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活著
話說，當日小和尚用著桃花枝，一劍開山。
還在那日修成了劍意，不得不提一句，他的悟性真的很好。
而劍意又是何物？
劍意未有境界，也無高低之分，人有千萬種，劍意便有千萬種，從來未有過一樣的劍意。
總的來說，那就是一個劍客，或者一個武者的意志，當然劍意雖沒有境界，但有強弱之別，可劍意的強弱終究還得看個人。
練刀有刀意，練槍有槍意，練拳也有拳意。
不過小和尚都沒拿過劍，為何還說那道真意為劍意？
自然是他通讀千百武學，集百家之所長，所以也懂得很多劍法，劍招，劍術，過目不忘不是說說而已……
於是在用出那一劍時候，也便悟出來了。
他雖未特意練劍，但劍招就有哪幾種，翻來覆去也不能多出什麼，只是千變萬化的組成，不同的運氣方法，都會讓一些劍道絕學有所不同。
趙子墨那時心中有殺意，可僅僅會的龍爪手威力還不足，招式也有些花哨，華而不實。
而劍招殺傷力最強，所以他選擇了劍招，並沒有用其他武器。
當然為何不選擇刀啊，槍啊之類的，只因為劍……比較帥唄。
………………
「小和尚！」從新帶上面紗的方妙兒，跟著他步行走向少林，此時突然喊道。
一身青衫的趙子墨回頭看向這個比他大了四五歲的小姐姐……
「怎麼了？」
方妙兒微微皺眉，眼睛閃過一絲寒光：「有人跟著我們倆，你沒發現？」、
「發現了，但沒在意……」趙子墨聳聳肩。
「為什麼？」方妙兒有些不理解，他這是什麼腦袋，有人跟蹤還完全無所謂？
小和尚嘆了口氣：「他們不是蒙古韃子，同樣也不是什麼殺手，全因為咱倆今日從客棧出來的時候，被人看到了，尤其是你，我都開門了，你還抻懶腰……
弄得這兩個淫賊，一直跟到現在，我估計這荒山野嶺，他們兩個也快動手了。」
說來也巧，他們兩個在這小聲嘀咕起來，後面兩人同樣倒有些不安了，畢竟他們只是江湖人，又不是專業淫賊，只是碰巧路過罷了。
他倆睡醒起，偶然走過一間客房，那隨眼一瞥，簡直要了兩個人的小命……
你能想象到，一個剛整理好衣服的傾城女子，微微張開紅潤的小嘴，帶著一臉慵懶的神態，在你面前抻那細長腰肢嗎？
尤其是那雙修長的美腿，翹臀，看著就讓人慾火中燒。
這兩個混跡江湖的老鳥，敢對天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所以，他們不是專業淫賊，但也打算試一試，若是真能嘗到這女人的滋味，甚至抓主關起來，簡直就是享受啊！
於是兩個傢伙輕輕一躍，便冒了出來。
其中一個拎著長劍的中年男子，頗有一番大俠風範，輕功一流，踩著樹上枝葉連踏幾步，便來到他們身前。
「這位女俠……」
「女俠你大爺啊，胡老六，老子忍不住了，馬上幹掉這小子，老子現在就要這娘們的小嘴，給我泄泄火！」另一個拎刀大汗走出來，直接一臉火熱的喊道。
一聽這個幼年時的小名，胡老六就有些頭疼，但心中一狠，也沒興趣調戲這個娘們了，左手握住的劍柄輕輕向前一送，長劍脫手而出，右手迅猛一握，順勢一劍刺向趙子墨的胸口。
結果也不知道眼前這小子是不是傻了，竟然伸出兩根手指去夾……
可只聽，『咔』的一聲，斷劍落地，林內鴉雀無聲……
趙子墨掃了眼冷汗直流的兩人，淡淡道：「自廢武功，滾吧！」
「你，你別欺人太……」拎刀大漢剛要說些什麼，一旁的拎劍男子便拉住他跪在地上，一臉誠懇的說：「不知那位高人門下的弟子在此，在下崆峒派客卿，胡頂天，他是劉振川，還請兩位大人有大量，擾過我倆一命！」
結果趙子墨皺眉，正想親自廢兩人武功之時，順便留點殺招，讓他們幾日後慢慢死掉……身後那殺意以濃的女子，便從袖中伸出一條黑紋色的短棍，也不知道她觸動了什麼機關。
突然變成一桿長槍，胳膊輕輕抖動，宛如黑龍一般的呼嘯出去。
『噗噗』
兩個淫賊還未閃躲，跪著的時候，就被長槍貫依次穿腦袋，又被那那兇狠的勁道拖起身體，重重的扎在一條楊樹上……瞬間斃命。
「聽到兩人要辱我，你也只是要廢了武功？」方妙兒聲音冰冷。
小和尚嘆了口氣，違心的念了句阿彌陀佛，才開口：「對於武者而言，廢了他們的丹田，無疑斷了他們半條命，若沒有天大機緣，從此之後，他們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甚至還手無縛雞之力，壽命短短，這與殺了他們豈不是一樣，更何況佛祖有好生之德……」
「呵呵，不愧是少林方丈，一心向善呢！」
「那……走吧，去少林。」趙子墨神色不變，並沒有瞧一眼擦拭長槍的方妙兒，他未嘗沒有殺掉兩人的心思，但他只能說出那種話，從而不讓她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更況且方妙兒的殺意是從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完全藏不住。
在這兩人出現的時候，趙子墨就知道他倆死定了，而自己那平淡的語氣，也是故意為之，若方妙兒不出手，自己廢兩人武功之時，也會用內勁傷了兩人肺腑，讓他倆慢慢死去，也並不是他修佛有成，而是這種人當真該死。
只是……他能感受到方妙兒的眼神，他不是情事不懂的萌新，只是兩人有緣無分，還不如讓她徹底誤會自己，而尤其是感情之事，早早斬斷才好，越拖越不是個男人。
上輩子，方武江與方妙兒默默無名，也許因為要刺殺忽必烈而死，既然自己機緣巧合之下，當了次『英雄』，同時也改變了她的命運，那還不如讓她好好活下去。
順便也讓她對自己的心思雜念去掉，讓她認為，自己就是那佛陀轉世，沒有一點私情。
畢竟人生百載，若有志同道合之侶，才能朝朝暮暮。
「畢竟，再過幾年我就要離開了啊！」趙子墨的人生很無奈，系統告知他，此時他的先天境界已經徹底穩固，在等四年，他便會進入那個奇異世界，他又如何敢處處留情？
也許和一個絕世美女，朝夕相處四年會很舒服，很享受，甚至很爽！
但不能白頭到老，四年之後，他一去不復返，豈不就是一個人渣？
畢竟對於方妙兒來說，原本心裡不安的想要刺殺皇帝，結果一個人憑空出世，在他們動手之前，走了出來。
而他更是攔住忽必烈的千軍萬馬，再一劍開山。
那此情此景，足矣讓一個女子，產生愛上一個人的錯覺，可那終究不是愛，那只是女兒家對於江湖俠侶之間的嚮往，也許也想成為那神鵰俠侶般的存在，讓江湖千古流傳。
但很無情的就是，小和尚與她沒有未來。
而她還不知道……
處於這個世界的趙子墨，活的很壓抑。
他有想法，他想逍遙，他也想如那劍仙，乘風快意，御劍飛天。
可他更明白承擔與責任。
他初入武道，什麼都不懂，全是方丈師父一一教授他。
他是趙子墨，他不是別人，他只是自己。
別人對他好，他就要對別人好，所以他也不懂得什麼叫做忘恩負義。
而他的責任就是在這短短四年，讓元朝覆滅，給少林大興的機會，也不讓已經圓寂的師父失望。
同時，他也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留情，系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不是讓混日子的，若他沒有那反抗一切的實力，又何談給某個女子一句承諾呢。
仙武的世界，很殘酷。
如今，他為別人而活，以後，他也要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