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天濕婆的小姨子
波旬,雅威聽了這個名字沒有感覺,但是阿德羅斯聽了,可是心中泛起了一陣波瀾。
未來的他化自在天主,可是和那位大神通者相鬥而且全身而退的存在,沒想到竟然真是馬爾都克。
對於馬爾都克這個身份,阿德羅斯其實早便有了一絲猜測。當初在波斯神域的時候,馬爾都克與波斯神域那兩位強大的主宰,永恆時間之神與無限空間之神戰鬥時所用的神通,不就與傳說中的心魔之法相似嗎?
但是當真聽到馬爾都克以波旬自稱之時,阿德羅斯仍是感慨不已。如今的神主,未來的魔主,兩條道路都被他走到了極致,還真是令對手恐怖的一位神靈啊。
「怎麼,波旬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馬爾都克走後,雅威看到阿德羅斯臉色稍有怪異,忍不住問道。
阿德羅斯隨意笑了笑:「沒什麼問題,是個很好的名字。」
雅威也忍不住一笑:「好了,我也要去找一個好點的名字了。阿德羅斯閣下部屬之中女神眾多,想來對付女神極為擅長,那這裡的後事,便交給你處理了。」
這位天堂之主,稍稍往旁邊的恆河一瞥,然後對著阿德羅斯古怪一笑,便消失在阿德羅斯面前。
什麼意思,阿德羅斯忍不住吐槽,什麼叫做他對付女神極為擅長,他很不擅長好不好。
但是雅威已經走了,旁邊這位不斷偷聽的女神,也只能由他來對付了。最少現在,他們還沒有讓這方神域的三位創世神知道他們的打算。
當阿德羅斯的目光悠悠看向恆河之時,恆河上面,開始掀起了滔天的波浪,一位相貌端嚴美麗,身披白色紗衣的女神正逆著河流而上,想要逃向恆河之源,喜馬拉雅山脈。
那個地方,是大天修行之地,遇到這麼強大的異域神靈,也只有大天,她的姐夫濕婆能夠庇護她。
而且,她剛剛聽到這麼多的隱秘且令她心驚肉跳的消息,也正需要告訴濕婆神,讓他們做好準備。
女神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恆河源頭,但是忽然之間,她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在她耳邊,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甘伽女神,既然相遇,急著走幹什麼。說不得喜馬拉雅山上,你那位姐夫正忙著,他脾氣不好,可不要打擾到他。」
濕婆神脾氣不好,恆河女神甘伽自然清楚,但是無論怎樣,濕婆神都不會對身為小姨子的她做什麼的。而留在這裡,她能不能活命,還要看這位神靈的意思了。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恆河女神卻怎麼也動不了,她從河中站起,婀娜的身姿正如這綿延的恆河一般誘人。不過無論是她婀娜的身姿,還是綿延的恆河,此刻都被上面的一方大印給定住了。
恆河是天上銀河的一部分流淌而下,恆河女神是來自雪山的強大神女,都有著極為恐怖且強大的威能。
可是她與恆河的威能,又怎麼比得過阿德羅斯新打造的印璽呢?這方大印,可是孕育了兩位創世之神的祭壇煉成,生來便具有鎮壓天地的威勢。
恆河女神甘伽心中一急,現出自己三眼四臂的法相,頭戴寶冠,一手持蓮花,一手持凈瓶。盤坐在鱷魚與蓮花之上。
她將手中的凈瓶對著阿德羅斯擊打而去,阿德羅斯輕輕一搖頭,手中對著高空的大印一指,這大印和凈瓶一撞,頓時凈瓶便被磕去了一個角,飛回甘伽女神的手中。
「我勸你還是好好獃著不要動,否則下一次便不是磕去凈瓶一個角那麼簡單了。」
儘管阿德羅斯這麼說,但是甘伽女神可不聽,見到凈瓶出了問題,她馬上將另外一隻手上的蓮花扔出,然後四隻手同時解印,將恆河無上的神力附在其上。
這朵蓮花,是她剛得到大天濕婆之命,執掌恆河之時,師尊毗濕奴所賜予她的寶物。據說,這朵蓮花,與孕育梵天的蓮花是一脈所出的。
阿德羅斯臉上笑容不變,大印朝下,迎著蓮花而去,將其擊退,而後星辰圖卷飛出,直接將這位女神縛到了自己跟前。至於她的那隻坐騎鱷魚,直接便被大印給打殺了。
這位女神不能死去,否則天地必然會發生大變,不說那幾位強大的神靈,就連普通神靈恐怕都能知曉。所以阿德羅斯便直接將她的坐騎打殺,殺雞儆猴,給這位女神一個下馬威。
阿德羅斯手中持著自己新煉的神印,對它還算滿意。這位恆河女神,雖然還不是主宰,但是離主宰也就是一步之遙了,神印能夠將她攜帶恆河而來的神力一擊打退,也算是了得了。至少他手中的星圖,應該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恆河女神見到自己的坐騎慘死,頓時心中悲涼,她憤憤地看著阿德羅斯,但是卻被星辰圖卷縛住,無法掙脫,眼神彷彿利劍一般,似乎要將阿德羅斯穿透。
阿德羅斯毫不在意,隨意一笑,收回大印與星圖,輕聲說道:「你剛剛旁聽許久,想必我們的名號,你應該都聽到了。我名阿德羅斯,是外域星辰之主。另外兩位,一位是雅威神,是天堂之主,同時是一位開闢之主;另一位是神主馬爾都克,如今諸多神域的共主。你該慶幸,你是落在了我手中,相比那兩位閣下,我的脾氣算是最好的了。」
恆河女神沒好氣說道:「星辰之主閣下一來便將我的坐騎打死,也敢說自己脾氣好。」
阿德羅斯淡淡一笑:「不過是打死了一隻坐騎,如果女神需要的話,我到時候還你一隻便是了。要是落在那兩位神靈手中,你大概是要終生為奴了。」
他也沒有說錯,無論是雅威出手,還是馬爾都克出手,應該也不會取這位女神的性命。但是這兩位主宰的手段可是要比阿德羅斯的多不少,雅威的信念指引之道,或者馬爾都克新創的魔道之法,要讓恆河女神甘伽失去本我,成為追隨他們的神靈,大概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們神域到底怎麼得罪了幾位,一來便要推翻我們的正法,難道你們域外神靈,都是這麼肆無忌憚的嗎?」
阿德羅斯聽了,先是一笑:「你告訴我,你所謂的正法,是指的是什麼?」
「所謂正法,是正義,是道德,是和平,是守護,是維護天地穩定的正確之路,也是讓眾生少造殺戮的不二法門。」
甘伽女神說起自己心中的正法之時,面容肅穆,高貴成熟,聖潔如有光芒,要是有人類在此,聽到她這段演說,恐怕要跪伏在地,親吻她的雙足了。
但是阿德羅斯聽了,只是嗤笑一聲,極為不屑:「你們的天地大概是贊同你們的正法的,這一點我們剛剛已經確認了;但是這正法是針對眾生的,你們有問過眾生嗎?」
恆河女神臉色平靜說道:「如果不是問過了眾生,這正法怎麼可能推廣,如果眾生不同意,那正法便不是正法了。」
千年之前,在雅利安神靈進入印度之後,根據人間形勢,眾神共商正法,這所謂正法,本就是為了人間眾生而創的,怎麼可能會不問他們呢?
「你所謂的眾生,是婆羅門,是剎帝利,還是所有三界眾生呢?我就不相信,這所有的人類,尤其是那無數連走路都不敢踩著別人影子,靠著撿馬糞度日的人,他們會同意你們這正法?」
阿德羅斯譏諷著反問道,臉上的表情不悲不喜,眼前女神的想法,大概是代表著印度神域大多數的神靈吧,難怪天地會成為這般模樣。
恆河女神則繼續說道:「無論是婆羅門、剎帝利,還是你所說的四種姓之外的人,必然是都認可這正法的,要是神靈閣下不相信,你可以隨便找人問問。」
「那是因為強權之下,他們沒有選擇的機會,假如他們有了選擇的機會,便不是這樣了。」阿德羅斯擺了擺手,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想再與她再爭辯這個話題了,輕笑道:「不知道甘伽女神的宮殿在哪裡,說了這麼久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去你那裡坐坐。」
對於眼前的女神,阿德羅斯還真沒有想好怎麼安排,不能殺,不能放,只能先去她的地方看看,再見機行事了。
甘伽女神則搖頭,淡淡回道:「我沒有宮殿的,正要說的話,那整條河流就是我的宮殿。」
阿德羅斯看向了這漫長的恆河,馬上理解了這位女神的話,恆河之中,幾乎涵蓋了所有神靈的神念與神力,以甘伽女神的實力,要在其中開闢一座宮殿,確實有點難了。
只有超脫主神之上,達到主宰之境,能夠開闢屬於自己的神靈國度,壓下眾神匯聚在恆河的念頭,才能夠建造宮殿,以為居所了。
「看來,你那位姐夫對你可是真好的沒話說了。」
這條恆河,在阿德羅斯看來,還真是一個極大的肥差啊。印度神域,所有神靈的力量,都能夠通過這條河流來參悟。而甘伽能執掌這個神位,對她的神靈之路,簡直是大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