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訂閱不滿70%, 購買最新章72小時后可看到正文內容。 阮流螢只說了一個「我」字,她的眼瞼也半垂下來, 目光盯著談衫的嘴唇看。
如果可以進行彈幕描述心情,那阮流螢大概會看到這樣的內容——
談衫:完了完了, 我的嘴也「燒」起來了。
談衫:求求你了, 快別看了……
談衫:算了算了,還是盯著我看吧……
談衫:好吧,我可能是壞掉了。
明明離得已經很近,甚至只要一個「按頭」, 保准兩人能親上。談衫都打算閉上眼睛了, 阮流螢忽的拉遠距離,輕咳一聲:「我突然知道怎麼演了。」
談衫:……
談衫內心唾棄自己, 她差點忘記阮流螢是個特別會撩人的直女了。
以為的親吻最終落空,談衫臉上有些沒掩飾住,露出點情緒來,阮流螢盯著她看了會兒:「你怎麼好像不高興?」
談衫頓了下,然後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來:「沒有啊, 你看錯了吧。」
阮流螢「嗯」了聲,然後張開雙手,再度把談衫給攬進懷裡,用力抱了抱:「謝謝你。」
就算被擁抱了談衫也依舊保持著面癱臉,反正她已經認清了現實。
阮流螢說自己明白以後, 還說了說自己的理解。演員和導演的想法會有所不同, 但感情是共同的, 談衫覺得阮流螢說的和自己理解的差不多,也就點頭表示「我也是這麼想的」。
隨即兩人就去找了導演。
理論上是這樣的,實際演示出來還需要場景的刺激(不然阮流螢都可以當影后了),所以這一次沒有進行練習,而是直接開拍。
談衫想著可能還會需要自己,所以也留了下來,不過為了更方便觀察,所以她乾脆站到米微斜旁邊。米微斜瞥她一眼,談衫討好地笑了下,米微斜也就什麼都沒說。
場記確認各部門都準備好后,這才開口:「第34場、第17次拍攝。」話音剛落,場記打板發出「啪」的聲響。
米導:「Action!」
布置的場景中,本來靜止的演員都動了起來:
游螢的「房間」是在客廳用窗帘隔上的,她本來在房間里聽歌看小說,忽然有些口渴,想要去客廳倒水,結果聽到叔叔和嬸嬸小聲說著話。
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堂兄的抱怨。
之後三人起了爭執,堂兄說要將游螢趕出家,叔叔和嬸嬸拚命想要拉住他,堂兄猛地一揮手,將帘子不小心揮開,三人就瞧見游螢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
之後,游螢拿上包,在看到桌上的抗抑鬱葯后,猛地將葯丟在地上,用腳狠狠踩裂瓶子。
她嘴上一句話也沒說,眼底卻是歇斯底里地怒吼:就讓我去死!
拉扯中的三人被她的目光驚到,看到游螢要離開,嬸嬸嗚嗚哭了起來。
在拉開房門將要離開時,游螢頓住,她回頭看了眼被論七八糟的家。
那一眼,既無情,又含著愛。
談衫沉浸在阮流螢的眼神里,忽然聽到米微斜感慨地說了句:「阮流螢的眼睛……美啊。」
談衫彎起唇角,心中暗想,又有一個人發現了。
這一次,阮流螢順利過了,米微斜也不想把阮流螢逼得太緊,再加上剛剛她很滿意,同意讓阮流螢多休息一會兒。
阮流螢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她朝談衫走過去,還沒來得及慶祝,就聽談衫說打算先回去,她臉一下就沉下去。
談衫本來就是打算像朋友那樣,跟阮流螢打個招呼就是,可現在……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向班主任(其實她更願意說是戀人)請求批准假條?
談衫笑眯眯地看著阮流螢,大著膽子去摸了下阮流螢的腦袋:「怎麼又不高興了?來,笑一個?」
阮流螢心情卻是被這麼「摸」好了,就跟被順毛的貓,語氣卻還是硬邦邦的:「不是說請我吃大餐嗎?怎麼就先回去了?」
談衫手背在身後,她暗自搓搓手,心跳如擂,只覺得剛剛摸那麼一下,什麼感覺都沒品出來,心裡十分可惜,嘴上道:「之前不是說讓你請嗎?」
阮流螢盯著她看,又說:「那行。你再等會兒,我拍完戲就請你吃。」
談衫怔住,隨即失笑,這人話里話外意思就是不讓她走。
想著自己一個彎的,被一個直女撩得不上不下的,偏偏這個人還毫無所覺,她頓時也起了逗弄阮流螢的心思,她裝作沒聽出阮流螢的意思來,笑著說:「不用了,反正我也有學到的。」
她說著,作勢轉身要走,阮流螢卻是一下抓住她的衣擺,很快又鬆開手。
談衫被她拉得回頭,訝異道:「怎麼了,還有事?」
阮流螢冷著臉:「沒事。」
談衫頓了下:「那我先走了。」
她轉身就走,然後衣擺就又被人拽住,她回頭,阮流螢還是那個不高興的樣子。
談衫:……
談衫覺得既好笑又無奈,阮流螢假裝不知道,她也只能委婉道:「我有些不舒服,打算先回去休息一下。這樣吧,明天我請你吃飯。」
「好不好,流螢姐?」
她這一句軟綿綿的,就跟在撒嬌一樣,阮流螢被她喊得愣住,可嘴上仍道:「你就在這裡休息,我叫助理照顧你。」
談衫盯著阮流螢,目光中流露出疑惑,還有一絲絲探究。
解決完這件事,也終於到了劇組開機的日子。作為主演,談衫肯定是不能缺席的,阮流螢說她沒交通工具,出入不方便,就過來接她一起過去。
談衫也沒拒絕,只是晚上就開始想著做一些方便攜帶的、好吃的,想到阮流螢好像很愛吃煮化了的糖裹著水果,就又做了一些放進冰箱里,等第二天可以帶給阮流螢。
做完這一切,談衫就在床上躺下,忽然又想到明天阮流螢過來接自己,肯定沒時間買早飯,就開了燈又從床上爬起來。
翻看冰箱里的食材,又去做了蔓越莓曲奇,還順手做了一份果肉凍糕,做完以後又想到這全部都是冷的,一大早吃冷的不太好,而且萬一阮流螢剛好來例假了,那就不能吃。
談衫把做好的曲奇和凍糕放進冰箱,想著明天早點起來再做點吃的。
第二天。
談衫早早就收拾好,提著一個大大的飯盒到小區門口等著,她以前就是個很準時的人,現在也習慣早一點出門,留出一點時間處理突發事情。
阮流螢今天到得也早,談衫彎腰鑽進車裡,笑眯眯地先跟阮流螢和助理打了個招呼,這才把飯盒拎到腿上,她打開飯盒笑著說:「真是麻煩你們今天一大早過來接我,我自己做了點吃的,嘗嘗吧。」
她說著,又把筷子和勺子拿出來,冷不丁助理笑著說了句:「上次說好給我帶了吃的,結果都忘了,這次我一定要嘗嘗看。」
談衫有點茫然,她重複了遍:「上次?」
助理見她想不起來,剛想提醒一下,就見阮流螢突然伸手抽走談衫手裡的勺子:「這裡面都裝的什麼?」
談衫的注意力一下就被阮流螢的問話吸引走,她笑眯眯地把東西分類,還貼心地讓阮流螢先吃有溫度的,像冷凍過的等會兒再吃。
前面開車的助理有點心塞,又想著就是一點吃的,可能談衫忘記了也說不定,也就不再去想。她開著車,不方便去伸手拿,也沒勇氣讓阮流螢給自己拿,就說:「談衫,你也給我拿塊餅乾唄。」
談衫應了聲,想著對方現在開車不方便,正要給助理喂塊餅乾,就被阮流螢給截胡,她頭也沒抬地去叉冰糖水果,像是抽空解釋了一句:「她在開車。」
談衫和助理都以為阮流螢是擔心發生交通事故才阻止的,也沒太放在心上,只想著等會兒紅綠燈的時候可以吃一塊,結果等遇到紅燈了,助理想要伸手去拿餅乾,就又聽阮流螢說:「你不是吃過早飯了嗎?」
助理一愣,她心說吃了早飯不是還可以吃點零食嗎?可頂著阮流螢的目光,她又有點伸不了手。
一邊的談衫主動要把食盒往助理那邊遞,就聽助理說:「不、不用了,我之前吃過早飯了,我不餓。」
談衫看她一眼,又去看阮流螢,竟然也沒有再說話。
助理開著車,腦子裡忽然靈光乍現——怪不得她去接流螢姐的時候,流螢姐那麼大方把她的早餐給自己吃,原來是知道談衫要帶吃的!
助理:陰險!太陰險了!
到達目的地后,談衫就和阮流螢去跟劇組其他人匯合。
開機前都會有個開機儀式,用紅布將桌子遮住,再擺上香爐、新鮮水果這些,主創人員依次上香拜神,然後就是宣布開機,有些劇組後面還會安排記者進行採訪之類的。
談衫主演過好幾部電視劇,所以對這些流程還算熟悉,也不會覺得緊張,反而隱隱中帶著有一絲興奮。
從她重生到現在,她已經有半年時間沒有演過戲了,都快忘記拍戲的感覺。阮流螢倒是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在面對其他人的搭話,也沒有顯得拒人千里,時不時還會開一兩句玩笑話。
米導這會兒正等著道具組把場景給安排好,他們一周下來每天要拍什麼戲都是安排好了的,每個主要演員人手一份。
這一次,米微斜冒險將談衫安排在開機的第一場戲,她對談衫很有信心,如果談衫「一次過」,那對其他人的壓力也會相對減少,對劇組來說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在場景安排得差不多后,米微斜就把談衫給叫過來,跟對方講了等會兒的走位、燈光,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螢火》是講兩個女孩的故事,但還是有側重點的,所以談衫的單獨戲份會比較少,更多的還是跟阮流螢的對手戲,其餘篇幅基本上就是在講阮流螢。
道具組布置的場景就是「流火」的家,電影大部分情節都是在流火家發生的。上午將要拍攝的就是流火在家的戲份,工作量並不算太大,甚至如果拍得好,還能提前休息。
上次談衫去試鏡也是表演的這一段,這一次幾乎不需要什麼修正,只需要拿出上一次的狀態就行。
米微斜心中感慨,她當然是希望她的電影能拍好,但這部戲主要還是捧阮流螢,所以談衫並不需要發揮得多好,只要別拖後腿就行,綠葉總要找准自己的定位才行。
但是……難得有這麼演技精湛,長相也出眾的人。
米微斜心中無比糾結,抬眼看到談衫一臉淡定地任由造型師搞亂她的頭髮,心裡就更難受了,最後到底是給了談衫一個機會,讓其等會兒自由發揮。
……
「各部門就位,本場第一次。」
場記板猛地閉合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鏡頭前的談衫就「活」了過來。
但她只是躺在沙發床上沒有立刻起身,只有起伏的被子能證明那裡確實有個人,周圍人見導演沒喊停,也就專註手上的工作不再分心。
過了一會兒,談衫從沙發上坐起來,她的頭髮亂糟糟的,她卻只是掀開身上的薄被,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起身和平常人一樣去洗漱,對客廳里堆積的衣物視而不見,洗過臉后毛巾沒搭好掉到洗手台上,她也懶得動,走幾步路就要躺在沙發上。
……
在場圍觀群眾:……
大家正想著導演會什麼時候喊卡,就聽耳邊米導雙眼放光讚賞道:「有靈氣!很聰明!」我果然很有眼光!
白白嫩嫩的一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里,再往下就是和諧禁區。可惜扣子給扣住,想看也看不了。
化妝師順手不經意地摸了一把,然後笑眯眯地說:「你皮膚真好,我都快不捨得往你身上化胎記了。 」
這次導演要求的「胎記」也跟化妝師詳細說過,就是一片看不出毛孔的肌膚,像是燙傷之後新長好的樣子,胎記看著勉強像是一條魚的形狀,顏色是殷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