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完虐渣男
明璠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去而折反,會看到這樣一個畫面:
滿身透著危險氣息的男人季北勛守在米婭身邊,在她睡得差點往另一頭栽去時,將她小心的攬到自己肩膀上。
這畫面,太扎眼了。
明璠看得眼皮一跳一跳,心頭警鐘大鬧,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二話沒說,就把米婭拉起,臉上流露著濃濃的男性佔有慾,一雙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腰:
「季二少,你沒聽到老爺子的話嗎?季米兩家,不論交,不婚嫁,不通商,所以,麻煩你以後別再來騷擾姓米的。」
適時,米婭被吵醒,有點不明就理,左右看了看:自己怎麼被明璠摟著,轉頭再一掃周圍,季北勛又回來了,一條黑色的毯子掉在地上,腰際,那隻手臂,將她箍的生疼。
發生什麼事了?
她有點暈。
「放開我。」
不管發生了什麼,這個明璠,是她最最討厭見到的。
米婭的怒氣一下被撩了上來,想要推開他。
「放什麼放?你沒看到這個男人在揩你便宜嗎?」
明璠怒吼,氣得渾身發顫。
突然之間,他意識到,他無比的討厭任何男人靠近她。
她是他的。
這個想法,在這一刻,竟是如此如此的強烈。
而看到有其他能力不凡的男人示好於她,他就覺得大事不妙。
這幾年來,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他都牢牢把握著自己喜歡的節奏,不會讓別的人別的事來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波動。也沒有人能讓他如臨大敵。
可這個季北勛,雖然這是他們第一次罩面,但是,他已經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威脅。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宣告,她是他的。
米婭頓時冷笑,寒目相向:「那你這樣摟著我,又算什麼?」
「我是你男朋友,親都親過,睡都睡過,摟著怎麼了?」
他答得不假思索,霸氣四射。
季北勛因為這句話,眼神幽了幽了,有暗光閃過。
親過?
睡過?
靠,他的心,也被刺痛了。
六年前,難道他做了接盤俠?
不可能。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一定有大問題。
他,季北勛是什麼樣的男人,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死心踏地的喜歡他,把他纏上了,甩都不甩不掉了,怎麼可能打動了他的心?真要是個心有所屬的女人,他怎麼可以娶她?
不可能的。
唉,反正,他和這個女人結婚的時間點,相愛的時間段,太奇怪……
他敢斷言:那個時間點裡,一定一定藏著其他不可告人的事。
可恨的是,姥姥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事了,兩個當事人呢,又一無所知,遇上這種事,真是太讓人無奈了。
米婭呢,因為這句話也差點氣吐血,想都沒想,一個耳光直接搧到了這個男人臉上。
啪,那麼的響亮。
「男朋友?去你的男朋友……」
她自鼻子里發出一記冷哼,目光似冰刀,又尖又冷,說話毫不留情:
「六年前早恩斷義絕了,明大先生,你現在有什麼臉和我說,你曾是我男朋友?
「如果你有一天把我當女朋友看,六年前的慘劇就不會發生。
「還有,我們什麼時候睡過?
「六年前,你毀了我的生活,六年後,你還想毀了我的清譽?
「滾……」
他因為這個耳光而鬆了手勁,她趁這個時候推開他,最後重重自咬緊的齒間迸出一個嫌惡的「滾」字。
那份決絕,令明璠臉色鐵青,卻沒有撒手而去,而是再次伸手將她給拽住,狠狠的往外而去——他覺得她這是間接在向季北勛解釋,他們沒有上過床。
這種撇清,令他很惱火。
可米婭哪肯,一個過肩摔,輕輕鬆鬆將明璠給摔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蓋壓上他胸口時,凌厲的拳風直逼他鼻樑,眼神是無比狠辣的:
「明璠,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麻煩你從今往後能滾多遠就滾多遠,我不想見到你,要不然,我絕絕對對不會對你客氣。」
明璠摔的不輕,背肋骨上毒辣辣的疼,後腦門在撞到地面時,砰的巨響,腦子一片空白,心頭是驚駭的。
米婭是學過一些防身術,因為米夫人覺得,小女孩會點防身術可以防止被欺負,但是,那都是一些花拳繡腿,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道。
可今天,米婭這一記反擊,充滿了力量感,既便他有所防備,也不見得扛得住她這一摔。何況他毫無防備。
「你不是米婭?你到底是誰?」
他厲喝一聲,翻身跳起,眼底翻出了層層驚疑,他在用一種全新的目光在審視她。
同一張臉孔,截然不同的脾氣,還有這好得出奇的身手,以及那犀利的能讓人覺得害怕的目光,都在說明這樣一個事實:
這人不是米婭。
可她如果不是米來,又能是誰?
米婭使完這一招,大腦就意識到自己反擊的有點過了,想不到這明璠還真發現了異樣。
好在,她早有心理準備,馬上反唇質問了過去:
「我還能是誰?
「我就是被你逼上絕路,死去又活來,決定要好好為自己活下去的米婭,一個全新的米婭,一個不想被人欺負,而拼了命的讓自己強大起來的米婭……
「明璠,我會變成這樣,全是你造就的……
「在此,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想我不可能活出自己的脾氣來,一輩子以你的喜好為喜好,一輩子以你為中心,讓自己活得可窩囊笑。
「你聽清楚了沒有,從前的米婭已經被你親手殺了,埋了,那個柔弱的米婭,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她對你的感情也煙消雲散了……
「從今往後,我,米婭,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好,可以做任何人的妻子,但是獨獨你,絕對不可能……」
她壓著聲音一句又一句咬出的話,又辛辣又狠絕,完全不留情面。
明璠的面色,一寸寸慘白起來,呼吸跟著變得急促。
面前的她,他真的一點都不認得了。
六年時間,真的將也徹徹底底改變了。
可這樣的她,卻又該死的吸引人。
而他覺得自己真他媽的賤骨頭,再一次栽在了她手上。
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
他心裡苦極了,痛極了……
米婭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快活,她抬頭看到季北勛目光深深的在看戲,心下忽生了更惡毒的想法,退了兩步,將手探了過去,勾住了季北勛的手臂:
「對,季北勛很不是東西,他玩女人,吸毒品,包名星,他坐實了敗家子這個身份。
「可是,不管他的名聲有多臭,都比你來得乾淨。
「明璠,你是我見過的最惡毒的人,沒有之一,只有唯一……
「現在,我再說一遍,明璠,六年前的米婭,早已經死了,現在的米婭,只要有機會,就會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血,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奪,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這才你應得的報應……」
這些話,每個字都迸發著一種憎恨的力道,能深深的重擊到聽者的靈魂。
季北勛不是當事人,卻也深深感受到了一種被憎恨而引發的複雜情緒。
他回頭凝睇身邊這個小女人:
滿身傲骨,滿目凌厲,志堅不摧,拿得起放得下,她是與眾不同的。
同時,他清醒的知道,想要得到她的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當年,他真做過有負於她的事,那麼,真相大白的時候,也許就是他們徹底絕裂的時候。
「米婭,你果然和你母親一樣,只會四處勾搭男人,而且還專門挑名聲掃地的男人,你就這麼欠男人睡嗎?
「等著吧,跟季家這種敗家子勾搭在一起,等他把你睡膩了,你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季家容不下你,米家你也休想再回來……
「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米明珠在這個氣氛緊張僵化的情況下跳了出來,聲聲句句儘是羞辱。
季北勛頓時冷下了臉,眸生寒光。
他從來不打女人,但今天卻有了想打得她嘴腫成香腸的衝動。
然而他根本沒那機會,米婭的反應比他還要快,上前就一耳光,啪,又清脆又響亮:
「米明珠,我忍你已經很久了,現在鄭重警告你,往後頭,你要是再敢說半句羞辱我媽的話,那麼就不止一個耳光這麼簡單了……」
米明珠捂著疼得毒辣辣左臉,整個兒呆住,完全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的快。
這一幕,卻讓季北勛看得心情舒服:
嘿嘿,他的老婆,太有個性了。
就是因為個性太強,他都成了擺設。
女人是需要堅強,他也不喜歡整日哭哭泣泣的女人,但是,太堅強,把自己打造的就像金剛一樣,不需要男人幫助,似乎也有點那啥了……
不知不覺,心的深處,有一種異樣的情愫在潛滋暗長。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種爛人……」
米婭叫回去,眼神凶的能吃人。
「哎哎哎,你們吵什麼吵,這裡是醫院,是重症區,有點公德心行不行……」
終於,值班護士跑了過來,責怪的批評起來。
「對不起,打擾了。我們這就離開……」
季北勛馬上表現出了其良好的家教,沖護士欠了欠身,轉身喚米婭:
「走了,別和無聊份子一般見識,氣壞了自己就太不划算。我開了賓館,就在醫院對面,過去休息一下,天亮再過來看姥姥吧……只有休息好了,第二天你才有足夠的精力來處理各種事情。」
撿起毛毯,披在她身上,他擁著她往外去。
剛剛還像母老虎一樣的米婭,這一刻乖馴的就像一隻小貓,跟著就去了,自是故意的,就是要氣死這個明璠。
奶~奶的,沒事跑來鬧上這麼一出,精神病,他當自己是誰呀……
明璠的確被氣到了。
他從沒這麼動氣過,也沒有人能將他惹得如此的勃然大怒。
在公司,只要他一個冷冽的眼神,底下人就噤若寒蟬,誰敢拂他意;在商場,他謀心謀計,總能輕易將對手控制住。
這幾年,他沒有大悲過,也沒大喜過,更沒大怒過,可今天,他卻被這個女人刺得滿心血淋淋,痛得想要挖開胸膛想要撫上幾下,怒得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拎過來狠狠打上一頓:
「米婭,你怎麼能變得這麼的自甘墮落?怎麼能?你說過的,你是我的,你忘了嗎?」
哦,不,不是忘了,而是,他們回不去了。
她變了。
而這種轉變,全是他的逼。
「舅舅,米婭瘋了,我看她是完全瘋了。」
米明珠捂著自己的臉,一邊嗚嗚嗚恨叫,眼底全是委屈,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明璠,希望從他臉上看到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情緒。
可是她看到的是滿身的失魂落魄——在憤怒像潮水一樣退去之後,他變成了這樣一副鬼模樣。
「舅舅,我疼……米婭把我打得都出血了……」
那是牙血,她手上沾上了一些,臉上也腫了起來。
她故意說得可憐兮兮的,眼睛里還刻意擠出了兩滴眼淚,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
明璠終於抬了頭,看到了她的臉,以及她手上的血,終於像活回來了一樣,站直了腰板:
「去找護士。」
「嗯。」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舅舅還是在乎她的。
「走。」
他往護士站走去,請了護士幫忙處理。
整個過程,他不說半句話,一直寂寂的站在邊上。
處理完,付了錢,他默不作聲往外去,米明珠在邊上跟著,也不說話。
「哎,這位先生,你的毯子,還要不要?」
護士查房回來,撿了那麼毯子,知道是她的,追了過來。
「不要了,扔了吧!」
他沒回頭,或者說,心已經被那個死丫頭傷透了。
「是全新的,還是名牌,你這樣是不是太浪費了……」
護士又叫了一句。
他走了兩步,卻又折回,將毯子要了回來:「謝謝……」隨即轉身離開。
「這人真怪……」
「是挺怪的。」另一個實習護士說:「兩個體面的男人爭一個女人,你沒看到,那女人有多彪悍,直接把這位按地上了。」
米明珠氣白了臉,本想去罵一罵這護士,看到了不過去勸開,這什麼素質,還在那裡笑話人。
可見明璠走的飛快,進了電梯,忙追了過去。
電梯內,兩人並列而站,她一看到那毯子,眼皮就直跳,心裡恨啊:
他這樣一份溫柔怎麼每一次都要用到米婭身上?
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她就一直一直看不到她的存在呢?
當電梯一抵達底層,米明珠不假思索就一把奪過明璠手上的毛毯,跑向最近的垃圾筒,胡亂的就把它塞了進去,腦子裡想到的是之前,明璠對米婭吼的那句話:「我是你男朋友。」
六年之後,他再次承認他是她男朋友,這太叫她難堪之極。
「你幹什麼?」
明璠叫著急步跟了上來,將她推開,從垃圾箱內把毛毯給撿起,眼見得上面沾滿了剩菜剩飯,已髒得不成樣,心情越發的惡劣,不由得面色鐵青的沖她吼了一句:「你瘋了是不是?」
米明珠委屈啊,咬唇直叫:
「瘋的倒底是誰?
「明璠,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為什麼要對米婭示好,為什麼要受她的窩囊氣,為什麼要被她打?
「你是明璠,你是米氏的明大先生,你不是其他人可以賤踏的,怎麼可以讓她罵得毫無回擊之力?
「你做錯什麼了?你什麼也沒做錯好不好,本來就是她媽媽做了惡事,這叫惡有惡報,你只是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她米婭憑什麼認為是所有人都傷害了她?」
「夠了……不要再和我提六年前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想聽。」
明璠厲喝,眼見得手上的毛毯髒了,想扔,手都伸過去了,卻還是收了回來,找就近的洗手間,將上面的污穢給洗了。
「這條毯子還要來幹嘛?」
追了過去,米明珠氣極了,想將它搶過來,扔了,他留的是對米婭的感情,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可明璠猛的一推,卻將她給推開了。
她沒防,高跟鞋一崴,竟倒在了地上。
「明珠,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管了。」
他板著臉,厲目露著冷光,整個人顯出了一種可怕的、從未見過的陌生,說完,轉身離開,完全沒有要去扶她的意思。
「你就這麼喜歡她嗎?」
坐在地上,米明珠突然尖叫,眼淚簌簌落下:
「那我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明璠,我不相信你一點也不知道,我從小到大迷戀你,18歲生日的時候,我就許了一個心愿,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要嫁給你。可是你呢,你卻喜歡上了仇人的女兒……明璠,你置於我何地?」
終於,終於啊……
她終於將埋在心底十幾年的心裡話喊出來了,這一刻,她是那麼的渴望能得到他的認同,能過來將她扶起,給她要想的愛情。
可是……
「我是舅舅,你是外甥,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頓了一下腳步,有力的擲下這句,卻生生的撕裂了米明珠的心。
她不顧扭傷的腳,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簌簌流淚的叫著:「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外甥女,我只想做你的女人,想給你生孩子……」
明璠低頭看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女人,那是他一直想護著的人,可此刻,心裡竟莫名生出了厭惡。
「放開。」
「不放不放我不放,這輩子,我只有你了,除了你,我誰也不要。舅舅,你要了我吧……別再想米婭了,她回來是報仇的,你不能心慈手軟,不可以再對她有感情……」
「憑什麼我不可以?」
明璠咬牙喝斷:
「米明珠,你聽好了,我對你做的一切,全是因為我想報答姐姐的栽培之恩,我對你沒半點男女之情,趕緊擦掉眼淚給我起來。把今天的事全給忘了,別再像瘋子一樣纏著我……」
他剝開她的手,絕情的揚場而去,全然不顧她在這裡嚎啕大哭。
「米婭,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寂寂無人的走道上,響徹了她絕望的大叫,而那個男人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
明璠坐進車子,將車子飆了出去。
寒冷的夜,敞開著的車窗,冷風呼呼的從外頭灌入,吹在臉上,肉疼……
他呼吸著這冰冷的空氣,任由追悔在身體內咆哮,要是六年前他沒那麼做,那麼,他得到的會是美滿的姻緣。
六年過去了,也許他們孩子都很大了。
可惜啊那時,他走錯了一步,只因為一時的衝動,一時的沒忍住,最終,親手毀了那唾手可得的幸福。
那時,他以為保護米明珠是他唯一該做的事,為自己的父母,還有干姐姐報仇,那是一個男人必須完成的事,現在,他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傷害米婭,才是他做過的最愚蠢的事。
回到自己在市區買的公寓,鑽進書房,他憤怒的將桌面上的他和米明珠還有姐姐的照片全給抹到了地上,那乒乒乓乓的摔破聲,那麼響,卻沒辦法平息他心頭的情緒。
這一刻,他想回到過去,將這一切全部抹去,從頭開始。
這一次,他想讓自己變得成熟理性,不再偏激,不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這一次,他想用愛化卻恨,想用他和她的幸福,滌去所有恩怨。
世間恩怨,怨怨相報,何得了,他那時怎麼就沒有看透呢?
他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腦子全是米婭。
初次相見時,她笑靨如花,美得就像春天裡的白百合,乾淨,明麗,簡單,熱情,還透著一點小小的迷糊,還有一些小堅強,小認真……
她有良好的教養,有漂亮的臉蛋,有親甜的嗓音,雖出身富貴,卻沒有嬌小姐身上會有的心高傲氣,她很能和人打成一片,甜甜的笑容,會讓人覺得拒絕她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惡。
那時,他是老師,她是蹭課學生,他上課,她積極發言,他下課,她纏他教功課,帶上她親手做的美食,一點一點蠶食了他的心。
如果她不是米家的孩子,那該有多好,可偏偏她是。
那段與她相戀的時光中,他一直在糾結,一直在迷惑,要如何處理這段感情才是最圓滿的。
他對明珠說:他接近米婭,只為更好的打垮米夫人。
可面對米婭天真的臉孔,全然的信任時,他又覺得,那些恩怨太可笑,她不該成為他復仇的犧牲品。
結果,他沒有從自己挖的坑裡逃脫出來,最終,他埋葬了他們的愛情,也將自己徹底埋在了地底下。
這些年,他活著,為了米明珠,夠了吧!
以後,他想為自己活,可是,那死去的愛情,還能回得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