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計就計

  訂閱率不足百分之四十要防盜24小時哦,明天再來吧!  「吾兒到底為何疾?」原本精神矍鑠的李東陽此刻已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自己已經一把年紀, 這唯一的兒子若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他今後的路, 可要怎麼走才好啊……他微微顫動著雙手,走上前來詢問劉太醫道。


  此刻只見劉太醫眉宇緊鎖, 他微微撫了撫面上髭髯,抬首道:「此事太過蹊蹺, 公子先前可有異常?」


  李東陽思慮了片刻, 搖了搖頭, 繼而又轉首問李兆先身邊伺候的小廝, 那小廝忙俯跪道:「回……回老爺的話, 少爺一直是好好的,就是近日來, 情緒變得十分暴躁, 半夜經常吵吵著睡不著覺!」


  「恩,這就沒錯了,公子的吃食中, 並未發現有任何毒跡。但公子的口中充血,且有多處潰爛的痕迹,齒齦依稀可見極其細小的顆粒,如若不細細查看, 一般人是無法察覺的。」劉太醫皺眉深思著, 繼而又問道:「公子可有服用丹藥的習慣?」


  「從未聽聞犬子服用過丹藥啊……」李東陽思慮片刻, 搖搖頭道。


  「未服丹藥?那就更蹊蹺了,從公子種種跡象來看,確定是水銀中毒無疑,只是這水銀到底從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劉太醫嘆息道。


  水銀中毒?站在角落裡的夏雲渚聽聞此言,心中也在思索,這水銀中毒,在現代都是極其難發現的一種害人方式,看來這下毒之人,居心叵測至極啊。


  李兆先身邊伺候的那個小廝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可見他那幅神情,確實微微張了張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夏雲渚的辦案經驗,使她察覺到了那小廝定知道些什麼隱情。


  於是她便上前,拱手對李東陽一輯道:「不知李大人可否信任在下,讓在下來查這個案子?」


  「哦?夏大人可是有眉目了?」李東陽回首,疑惑問道。


  「目前還沒有,只是……」夏雲渚拱手之間,卻突然轉向那小廝厲聲問道:「你如若知道其中有何內情,便一一從實招來,不用顧慮其他,當朝太子殿下在此,定會為你做主的!」


  只見那小廝抵擋不住夏雲渚言語間的氣場,身上戰戰兢兢地,撲跪在地求饒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照實說就是了……公子確實沒有服過丹藥,但夫人……夫人卻是經常出入白雲觀,小的不知……不知是否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兒媳現在人可在府中?」李東陽聽聞此言,面上表情卻是一沉,皺眉問道。


  「夫……夫人過了晌午,就去白雲觀了……」那小廝俯跪回道。


  「先不要打草驚蛇,請李大人立即吩咐下去,封鎖李府大門,莫要讓人隨意出入,以免有人去白雲觀報信,我這便去白雲觀一探究竟,只是我大哥,要暫時先拜託李大人照顧了。」


  「那就有勞夏大人了,今日幸得有夏大人在此,夏大人請放心,令兄在我府上,絕對不會出任何事情。」李東陽拱手一輯道。


  「等等,我也要去!」站在一旁的朱厚照終於逮到湊熱鬧的機會了,剛剛夏雲渚威逼那小廝的氣場,與沉著冷靜分析案情的樣子,真是讓他痴迷不已。


  「殿下,咱們還是別去湊這個熱鬧了……」身後的劉瑾低聲勸慰道。


  「哎,大伴莫要擔心,無妨,無妨,李先生家出了這麼一樁大事,我這個做學生的怎麼能袖手旁觀!對吧!」朱厚照現在巴不得劉瑾別跟來,他好跟雲兒去二人世界。


  劉瑾來都來了,怎麼可能放他一個人出去瞎胡鬧,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這個責任誰擔當得起啊……


  *

  夏雲渚帶著李兆先的小廝一同前來,出發之前那小廝給她看了李夫人的畫像,又描述了一番李夫人的長相。


  在白雲觀前下馬,夏雲渚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著,邊走邊回頭翻白眼。


  朱厚照這人怎麼跟個跟屁蟲似的,自己出來辦個案他也要跟在後面,煩死!


  想罵,又不能罵,只是在李府門前瞪了他一眼,劉瑾便要上前來教訓她,她這會要是再罵他幾句,那劉瑾還不要把她大卸八塊了!

  白雲觀由幾進四合院組成,主要殿堂分佈在中軸線上。


  夏雲渚帶著那小廝穿過牌樓,進了山門,一眼就看見正面的靈官殿,不過這會正殿中人並不多,他們四處走了走,並不見李兆先夫人的蹤影。


  夏雲渚思慮著,如若李兆先夫人真在這白雲觀中有什麼貓膩,那定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的,一定是在某處隱瞞的地方。


  「你可曾知道李夫人每次來白雲觀,都會去什麼地方,會什麼人?」夏雲渚將頭靠向那小廝,悄聲詢問道。


  「喂喂喂,你們倆離那麼近做什麼?」朱厚照在後面一副面上不悅的神色。


  夏雲渚回頭白了他一眼,嘴裡嘀咕著:你丫有病!

  「你嘀咕什麼呢!」劉瑾橫眉怒目,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夏雲渚內心獨白:蒼天啊!還能不能讓我好好查個案子!

  那小廝在一旁,面上神情完全是懵的。


  「喂,我問你話呢!」夏雲渚打斷了那小廝的思緒。


  「啊……哦……回……回大人的話,小的也不知道夫人每次來白雲觀都去哪了,她只是吩咐我在外面候著,她只帶身邊的侍女彩萍進觀。」那小廝方才回過神來,期期艾艾道。


  或許這白雲觀後殿,能查到什麼端倪。


  越往觀後走,便是愈發的荒涼,那小廝突然在雜草叢后看到什麼,慌忙拽著夏雲渚的袖口道:「夏大人,你看那……」


  夏雲渚順著那小廝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邊聽著一輛馬車,馬車車身被一片雜草半遮擋著,明顯是有人蓄意這樣掩人耳目的。


  「這是李府的馬車!」那小廝面上神情極其肯定。


  「如此看來,李夫人應該還在這白雲觀中,只是,這駕車的車夫去哪了呢?」夏雲渚疑惑問道。


  「平日里有些時日是我駕車送夫人來的,可自從彩萍的兄長來到府上之後,夫人便不再用我駕車了。」那小廝回道。


  夏雲渚微微頷首,沉思了片刻,便繼續向前走去,眾人不知不覺,竟來到了一個廢棄的院落。


  這裡顯然是荒廢了很久的樣子,周遭的牆壁倒是又高又□□,只是滿目蒼夷,遍地的雜草叢生。


  夏雲渚欲要翻牆而入,只聽到劉瑾在後面勸道:「這種地方,殿下還是不要去的好……」


  夏雲渚心中巴不得劉瑾最好趕快將那小祖宗哄走,她查案可不想帶著個拖油瓶。


  怎知那位小祖宗根本不聽勸,人家就是想跟著夏大人嗎!


  這牆倒是有一定高度,需要有人在下面墊腳,另一個人才能翻過去。


  那小廝先幫著夏雲渚翻了過去,夏雲渚悄聲落地,並未引得太大的聲響。


  朱厚照拍了拍劉瑾的肩膀,笑嘻嘻道:「大伴,快幫我翻過去,你就在這裡等著好了,夏總旗堂堂錦衣衛,會保護我的。」


  劉瑾無奈,卻也拗不過他,只好照著他的吩咐,蹲下了身子。


  朱厚照爬過牆頭,悄聲喚了下:「夏大人可要接住我!我可不想摔死!」


  夏雲渚已被他氣的沒了脾氣,給她幾個膽子敢讓當朝太子殿下摔死啊!只得硬著頭皮張開雙臂,面上卻是一臉的不情願,轉過頭去皺著眉道:「快點!」


  眼前一黑,重心還未穩,夏雲渚也不知道這一瞬間的功夫發生了什麼,再一睜眼睛,發現自己倒在草棵中,還好下面不是石頭,不然非得摔個腦震蕩不可。


  等等,胸前怎麼這麼重啊……


  她抬首一看,媽蛋!有人吃她豆腐!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他自己功夫極好,卻故意摔倒!還趴到了她胸上。


  「你有病啊!」夏雲渚已經忍了他一整天了,此刻剛要發作,卻被他捂住了嘴。


  「噓……夏大人聽……」朱厚照一臉故弄玄虛的表情。


  夏雲渚側耳,從那邊破廟中,隱隱傳出陣陣男女魚水歡愉之聲……


  「有奸/情?」夏雲渚悄聲疑惑道。


  「你和我嗎?確實是有!」朱厚照嬉皮笑臉。


  「我說太子殿下,你能不能走開一點,別妨礙老子辦正事!」夏雲渚氣急敗壞想推開他,怎知他還賴著不走了。


  「你能不能讓人家良辰美景盡歡了之後,再去叨擾人家,你這人怎麼這麼壞!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嗎?」朱厚照一臉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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