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妖
“應該是的。”犼一臉欣慰：“白澤，等到雨降臨，我們就算是半個神仙，然後再到登那日，就真的是神獸了。”
“我隻希望下能盡早太平。”白澤眺望遠方，目光堅定。
忽然，牠們身旁的三顆蛋分別發出了‘嘟嘟’的聲音，犼和白澤循聲望去，三顆蛋的蛋殼已經破開。一顆蛋裏露出撅得老高的屁股；一顆露出幾根毛發；一顆什麽都沒露。
下雨了，那雨是七彩的顏色，‘淅淅瀝瀝’的，靜靜地聽著心也變得舒爽起來。冷月白一直趴在石頭上觀望，而牠們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別妖的存在。
冷月白的目光一直在白澤身上流轉，想要再看清楚的往前挪動了幾步。犼的話了，驚起了冷月白心裏不曾注意過的心思。
犼在這裏，白澤也在這裏，難道，塔是白澤的？還是，那精魄就是白澤的？想到這裏，月冷白緊緊盯住手腕上的白玉珠。
此時的七彩雨越下越大，冷月白抬眸，視線變得模糊，連聽牠們的對話聲都漸漸模糊了，耳邊隻贏淅淅嗦嗦’的雨聲。
冷月白不再思前想後的走向犼和白澤，但牠們在她越是靠近之時身影越是遙遠，遙遠的觸不可及。她慌了，加緊步伐追上去，可牠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那處。
睜眼閉眼之際，冷月白‘謔’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得忘見從打座中醒來。
“你醒了。”又是同樣的話。
冷月白巡視了一圈屋內，目光最後落於司空忘見身上：“這是回來了？我不是在幻境塔內嗎？”
司空忘見坐於床前，凝眸與冷月白對視，前者道：“我們根本沒事，是犼用幻術騙了你。現在幻境塔已經消失，犼也跟著消失。”
“都消失了？！”冷月白緊緊握住白玉珠，沉默了半晌。這半晌，她一直等著白玉珠的動靜，結果什麽都沒櫻
“那牠有從我身上取走什麽嗎？”
司空忘見皺起雙眉，緩緩搖頭：“可以告訴我，你和犼到底做了什麽交易？”
“告訴你也無妨。”冷月白鬆了鬆握住白玉珠的手：“當時犼拿你們做要挾，要我進入幻境塔，取出精魄。”
“精魄？”
“心願之魄的精魄。”冷月白舉起白玉珠：“它跑進我的珠子裏麵了，當時亮了一會，然後就沒有動靜過。”
心願之魄四個字一被談及，司空忘見的雙眸明亮起來。他並不是想要那精魄，隻是想看一看那精魄有何獨特，連術觀裏的術士都渴望得到。
司空忘見的眸光，冷月白注意到了。後者垂眸：“你想要嗎？”
“我要來能做什麽？”司空忘見無奈搖頭：“難道我要為了這個精魄變人妖嗎？”
冷月白‘噗呲’一聲笑了：“妖人我聽過，你的人妖是什麽？”
“人妖也是妖，隻是，是從人變成妖的妖。”
“人還能變妖？”
“你不是一個例子嗎？”
“我是在無意識下變得妖。”冷月白嘴角抖了抖：“你的人妖是什麽妖？”
“是吃了精魄變成的妖。人妖不但性別扭曲，連性情也變得古怪，總之不清。”
“你見過？”
司空忘見點頭：“見過。而且，變成人妖的那個人是我的師兄。當時他是被妖怪強行喂了精魄，變成妖的他功力大增，厲害多了，但是人變的瘋瘋癲癲，雌雄不辯。那些隻知一二的術觀弟子也紛紛在暗地裏啃食。”
“哪來的那麽多精魄吃？”
“術觀的地牢裏關押著等級不一的妖人和妖形人，將之殺了取出精魄。”司空忘見看冷向月白：“你放心，我還想好好做人。至於我為何對精魄那麽在意，隻是想見見，僅此而已。”
“我也不是不想給你看，隻是牠躲進白玉珠裏，我也摳不出來。聽牠叫雲無。”
話剛落，白玉珠有反應了，亮起了白光，隻是一會。
“怎麽隻是亮一下？”冷月白試著動了動白玉珠，也喊了幾聲‘雲無’，白玉珠並未再次亮起來。
“牠？應該和你身體融合了。”
“融合？”
“你有沒有做夢？”
“做夢？”冷月白被司空忘見問得一頭霧水。
“得到精魄之妖，會陷入昏睡，時間不定。你沒有夢見過什麽嗎？”
“有，我以為是在幻境塔裏。”冷月白撫上白玉珠，開始娓娓道來，她在夢境裏的所見所聞：“我夢見了一座山，上山的路很陡峭，山頂上都是石頭，還有一棵很大的鬆柏。樹下有四顆很大的蛋……”
司空忘見認真聽著，得到了許多問題的答案的同時，也衍生了許多疑惑。
“就這樣醒了過來。”冷月白取下白玉珠：“當時我就在想，幻境塔是不是和白澤有關。”
“和精魄有關。如果精魄裏潛藏著心願之魄，得到此精魄的妖，就會進入到精魄前世中的某一段過往。那段過往是牠最重要的記憶。”
“你的意思是，那精魄被我吃了？”
“和你融合。”
月白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珠：“可牠進了白玉珠，不是我的身體。”
“可你已經進了牠的記憶，這點足以證明。”
她們在同一時刻驚醒，齊齊將目光投向白玉珠，因為其中一顆白玉珠變成了七彩色。
“這珠子什麽時候.……”
“就在剛才。”忽然的回應打斷了冷月白的話。那顆彩色玉珠一亮，幻化出一朵白色的雲，浮在他們倆的眼前。
“你會話？”冷月白呐呐問向那朵雲。
雲抖動了一會，嗓音稚嫩道：“剛才你不是一直喊我？現在我出來了，你想對我怎樣？”
冷月白眨了眨眼睛，仔細打量起雲無的樣子。這純粹就是雲，什麽眼睛鼻子手腳都沒有：“你是雲無？”
霎時間，雲無張開眼睛，同時伸出一雙手，向著冷月白和司空忘見大喊一聲：“啊！”
這個玩笑，沒有嚇著冷月白和司空忘見，雲無頓時尷尬了。
“你不是精魄嗎？為何會.……”
位了化解尷尬，雲無圍著月白轉了起來，似乎無心聽月白的話，又似乎聽見了，隻歡快得笑著轉圈圈。
司空忘見一把抓住雲無，抓住的瞬間還伴著奇怪的聲響，就和嗝屁的聲音一樣，‘噗’的一聲。雲無不明了眨眼睛，冷月白顯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