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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將她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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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秦飛來到了錦州,找到興潤行,聽婉鈺說了蘭兒的遭遇,他顧不得太多,沒在錦州呆幾日就離開了。


  秦飛出了久陽關,一路往西,朝著高昌國的方向沿途尋找蘭兒,一直到了高昌國。


  他在高昌國呆了段時間,找遍了酒肆妓院,還有販賣奴隸的場所,都未發現蘭兒的蹤影。


  他還聽說了一件可怕的事,高昌的皇室貴族都用活人煉丹。


  秦飛甚至擔心蘭兒會遭遇不測,偷偷潛到高昌國師煉丹的地方,發現那裡關著好多準備拿來煉丹的別國乞丐或奴隸,大多為女子。


  他擒住了國師,逼著國師放了那些要用來煉丹的人,又搗毀了丹爐,據國師交待也用周國的官奴煉過丹,但已不記得那些女子的樣貌名字了。


  所以他還是無法確定蘭兒是死是活,那時高昌的士兵都要抓拿他。


  他只有繼續挾持國師逃走,逃出高昌國后他便將那國師給殺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高昌王震怒,下令一定要抓到殺害高昌國師的兇手,因而沿途西域各國都接到了高昌王的拘捕令。


  秦飛一路上危險重重的逃回了周國,那時早就超過了他向秦岳請假的時日,他乾脆留在了錦州的興潤行里,以圖再去西域那邊找蘭兒。


  他在興潤行,婉鈺正好多了個幫手,這樣興潤行還一直勉強支撐著。


  直到五天前李灝竟來到了興潤行,帶著侍衛們將她和秦飛控制住了,把她的思暮也抓了起來,派人送回了京城。


  這幾日她一直在害怕擔心,怕李灝即使去了高昌也找不到蘭兒,到時他們都會被治罪。


  可巧蘭兒在這個時候自個回到了興潤行,只要李灝找到了蘭兒,她和思暮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蘭兒聽婉鈺說到這裡,已然明白了,「秦飛怎麼這麼糊塗,把喜來和羽兒丟在南楚,跑到這裡來找我做什麼!」


  「你才是糊塗。」婉鈺好笑的道,「你難道沒看出來,秦飛雖口口聲聲叫你姐姐,實則根本是喜歡你。什麼姐弟,那是你以為的,在他心裡可不一定。」


  蘭兒心下愕然,細細想來,婉鈺說得很對,她從來沒去深想過這些,有機會她想和秦飛好好聊聊,免得耽誤了他。


  「你真沒看出來?」婉鈺又道,「皇上可一下就看出來了,開口閉口就說回京后要給秦飛結門婚事,秦飛卻一再拒絕,已經惹怒皇上兩次了。」


  蘭兒緊張的問:「皇上沒把他怎麼樣吧?」


  「那倒沒有。皇上原本要親自去高昌找你,那就需要秦飛一起去帶路,畢竟秦飛去過一次,對高昌也熟悉些。皇上還封了他五品禁軍侍衛。」


  蘭兒放心下來,「這樣也好,在皇上身邊做侍衛,以後更有前途。」


  「你來興潤行那日,他正好被皇上派去準備去西域的物資了,所以他還不知道你平安回來了,皇上也嚴令我們不能告訴他此事。」


  蘭兒又問:「皇上為何會找到這裡?」這是她最不解的事。


  婉鈺道:「我想大概是秦岳將喜來押到京城后,她什麼都召了吧。」


  喜來獨自面對審問,一定是招架不住的,皇上應該知道了她逃走後的所有事。


  「你還在想什麼?皇上竟然不顧一切的來錦州,又要去高昌找你,這就說明他有多在乎你,你應該開心高興才對啊!真不明白你怎麼還想逃,還要絕食?」婉鈺勸她道。


  蘭兒緩緩搖頭,「你是不會明白的。」她已答應了古斯,做他的閼氏。


  就算是她違背了諾言,不能做他的閼氏了,她也不能再跟李灝回宮,那她成什麼人了!

  婉鈺見她還是固執己見,知道不是一時能勸得了她,至少吃了些東西,也能跟皇上有所交待。


  思暮的生死、前程都握在李灝手中,她一定能想法勸好蘭兒。


  「你先歇著吧,感覺悶了就叫一聲,門口的士兵會叫我過來的。」婉鈺收拾好碗筷,看蘭兒鐵鏈加身,逃是逃不掉了,可動一下都不方便,心裡也不好受。


  半夢半醒之間,蘭兒只覺有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感覺如此熟悉,她迷迷糊糊的反握住了對方的手。


  可鐵鏈被絆動的聲音驚醒了她,她猛然睜開眼,李灝就坐在床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美得妖冶。


  還記得以前總在心裡咒罵他妖孽,不禁嘴角浮出了笑意。


  「又在心裡罵我嗎?」李灝笑著道,「如果罵我能讓你心裡舒服點,可以大聲的罵出來。」


  蘭兒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警惕的盯著他。


  李灝被她的舉動刺痛了,不容她反抗的一把扯過鎖住她雙手的鐵鏈,讓她不得不靠向他,「我是你的夫君,難道還不能碰你的手。你忘了你是我按大周最隆重的禮儀迎娶的娘子,除了我,其他人都不算數。」


  「這些我早就忘了。」蘭兒一開口說話只覺嗓子啞了,喉嚨疼得難受。


  李灝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說著他扯開了蘭兒的衣領,輕吻她的鎖骨,穿過鐵鏈,將自己在框在鐵鏈中,這樣蘭兒越掙扎他們反倒貼得越緊。


  蘭兒閉上眼,渾身一陣無力,他的吐息拂過她耳邊,「還記得那年我們被三皇兄分開了,你說會一直等我,那時其實我心裡以為只怕會是永別,可我們最終還是等到了對方。」


  蘭兒只是有氣無力的道:「我已不大記得了。」


  李灝的雙眼冷了下來,吻她的力度越來越大。


  蘭兒喘息著,「陛下,我好難受。」


  李灝的動作截然而止,微微抬起身子,冷冷地看著她,以為她還是不願他碰她,她竟然心裡已完全沒有他,而是堅定的愛著古斯。


  「三年多了,你也該盡一個嬪妃的本分了。」李灝心中有一股悲意襲來,恨不得將她揉碎。


  他剛一用力,只覺蘭兒身子軟綿滾燙,已暈倒在他懷中,無論他怎麼叫都已不省人事。


  蘭兒醒過來時,感覺手腳輕鬆了好多,身上鎖著的鐵鏈沒有了。


  她努力的翻身,見屋裡根本沒人,想爬起來又覺渾身無力,喉嚨還是很疼,疼得想喊也喊不出來。


  她這是怎麼了,和在突厥那次生病的狀況一模一樣,睜著眼躺了一會,還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感覺有人扶著她的頭,婉鈺正在小心的給她喂葯。


  見她醒了,婉鈺忙放下手裡的湯藥,笑道:「你總算醒了,感覺好些沒?」


  「還好。」蘭兒說話時感覺喉嚨沒那麼痛了。


  婉鈺讓蘭兒身後的丫鬟將她扶著坐起來,在她腰後放了個軟墊。


  「這樣舒服些,免得嗆著了。」婉鈺端起湯藥,準備繼續喂她。


  蘭兒輕聲道:「讓我自己來吧。」


  她拿過葯碗,一口就喝了下去,只覺人也恢復了氣力,又問:「婉鈺姐姐,我病了幾日,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婉鈺神色躲閃的道:「染了風寒,休息幾日就好了。」


  蘭兒看著她不信,「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


  「你別想多了,我陪你說會話。」婉鈺忙將葯碗遞給她身後的丫鬟,讓那丫鬟把葯碗拿出去,端碗粥來。


  等那丫鬟出去后,婉鈺小聲道:「我告訴你實情,你心裡有數就行,面上還是只當不知道,也千萬不要跟皇上說是我說的。」


  「放心,這個我當然知道。」蘭兒笑笑道。


  「你……這個。」婉鈺嘆口氣,「你這病有些嚴重,那日我聽來給你診治的郎中說,說是身體虛空,寒毒侵入五臟六腑,稍有不慎會……會有性命之憂,不過只要減少房事,時時調理,興許可以多活幾年。」


  蘭兒無奈的笑道:「是活不久了嗎?」


  「也不是,皇上說這裡沒有好的御醫,都是些庸醫,說是要等你好些就立刻帶你回京。讓宮裡最好的御醫來診治。」


  蘭兒已然心中有數了,那時在突厥只怕突厥的醫師也是同樣的診斷,古斯才會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憂心,才會.……才會一直沒要過她,即便她是主動的,他也推開了。


  原來他是怕她會死,他對她真是用心良苦,可她卻那樣無情的負了他,是她虧欠了他,可也許再無機會償還。


  「回京?可我不想回去。」蘭兒忍不住看了眼屋內的窗戶,雖關著,還能看出外面的天色灰濛濛的,大概今日是陰天。


  婉鈺著急的勸道:「你身體如今都這樣了,還想往哪裡跑?還是好好和皇上回去,到了宮裡個個御醫都勝似華佗,一定能治好你。」


  「我想見他。」突然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在這一刻心中很多東西都釋然了。


  「他是指皇上嗎?」


  蘭兒點點頭。


  第二日,外面下起了雨,在屋裡也能聽見雨聲,有人從外面推開門進來了。


  蘭兒奮力起身,坐起來,看到進來的人是李灝,他身上的衣袍有點潮濕。


  「不用行禮。」李灝走到床邊,和顏悅色的問,「你想見我?」


  蘭兒直接簡略地道:「你非要帶我回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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