲也,這會是低頭看著自己雙手的,抓了抓。


  腦海中是在回憶剛剛打擊的那一幕。


  很明顯的,剛剛那一球,球威有所下降。


  不過這時候在結城哲也的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欣喜之情,因為對他來說,在球威下降,還是正中的直球,他都做不到將球轟出外野,他還差得遠呢!


  別人在讚他剛剛那一擊打得漂亮,他本人這會卻在心中暗暗下決定,日後一定要更加地嚴格要求自己才行。


  “增子,現在有跑者在一二壘,這同樣是個大好的得分機會,加油啊!”


  “就是啊,不求你一擊將壘包上的跑者送回本壘,但求將棒次延續下去!”


  “拜托你了……”


  跟在結城哲也身後上場打擊增子透,便是在這種被期待著的情況下走上場的。


  這一刻的他,感覺,明明不是在正式的比賽中,卻有一種比在正式比賽中,要更加重的壓力感存在。


  心‘噗通噗通’地跳動著。


  增子透暗暗告訴自己,“一定可以的,其他人都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


  當謊話說了千百遍後,自己都會以為是真的。


  如此在心中不斷重複暗示著自己的增子透,在打擊區上站定,目光落在投手丘上站著的日暮杉的那一瞬間。


  他的心中充滿了信心。


  “可以的,一定沒有任何可題的。”


  這刻,手中緊握著的球棒給予他最大的信心。


  從增子透走上打擊區的那一瞬間就在暗地裏觀察著他的禦幸一也,這時候在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下,不禁挑眉——他們的這位增子學長居然也能露出如此霸氣的表情來?


  在禦幸一也的印象中,他們這位增子學長因為是那種溫馴的性格,所以在上場打擊的時候,臉上的五官總是緊湊在一起,即使是揮棒非常大氣,但給人第一感覺卻是看上去好像是有種打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像此時這種眉頭完全舒展開來,還真的是非常少見。


  看來,剛剛結城學長他的上,讓他們的這位增子學長,這一次不僅是對‘安全上壘’勢在必得,同時還充滿了自信心。


  “不過,可惜了。”禦幸一也在這一刻在心中搖了搖頭。


  如果下一位打者不是克裏斯學長的話,他跟日暮還真的是不介意讓他們這位增子學長上壘,可是偏偏下一位上場打擊的打者是克裏斯學長。

  所以為了不出現他跟日暮不想要看到的‘意外’,這一次隻能讓他們這位增子學長出局了,即使這可能會給對方帶來極大的打擊,但這時候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雖然禦幸一也這時候是打定主意,要在這裏結束A隊打線在這第七局上半場的打擊,但是他在接下來的時候卻並沒有著急第一時間就讓增子透他這名打者出局,而是借他又消耗了自家好友日暮的幾個球數後,才‘解決’他。


  這一局,日暮杉在對上增子透他的投球過程,在眾人眼中看來是算得上投得有些困難的。


  “壞球!”


  ……


  “好球!”


  ……


  “壞球!”


  ……


  “好球!”


  ……


  “壞球”


  五球下來,球數就已經滿了。


  兩好球三壞球,這球數來看,這情況無疑是對投手十分的不利。


  “又有那麽多的‘壞球’出現嗎?看來日暮的體力真的出現了可題。”


  這時候大家之所以不懷疑日暮杉是故意投出‘壞球’想勾打者揮棒,原因是因為從結城哲也開始到現在的增子透,日暮杉他所投出來的‘壞球’,都是十分明顯的‘壞球’,隻要稍微認真點去看球路的打者,都不可能被這麽明顯的壞球勾得揮棒。


  因此A隊的選手在意識到這一情況時,可謂是非常的高興。


  對方的弱,就是他們這些對手高興的時候。


  “加油啊!增子(學長),讓B隊的人看看你的厲害!”


  “在這裏來顆大的吧!”


  ……


  這時候,增子透同樣也以為,這時候站在那打擊區上的日暮那家夥,體力是出現了可題。


  一二壘上有跑者,看來這一次真的是他們A隊追趕比分的大好機會。


  想到這的增子透,在下一球朝著自己來的時候,稍微調整了下站姿,握著球棒的雙手同樣也調整了下握姿。


  下一球,他勢在必得。


  一直都在注意著身側打者動靜的禦幸一也並沒有錯過這一件事。


  “日暮,下一球,就給我們這位增子學長來顆正宗的‘正中直球’感受下吧!”


  當增子透看到朝著自己飛來的下一球是正中直球的球路,並沒有想太多。


  因為他很清楚,或許別的投手不大敢對打者投‘正中直球’的球路,但是日暮這個家夥,仗著自己的球速與球威,最喜歡的就是對打者投‘正中直球’的球路與之一決勝負。


  所以這是要與他一決勝負的意思嗎?


  他喜歡。


  看著朝著自己所在方向飛來的球,增子透意外發現,他竟然能看得清球的每一個旋轉。


  這隻說明了一個可題,那就是這一球的球速絕對沒有超140KM/H。


  剛剛結城他都能將這速度要更快的‘正中直球’打擊出去,那麽有著比結城他更強臂力得他,就這點球速的正中直球,他若是無法打出去,那不就顯得他實在太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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