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在恆河觀「正法」
聽到阿德羅斯的嘲諷，甘伽女神沉默不語，她能夠得到恆河之主的神位，卻是是託了大天的福。當時銀河落下之時，也有其他神靈競爭，但是最終卻被她將神位拿了下來。
阿德羅斯沒有理會旁邊的甘伽女神，他定定站在恆河旁邊，細細體悟這漫布整個恆河的眾神之力。
便是這充斥在恆河之中的神力，甚至都透出了濃濃的所謂正法的意味。
在印度神域，不僅僅是人類分出了三六九等，就連長生不老的神靈，同樣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阿德羅斯在這條恆河之上，便能大概看出來了。
恆河最中心，最本質的地方，只有三位神靈的神力，分別是開闢世界的梵天神、守護天地的毗濕奴神，以及同時執掌生殖與毀滅、創造與破壞的濕婆神。
甚至他們各自妻子的神力，未必有著對稱的實力，但是卻和他們三位神靈的神力一樣，位居恆河正中，受眾神所拱衛。
梵天的妻子，是妙音天女，又名辯才天女，司掌智慧的女神，倒是和雅典娜的神位極為類似。在恆河之中，阿德羅斯也完全可以看到這位女神的神力，從中不難看到這位梵天之妻，同樣是梵天之女的通達智慧，以及無邊潛力。
毗濕奴的妻子，據說是大地女神昔彌，阿德羅斯感悟這位女神厚重的大地神力，然後心中推演，頓時露出了一絲笑意，終於不是地母蓋亞的化身了。
連續好幾個神域，都有地母蓋亞的分身，讓阿德羅斯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那位不好說是曾祖母還是曾曾祖母的女神，簡直是太會玩了。還好，就目前看來，地母蓋亞應該是沒有玩到印度來。
濕婆的妻子，自然就是雪山神女帕爾瓦蒂，她的神力，卻讓阿德羅斯有些驚訝了。這位女神的神力屬性簡直太過複雜了，純凈如冰雪、偉岸如高山、暴虐如烈火，種種性質的神力都在帕爾瓦蒂的神力之中體現無疑。
「真不愧是兩姐妹啊，同樣都是天賦超絕，潛力巨大。」
阿德羅斯發現，無論是這位濕婆神的妻子，作為長姐的雪山神女帕爾瓦蒂，還是如今站在他旁邊，端莊肅美但是冷漠不語的恆河女神甘伽，都早已經站在了主宰這一位階的門口。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不論是雪山神女，還是恆河女神，都沒有急於踏出這一步。
這一點，倒是和當初的阿德羅斯有些相像，他本來在埃及排星布陣的時候，便可以一步邁出，成為星辰之主的，但是因為心中還有更大的圖謀，便將邁出去的那隻腳又收了回來，再等了兩百年，才突破主宰這一位階。
這兩位女神，大概也是在等著什麼好機緣吧？阿德羅斯這樣想道，因為有濕婆神看顧她們，在印度神域，她們姐妹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危險，有著足夠的時間去等待機緣。
當然，前提是這方神域之中，沒有冒出阿德羅斯這樣，對濕婆神無所謂的神靈。很顯然，如今的印度神域，這樣的神靈還不止一位。
在三位神靈的神力之外，還有第二梯隊的神力，那是天帝因陀羅，與各位神庭或者非神庭大神的神力。他們多是執掌一種或幾種自然力量的神靈，如雷神、火神、太陽神、水神、風神等等。
但是這些神靈的神力，卻被另外一種負面的力量糾纏著，這些力量不是神靈，但是詭異無比，也是異常強大。阿德羅斯沒有見過，但是他根據力量的陰暗暴虐屬性，很容易便推出了，這應該是那些不遜色神靈的種族王者的力量，比如大阿修羅王、羅剎王等等。
在他們之外，還有第三層的神靈力量，各種動植物的代表神靈，以及人類成神的神靈，便是聚在這一層之中。
這三層力量涇渭分明，從來不會竄到不屬於自己的那個階層，便是有鬥爭，也是在同一階層裡面發生衝突。
還真是一個和諧的架構啊，阿德羅斯不由低嘆一聲，這方天地，大概是很支持這個架構的了，否則不可能延續上千年。
當然，所謂天地都是創世神靈所開闢的，天地的意思，其實多多少少也是那三位創世神的意思。
看完了這諸神之力，阿德羅斯揮手往恆河之中一劃，頓時便有一個極大的空間從從恆河之中裂出，諸般神力，都被這空間排除在外。
而後，阿德羅斯又將手中的星辰圖卷往前飛去，進入自己剛剛劃出的空間之中，將這空間撐開，隱約在面前成為了一方神靈國度。
「這方神域，星辰不歸我掌，也不好隨便施用，便只能用我這星辰圖卷頂頂了。恆河女神，你想要你的宮殿什麼樣子，自行設計便可以了，算是我殺死你那隻鱷魚的賠禮了。」
阿德羅斯對著恆河女神甘伽微微一笑，然後指了指自己所開闢並用星辰圖卷支撐出來的空間。
甘伽女神默然不語，但是看著阿德羅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擔心不聽從阿德羅斯的意見，會生出一些其他事端。當下便冷哼一聲，飛身入了這剛剛開闢的空間之中。
阿德羅斯在後面一笑，緊隨在這位恆河女神後面，進入其中，然後看著這位女神從無到有建造宮殿。
這位女神雖然名義上僅僅是恆河之主，但是掌管恆河這麼多年，對於其他神靈的神力也多有感悟，便是建造宮殿，也有著屬於自己的認識。
沒過多久，一座美輪美奐，充滿印度風情的神殿便出現在阿德羅斯面前。這宮殿坐落在一個滿是河水的小島上面，到處是五顏六色的花朵，讓人在外看了，都感覺一陣心曠神怡。
「宮殿建得真不錯，甘伽女神。」阿德羅斯對著這宮殿滿是稱讚，而後說道：「這空間便送給你的，你自己找東西將它支撐住吧。」
說完，阿德羅斯便將星辰圖卷抽出，這座宮殿所在的空間，沒了支撐，馬上便開始往裡收攏起來。
恆河女神見狀，神情淡漠，現出法身，在她一隻手上，白色的蓮花飛出，落在宮殿下方，將這個空間固定住了。
蓮花與恆河，早便神力相融，近乎一體，甘伽女神只要控制蓮花，便可以讓她的神殿出現在恆河的任意一處。
「好了，這座神殿，便是河神洞府了。恆河女神不介意，我到這恆河之上，陪你做一段時間的恆河河伯吧。」
甘伽女神冷著臉問道：「神靈閣下是什麼意思，我可以對著天地起誓，不會將你們三位的事情泄露出去。要是你還是擔心的話，甚至可以在我身上施加詛咒，但是要讓我為你的奴僕，我可做不到。」
雖然不清楚阿德羅斯所說的洞府是什麼意思，河伯又是什麼東西，但是她卻聽明白了，這位強大的異域神靈，似乎短時間不想離開恆河了。
對於印度神域來說，誓言與詛咒，可以說是兩種最為強大的力量了，任何神靈都不敢輕易立下誓言。而詛咒，凡人的生命詛咒，都有可能讓神靈的化身隕落，便能看出它的威力了。
可以說，誓言與詛咒，便是印度神域所謂正法裡面，最為重要的部分了。而甘伽女神能這樣說，已經是很有誠意了。
但是阿德羅斯只是溫和一笑：「怎麼，可以做濕婆與毗濕奴的奴僕，就不能給其他神靈做奴僕了？」
聽到阿德羅斯這話，甘伽女神的好脾氣頓時也壞了起來，從執掌恆河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任何神靈說過她是奴僕的話，她極為憤怒地說道：「我是天地神靈，聽從大天與世尊的旨意，不過是遵行正法，閣下可以制服我，但是卻不能侮辱我。」
見到這位女神似乎有些激動了，阿德羅斯也不想再刺激她了，搖頭一笑：「我對你們的正法暫時保留意見，不過正如我剛剛所說的，這段時間你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只要不與主宰一級的神靈聯繫即可。而我，就跟在你旁邊，看看你以及信奉恆河的眾生，是怎樣維護，又是怎樣遵行你們的正法的。」
「你會看到的，正法是唯一正確的道路，他能指引一切神靈與眾生的方向。」
聽到阿德羅斯要在這恆河之上，隨她一起觀世間正法，甘伽女神倒是不介意。她相信，大天、世尊與眾神一起訂立的正法，能夠讓這位初來印度的神靈，改變他固執的觀點。而能夠指引一位強大的神靈皈依正法，對她而言，又是一件大功果之事，這件事情要是能成，她也不需要再等了，舉步便可以成為主宰。
阿德羅斯嘴角一翹，不置可否道：「我曾自稱道路與方向之神，自認為照亮並指引眾多神靈與無數眾生方向，我倒是很期待著，讓你們的正法也來指引一下我了。」
既然要推翻這正法，便要先儘可能了解它了，在這恆河之上，可以接觸整個神域的人類救贖與誓言，有比它更方便了解印度所謂正法的方法，阿德羅斯目前是想不到了。
雅威與馬爾都克將這位偷聽談話的女神交給他處置，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先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