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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彆扭夫妻談關係

  地下車庫內,米明珠哭得傷心欲絕,狠狠的揪著胸口的衣物,覺得自己的胸膛要炸了,她歇斯底里的在尖叫著:


  「米婭,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面?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和我搶?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絕對不會……


  「明璠是我的,他是我的……


  「這輩子,他只可以娶我,你休想再和他糾纏不清……


  「我要把你送進牢里,我要讓你老死在裡面。」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渲泄她心頭已然奔潰的情緒。


  此時此刻,她的心是絕望的,就在剛剛,明璠因為米婭而拒絕了她,這麼多年的感情,好不容易說出了口,卻被拒絕的乾脆,半留餘地都不留。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


  明明她才是她最親的人,為什麼她的心會向著那個賤人。


  她恨啊,本以為那個呂立強可以對付得了她,結果,那老不死的被抓之後,他毫無作為,居然還莫名其妙的被舉報了,最後稀里糊塗就死了,現在米婭是殺人嫌疑犯,她唯一的盼望是她可以去坐牢,然後死在牢里,這樣她就可以徹徹底底從她的陰影里走出來了。


  「呵呵,還真是被夫人猜中了,你和明璠果然不是親舅甥。」


  忽然,身後出現了一個銀鈴般耐人尋味的笑聲,很熟悉。


  她猛的一轉頭,看到是田春助理——這人是蘇筱茹的人,她從車裡出來,正笑吟吟望著她。


  爺爺膝下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親生兒子名叫米佑霆,另一個是養子,是爺爺堂兄的兒子,名叫米佑霖。這個蘇筱茹就是米佑霖的夫人。


  「你怎麼在這裡?」


  米明珠一臉警惕的望著這個和善可親的女人,心下知道,此人狠起來,那手段可不是蓋的。


  「你覺得呢?當然是因為米婭啊……」


  田春一步步走了過來,笑容可掬的嘆道:「說來這個米婭,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六年前,她是大小姐,你是鄉野村姑,氣質上差了一大截,這隔了六年,你是大小姐,她卻化身成為了律政佳人,颯颯英姿,你依舊比不上……」


  儘是米明珠最不願意聽到的,扎人的厲害。


  「你閉嘴,閉嘴。」


  正在氣頭上,她還要火上燒油,真是太可惡了。


  「好好好,我不說,可是不說,不代表差距就不存在了。


  「明珠,你要明白,米家是很重男輕女的。米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你爸爸近年身體也是每況愈下,若不是因為這樣,明璠又怎麼可能把控了米氏。


  「如果沒有米婭,你和米煬之間,說不定老爺子會選擇栽培你,但是米婭回來了,而且還變得這麼的優秀,一旦她回了家,一旦她聯姻成功,他們姐弟倆就能分走米家一大半的家業,你覺得你以後還能在米家說到話嗎?」


  這些也正是米明珠現在最擔憂的問題。


  「你是代表蘇筱茹來的?」


  米明珠抹了抹眼淚,讓自己沉定下來。


  到底是在社會上混了那麼多年,又經明璠親手調教了多年,米明珠一下就意識到了她的目的所在。


  「合作可以雙贏,不是嗎?」


  田春推了推金邊眼鏡:「夫人可以幫你除掉這個多餘的人。」


  「除掉?」


  她對這兩個字特別的敏感。


  「就是讓她從你眼前徹徹底底的消失。」


  田春笑得優雅,遂又好聲好氣的解釋了一句:

  「放心,違法的事,我們不會做。我們只會讓她合情合法的被她攻讀了好些年的法律送進牢里,再也不出來。」


  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這個田春還真是能獨她所好。


  不過,蘇筱茹是什麼貨色,她也清楚,沒便宜占的事,她又怎麼可能為她來出頭。


  「你們想從我身邊得到什麼好處?」


  田春微笑如春風拂面,從公文包內取出了一份合同,遞了過去:「夫人只要這個……」


  米明珠看了一眼:「這東西不是失蹤了嗎?」


  「對。」


  「那我怎麼給你?」


  「你父親一直在查這條項鏈的下落……等它回來時,你幫我們拿出來就可以了。」


  這是一條項鏈,聽說是當年米婭的母親帶進米家的,據說價值連城,可惜在十五年前遺失。


  在她看來,這項鏈雖然好看,但也就一死物,只要米婭被關進去了,米煬那短命鬼說不定會因為這件事也會死翹——先天性心臟病,是他身上永遠都冶不好的毛病,所以,借花獻佛的事,她不做白不做。


  「沒問題。我答應。」


  田春不覺一笑:「OK,那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祝願我們合作愉快……」


  「接下去,你打算怎麼做?」


  米明珠迫切的想知道她的計劃。


  「嗯,你等著,會讓你如願就是了。到時,少不得要請你幫忙的……」


  田春上去扶住她,往車那邊走去:「來吧,我們回去吧……想要得到了明璠,你得聽夫人安排,那麼你一定會如願以償的。」


  *

  米婭在賓館睡了一覺。


  她本來是不想來的,和一個男人去開房,聽著有點曖昧。


  雖然這個男人在法律上是丈夫,雖然有可能,他們曾經有過夫妻之實,可那是過去的事,不復存在的記憶沒辦法為她提供有價值的依據。


  自律的女人就該約束好自己:潔身自好,是對自己人生最大的負責。


  可季北勛一本正經的說:「你在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嗎?再說,假定我真要想對你做點什麼,你覺得你一個女人的力量能對抗得了我嗎?」


  這話,實在討打。


  結果,她真和他打了一架。


  因為心裡有怨氣,姥姥這攤子事,發展成這樣,她總歸是將那些責怪全記到了他頭上,不管他是不是那上禍根,只有這樣,她才有一個了出氣的地方。


  這一出手,她才發現季北勛的身手竟好得驚人,她在他手上根本討不了任何便宜。


  當然,也是因為她沒有全力以赴。


  事實上,她到底有多少本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而他也沒有盡全力,那感覺就好像他在陪練她,讓她藉以發泄心頭的壞情緒。


  地下車庫一通打,她出了一身大汗,累得動不了,最終被他塞進了車,帶到了這處離醫院最近的賓館。


  大廳內,前台見他們深夜來開房,眼神是那樣的。


  她瞧在眼裡,彆扭的要死,他卻對前台說:「開兩間房。另外給這位小姐的房裡送點酒精和外敷的藥膏,拿支筆來,我記一下藥膏名字,要是沒有,就請麻煩去對面醫院買一下……」


  這份細心,令米婭怔了怔。


  是的,她身上受著傷,得換藥膏了,剛剛在醫院把這事忘了,全怪那個明璠——那人心思敏感,險些就發覺她不是米婭了。


  唉,說來可笑,現在,她竟弄不清自己是誰。


  上樓時,她一直不語,到了房間外頭,她刷卡進去,卻被他扣住了門把。


  「你幹嘛?」


  她有點緊張。


  他勾勾唇角,看出來了,卻沒道破:

  「需不需要我幫你擦藥膏。」


  回答他的是一記重重的甩門聲。


  神經啊,誰需要他擦藥膏?

  他當他是誰呀?


  有張結婚證很了不起嗎?


  只要她願意,分分鐘就能黑掉民政系統,讓那張結婚證完全沒有用伍之地。


  沒過一會兒,賓館服務員送來了酒精和藥膏,擦過身子的米婭處理了傷口后,就睡了。


  大概是太累,她睡得很沉。


  等到眼睛再度睜開時,她一看手,已經十點,驚的連忙跳起,卻發現床頭不知何時了多了一套衣服,白色羊絨毛衣加黑色打底褲,連內衣都給配上了,尺碼還真是該死的精準……


  也不知為何,她的臉莫名燙了燙。


  可見這千刀殺的,當真是個泡妞高手,連女人的碼數都一看一個精準。


  重點,這衣服是怎麼放到她房間的?


  算了,不管這些了。


  她把衣服全給換上了,現在唯一能牽動她心神就只有姥姥了。


  顧不得吃東西,米婭急急忙忙跑去醫院,才知道凌晨時分姥姥曾發生緊急情況,再次被推進了手術室,而簽字的人是季北勛。


  「為什麼不叫我?」


  米婭再次怪罪於他,怒目相對——她才是姥姥的親人好不好,他怎麼可以不通知她?

  「你沒帶手機。」


  他闡述事實。


  米婭:「……」


  一時懟不上,半晌才記起:


  「我不是就在你隔壁嗎?」


  「嗯……」


  「你可以敲門叫我啊,為什麼不叫?」


  他一臉淡色:「我敲了,你沒答應。」


  米婭:「……」


  還是不對。


  她低頭看了一眼了身上的衣服:「那我房裡的衣服是怎麼一回事?」


  「我放的。」


  季北勛這是第一次給女人買衣服,見她願意穿,遠遠看到時,竟有點小歡喜,這會兒,他上下打量,表示了一下滿意之情:「嗯,挺合身。」


  米婭皺眉,本能的攏了攏衣服,一臉的戒備,還刻意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怎麼進來的?」


  她記得她明明上鎖了。


  「開鎖不是一件難事。」


  雙手插袋,他說得輕描淡寫,「電子鎖、掛鎖、彈子門鎖、電控鎖……只要你說得出來的鎖,市面上看得到的,或是看不得,我都能開……兩分鐘就能搞定……」


  米婭頓時瞪直了眼,本能再度往後退,之前還不覺得這個人有多恐怖,可這一刻,她突然意識這個男人是何等的危險。


  說白一點就是:任何門在他面前都好像形同虛設,如果他想要進,分分鐘的事。


  這太可怕了,太讓人沒安全感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季家貴少,她都懷疑他是那種入室行竊的慣犯……


  「既然醒來了,為什麼不叫我?」


  她咬唇,再次發問。


  「叫了,你沒醒。我看你睡得太熟,就沒再吵你,反正姥姥的狀態現在已經穩定。你來或不來,都一樣。」


  話沒毛病,但是,那是她的姥姥,他為毛要叫得這麼火熱——要不是因為他,姥姥也不會出事。


  「嗨,季北……」


  正說話,一個氣宇軒昂的醫師走了進來,不是剛昨晚急救那位,而是另一位,笑吟吟和季北勛打了個招呼,兩個人擊了一掌。


  「這位是……」


  米婭有點不在狀況。


  「昨晚上的急救醫師,心臟方面的專家歐陽惟安。」


  本市只有一個歐陽家,為醫學世家,家裡代代出專家,難道這位就是國際上著名的胸外專家小歐陽?

  「你好,歐陽醫生,我姥姥怎麼樣?」


  歐陽惟安先是深深看了一眼米婭,又若有所思的瞧了瞧季北勛,心下自是驚奇的,這位大少爺平常時候見首不見尾的,昨晚上給他打電話卻是為了一個女人的姥姥,老鐵樹這是要開花了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怎麼可能和一個普通女人在一起?難道是玩玩?

  「歐陽,我臉上開花了?」


  季北勛懶懶發問,這老小子在想什麼,他哪能不知?

  歐陽這才回神和米婭說起老太太的情況:「做了搭橋,情況穩定了,不過,因為動了兩次手術,情況很不容樂觀,能不能醒來,我不好說,具體要看實際情況再下判斷……」


  米婭聽了,心,沉沉的,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在鬧騰。


  「我想進去看看。」


  進重症室,得得到醫師允許。


  「可以。」


  「謝謝……」


  歐陽惟安見她進去了,用下巴指了指她的背影,待門合上了,才問:


  「什麼情況?」


  「我家保姆的律師。」


  現在,他不想他倆的關係見光。


  「真要這麼簡單,你會把我叫來?」


  想蒙他?

  開什麼玩笑?

  「暫時你就這麼認為吧……」


  「有戲?」


  歐陽眼睛發亮。


  「不知道。」


  「對啊,你家還個未婚妻……」


  「別給我提那見鬼的婚事。」


  他不愛聽。


  歐陽笑,識趣轉話題:「你這趟回家打算待多久?」


  「不知道,行程未定。」


  「哎,這麼多年,你滿世界的跑,從來不正正經經停下來,到底在幹嘛呢?你們季家的家業,難道你想讓給你大哥他們了?」


  「不稀罕。」


  「嘖……牛……」


  歐陽豎起大拇指。


  這人並不知道季北勛另一重身份。


  季家家業是大,財富肥得流油,錢是好東西,所以,所有人都想在家族生意上分得一杯羹,可他不感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是查找各種真相……


  現在,他最感興趣的則是:米婭。


  把她這個迷解出來,是他未來必須要做的事情。


  *

  重症病房,姥姥沉睡,米婭很難過。


  生與死,是世上的自然法則,是每個人都會面對的事情,兒時,會覺得死亡是無比遙遠的事,可是,伴著一天一天長大,就會發現,死亡離自己並不遙遠。


  面對可能會長眠不醒的姥姥,米婭的腦子裡很混亂,小七和米婭交錯的著記憶當中,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小七一個很愛很愛的叔叔死了……


  小七最愛最愛的爸爸媽媽死了……


  小七最親最親的哥哥嫂嫂死了……


  小七最喜歡的弟弟妹妹死了……


  米婭的媽媽死了……


  米婭的好朋友桑梅死了……


  現在,米婭的姥姥也變成半死不活了……


  另外,一個陌生女孩子死在了她家裡……


  昨晚上,呂立強死了面前……


  ……


  她難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很細很細的針芒給扎了,很疼,但是你看不到它,拔不走它,生生的膈應著你,叫人想抓狂。


  她記不起來那些人的模樣,那些死去的人,為了什麼死的,她都不記得了,只是那種失去的痛苦,哪怕隔著失憶,還是讓她深切的感受到了。


  生命就是這麼的脆弱,明明那天早上姥姥還好好的,再見卻不再生龍活虎。


  什麼時候能醒來,這是未知數,而她又不可能一直在醫院待著,她是案件嫌疑人,得回去配合警方工作,剛剛,她有看到警方的人就在外頭守著。


  姥姥出事這件事,昨晚上沒驚動警方,應該是季北勛在幫著控制局面,而外頭的人,應是曲鋒的人。昨晚上去賓館時,她有聽到他和曲鋒通電話,讓他的人過來接管這個案子。


  「姥姥,你要快點醒過來,我要去做事了,回頭我再來看你。」


  握著姥姥的手,她湊上去在姥姥臉上親了一下,調頭出來時一個護士手上拿著一張單子塞到了她手上:「是曹愛寶家屬嗎?」


  「是……」


  「已經欠費了。去交錢吧……」


  米婭接過來,不過一個晚上,費用已經欠了一萬多。


  呵,醫院果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知道了。」


  她低低應著,出來時看到了季北勛就站在門口,正對著手機低低的說著話,見她出來掛了電話,將她手上的單子抽了去,看了看后道:「一起下去把錢交了,然後,我們回陵市,既然人不是你殺的,這件事得就馬上解決掉,給警方提供正確的線索,才能儘快緝拿真兇……」


  「嗯……」


  米婭點頭。


  季北勛定定的望著:「沒吃飯?」


  因為她的肚子咕咕在叫。


  「嗯。趕著過來,忘了吃。」


  「走,先交錢,然後吃東西……」


  到樓下時,季北勛到自動交款機上刷卡。


  米婭在邊上看著,等他交完,說:「回頭,我會把錢打給你的。你把帳號發我手機上。」


  季北勛不說話,知道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不願意因為錢,而在他面前矮上三分,不過,他記得他對她的調查,是個月光族,倒是姥姥手上還有點退休金,不過一直沒用。


  「發了。」


  「……」


  這麼爽快?


  她還以為他會說不用呢,錢對我來說沒什麼的之類的話。


  又或者,他很能體恤她的心境,不想用錢壓人。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尊重。


  「回頭我拿回手機,會給你打的。」


  她輕輕道。


  唉,怎麼能想到呢,出了這麼多事之後,最後陪在她身邊幫著她人,竟然是這個嫌疑犯。


  「但是,這不代表我不認為姥姥的事故和你沒半分關係。」


  她揪著這個事不放。


  「有沒有關係,好好調查下去不就知道了。米婭,我們一起查吧……關於我們的過去,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而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查你,你又想查我,結果,你沒查到我什麼,我對你的調查也是少之又少,合作吧……」


  他目光深深的盯視著,神情很專註,看上去很真誠——這個紈絝公子,給人的感覺竟是很男人,很有擔當。


  「你想怎麼合作?」


  很鄭重的想了一下,米婭無比沉穩的問。


  「嗯,先去吃飯,這個可以慢慢聊。」


  因為她的肚子又叫了。


  唉,為什麼她肚子每次都要在他面前出她洋相呢?

  她竟沒辦法拒絕。


  「走了。」


  季北勛轉身時唇角上揚,哪能沒看出她在尷尬。


  *

  醫院對面的和平飯店,季北勛訂了包間,點了菜,他給她倒了一杯水,看了看腕錶說:「現在是十一點,我約了曲鋒過來,十二點到。現在,我們來談談我們的事。」


  米婭先喝了口水,擦了擦嘴:「OK,談,但是,怎麼談?打個比方,我問你,你會坦誠相告嗎?」


  季北勛靠在那裡,坐姿閑適,卻又氣場十足,看上去,他是那種久戰沙場的談判專家:「首先,談我們的關係……」


  米婭一怔,目光閃開,撇撇嘴道:「這個有什麼好談的?」


  「怎麼不好談了?」


  他用強而有力的聲音反問道:

  「最近發生的事,究其根本,所有的問題來源全來自於我們是夫妻關係。可當初,我們是怎麼結的婚,你沒印象,我也沒印象。這很奇怪。這是第一。


  「第二,當初為我們辦結婚證的人,已經移民國外,而當時留下的現場視頻卻已毀損,存放在陵市民政局內的手寫資料失蹤,電腦內的電子文檔被穩藏,這些都有問題。


  「第三,姥姥是唯一知道我們是夫妻關係的見證人,但她卻不和我們說明情況,甚至在竭力隱瞞,為什麼?

  「第四,誰想殺家姥姥,對方想要隱瞞的又是什麼??


  「細細挖的話,你就會發現這裡面問題太多太多了……你不覺得我們不該好好談談嗎?」


  好吧,這些分析,沒毛病。


  「OK,那就談吧!」


  她坐正了,決定放下對他的偏見,好好的、冷靜的、客觀的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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