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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味的大師兄(8)

  第七十章

  葉閣主和唐樓主果然賴在南山不走了, 苟梁身邊也果然多了幾處監視的人。


  又兩日,相隔最遠的北原劍派掌門人也攜妻女女婿還有門中的新銳而來,這屆武林大會頓時更受矚目。


  開幕當日,苟梁在熱烈的鼓聲中,聽到了幾聲歡快的買定離手的叫喊聲。


  看過去,果然有人在會場外開了賭局。


  岳謙為他解釋道:「那是百曉樓開的盤口, 賠率不低, 想玩嗎?」


  苟梁興緻缺缺,「你又不上場, 其他人是輸是贏與我何干?」


  岳謙笑了起來。


  這次武比名單上沒有他, 著實讓許多人吃驚,畢竟以岳謙的年紀再參加兩場武林大會都沒問題。只是如今他的武功早已非這些三十郎當的少俠們可比——司徒掌門與徒兒一戰用盡全力都未必能贏, 何況是他們?

  炫徒狂魔司徒長天現如今反而藏拙起來——畢竟,小露鋒芒是好事, 若鋒芒太過,可就是威脅了。


  朱鳳一為此還頗感遺憾, 「原本還想討教岳師弟高招,沒想到卻不能如願了。」


  對於年過二十五的他而言,這將是他最後一次參加武林大比。


  已經沒有機會參加的賀聰反而看得開,說:「要討教岳師弟還不容易,難道師弟還會拒絕我們?不如,就等這次武比結束, 我們三個約戰一場!不必荒野大漠那麼隆重, 便就南山的巨石峰如何?」


  消息靈通的各派首徒紛紛加入, 岳謙作為東道主自然奉陪到底。


  比武的場次是按照年紀高低排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五年前的岳謙一樣最早上場,卻一路殺到了最後奪下武比第一,所以這些小少年的武功有限。


  他們並非花拳繡腿,也沒有中二的刻意挑釁,都彬彬有禮且全力以赴,但也十分枯燥。


  苟梁每次都在嗑瓜子,磕著磕著就枕著岳謙的胳膊睡著了。


  第一天,有個小子的劍被挑飛沖著他的方向而來,他當即便警醒了,見岳謙抬手輕易擋掉飛劍,眼睛里出現一絲暗淡,苟梁暗自記在了心上。


  隨後幾天,再有突髮狀況發生,他不再醒來,哪怕一開始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繃緊,但到最後,他睡得一塌糊塗,連鼓聲都沒把他敲醒過。


  ——他在努力試著全心信任和依賴岳謙。


  岳謙看在眼裡,心中動容。


  苟梁的睡場已經成為武比的一道風景線了,尤其是在無所不知的百曉生宣傳過這位美人的身份和容貌的情況下,引來了不少人對他的好奇。


  不過,他們沒機會看到苟梁的睡顏。


  每當這個時候,岳謙便會用摺扇替他遮光,也順便遮住了他絕美的容顏。


  待到這日,苟梁終於睡不住了,說要去四處走動走動再回來。


  岳謙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他,尋過來,卻看他躲在假山後神情冷漠,都沒發現自己的到來。


  岳謙皺了皺眉,凝神去聽。


  假山不遠處的長亭內,正在敘話的是北原派的掌門夫人和梵音閣的葉閣主。


  外人皆以為長子葉宇間接因夏心雅而死,夏葉兩家必生嫌隙,但事實上,她們二人的交情甚篤。


  此時,夏夫人正說著:「若非當年之事,雅兒與葉歸那孩子早在七年前便該成婚,如今怕是孩子都會跑會跳了。卻沒想到為了完成雅兒和葉歸的婚約,最終卻害了宇兒性命……我心裡悔啊。」


  「殺我兒者是鮑軾和鮑九,你不必過於自責。鮑軾雖死,但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鮑九,為我兒報仇雪恨!」


  葉閣主眼睛也有淚意,但語氣還穩得住,轉而問道:「我那日傳信給你,你可仔細留意過那孩子,她可會是……?」


  夏夫人搖了搖頭:「我觀他骨骼,確實不是女子。但僅憑這一點,卻也不能說明他就是葉歸,你若執意查證,我倒還有一法。」


  「是什麼?」


  「我記得,葉歸那孩子肩後有一塊胎記,內淺外黑形如孔洞,絕無二樣。」


  葉閣主便開始思索如何確定那胎記,片刻后便有人來請夏夫人,她二人便就離開。


  岳謙這才走上前來。高大的身影覆蓋住苟梁,他低聲問:「你還記得自己與那夏心雅有過婚約,所以那日才會去莫邪山。你想阻撓那場婚事,可是如此?」


  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來,這原本就是最大的情緒了。


  苟梁正想著方才那二人說的話,手按著肩后,若有所思。聞言他將手放了下來,冷淡地說:「是又如何?」


  岳謙捏緊拳頭,「你心中,可是在意那夏心雅?」


  在被魔教左護法追殺的情況下,仍然執意要去莫邪山莊,只為見那夏心雅一面嗎?難道,他心中對那夏氏曾經有情?

  「你這是在質問我?」


  苟梁冷清的眼睛望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那份古井無波的冰冷讓岳謙心裡一悸,否認道:「沒有……罷了,都是過去的事,她如今已經是莫家的媳婦,再與你無關。」


  苟梁卻說:「我觀她形貌,卻還是處子。想必那莫關雎被剮了那處,羞於見人,是以未曾圓房——」


  「你倒是對她觀察入微!」岳謙氣急,一時怒道:「即便如此,你如今已經是我岳謙未過門的妻,同她也不可能再有半點干係!」


  他疾言厲色,苟梁反而笑了起來。


  岳謙回過神來,頓時有些後悔剛才態度惡劣,苟梁環著他的腰說:「岳大俠方才好大的威風,不過——我喜歡。」


  岳謙見他如此又是無奈又是鬆了一口氣,也抱住他,頗有些刨根究底地悶聲問:「你當日可是要去找她表明身份,是不是還動過要娶她的念頭?」


  苟梁嗤了一聲,嘲諷又不屑,「她算什麼東西?我不過是好奇,她接連剋死了兩個丈夫,還有人對她念念不忘,到底生得何等的國色天香。沒想到卻大失所望,醜死了,還不如你一半好看。」


  岳謙笑起來,「你既這麼說,我就信你。」


  「你還敢懷疑我?」


  苟梁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笑話他:「方才好大的醋味,岳大俠可聞到了?」


  岳謙沒有否認:「我不允許任何人的稱謂前冠上你的名字。」


  「除了你?」


  「嗯,除了我。」


  苟梁展顏一笑,親了親他,又說:「你瞧瞧我肩膀,是不是真的有她說的胎記。」


  岳謙稍稍解開他的領口,往他肩后看,果然見到一個胎記,但遠比夏夫人形容的要漂亮上許多。他低頭親了親苟梁的胎記,滾燙的唇舌印在上頭讓苟梁渾身一顫,心尖發癢,他回頭笑道:「若是我現在喊非禮,你這個登徒浪子會不會被逐出師門?」


  岳謙得寸進尺地從他的肩后一口一口地吻上他的脖子,再含住他的耳垂,啞聲說:「我與我的愛妻恩愛,干他們何事?」


  苟梁瞪了他一眼,心道真是越發不要臉了,邊拉緊衣服邊問他胎記的情形。


  岳謙從身後環住他,親吻他左頰上那顆酒窩,說:「哪裡像她說的那麼難看,依我看來,形狀更像是……你的酒窩。」


  「嗯?」


  苟梁有些驚訝,向後摸了摸還沾著他的濕潤的胎記處。


  岳謙低頭親親他的手指,又親他的酒窩,彷彿怎麼也親不夠似得,讚歎地說:「小坑兒……很美。」


  苟梁心中一軟,側過頭和他接吻,感受到一處硬物抵在自己的尾椎上,他忍不住抬臀蹭了蹭。岳謙急喘一聲,扣住他的腰不許他亂動,吻著他的動作陡然變得急切起來。苟梁偏不安分,伸手要去摸那個地方。他知道,岳謙的愛恨有多純粹多絕對,憑他現在對自己的真實好感度,那精純的魂力一定美味到極致——


  岳謙渾身一顫,猛地扣住他的手,將他整個人反轉過來。


  他一手將他雙手手腕扣住按過頭頂,一手圈住他的腰,將他抵在假山的石頭上,強勢地深吻。


  「唔……岳謙……」


  濃郁的木瓜香味,淡甜飽滿的口感,讓他迷醉沉淪。


  苟梁完全被他掌控的模樣,讓岳謙心裡劇烈鼓動,彷彿心中有一頭猛獸的鐐銬崩斷,生猛地撲了出來。他越吻越急促,越來越用力,更不滿足地往苟梁的脖子梭巡,「葉歸,葉歸……」


  「不要這樣叫我……嗯……我要聽別的。」


  「小坑兒。」


  岳謙想也不想地叫出這個名字,像是早就刻在了心間一樣。


  苟梁眼中蒙起一片水霧,吻住他的嘴唇,和他溫柔卻有激烈地吃著唇瓣,吐出舌頭纏繞彼此,很快陷入彼此的口中短兵相接。岳謙的手心滾燙,不受控制地往下移動,再移動,最終還是抵不住誘|惑,按在了柔軟的臀瓣,掙扎片刻,肆無忌憚地揉動起來。


  「啊,岳謙……」


  「小坑兒,我忍不住。」


  他重新封住鎖苟梁的嘴唇,逼得他只能發出破碎的喘息,不得拒絕他堪稱粗魯的接觸。


  【叮,任務進度條推進,當前任務進度:3%!】


  ——遠處,司徒霜死死捂住口鼻,落荒而逃。


  *

  比武到了中期階段,苟梁終於來了興緻。


  舞台上是梵音閣對站北原劍,一人操琴,一人持劍,劍氣和音刃相撞衝出陣陣風響。那人的琴聲越來越激昂,好些內力淺薄的年輕子弟都承受不住地出現頭暈耳鳴的癥狀,而台上的人心志堅定完全不為所動,還以更激烈的反擊——


  苟梁正看得起勁,突然被人擋住了視線。


  見是司徒霜,他把冷眼收了回去,沒想到還不等他說話,司徒霜已經氣憤地瞪住——岳謙,罵道:「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咦?

  苟梁和岳謙都一臉驚訝,就是司徒白他們也看了過來。


  司徒霜狠狠地剮了岳謙一眼,苟梁正想問岳謙這小姑娘受了什麼刺激,怎麼今日顛三倒四的——不,幾天前他就發現了,司徒霜總是偷窺他們,原以為是看岳謙,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卻被她一把拉住了手,關切又著急地說:「葉姐姐,不,嫂嫂,你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快跟我走!」


  咦???

  苟梁:「岳謙——」


  司徒霜二話不說,異常強硬地把他拉走了,岳謙想攔,但不知想到什麼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苟梁一路跟著司徒霜回了內院,被她按著坐下,再被詢問:「嫂嫂,你可有不舒服?」


  苟梁摸了摸被司徒霜死死盯住的肚子,不明所以。


  而司徒霜眼中突然染上一層淚水,握著他的手說:「嫂嫂別怕,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苟梁:「……小丫頭,你沒毛病吧?」


  司徒霜搖搖頭,堅定地說:「我很好,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嫂嫂!」


  說著,她摸出一瓶藥瓶來,倒出一粒遞給苟梁強塞進他手裡說:「嫂嫂,你先吃一粒,我去給你倒水。」


  苟梁奇怪地把藥丸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隨即——


  他整張臉都木了。


  一把抓住司徒霜,苟梁冷冰冰地問:「這個葯,誰給你的?」


  司徒霜眼睛紅紅地說:「嫂嫂,我在山下偷偷抓了幾個大夫讓他們做的,很有效,你放心吃吧。」


  「所以,」苟梁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我為什麼要吃安——胎——葯!!」


  司徒霜見被他識破,乾脆也不藏著掖著了,說:「嫂嫂,那日我都看見了。大師兄那個混賬,你都已經……他居然還對你做那種事!簡直禽獸不如!」


  司徒霜的生母就是因為身體不好卻意外地懷上了她,產後虛弱,才會英年早逝。


  雖然誰都不在她面前提起此事,但敏感的司徒霜才剝絲抽繭發現了真相,從此在心裡埋下心結,如今她對苟梁有多心疼和擔心,對岳謙就有多生氣。


  苟梁那日也知道她無意間撞破自己和岳謙在假山後接吻,但——「這和你給我吃這破玩意兒有什麼關係!」


  司徒霜說:「嫂嫂你別慌,我都知道了。前幾日你那般嗜睡,大夫都說著必定是懷胎的癥狀——」


  苟梁一用力,手中藥丸被他捏的粉碎。


  司徒霜被他充滿殺氣的眼神盯著,一時僵住,後面要說的話全都忘了乾淨。


  苟梁吸氣,再吸氣——終於還是忍不住原地爆炸了!

  「岳!謙!!!!!!!」


  他一聲暴喝,遠在比武場的岳謙渾身一顫,猛地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朝內院狂飛而去!


  司徒長天等人內力深厚自然也聽見了,只是不便離場,面對其他幾位掌門人好奇的詢問目光,司徒長天給兒子打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跟過去看看。


  「小坑兒!」


  岳謙撞門而入,還沒靠近就被苟梁一腳踹在膝蓋上!


  苟梁整個人都暴走了:「你,現在,立刻,馬上,把這個臭丫頭給我丟出我的視線範圍十里之外,三天、不,五天之內不要讓我再看到她!不然我要把她紅燒,清蒸,水煮,讓她死得很有節奏感!!」


  岳謙:「小坑兒,怎麼了——」


  苟梁強忍著閉上眼睛:「等我睜開眼睛還看到她,我立刻掐死她!!!」


  岳謙看了眼瑟瑟發抖臉色發白的司徒霜,再看看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的苟梁,心中惴惴,連忙將司徒霜徒手扔給尾隨而至的司徒白,喝道:「帶她走!」


  又急忙抱住苟梁安撫,「怎麼了,可是她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小坑兒別生氣,你告訴我,我定懲治她!」


  苟梁一口咬住他的胸口,發泄地磨牙。


  ——親親就會懷孕的妹紙,你怎麼不上天啊!!

  而另一邊司徒白馬不停蹄,直到把妹妹帶到了南山山腳下才敢歇一口氣,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哭了,你、你這到底怎麼惹到葉姑娘了?!」


  「我,我也是好意……」


  司徒霜抽噎著。


  此時異常脆弱的她十分誠實,一股腦地把自己如何撞破大師兄的禽獸行為,如何確定苟梁懷上了小寶寶,如何害怕音攻之術驚胎,又如何勸苟梁吃下那粒安胎藥,說給了自己的兄長聽。


  司徒白:「……」


  司徒白深吸一口氣,「妹妹,哥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自求多福吧。」


  司徒霜見他撒腿就要跑,一把撲住他,撕心裂肺地叫:「哥!」


  司徒白:……我也好想哭,知道太多會被滅口吧滅口吧口吧!

  不久后從司徒白口中聽到事情經過的岳謙沉默了好半晌才說:「此事,你可有告訴第五個人?」


  司徒白搖頭如撥鼓。


  岳謙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神情凝重地說:「管住小師妹的嘴,切莫再讓別人知道,就算是師父也不行。否則……葉歸不殺人,但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司徒白渾身一抖,點頭如搗蒜。


  走出房門后,岳謙才忍不住笑了一聲:能把小坑兒逼到如此境地,小師妹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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