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陪他睡了三天的肉金
去衣櫃里拿衣服的時候,她看見那件淺金色的蓬蓬裙掛在衣架上,她明明記得這條裙子昨晚被他剝下來后扔在了地毯上。難道是他掛進衣櫃的?
這還真是難得,他一向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替她做這樣的小事真是難為他了。她打車去報社的路上,郝銘打電話過來,問她起床沒有。
「已經趕去上班了,在路上。」她想了想,又說,「昨天是你的生日,我……忘了給你買禮物了,要不……哪天給你補上?」
他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
「生我氣了?」
「別自作多情了。」他不耐煩地說,「下班后伊萬會去接你,你先回別墅把換洗衣服帶上。」
這又是要去哪兒?她沒有多問,省得金主大人又不高興了。
他主動說:「和幾個朋友約了出去度周末,王戩和他的女人也會去。」
「王戩不是去歐洲了嗎?」
「今天早上回來的。」他簡單作答。
收線后,紀玉瀅有些恍惚,金主大人很反常,一連幾天和她在一起,而且還約她共度周末。記憶里,只有三年前剛跟他的時候有這待遇。
太反常了就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是她做的一個美夢,總會有夢醒來的時候。
報社的大部分人都外出跑新聞去了,連吳可馨也不在,少了這丫頭在耳邊聒噪紀玉瀅還有點兒不習慣。
她打開電腦,又拿了社裡訂的八卦報紙來看,關於關婧的訂婚消息和她即將要拍攝的新劇,各大娛樂報這兩天是炒作得如火似荼。
瀏覽完報紙,她拿了杯子去茶水間泡咖啡,昨晚被郝銘折騰了半宿,她的精神有些萎靡,得喝兩杯咖啡提提神。
路過人事部時,從裡面匆匆走出一個中年女人,差點和她撞到一起。
她靈敏地閃開,杯子卻掉在地上摔碎了。
她趕快蹲下去,撿起地上的碎片往裂掉一半的杯身里放。
「噯,你小心劃到手,你們報社沒有清潔工嗎?讓清潔工來打掃就行了嘛。」那中年女人大驚小怪地嚷。
「不礙事的。」紀玉瀅仰臉朝她笑了笑,「萬一有人路過踩到了就不好了。」
原來是她。紀玉瀅認出這中年女人就是前兩天來報社找孫冉的顧女士。
她站起來,下意識朝辦公區看了看,沒有見到孫冉的人影。
顧女士一把拽住剛從人事部出來的同事肖曉,用命令的口吻說:「噯,你快去叫清潔工來打掃。」
肖曉不高興地看了紀玉瀅一眼,揉著被顧女士拽痛的胳膊走了。
「你的手沒有被碎玻璃劃到吧?」顧女士緊張地拉過紀玉瀅的手左看右看。
這顧女士對她也未免太熱情了,記憶里除了媽媽以外,還沒有第二個女人這樣緊張她。
「我沒有被劃到。」紀玉瀅抽出自己的手。
「你小姑娘家家細皮嫩肉的可別干這些粗活,萬一被玻璃割傷了是會留疤的。」
「謝謝,我會注意的。」紀玉瀅只想快快離開,因為這顧女士又像上次那樣直勾勾地緊盯著她看。
她被看得渾身上下不自在,禮貌地說:「顧女士,我有事先走了。」
「好好好,你去忙。」
回到格子間,紀玉瀅拿出化妝鏡朝自己那張臉看了半天,這張臉跟了她22年,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嘛。
中午下班搭乘電梯時,紀玉瀅見人事部的肖曉也在,便挨過去問:「今天上午那個女的去你們人事部有什麼事啊?」
「調檔案啊,你不知道嗎?」肖曉奇怪地反問。
「她調檔案我怎麼會知道?」
「她調的就是你紀玉瀅的檔案啊,你不認識她?」
紀玉瀅納悶地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
「她到報社來調我的檔案,你們人事部隨隨便便就給她了?」
「什麼叫隨隨便便?上頭的大老闆打電話給社長,社長親自來人事部給我們部長打過招呼的。」
「啊?」紀玉瀅糊塗了,就算顧女士去人事部調檔案也應該調孫冉的嘛?她又不認識顧女士的老公,關她什麼事?
她記起吳可馨的胡亂猜測,又搖搖頭否定了,這種電影小說里才會出現的狗血情節,怎麼會發生在她紀玉瀅身上?
惦記著郝銘的生日禮物,她下午借口出去跑新聞約了關柔去逛萬盛。
萬盛是B市有名的專賣奢侈品的商場,像Omega、LV、Chanel、Certier、Prada……這些世界級的大品牌都設有專櫃。
紀玉瀅拖著關柔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個多小時,7;150838099433546卻不知道買什麼好。
郝銘什麼都不缺,他買這些大牌貨跟買蘿蔔白菜差不多,襯衣鞋子領帶全是一打一打地買,很少見到他穿重樣的。他的西裝很多還是高級定製的,市面上根本沒得買。
「買個Dupont的打火機吧,我給王戩買過一個,他挺喜歡的,現在還在用。」關柔提議說。
「郝銘不吸煙的。」
「好像是沒有見到過他抽煙。」關柔往Piaget專賣店看去,「買塊表吧,這樣他每次一看時間就能想到你。」
「不用吧……」紀玉瀅把手腕朝她面前伸,「他戴的那塊表和我的這塊是一對的。」
「他送的?」關柔拉住她的手仔細看了看,「AudemarsPiguet前幾年的限量版情侶表,價格比我開的那台車還貴,全世界也沒有幾對。」
「是嗎?」紀玉瀅懷疑地朝自己戴的那塊表看了看,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干娛記這個工作,世界頂尖的各個大品牌如數家珍,這塊表的牌子她認識,可並不知道是限量版的。
「他送你的時候沒告訴你?」
「沒有……」
她猶記得和他的第一次,她和他在酒店的客房裡昏天黑地的呆了三天三夜,期間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做、愛。第四天的清早,他終於出門去了,她在酒店的床上足足睡了整整一個白天。晚上他再過來,就把這塊表直接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當時裝作很驚喜的樣子,心裡卻覺得這塊表更像是肉金。她陪他睡了三天,他送她一塊表當作是酬勞。
「早知道這塊表這麼貴,我就不敢天天戴在手上了,萬一哪天被打劫,歹徒嫌麻煩直接把我的手腕剁下來怎麼辦?」紀玉瀅玩笑道。
「得了吧,你一個天天擠地鐵的小娛記,人家肯定以為你的表是假的。」關柔嘲笑她,又朝她手腕上的表看了兩眼,「我挺喜歡這個牌子的中文名。」
兩人逛累了又去底層的星巴克喝咖啡,快五點的時候伊萬打來電話說要過來接她。
「這麼早啊?」紀玉瀅心想,金主大人的生日禮物還沒有買到呢。
「老闆吩咐我現在來接你。」伊萬說。
「好吧。」紀玉瀅無奈地對關柔攤攤手。
郝銘講話向來說一不二,伊萬隻是一個執行者,對他的老闆唯命是從。
「司機待會兒送你去哪兒?」
「回別墅拿行李呀。」
「你記得把護照和身份證也帶上,他們幾個要去A國玩。」關柔叮囑說。
「A國有什麼好玩的?」一個免簽證的彈丸小國,以賭博業和色情業聞名。
「手癢想賭錢了唄。」
原來如此。
在一起幾年了,他極少帶她出去露面,更不用說出去旅遊度假了。
她當然不會知道他偶爾也會出境去賭博。
A國是島國,四面環海,交通工具只能是船和直升機。
坐船到了A國后,他們一行七人入住在本地最豪華的酒店裡。
放下行李后,紀玉瀅去浴室沖涼換衣服,挑了一件裸粉色的連衣裙,前面是很保守的半高領,後面卻裸露出白皙骨感的後背,將長發鬆松挽成髮髻,想了想,又抽去盤發的簪子讓一頭海藻般柔軟烏亮的黑髮披散下來。
郝銘喜歡她披著長發的樣子。
正在對著鏡子化妝,郝銘走了進來,從鏡子里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從後面抱著她親吻她的髮絲。
從金主的表情能看出他很滿意。
「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好。」她側過頭在他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
「你稍微快點,他們在大堂等我們去吃飯。」
「知道了,我很快好。」她推他出去。
男人總是會很耐心地等著他的女人化妝打扮,畢竟身邊的女人也關乎著他們的面子。
她是他包養的情婦,令金主有面子是她的義務。
關柔咋一看見她眼睛亮了亮,誇讚道:「你今天穿這裙子太漂亮了。」手去扯掉她肩上的披肩,「不搭嘛,只穿裙子好了。」
紀玉瀅看一眼郝銘,對她擠擠眼睛:「他替我選的。」
關柔輕笑:「他是怕別的男人老是盯著你看。」
廖淮安帶來的小嫩模安琪在旁邊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倆當沒有看見,一路說笑著跟著幾個男人進了餐廳。
晚餐吃得是自助餐,關柔怕長胖只拿了極少的幾樣海鮮和水果便回去了,紀玉瀅明明感覺這裙子的腰比以前緊了,卻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端著盤子朝甜品區走去。
拿了草莓慕斯和芒果派,又盯上了金黃酥脆的榴槤松塔,她心裡計較著這些甜品的高熱量,拿著夾子猶豫不決。
「嗨,想吃就吃,幹嘛和自己的胃過不去?」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放肆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