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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味的大師兄(7)

  第六十九章


  南山腳下。


  「葉師妹, 你怎麼也來了?」


  「怎麼,這南山派唐師兄來得我卻來不得?」


  「葉師妹說的哪裡話,若非唐諾那小子總是在外惹禍丟我的臉面,我何至於跑這一趟?」


  梵音閣和九冥樓的兩位掌門在此地遇到彼此都十分驚訝,試探出對方都無意道明來意,一時便閑話起來。


  山上, 司徒掌門得知他二人駕臨也十分驚訝, 連忙遣了岳謙、曹庚午並司徒白去迎接,自己也等在了主殿外。一番寒暄后, 司徒長天問道:「之前還聽說唐師弟送幼孫去了醫谷, 怎麼此番卻同葉師妹來了南山,莫非是怕家中小輩在我這兒吃虧?」


  司徒長天笑起來是個大嗓門, 說話的也洪聲。


  葉閣主並沒有拐彎抹角,說道:「司徒師兄說笑了, 我此番前來,卻是為了二十三年前的一樁舊事……」


  *

  岳謙有些擔心地看著苟梁, 看他往腰帶上繫上一個牡丹香囊,復又攬鏡自照,不由上前一步,低聲道:「葉歸,你真的不想拿回你的身份嗎?」


  苟梁滿不在乎地說:「要它作甚,昭告那些仇家, 我葉歸沒有死?」


  他以指腹點了點唇脂, 塗抹在唇瓣上——林秀娘見他從不塗脂抹粉, 怕大師兄初嘗情|愛,對他照顧不周,便特意送了他自己的珍藏。苟梁之前從沒想碰過,雖然嘴上說不在乎,但行為的反常足以表示他對梵音閣和九冥樓並非全無觸動。


  「葉歸……你的仇家究竟都是些什麼人,難道我南山劍派,梵音閣和九冥樓聯手,都不足以對抗嗎?」


  「我不喜歡麻煩。」


  苟梁抿了抿嘴唇,見唇色均勻了,他放下銅鏡走向岳謙說:「挺甜的,要不要嘗嘗?」


  話雖詢問,可他已經將唇瓣印在了岳謙嘴上。


  岳謙想索吻,他又跳開了,說:「好不容易化的妝,可別給我吃掉了。」


  岳謙抵拳咳了一聲,復又言歸正傳,「葉歸,你真的不願意告訴我么?我不想你日夜活在不安之中,便是不依靠師門,若是有人想害你,我定會親手為你剪除。」


  「人心易變,誰又知道曾經的朋友,甚至是親人,會不會反目成仇呢?」


  他說的隨意,岳謙眼中卻閃過一道鋒芒,「是梵音閣,還是——」


  「是誰都不重要了。」


  苟梁輕輕嘆了一聲,問岳謙:「你可知道《幽冥九訣》?」


  「《幽冥九訣》?!」


  司徒掌門和葉閣主同時叫出聲來。


  在葉閣主說明來意之後,唐樓主也不再隱瞞。


  他們今日前來都是因為得到了家中小輩的傳信,前來驗證苟梁的身份。


  唐樓主更是說起了當年他長兄一家滅門案中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原來,當年隨著他兄長一家的死去,一併失蹤的還有九冥樓的絕密功法:《幽冥九訣》。


  此功當年問世的時候可謂名動天下,司徒掌門和葉閣主雖都未曾親眼目睹,可也知道它的厲害!

  視之無形,聽之無聲,是為幽冥。


  九冥樓專攻暗器之道,當年創造這一部功法的弟子便是基於一個瘋狂的想法——他要以己身為器,讓揚手的一陣風,甚至開口發出的一個聲音,都成為殺人於無形的暗器。他苦心孤詣多年,終於創造出了《幽冥九訣》的功法,在當時可是風雲烈烈的人物,堪稱第一高手。


  他死後,此法就成為九冥樓的不傳之秘,唯有樓主才能學。但是這門功法雖然強悍,卻極難學成,哪怕只能學會一兩層,也已屬天賦極高了。


  當年老閣主屬意自己的長子也就是九冥樓的首徒繼承樓主之位,因自身身體受創不能研習這門功法,老閣主便將其提前傳給了大兒子,可誰想到他會為魔教所害。


  唐家主感慨道:「這些年我一直密切關注著鮑軾。」


  「雖然此人全無人性,在武學上卻不可否認是個天才。我和父親一直擔心《幽冥九訣》是否落入他手,若真如此定會為害武林。」


  「後來見他從沒有對外使用過這門武功,我便想應當是兄長在去世前將秘籍毀掉謹防落入賊人之手。卻不想,前不久卻聽我那徒弟和不肖兒說,遇見了一個極可能是小侄兒的人,兄嫂只此一子,我不敢錯失,這才趕來相見。此行,一是和葉師妹一樣,確定兄嫂的血脈是否還存活於世。二則,若果真蒼天有眼,便詢問那《幽冥九訣》的下落。」


  「只要秘籍未曾落入魔教之手,由那孩子保管也無不妥。」


  葉閣主也十分激動。


  那孩子的身世,和他的名字年紀,都與當年她早夭的外甥一模一樣。


  況且,她的徒兒朱鳳一在信上還說見那人用過桃僵李代驅散萬毒門的群蛇陣——這門術法難學,但她妹妹對此法領悟頗高,學得比她更加通透。


  若是由她妹妹生前所授,那便是情理之中的事。


  司徒掌門臉色有些奇怪,「你們有所不知,這葉歸卻是個女——」


  「啟稟師父,徒兒帶葉歸來了。」


  岳謙通報了聲。


  葉閣主和唐樓主不約而同地盯住了門口。


  岳謙推門進來,隨即讓到一邊,一片紅色裙擺隨著那人踏進屋內,隨即苟梁走入他們的視線之中。


  牡丹紅裙,面若霜雪,哪怕染著艷色的紅唇眼影,卻仍然未消他眉眼裡的冰雪之態,美艷的容貌充滿攻擊性,讓人不敢直視卻又捨不得挪開視線。


  目光落在司徒長天身上,他才微微一笑,啟唇道:「伯父,您找我?」


  唐樓主和葉閣主為他的容貌失神了一瞬,緊接著雙雙皺起眉頭來,後者更是有些沉不住氣地飛身上前,一把扣住了苟梁的脈門。


  「葉前輩。」


  岳謙本可以阻止,但見他沒有加害之意,便只攬住苟梁的肩膀,略帶防備地看著葉閣主。


  苟梁的手腕被他捏的有些疼,微微蹙起眉頭,問道:「前輩這是何意?」


  葉閣主不敢置信地鬆開手,有些失魂落魄地道:「你、你怎會是女子?」


  「前輩這話倒是好笑,我不該是女子么?」


  苟梁說著,把手舉在岳謙面前,讓他看到瑩白的手腕上留下的兩處扎眼的指印,眼神有些委屈。


  岳謙抿著嘴唇心中也十分不快,拉住苟梁的手藏到身後,輕輕為他揉著。


  苟梁這便綻放了笑顏。


  「這怎麼可能?」唐樓主猶不相信,上前來還要再試。


  司徒掌門已經注意到大徒弟幾乎要破開溫和面具的冷銳,忙攔道:「唐師弟,葉師妹你們這是做什麼,別嚇著小輩了。我方才便想和你們說明,葉歸是女兒身,還是我這不成器的徒兒未過門的妻子。你們要找的葉歸卻是個男兒郎,想必是誤會了。」


  說著,他招招手讓岳謙和苟樑上到前來,和他們說了一番事情的始末,繼而對苟梁道:「葉閣主和唐樓主也是思親心切,一時情急,我們需得多體諒。」


  苟梁點了點頭,「人之常情,不過,我恐怕你們是認錯人了。」


  唐樓主沉聲道:「司徒師兄,難道你不覺得此女和我兄長的長相有幾分相似嗎?」


  葉閣主也說:「眉眼也同我妹妹和母親相似,這……未免太巧合了。」


  苟梁笑道:「聽說世上但凡長得好看的人總有幾分相似之處,想必,您二位的兄妹,也是大美人吧?」


  岳謙暗笑,可不是大美人么,否則怎麼生出他這副容貌來。


  葉閣主和唐樓主對視一眼,兩人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年紀、名字、經歷乃至長相,這麼多的巧合,又怎麼可能只是偶然?


  可當年那孩子出生時他們都親眼所見,確實是男娃娃不假!


  沉吟片刻,葉閣主問道:「還未請教姑娘,你是如何習得我梵音閣不外傳的桃僵李代之術?」


  苟梁道:「不過機緣巧合罷了。當年老閣主無私,傳授此術的人甚多,流傳在外也是正常。」


  ——可學會的也只有她和她妹妹!

  葉閣主看了他一眼,到底沒再追問。


  唐樓主還不甘心,司徒長天卻已經打發了兩個小輩,對他二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心有所望,但那畢竟是二十幾年前就成定居的事,還請唐師弟和葉師妹莫過分強求。」


  唐樓主道:「司徒師兄可知她的來歷?」


  司徒掌門擺擺手,「我只需知道她不是魔教中人,又是我徒弟看中的伴,就夠了。」


  見他不願多談,唐葉二人也不好追根究底,只好說起旁的事情來。


  這廂,苟梁和岳謙手牽手回了房,他道:「我就說他們其中有人必定十分牽挂《幽冥九訣》的去向吧?說不定,不過多久,我這院子里就布滿了某些人的眼線。」


  「你若不想留著他們,在這南山上,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心服口服地離開。」


  岳謙說。


  「那倒不必。」苟梁鬆開他的手,說:「不讓他們徹底死心,往後這樣的事只會越來越多。」


  見他要凈面洗去脂粉,岳謙為他打水來,又問:「那東西確實在你身上?」


  苟梁挑眉,「怎麼,你也想要?」


  岳謙瞪了他一眼,隨後道:「若果真在,我需提前做好應對之策才行。」


  「是,是,是我小人之心了。岳大俠學富五車,看不上我這點家當。」苟梁笑說:「它不在我身上,它在……這裡。」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原主記下后就將鮑軾留下的所有秘籍都毀了,根本不願意它再有傳承,以免養出自己的對手來,其中就包括這本輾轉成為魔教最高心法的《幽冥九訣》。


  岳謙瞭然。


  如此一來卻是後患頗多,尤其那唐樓主不會那麼容易就會罷休——苟梁突然貼近,打斷了岳謙的思路,他忙問怎麼了。


  苟梁笑起來,左頰上那顆酒窩讓他看起來溫順極了。他說:「方才便說要讓你嘗嘗,現在還想不想要?」


  岳謙愣了一下才會意過來指的是什麼,看著他飽滿的紅唇,岳謙對它柔軟溫熱的觸感刻骨銘心。


  喉結滑動了幾下,岳謙沒有任何猶豫地低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什麼滋味?」


  「……沒嘗出來。」


  岳謙老實說。


  苟梁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將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一副任他品嘗的模樣。


  岳謙如何能忍?


  一把抱住他的腰,岳謙深深地吻住他,在他嘴唇上又吸又吮,很快又不知足地鑽進他的口腔里,肆意掠奪。


  他分明毫無經驗,但彷彿只要一沾上苟梁就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一般,無師自通地深入索取,像是銘刻在身體里的本能,用苟梁最喜歡的方式纏著他,交換彼此的柔軟和氣息。


  淡淡的甜味,彷彿帶著軟糯的口感,激活了苟梁的味蕾,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


  ……原來是木瓜的味道罒▽罒。


  苟梁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全身放鬆地賴進他懷裡,肆意地品嘗正魂力的滋味,貪婪地想將那些美好全都吞入腹中。


  【叮!任務進度條推進,當前任務進度:1%。】


  「葉歸……」


  岳謙含糊地喚了他一聲,見他閉著眼睛沉醉在自己給予的綿綿情意里,便心生歡喜,將他抱得越來越緊。


  濕潤的水聲在交鋒間纏綿不斷,待苟梁聽到系統提示說林秀娘帶著蔣素昔踏進院落,這才醒過神來。


  「葉歸?」


  岳謙被推開還有些愣。


  苟梁退開一步,瞥了他有些撐起的部位,似笑非笑地說:「多念幾遍清心咒,一會兒要是丟了南山劍派首徒大弟子的顏面,我可不負責。」


  岳謙也聽到四師妹的說笑聲了,霎時紅了臉,運了運功平復了情熱,先一步把門打開。


  「咦,大師兄也在啊。」


  「岳謙哥——師兄,你的嘴巴上沾了什麼?紅紅的。」


  蔣素昔話音剛落,在裡頭洗臉的苟梁立刻破聲笑了。


  岳謙抬手一抹,手背上果然出現一抹紅痕——那是苟梁的唇脂。


  他嘴角一僵,沒來得及惱羞成怒便先湧起一股無可奈何的情緒來,只好板著臉說:「四師妹,蔣師妹,你們尋葉歸所為何事?」


  林秀娘也是過來人了,見狀哪裡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戲謔地看了岳謙一眼,她攔著好奇心重的蔣素昔,說道:「蔣師妹說要四處逛逛,我想著葉妹妹也沒好好看過我南山派的風景,便來邀她。師兄若是無事,不如一起?」


  苟梁便擦著臉邊走出來邊說:「如此也好。」


  說著,他含笑用濕布給岳謙擦拭染了胭脂的嘴唇。


  岳謙的笑容蔓延到了眼裡,分明剛才被他戲弄了一番,可現在卻只剩下滿心的溫情。


  蔣素昔看在眼裡,末了和苟梁說:「岳師兄待葉姐姐真好,往後你們一定會美滿幸福,真叫人羨慕。」


  苟梁:「我還以為你會記恨我搶走了他呢。」


  「葉姐姐你可別誤會我。」


  蔣素昔忙說:「原本爺爺是有意將我許給岳師兄,但那不過我們一廂情願而已。我原本想著,岳師兄武功高強,前途不可限量,又與魔教有血海深仇,日後定不會放過魔教,嫁給他也算為我父親報了仇。如今一想,我資質欠缺,嫁給一個真心疼我的人爺爺也才能真的放心。而即便我與岳師兄無緣,他也定會血刃魔教!」


  苟梁:扎心了,妹紙 _(:зゝ∠)_。


  他們身後不遠處,林秀娘正低聲和岳謙說:「小師妹這兩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連師父也不見,大師兄可要去看看?」


  岳謙不以為意地說:「自小就是這個脾氣,總要叫她知道不是每次關房間里都有人先求著她出來。如若不然,管住三師弟,餓她兩頓,自然就知道好歹。」


  林秀娘:「……」


  這時苟梁回頭看了一眼,岳謙敏銳地感覺到他眼中的幽怨,大步上前去。


  「怎麼了?」


  他低聲關切。


  苟梁把血淋淋的-100打進記憶冷宮,抱怨說:「這麼走馬觀花好沒意思,還不如回去睡覺。」


  岳謙笑起來,對林秀娘說:「師妹你帶蔣師妹再四處逛逛,我先走一步。」


  說罷,帶著苟梁飛身而起。


  紅白二色在天邊留下一道剪影,轉瞬便不見了蹤跡。


  風迎面吹來,苟梁眯著眼睛俯瞰整座南山府,腳下是瓊樓玉宇,巍峨建築,眼前是青山白霧,綠樹繁花,美不勝收。


  岳謙帶著他停在南山劍派最高處——九重劍塔的塔尖,將他擁在懷中,低聲說:「我真怕年復一年,你會看厭了眼前風景。」


  苟梁回頭看他,知他說的無意眼中卻滿含認真,輕笑道:「那你便想辦法,讓我不厭不倦,可好?」


  岳謙怔了一下,隨即親了親他的鼻尖。


  是他過於患得患失了,焉知世事難料,卻亦事在人為。


  哪怕將來有變,他自信能夠牢牢地將懷中的珍寶鎖在身邊,廝守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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