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謀划
第二天，周林打電話給田中小樹，邀他品嘗茶藝。
而且周林是提前得知田中沒有事，正孤單的時候發出了邀請。
兩人約好了去「櫻花茶社」，那是田中喜歡去的地方。
周林提前到達，被楊坤請進了包間。
周林裝作被絆了一下，楊坤馬上扶住周林。
乘此機會，周林將一封密信傳給了楊坤。
「你去忙吧，我等朋友！」周林揮手趕走了楊坤。
楊坤命人給周處長上茶，自己則退回到管理間。
他小心的查看了后，四周沒人，便急忙打開了密信。
「步槍一萬五千枝，配子彈50發，重機槍六百挺，配子彈1500發，輕機槍一千二百挺，配子彈1000發，手槍一千支，配子彈100發，各種子彈需一百五十萬發。
步槍25塊大洋，計37.5萬大洋。輪機槍100大洋，計12萬大洋。重機槍200大洋，計12萬大洋，手槍25塊大洋，計2.5萬大洋，子彈10萬大洋。共計74萬大洋。
為了安全，不能走帳！將提出美鈔付款。
交接貨與款的地方，因風險不能確定。只能看機會臨時快速交接。大致範圍在蕪湖至黃石之間。請提前安排力量接款。」
楊坤看完后，正準備燒掉，突然聽到有腳步聲臨近。
他急忙將密信丟入口中，三兩口便吞下。
隨後，他拿起一塊點心作放入口中樣子。
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侍應生：「老闆，有客人結帳。」
楊坤將點心輕輕地吃下，邊吃邊說：「你去結帳收錢吧，我有點餓，等會去找點吃的。」
侍應生離去，楊坤也馬上離開了管理間。
他在一個地下室中，給武漢發報。
十分鐘后，武漢回電：「允許！」
楊坤快速離開地下室，來到了收銀處，那侍應生正在收款。
楊坤點點頭，便開始每一個房間串門，說上幾句奉承話，敬上一杯茶，做到了一個老闆的職責。
來到周林的包間時，周林與田中正在跳舞。
楊坤等他們跳完了，才拍手叫好：「田中太君跳得真是好！」
周林一聽，不幹了：「楊老闆是暗示我跳的比田中君差。」
楊坤馬上賠罪：「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周處長的舞帶有女人的媚力，很好！」
周林一聽，不答應了：「一時嫌我跳的不好，一時又笑我象女人跳舞，來來來！你也跳給我看看！」
就這樣，楊坤躲，周林追，兩人扭在一起。
「回復：批准！」楊坤說完后，裝出一副我惹不起但我躲的起的樣子跑了。
田中哈哈大笑，拉著周林坐下，兩人又安靜的品茶。
周林雖說近來專做大生意，但是田中的小生意他卻繼續在做。
田中的關係不能丟，關健時候說不定還要靠田中呢。
與田中分開后，周林去了山田辦公室。
「又是什麼事？好事還是壞事？」山田頭也不抬地問。
「我又談了一筆生意，有一百多萬大洋。」周林彙報道。
「什麼生意？也是武器吧？只有武器才能這麼大！」
「步槍一萬五千枝，重機槍六百挺，輕機槍一千二百挺，手槍一千支，各種子彈需一百萬發。
步槍一枝四十大洋，計60萬大洋，輪機槍一百五十大洋一挺，計18萬大洋，重機槍三百大洋一挺，計18萬大洋。手槍四十大洋一支，計4萬大洋。除槍配彈藥，另購15萬大洋的子彈。共計115萬大洋的軍購。彙報完畢！」
山田聽完彙報后才抬起頭，盯著周林：「昨天就開始談了，昨天為什麼不彙報？」
「機關長知道了？我還準備等算好了清單，有了具體的數據才來給你彙報呢。」周林一副吃驚的樣子。
「這次的貨還是武漢的？」山田沒理會周林的吃驚，昨天幾個保安軍軍中少將與周林混在一起，作為情報機關首腦，不密切注意這不同平常的事態，那他就失職了。
「不是！是山西閻老西那裡弄出來的，還是中正式。不過重武器太多了！我擔心對方不同意，這也是沒把握前沒有向你彙報的原因。」周林為自己找了個好借口。
「那你現在談定了？」山田問。
「還沒談呢？」周林拿出一份電報稿，交給山田：「我需要用明碼報價聯繫。」
「明碼？那就是說，他沒有給你頻率。你們之間通過電報局聯繫。那他的電報也是明碼嗎？」山田好奇地問。
「他給我的也是明碼，也是電報局接收的，可以直接送給我。」周林回答說。
「把這份電文，送到電報局發出去。」山田喊來小林。
小林接過電報，一看笑著讀了出來：「黃花魚數量：長黃花魚一萬五千，大黃花魚六百，中黃花魚一千二百，短黃花魚一千，黃花魚必須有魚籽附帶。另外，再需黃花魚魚籽一百萬粒。你是準備開魚行了，賣黃花魚和魚籽了？」
周林沒辦法，只得解釋：「長黃花魚是步槍，大黃花魚是重機槍，中黃花魚……」
小林打斷了周林的解釋：「中黃花魚是輕機槍，短黃花魚是手槍，魚籽就是子彈。」
周林豎起大拇指：「你真聰明！」
「這次生意做這大，你能賺多少？」小林問道。
周林看了看山田：「我這次可是先彙報的，不會沒收了吧？」
「傭金的百分之五十上繳！」山田命令道。
周林無奈地抓著頭髮：「又去了一半。」
「你賺的錢是在皇軍的支持下才得到的，沒有我們的支持，你敢做？早就被人搶了。所以說，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應該感謝皇軍。」山田看著周林心痛的樣子說。
「是！我非常感謝皇軍的支持和愛護，等傭金拿到了手，我保證上繳1.86萬大洋。」周林立即答應。
彙報完了后，周林要回碼頭了，電報局的回電應該很快會到。他沒有想到再去憲兵司令部彙報，因為山田肯定安排了在那等電報，山田比周林要早知道得多。
其實這電報報價，是戴笠安排的，讓山田不去懷疑周林。
周林發的電報會到戴笠的手上，只有戴笠才會去賣魚。
果然，周林回到家中不久，電報就到了。
山田一點掩飾都不做，直接讓小林送來。
「數量沒有問題！負責按數供應。價格為原定不變。」電報拿到手，周林邊看邊念道。
「機關長讓你一定要辦好這件事，保安軍是皇軍的幫手，保安軍力量加強了對皇軍有幫助。機關長說，長江沿途有皇軍部隊，他們可以支持你，最好在皇軍的防區交接，比較安全。」小林轉告道。
「就怕對方不敢在皇軍的範圍交接！我們防著他們，他們也一樣防著我們。」周林苦惱道。
「商量商量就好辦了。」說完小林就走了。
周林在小林走後，又起草了一份電文：「同意原價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能否將交接地點定在蕪湖？」
讓王虎開他的車子去了電報局，將這份電文發出。
一個小時后，回電到了：「4月23日，美國貨輪裝貨付款。交接地點聽我通知。請攜電報機，頻率為上次四川告知的減123……順位對應減。到時我會通知你。」
當山田詢問頻率時，周林便回答了，但是，無認這邊如何呼叫，那邊根本沒反應。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只有在對方需要聯繫周林時，這個頻率才會有信號，在此之前，它是靜默的。
還有兩天多，所以周林也不去多想，今天是星期六，父母的電話會在今天午夜打來。
周林放下了黃花魚，在晚上八點多就去了暗室。
躺在床上抽著煙，周林回想了短短几個月，自己的人生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救娘舅，成為了無產階級的戰士，成為了一個共產黨員。
救*某，被人陷進去，成為了兼職的軍統特工。
顯才能，一路官運亨通，爬到了副處長的位置。
做生意，一直是財神敲門，發了一筆又一筆的財。
這在別人，一生也很難完成一件的事，他卻成功了四五件。
然而，周林卻心生警惕，這幾項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是壞事，就象開水一樣，到了沸點，開水就沸了。
就是不知自己的沸點在哪裡？但願不要很快來臨。
接下來，周林將自己做的事反省一番。
他在回憶檢討在做這些事中，有什麼漏洞沒？
四川之行，最大的可疑之事，就是香君的出現。
幸好自己的性格和愛好，讓戴笠他們沒有懷疑。這一切完全符合一個紈絝公子的行為。
至於山田，他也沒有懷疑，他認知的周林就是這樣的人。
軍火交易，上一次是平安過去，沒有人發現中間走掉了六千支步槍的貨。至於貨輪的船長，本來就是軍火買賣，半途走貨太正常了。何況他們同自己有著生意的聯繫，離不開自己。
李強的來往，因香君的中間人關係，越向後越穩固。只要自己不出事，李強不會出事。
楊坤是個經驗豐富的老特工，他的行為沒有什麼疪漏。
要說危險，可能楊坤計劃的常熟之行有危險，但那個危險不影響周林。去茶社，周林象眾多客人一樣，只是一個顧客。
周林一番檢討后，覺得還是比較安全的。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了。
周林拿起了電話，那邊是母親的聲音。
從母親的聲音中，周林感覺到家人在美國還是很開心的。
母親興奮地向周林介紹了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樣的風景。
講了二十分鐘，最後還是父親搶走了話筒。
「林兒！我們想去華盛頓轉轉，去看你介紹的風景點。」
父親的話，周林明白，父親暗示，將會在華盛頓買個小農場。
「父親自己決定，好風景值得欣賞的。但是要注意安全。」周林告訴父親，可以選擇華盛頓。
「那我們下星期就去旅遊了！」父親知道了周林的意思。
「這一個多月來，身邊有陌生的人嗎？」周林問。
「沒有，都是左鄰右舍的，藏不住外人。只要有外人，很快會被發現的。你就放心吧。」
周林在想，那個拿了他的五千美元的楊雨難道沒去美國嗎？
「寄的錢收到了嗎？」周林想起了自己存了錢。
「已經收到了！我們的戶頭上還有十八萬，你不要寄一萬，寄個一千一百就行了！」
周林笑了：「放在我這，過不了幾天都會用沒的。」
話筒傳來母親的聲音：「那還是不要放你那，我們幫你存起來，將來交給你媳婦。」
兩邊的人都笑了！在笑聲中，跨越大洋的聯絡結果了。
周林坐在床上，楞了許久，看著電話機發楞。
半個小時后，周林出了暗室，開車返回碼頭。
他不放心留香君一個女孩子在家中。
到家時，已經一點鐘了。香君還守在沙發上等他。
「沒事了！你睡吧。」周林心中無負擔，很快在沙發上睡著了。
4月22日，常亮和他的三個同學，都帶著家眷來了。
大家都聚在宴賓樓最好的包間里。
包間分裡外兩間，外間是四個女人在打麻將，裡間則是五個男人在談正事。
「事情怎樣？」方向急著問道，其他的人都看著周林。
「成了！明天坐美國貨輪去交接。」周林笑著說道。
「終於有盼頭了！」方向喊了聲，出了口悶氣。
「老公！喊我嗎？」方向的老婆聽到聲音跑過來。
方向挽著老婆的肩：「沒有喊你！我們幾個鬧著玩的。」
幾位太太看到此樣，便放心了！男人的脾氣她們知道，這個樣子是男人高興的樣子。
而香君則坐在旁邊，看著她們碼長城。
「但有一條，他不要匯票支票，不要黃金！結算貨款用美元，按照今天的市場黃金兌換美元匯率計算。」周林說。
「30萬大洋，兌換14.85萬美元。」方向馬上算出了。
「就按15萬美元吧！零頭很麻煩！」常亮提出。
「贊同！我們的目標太大，去不了！麻煩你了！」三人說。
「你們三位不去可以！但是必須每人去十幾個貼心的人，見到貨之前，貨款由你們的人保管。貨輪上貨艙將分成四格，你們每人一格，在貨艙分好貨后，貨物由你們押運。我見證了你們交接后，就甩手不管了。」周林要求道。
「行！我讓我弟弟帶警衛連一排去。」
「行！我讓副官帶警衛連二排去。」
「行！我讓警衛連長帶警衛連一排去。」
三個人都有安排，常亮則說：「我還是讓張二狗帶人去。」
周林點頭說：「據悉那個傢伙是個不錯的兵！還有，貨輪的身後必須有軍艦護航。萬一有事，船上的一百多人可以抵擋到軍艦來。」
方向拍著手說：「我表弟是海防副支隊長，讓他安排兩支軍艦護航，應該沒問題，做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常亮：「我還是將一團拉去湯池野練，可以深入安徽境界內。二團也控制住南京江邊，隨時接應。」
很快，商量好了方案，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眾人都笑著嚷肚子餓了，於是，常亮喊掌柜的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