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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好了的

  昏暗的燈光讓席宴清有些恍惚, 當他的目光看到趴在炕上面朝著他的羅非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夢。如果不是夢的話,視他如情敵的羅非怎麼會這麼安安靜靜地睡在他身邊?


  對了,他記得他一直在不停地走山路, 不停地走。他想要去見羅非,然後他不就見到了么……


  席宴清試著抬手, 去摸羅非, 不料羅非這時「噌」的睜開眼來!


  「清哥?!」


  「羅、羅非?」席宴清嚇一跳,「我這是……」他的聲音怎麼跟枯葉之間摩擦似的?!


  「清哥你終於醒了!」羅非卻是興奮得話都沒敢大聲說,很怕把席宴清給嚇得再昏睡過去似的,「清哥你真的醒了!天啊我這不是做夢呢吧?!」


  「我睡了很久嗎?」席宴清這會兒才漸漸反應過來, 他好像……好像在山裡受傷了。後來他回到家, 然後……


  「你都高燒昏睡了整整七天了!」羅非的聲音有些發抖, 眼眶瞬間紅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你可嚇死我了你知道嘛!」


  「我說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本來下巴就挺尖的, 這下更尖了。


  席宴清眼裡帶著心疼, 他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胳膊上,去撫摸羅非的臉頰肉, 明明傷口被牽扯得有些疼, 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這般撫摸著羅非。


  他的羅非,心心念念的羅非,原來真的在他身邊。


  羅非小心握住席宴清的手, 自己伏低了些, 免得席宴清夠著費勁兒:「別亂動, 好不容易好一點,可不敢再亂來了。」


  席宴清說:「都聽你的。」


  七天,確實夠久的。可能對於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而言,這麼「短」的時間裡能醒來那是得老天眷顧呢,畢竟連著七天高燒,那應該是感染了吧?可對於他們這種見識過炕生素的威力的人來說,確實有些久了。


  席宴清並不知道,羅非剛剛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很怕自己是在做夢。直到感覺到疼,這心才安穩了。


  羅非這時低下頭,在席宴清乾燥的唇上舔了舔,小鹿兒似的大眼睛認真地瞅著席宴清:「清哥,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席宴清:「……」


  羅非見席宴清不應,還以為他沒聽清,又說:「清哥,有沒有感覺哪不舒服?」


  席宴清皺著眉說:「哪都不舒服。」


  羅非這可嚇壞了:「哪都不舒服?!」這還得了?!羅非趕緊把席宴清的手小心放下來:「你等著,我去找大夫!」


  席宴清卻一把將他抓住:「我是說,我現在動不了,所以不舒服。我想抱著你。」


  羅非心裡一顫,卻沒有甩開席宴清,而是略一思索,很配合地側躺到了席宴清的旁邊,很小心地挨著席宴清的同時卻又不至於碰到席宴清的傷口:「給你抱。」


  席宴清小心地把手繞過羅非的頭,輕輕撫著羅非的髮絲。真正的抱是不可能了,但是讓他這樣感受著,他便覺得心裡十分安穩。


  羅非又問:「餓不餓?」


  席宴清說:「餓。」


  羅非想都不想地說:「我給你弄了米湯熬著呢,你要喝點嗎?」


  席宴清說:「我只想吃你。」


  這要是擱以往,羅非肯定得說「剛有點精神就嘚瑟!」,但這一次他卻是點點頭,說:「等你好了的。」


  席宴清發現這下更特么難受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現在就蹦起來把羅非用力抱在懷裡扒開他的衣服,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這小妖精,簡直是老天派來專門對付他的!


  起不來的席宴清倍覺糟心,恨不得下一秒就好起來了。但恢復體力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更別提他這次消耗得這麼大。


  這時天還沒亮,羅非見席宴清一時睡不著,喂他喝了點米湯,又問他:「有尿沒?」


  席宴清還真有點兒想上茅房。但是他現在還沒恢復到能自個兒去解決。說話都要聽不清聲音了,更別說起來上廁所了。只是讓羅非接著多少有點兒……


  羅非看出來席宴清在彆扭,去拿了一個小小的罈子過來:「你昏睡的時候都是我給你弄的,這時候來什麼不好意思勁兒啊!趕緊的,有沒?」


  席宴清「嗯」一聲。


  羅非過來之後,把席宴清的褲子退了,捏著他那一根替他接尿。


  這場景,簡直……


  席宴清感覺他高大的形象一下就毀沒了。


  羅非卻做得十分自然。他替席宴清接完尿之後出去倒掉,洗洗手回來繼續陪著席宴清,好像他一直就是在這樣做的。


  患難見真情——席宴清看著羅非,猛然想到了這句話。只是羅非的黑眼圈那麼重,他看著就得心裡一陣抽疼。明明說好了要好好照顧羅非不讓羅非受委屈的,結果讓羅非受委屈的倒成了他自個兒。


  「這幾天辛苦你了。」席宴清忍不住說。


  「沒事兒,只要你醒了我就不辛苦。」羅非一看席宴清似有些內疚,忙說:「真的。先前一直都是大哥和羅毅輪流過來幫忙的,昨兒個看你沒怎麼燒了我才讓他們別過來了,好好在家休息一晚。要不平時這會兒都是兩個人一起看著你。一會兒等天快亮的時候他們估計還得來。」


  「嗯,那你也再睡一會兒吧。」到天亮還得一會兒呢。


  「我不睡,我看著你。」羅非卻覺得自己現在一點也不困。他好不容易把席宴清盼醒,這會兒精神亢奮著呢,他一點也不想睡。萬一睡了再醒了之後發現自己只是做了個夢怎麼辦?所以還是不要睡了!

  「不用看著,我感覺好多了。」席宴清說,「聽話,再睡會兒。」他以往盡量慣著羅非,從來沒讓羅非這麼累過,這一可把羅非熬壞了。


  「真沒事兒,清哥你睡,你得多休息。」雖然他一點也不想讓席宴清閉上眼睛。席宴清睜開眼他心不慌,眼一閉他又心慌了。


  席宴清席宴清見勸不動,倒也不勸了。主要是他自己剛醒來,精力也還跟不上,說這麼一會兒話感覺把一整年的力氣都用上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痊癒。


  等痊癒了,且得對羅非再好點兒才行。


  席宴清想著想著,很快又睡了過去。


  羅非摸了摸席宴清的額頭,發現他不再燒,便出去把灶炕里的灰掏了。


  過一會兒羅茹和羅吉過來了。羅茹帶了些吃的給羅非,她往桌上擺的時候,羅吉問羅非:「這一宿怎麼樣?還燒嗎?」


  羅非咽了口饅頭拍拍胸口:「前半夜燒了一會兒,後半夜燒就退了。後半夜清哥還醒了片刻呢,喝了點米湯,還跟我聊了會兒天。」


  羅吉和羅茹都露出驚喜的神色:「那可太好了。」


  羅非長長呼口氣:「總算可以放鬆一些了。一會兒我再把葯熬上,讓清哥繼續喝。」


  石釋開的葯確實是更靠譜的。後來那兩天梁大夫也來過,見他們換了葯,直說這確實比他開的藥方子更好。而且見席宴清有起色了,梁大夫也替羅非高興。


  羅非琢磨著,等石釋他們來了,且得好好謝謝他們才行。


  石釋當時說的是過幾天,而他自己估算的也是席宴清三到五天便能醒。席宴清一看便是那種身體底子好的人,大多數時候這樣的人對傷病的抵禦能力也是比那些身體弱的要強出不少。於是他回鎮上的第五天,他又去了華平村。不用說,媳婦孩子自然也都是帶了的。


  小常樂還惦記西瓜呢。


  席宴清這時候已經徹底退燒了,夜裡也沒再燒起來。他的精神狀態也比剛醒來那會兒又好了一點。要不是羅非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亂動,他都想坐起來呆會兒。但是羅非說了,石釋來之前誰敢動他他就跟誰拚命。


  羅非對石釋的醫術可說是深信不疑,他打算等石釋批准了才讓席宴清下地。


  席宴清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又有些小小的妒忌。他怎麼沒看出來那天那個買香囊的男人還懂得醫術呢?這把他家小毛驢給崇拜的,他心裡都不得勁兒了!對石釋救他的那份感恩之心都讓他打了個八八折。


  於是當石釋進來看席宴清的時候,席宴清的表情有些微妙。還好石釋診脈的樣子讓他很快反應過來,這確實是位醫者。


  「怎麼樣石大哥?」羅非見石釋把手收了,心急地問。


  「如無意外應是不會再燒起來。不過暫時還不宜亂動,最好再躺著休養些時日。」石釋說,「一會兒我走前再給他換個方子,羅非兄弟你把先前井伯送來的葯給他吃完之後再換上新的給席兄弟吃五日。」


  「好的石大哥。」羅非問,「也是一天喝三回嗎?」


  「對。」


  「那石兄,請問我幾時才能下地?」席宴清心急,看著羅非這一天天裡外忙活,他能不急么?


  「只要藥粉按我說的每日換,明日即可下地。只是下地緩緩走走便可,暫且不能做重活。特別是搬搬抬抬的,都需要注意著,須知若是傷口再裂開那可就更麻煩了。」石釋邊寫著藥方邊說,「不過席兄弟你身子骨好,恢復的時間當不會需要太久,所以也別太心急。放鬆點,更利於你恢復。」


  「謝謝石兄。」席宴清說,「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


  「無妨,相逢即是緣分,何須客氣。」石釋把方子給了羅非,「羅非兄弟,內人和犬子還在菜園?」


  「是啊石大哥,常樂又蹲西瓜地旁邊呢。」羅非笑說,「應該是有熟的,正好讓他摘了回去時帶著。」


  「呵,孩子這般小大都容易忘事,可這西瓜常樂倒是一直念著,讓你們看笑話了。」石釋說,「那席兄弟你且慢慢養著,我出去看看。」


  「多有怠慢,石兄且見諒。」席宴清說完見石釋出去,拉住羅非的手,「一天,我再堅持一天。」


  「嗯,我再給你接尿一天。」


  「媳婦兒,我說咱能不能別提這茬?」


  「你求我呀?」羅非見席宴清快好了,便有心情開玩笑了,他伏低身子對著席宴清小聲耳語,「你說親愛的,我好愛你哦,你快別提給我把尿這檔事兒了。哼哼,那我就不提。」


  「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讓你把尿了?」席宴清仗著羅非離得近,捏住羅非的耳朵,「你見過被把尿把硬的?」


  「你又好了是不?又耍流氓!」羅非戳戳席宴清,「快老實給我休息著!我出去看看中午做點什麼吃的。」


  「去吧,別太想我。」


  「滾你的蛋!」羅非彈了一下席宴清的腦門兒,出去了。


  本來羅非是想留石家一家三口吃過飯再回的,但天瞅著又有點要下雨的意思了,李思源便沒讓羅非忙。


  羅非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們白跑一趟,便又去菜園子里摘了些長得模樣好看的菜拿筐裝上。


  小常樂一看,還不等雙親說什麼呢,仰臉甜甜地說:「謝謝羅叔叔。」


  羅非說:「不客氣,以後你常來羅叔叔家玩兒。」


  小常樂點點頭:「嗯!」


  李思源捏捏兒子的小臉蛋兒:「那我們先回了,等席兄弟好了,你們也去石府上玩兒。」


  羅非說著一定一定,把石家一家三口送出村子。


  席宴清在屋裡,把胳膊抬起來握了握拳頭。他感覺這一段時間躺的身上沒什麼力氣。


  羅非把人送走,回來一看就他跟席宴清,終於可以放開些了,便坐到席宴清旁邊問:「清哥,你想吃啥?我給你做。」


  席宴清也不知是躺得太久了還是因為吃藥的原故,沒什麼食慾,就說:「隨便什麼都行。」


  羅非這一天里也看出來席宴清不大有味口,便給他蒸了一點饅頭,熬了小米粥,裡頭還加了點菜丁。這樣又好消化又有營養,總比吃鹹菜強多了。


  席宴清卻是沒吃多少。就吃的那一點還是因為怕羅非擔心,所以強吃進去。


  他心想大概是因為躺得太久吧,人嘛,不起來走動走動,消化能力也會跟著差,肯定就不是那麼特別愛吃了。


  原本席宴清一頓至少吃三到四個饅頭,還能喝一兩碗粥,可現在他卻只吃了半個饅頭,粥也是只喝了半碗。


  羅非看著這樣,不著急就怪了。


  下午的時候,羅非趁著羅吉在,去買了塊豆腐,給席宴清弄的青菜拌豆腐。席宴清吃了一些,隨後就不再動筷子了。


  「清哥,你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咱這兒要是沒有,那我就去鎮上給你買。」羅非想著,肯定還是要多吃點恢復得才能更快啊

  「你每頓都換著花樣給我做,已經很好了。我就是躺太久了,等過兩天起來活動活動,食慾自然就會好了。」


  「那明兒個我給你弄點菜包子吧?」席宴清不是說了么?就愛吃菜包子。


  「好啊。」席宴清想想那天早上吃的味道,還真有些想吃了。


  羅非收拾完桌子便去弄了些清菜洗了放一邊瀝水,隨後揉面,發麵。第二天一早,天沒亮他就開始忙活起來,蒸了席宴清愛吃的菜包。


  席宴清起來之後吃了一個半菜包,喝了一碗粥,可把羅非高興壞了。


  早上這會兒空氣正好,羅非往門口放了把椅子,再跟羅毅把席宴清扶到門口坐好:「清哥你先坐這兒晒晒太陽吧,我去把雞鴨餵了。」


  「這陣子真是辛苦你們了。」席宴清捏捏羅非的手。


  「不辛苦。」羅非抹了把汗,「跟你在外面乾的那些活比這也不算什麼。」


  「是啊,一家人,席哥你可千萬別客氣。」羅毅說,「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比啥都強了。」


  「嗯。」席宴清笑笑之後放開手,看著羅非在院子里忙活。


  不一會兒羅非喂完雞,又去把衣服拿過來洗。他把椅子放在席宴清不遠的地方,邊洗邊陪席宴清聊天:「清哥,以後就別上山採藥了吧?」


  席宴清考慮半晌:「那倒不至於,不能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再說這世上也沒有唾手可得的財富,所以該努力的時候還是要努力的。不過我跟你保證,以後會更加註意,更加小心。」


  羅非咬咬唇說:「那至少下雨了之後在地干好之前不去吧,不然我估計我都得提心弔膽的了。還有,我決定接如意綉坊的活,這樣你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席宴清沒想到羅非會做這樣的決定,一時間心疼,撫了撫羅非的臉。他有心想問問那株人蔘怎麼樣了,但因為羅毅在,他便沒說。


  夜裡羅毅就回去了,席宴清見羅非忙完進到屋裡躺下了,這才問:「那棵人蔘還在嗎?」


  「在啊。」羅非說,「藏得好好的呢。先前我還想著給你治病得把它賣了,沒想到遇了石釋和李思源。他倆這次給你看病一分錢都沒收,所以那棵人蔘就一直沒賣呢。前些天你沒醒的時候我問過梁大夫,梁大夫還說石釋開的那些葯也要不少錢的,所以我還合計著回頭得給他們送些什麼才行。石釋說李思源挺喜歡我繡的東西,讓我有空的話給小常樂弄件小衣裳什麼的。我尋思回頭等你再好些我就去鎮上買點好料子,給他們一家三口做一套親子裝。」


  「主意倒是不錯,不過這三件衣服做下來可有你累的。」席宴清牽著羅非的手,「看來等為夫好了真要好好疼疼你。」


  「說說就到歪地方。」羅非戳席宴清的臉,「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不正經呢?」


  「我說好好疼疼你,我又沒說用什麼方式疼你就說我歪,咱倆到底誰歪嗯?」


  「你歪。」羅非又去撥弄席宴清的眉毛,「不過說真的啊清哥,這邊生病受傷都太嚇人了,咱倆以後且得護好身體。」


  「嗯。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多注意。」


  「……你今晚不會發燒了吧?」羅非的聲音有些小了。


  「放心吧,肯定不會。」席宴清給羅非蓋好了肚子,在他的身上輕輕拍。


  「那就好……」羅非含糊地說著,居然就睡著了


  這幾天羅非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白天不睡覺,夜裡又睡不好,家裡的活還得干著,可把他給累壞了。現在總算可以徹底放鬆了,他就睡得特別特別沉。


  席宴清反倒睡不著了。


  他計劃著,等他能恢復正常活動的時候他就把那棵人蔘賣了,因為只有羅非手裡錢多一些,才能有更多的安全感。


  還有,他要用這筆錢再做點什麼才行。


  原主在軍隊的時候著實有些好朋友,他們有些還留在軍隊發展,有些則和席宴清一樣解甲歸田了。當時席煜回來的時候還真有人邀請過他一起合夥做生意,只不過當時席煜沒有一口答應。


  至於後來席宴清為什麼沒有去,那是因為那些人中有些十分精明,他擔心長久相處下來會容易被對方發現問題,所以才決定先在華平村把羅非拿下再說。


  再怎麼排羅非也都是排第一,席宴清的目標從來沒變過。而現在,這目標已經拿下了——算是拿下了吧,至少羅非現在對他有感情了。雖然他們還沒到那一步,但這只是時間問題。


  席宴清隱約記得,他昏睡不醒的時候好像有人在他耳邊說過,生死都會陪著他一起。


  還有,他說想吃羅非的時候,羅非說的是什麼?說的是:等你好了的。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羅非已經完完全全接受他了啊!


  席宴清想到這裡,突然就抑止不住地興奮起來了,如果不是他現在身上還沒多少力氣,早就扒光了身邊這隻小毛驢!

  羅非睡著睡著,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感。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個兒變成了一頭小毛驢,旁邊正蹲個大老虎,大老虎對著他眼睛直放光!


  羅非醒來的時候看著席宴清,才發現席宴清睡著呢。他暗笑自己做的什麼夢,出去做飯去了。


  結果!往後的幾天,他再看到席宴清的時候,席宴清總是兩眼放光地瞅他!


  席宴清這是餓急眼了吧?!

  羅非趕緊給席宴清碗里夾了一筷子菜:「清哥你慢慢吃,我要去一趟韓旭那兒。」


  這家裡簡直沒法呆了,羅非感覺席宴清可能想把他生吞了。


  席宴清確實是憋壞了,他越是看到羅非喜歡他卻又有點怕他的樣子就越是想佔有羅非,看羅非夾個針線包出門,他好懸把羅非拉過來直接按桌上。


  瘋了吧你席宴清?!


  席宴清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一言難盡。


  好在他並沒有瘋魔到有暴力情緒,他只是看著羅非的樣子,想著得做點兒什麼準備,讓羅非能輕鬆點接受他才行。


  然而有句話怎麼說來的?哦對,計劃沒有變化快。


  席宴清剛決定等再休養兩天就給羅非一個驚喜,那邊,羅非就先給了他一個驚喜,還是個伴著十足驚嚇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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