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殊涼你不得好死
翌日,咖啡廳
「秦殊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人傳,為了錢,秦殊涼什麼事情都做得,包括去爬年近六十的謝三爺的床。
都說她的心是黑的臭的,被她弄死的企業,不知凡幾,脾氣尖酸刻薄到手底下的人明裡討好她,暗地裡咒她趕緊死。
一聲聲尖利的咒罵,秦殊涼只是笑著擦了擦手,艷紅的唇瓣不在意地輕啟:「如果有地獄,我早就下地獄了。」
她渾不在意的撇撇嘴:「行了,不就是一個破公司,你保不住張氏,是你技不如人。怪誰?」那紅唇艷色的美,卻吐出刻薄無比的話:
「我要是你,早就不好意思活在這世上了,趕緊找個樓跳下去,一了百了,還省的浪費資源。」
姓張的氣得赤紅了眼:「你不就是仗著謝三爺的勢?你也不過就是被謝三爺那個老頭子睡過的爛貨,我會報仇,遲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秦殊涼紅得能夠滴出血來的唇,嘴角輕輕一勾,氣定神閑,吐氣如蘭:「我等著。」
她就這麼勾著艷紅的唇,靜靜望著對面輸得一敗塗地的男子氣急敗壞地跳腳,撒氣咒罵,
她秦殊涼不就是這麼個黑了心肝沒了良知,毫無同情心的玩意兒么……爸媽,又一個害死你們的兇手我替你們報仇了,她眼中淚光一閃即使,硬生生憋了回去。
滿不在乎的一笑而過,起身丟下一張紅鈔票,居高臨下擺出勝利者的姿態,看卑賤蟲子一樣看著對面姓張的:
「別說我沒有同情心,這頓,我請了,張少慢慢喝,別浪費,怕你以後喝不起這麼貴的咖啡了。」
在這姓張的一聲一聲惡毒咒罵聲中,她如女王,踩著高跟鞋勝利離場。
搖擺生姿,笑容讓人厭得恨得牙痒痒,始終不曾從她唇角邊退去,她秦殊涼就是人們嘴中黑了心肝的蛇蠍賤人,可那,又能夠怎麼樣?
下一秒,卻陡然僵住,眸光突然觸及一張俊美的容顏,那人就坐在她剛才位置身後不遠處,清冷的眼,正冷嘲的看著她,彷彿看到什麼髒東西。
是他!
她臉上勝利者的笑容,剎那僵住,呼吸一滯,幾乎不敢看那人的眼,她害怕他眼中的鄙夷冷嘲,像利刃,刺痛了她的眼。
坐的那麼近啊,那些刻薄尖酸的話,一字不落都聽進去了吧……唇角一絲自嘲,很快隱匿無蹤,
挺了挺腰肢,揚起眼帘,秦殊涼紅得滴血的唇,又掛上她慣有的艷媚,撐著她艷俗無比的笑容,扭動挺翹的臀部,比之之前,更加張揚風騷地,就在那男人諷刺厭惡至極的目光下,走出了咖啡廳。
自嘲一笑,這下可好,宮默年的心裡,她秦殊涼更不是個東西了。
哦,不對,她秦殊涼,本來就不是個東西。
哦,也不對,宮默年的心裡沒有秦殊涼,只有秦殊顏。
她和他……不,他們,宮默年和秦殊顏永遠兩個世界的人,她活得就像是……地溝里的老鼠,艷俗的眼,掃過窗邊男人身旁坐著的那個清純乾淨的女孩兒……殊顏。
見過秦殊顏的人,都不自覺的真心喜歡上這乾淨純真不染世俗功利的女孩兒。
秦殊涼嘛……哈,聲名狼藉、俗不可耐的妖艷賤貨。
……
秦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一個少女,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殊顏,你怎麼來了?」秦殊涼從辦公桌后抬起頭,看向門口對她怒目相視的少女。
「秦殊涼,我求你做個好人吧!積點德,行嗎!」
秦殊涼垂下眼眸,殊顏從不肯叫她一聲姐姐,她知,殊顏是不願承認她有這麼一個滿身污垢下賤放蕩的姐姐,殊顏覺得她丟人。
少女青春洋溢的面龐,此刻浮上怒紅:「你為什麼一定要把別人逼進死路?
你就不能夠發發善心嗎?錢就那麼重要?你有整個秦氏了,秦家的一切,我都讓給你,全部讓給你,你還嫌不夠嗎?你的心怎麼比墨還黑。」
萬箭穿心!秦殊涼依舊掛著那艷俗的笑,揚著下巴:「對,錢就是重要,不夠,永遠都嫌不夠。」她的心……比墨還黑不是么?她眸中一絲自嘲。
「你!你不可理喻!剛剛咖啡廳發生的,我都看見了!」
「成王敗寇而已。」她只是淡淡說道。
秦殊顏氣得顫抖:
「奸商!還有你知不知道別人在背後怎麼罵你的?
說你是人盡可夫,秦殊涼,我求求你,別再做那些下賤的事情了,行嗎!
爸媽要是看到你這樣,黃泉之下都不得安寧!秦殊涼!你就不能夠學點好的,做個好人!」
做個好人!……殊涼垂眸,遮住眼底深藏的痛,
耳邊聽著殊顏的怪責,她永遠不會和殊顏說起——
三年前,去謝三爺莊園的那一晚,那天,她剛滿十八。
父母的屍首剛剛整理好遺容,一雙棺材停靈在靈堂中,卻留下一個剛滿十六的幼妹,一群虎視眈眈為了遺產而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七大姑八大姨,公司里臣強主弱,一個個都張大了嘴,準備吞噬掉她們這對年幼懵懂的姐妹。
股價下跌,人心動蕩。
偌大的秦氏地產,風雨飄搖,虎狼環伺。
殊顏,我不下賤,你就要做孤兒了。
等不到你的默哥哥從國外回來,你就要食這人間煙火了。
那天,雷雨交加,她進了謝三爺的莊園,再出來時,她有了乾爹,從此人人都道她秦殊涼是人盡可夫,為了錢,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包括去爬年近六十的謝三爺的床。
從那天起,她只是笑,笑著成為人們眼中的妖艷賤貨,笑著去做她必須做的事情,從那天起,她就知道,解釋是最無用的東西。
「殊顏,這些事情,你不用管。」安安心心的快樂著就好,她正說著,殊顏眼眶濕了起來,秦殊涼看到殊顏眼中的厭惡和疏離,心口倏然一痛!
「你簡直沒有人性!為什麼我的姐姐會是你?」
「殊顏——」她來不及喊住,殊顏已經推門跑掉了。
秦殊涼腳下不穩,踉蹌著差點摔倒,無力地靠在牆上……殊顏說,為什麼我的姐姐會是你?秦殊涼閉上了眼睛,遮住眼底的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