澂澂

  在沙發上要了她一次, 蘇墨澂披著衣服把她抱到卧室后本來沒想再折騰她, 畢竟她是初次, 流了血, 他心疼,顧及著她的身子,也不敢再多要。


  蘇墨澂打算自己洗個冷水澡, 幫她放好熱水清洗一下,結果她自己倒像條蛇似的纏了上來。


  他之前就說過,他對她一點定力都沒有的。


  所以兩個人在卧室的床上又進行了新一輪的糾纏。


  再停下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天色已然黑暗, 室內沒開燈,昏暗的光影中床上亂成一團,空氣中瀰漫著放縱過後的淫/靡氣息。


  程芊苒裹在被子里死魚躺, 她萬萬沒想到他能這樣折騰她。


  第一次一共不過二十分鐘而已,再減去冗長的前戲和中間他停下來哄她的時間, 其實真正做起來的時間不算長的。


  可他第二次,真的是實打實地把她翻過來倒過去折騰了一個小時。


  搞得程芊苒骨頭都快要散架, 整個人跟被他大卸八塊了似的, 疼得一動都不想動。


  感覺比練舞還累。


  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己作死。


  蘇墨澂在浴室沖了澡, 把浴巾裹在腰間就走了出來,推開卧室的門后順手開了燈,一瞬, 驟亮的燈光刺的程芊苒眯了眯眼, 適應了幾秒才完全睜開眼睛, 她癱在床上,瞪著大眼睛瞅他,身形頎長,肩寬腰窄,腹部有明顯的肌肉線條,她默默的瞄了幾眼,六塊。


  唔,還可以的了。


  她本來覺得像他這種整天忙於工作根本抽不出空去健身的商業精英身體素質不會多強的,沒想到他……體力還蠻驚人。


  蘇墨澂走到床邊,坐下,問她:「給你放好了水,去洗洗?」


  程芊苒點點頭,之前出了汗,現在感覺身上粘粘糊糊的,特別不得勁,雖然很不想動,但程芊苒受不了自己出了汗不洗澡。


  她單手支起身子,另一隻手捂著胸前的薄被,防止滑下去,有點艱難地坐起來,她的身上一/絲/不/掛,程芊苒想去衣櫥里拿個要穿的衣服,結果剛要往床邊移動身下就傳來一陣劇痛,跟被撕裂了似的。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嘶……」


  蘇墨澂一直在注意著她的動作,見她秀眉擰緊,一副疼得要死的模樣,他急忙扶住她渾圓瑩白的肩膀,程芊苒微紅了臉,「我要拿衣服。」


  「哪件?我給你拿。」


  「衣櫥左邊掛的那件長款白襯衫。」


  蘇墨澂起身走到她的衣櫥前,推開櫥門,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她說的那件襯衫,程芊苒又把被子拉高了些,幾乎把整個人都裹進去,坐在床上望著他的後背出神。


  脊背正中央的那塊傷疤,看起來真是格格不入。


  蘇墨澂把衣服拿給她,程芊苒背過身去換上,在她落下薄被的那一瞬,蘇墨澂又看到她光滑性感的後背,優美的蝴蝶骨微微隆起,中間的脊柱線條流暢,勝雪的肌膚上有著一塊一塊的吻痕,是他烙上去的。


  程芊苒穿了襯衫隨手將長發理出來,然後扭過身就要下床。


  蘇墨澂沒有能換的衣服,只能圍浴巾,脫下來的襯衫和褲子什麼的他都扔進洗衣機里清洗完甩幹了晾上了,明天一早應該能幹的。


  程芊苒穿拖鞋的時候蘇墨澂默默地撇開了眼,她只穿了一件偏長款的襯衫,但長度也只是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這樣旖旎誘人的景色他不能多看。


  「去洗吧,我去做飯。」他說完剛轉過身正欲抬腳先一步出去,程芊苒就從身後將他抱住。


  她稍稍彎身,低頭,在他那塊猙獰的傷疤處輕輕地吻了下。


  蘇墨澂低垂的眼眸狠狠地顫動。


  而後她用腦袋蹭著他的後頸地對他撒嬌說:「我要吃菠蘿咕嚕肉。」


  蘇墨澂心臟頓時柔軟,彎唇道:「好。」


  而後兩個人一同出了卧室,她進了浴室,他去了廚房。


  等蘇墨澂把晚飯做好去卧室叫她出來吃飯時,一推開門發現把床單換好將床收拾乾淨的女人躺在整潔的床上睡了過去。


  她微側著臉,長發散亂地鋪在兩側,睡顏特別恬靜,蘇墨澂走過去,坐在床邊,低著頭毫無顧忌的凝視著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下榻,小巧挺直的鼻樑骨下面那張紅的要滴血的唇微微嘟起來,身上穿的白襯衫第一個扣子沒有系,露出精緻性感的鎖骨,脖頸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紫紅色吻痕,新穿的那款黑色的運動超短在襯衫的衣擺下露出少許,筆直的長腿放平,蘇墨澂的目光在她的腿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他一直都知道跳舞的女生腿形都特別好看的,但卻是現在才發現她的腿生的近乎完美。


  筆直纖長,瑩白光滑,雙腿併攏時一點縫隙都不會有。


  蘇墨澂的一隻手撐在她頭的另一側,另一隻手幫她撩開發絲,手掌捧住她的臉,緩慢地俯身,湊近她,離她越近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味道就越濃,最終,他閉上眼,極其愛憐地在她舒緩的眉心處印上一吻。


  今天在董安可的手機上看到唐渃浵說江珂溯把她弄哭了,他當時就恨不得過去她身邊,把她護在懷裡。


  接到她后看著她抱著自己哭,他的心登時難受不已,聽著她的輕泣,他心如刀絞般疼痛。


  他的苒苒,怎麼能讓別的男人隨意欺負。


  程芊苒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她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床邊的蘇墨澂,他就這樣安靜地望著她,程芊苒微怔。


  他見她醒了過來,溫聲問:「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程芊苒坐起來,點頭,她其實就是被餓醒的。


  蘇墨澂看她一副呆愣迷糊的樣子,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等我下,我去盛。」


  程芊苒望著他打開卧室的門出去的背影,心裡想的是,那次她生理痛暈倒時,他是不是就是這樣一動不動盯著她看,守了她四個小時的?


  蘇墨澂很快就端了飯菜進來,他將東西放在床頭柜上,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菜,混著米飯喂她。


  程芊苒:「……」


  她抬手想接過碗和勺,被他躲開。


  「我自己來啊。」程芊苒說。


  「我喂你。」


  「……」


  她只得落下手,用手掌撐著床面,一邊吃著他送過來的飯一邊問:「你吃沒?」


  「你吃完我再吃。」


  她用腳輕輕踢了踢他,「你再去盛一碗飯過來呀,我們一起吃。」


  「快點去呀。」


  「不然我不吃了。」


  「你陪我一起吃嘛。」


  「澂澂……」


  蘇墨澂對她的撒嬌沒轍,轉身又在廚房盛了一碗飯過來,兩個人坐在床邊一起吃,程芊苒把碗里的肥肉全都撥給他,美其名曰:「澂澂工作那麼辛苦,吃好點補充營養。」


  其實就是她不愛吃肥肉而已。


  蘇墨澂:「……」


  對於她給的,他倒是來者不拒,儘管他也不愛吃肥肉。


  程芊苒舉著盛有菠蘿的勺子送到她嘴邊,「吃這個!酸酸甜甜的,好吃呢。」


  蘇墨澂低頭吃進嘴裡,她眼巴巴地望著他問:「好吃吧?」


  「嗯。」他稍揚起唇角。


  「是吧,」程芊苒笑嘻嘻的,「我也覺得可好吃呢,這可是我家澂澂做的呢。」


  蘇墨澂:「……」


  他扭臉無奈地瞅著她,程芊苒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碗里那塊肉丸,然後她拿著勺子的手伸過去,撥了撥說:「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蘇墨澂失笑,將她看上的肉丸用勺子舀出來,送到她嘴邊,遞了個眼神給她示意她張嘴。


  程芊苒笑起來,剛剛張開嘴巴,他就將手一偏,低頭咬住她的唇珠,然後又伸出舌尖輕舔了下,這才肯鬆開她把肉丸喂進她的嘴裡。


  還沒怎麼回過神來的程芊苒有點機械地咀嚼著他餵給她的東西,唇上似乎還殘留著他剛才輕咬她的觸感,酥酥麻麻的。


  吃過晚飯洗漱后程芊苒被他抱在懷裡躺在床上,視線所及之處都是他自然色的肌膚,她窩在他的胸前,腦袋枕著他的手臂,乖巧的像只慵懶的貓兒。


  蘇墨澂關了燈,替她往上拉了拉薄被幫她掖好身後的被角,寂靜的房間里只有他們彼此相互交錯的呼吸。


  程芊苒快要睡著之前腦子裡突然閃過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們似乎沒有做防護措施。


  兩次都全部留在了她的體內。


  但是眼皮沉沉的根本睜不開,程芊苒迷迷糊糊地抬手在他的腰上胡亂抓了一把。


  蘇墨澂感覺到了她的動作,以為他要他開燈或者有其他事,「嗯?」


  他的呼吸很不穩,儘管他已經在極力壓制,但呼吸還是愈發粗重起來。


  溫香軟玉在懷,是他肖想的女人,他又不是柳下惠,怎麼可能做到坐懷不亂。


  事實就是他很亂,心神俱亂,身下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程芊苒含含糊糊地呢噥道:「明天早上去買點葯吧,剛才沒有做防護措施啊。」


  蘇墨澂眉峰攏起來。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沉默著,而後抿唇,將她摟緊,一字一句地在她耳邊說:「不許吃藥。」


  他說話間呵出的熱氣讓程芊苒覺得耳朵痒痒的,幾乎要睡過去的她不耐地皺著眉抬手推了他一把。


  被她推搡的蘇墨澂:「……」


  片刻后將她圈的更緊,就連她的腿都被他夾在雙腿間制住。


  這下是真的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了。


  吃什麼葯呢,今天還在她的安全期內,中獎的幾率根本不高的,就算真的中了獎,那他就把計劃提前,提前領證辦酒席,讓她安心把寶寶生下來,他養。


  這個笨蛋知不知道吃藥會對她的身體有多大的傷害?!


  黑夜裡,他近乎貪婪地望著她,明明他也已經好幾天都沒好好睡過覺了,但此時此刻,他只想看他懷裡的女人,似乎怎麼看、看多久,他都不會看膩。


  希望以後每一天都能這樣,與她一起。


  「晚安。」他低低地呢喃,剛要閉上眼,她那邊床頭柜上的手機閃起了光。


  蘇墨澂以為是他的手機,拿過來才發現是她的,是條新簡訊。


  來自江珂溯。


  內容很簡短,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蘇墨澂冷笑,拿起手機走出了卧室,在劃開屏保后那張他在長椅上擁吻她的照片就映入了他的眼帘,蘇墨澂頓時呼吸一滯,他沒想到她知道那天他趁她睡著時偷吻她的事,更沒想到,她居然會有他們親吻的照片。


  本來戾氣漸重的他身體里瞬間湧上一層暖意,蘇墨澂打開她的聯繫人列表,找到江珂溯的名字,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一被接通那端就傳來一聲極其驚訝和欣喜的「苒豬」。


  蘇墨澂的嗓音沉沉的,「別想了,不是她。」


  江珂溯頓時沒了音,氣氛沉默。


  半晌,蘇墨澂異常冷靜地說:「我們見個面吧,江珂溯。」


  掛掉電話后他把和江珂溯的通話記錄還有江珂溯給她發的簡訊統統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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