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怪哉
“自作聰明。”
“隻要是有妖進來,都是為了塔頂的精魄。”冷月白抬頭,一眼便瞧見塔頂上漂浮著的白色圓球,球身還散發著縷縷仙氣。與那些空蛋裏的圓點球一樣。她目光指向塔頂:“那便是心願之魄。”
“那又如何!”妖怪的手開始出力:“在來的路上你都見過那些蛋吧?裏麵困著的就是擅闖幻境塔的妖,隻要在蛋裏待上七七四十九日,就會煙消雲散。”
冷月白的呼吸漸漸急促,但意識尚在,垂在身側的兩隻手,一邊執筆一邊抓住妖怪手臂,懸著的兩條腿也沒閑著。在心中細數了幾下,右腿對準妖怪的下胯用力一屈,中了。同時,還將在玉筆端尾匯聚的光球扔向妖怪。
隨即,妖怪的下胯散成一堆大白蜂,還伴隨著牠的鬼哭狼嚎。冷月白成功的脫離了妖怪的魔爪。
“咳咳咳,沒想到,妖怪也怕。”冷月白順了口氣,起身執筆與之對歭:“看來你殺隻妖都要找理由,現在不用找了,是我先動手的。”
就在冷月白要發起攻擊之時,突然‘碰’的一聲,一道透明的屏障隔開了牠們。
妖怪慌了,立即跪了下去,道:“請您消氣。”
冷月白對妖怪的劇情莫名其妙,片刻後才注意起頭頂上那顆白色圓球,它有盤子那樣大,時不時左右動了動。
“如果您想要滅了這隻妖,就請讓我出手吧!我是您的奴仆,應該做的。”妖怪對那顆精魄請求道。
精魄不理會妖怪,直接落於冷月白麵前,圍著她轉了好幾圈。
“你這是在,高興?”冷月白緊緊盯住精魄,這精魄就像是好多好多的星光匯聚而成,怎麽感覺有點和自己的玉筆匯聚出來的白光很像。
“不得無禮,那是雲無主饒精魄,你還不快快下跪!”
妖怪話落,精魄扔出一顆白球至妖怪那出,‘碰’的一聲,妖怪被打趴在地。它自己又開始圍著月白轉悠。
“你是要歸順我嗎?”冷月白伸手觸碰精魄,那精魄立即像喝醉那般在半空中搖搖晃晃,不過半刻,它就躲進了冷月白手腕上的白玉珠裏。九顆白玉珠靚麗如星般的閃爍了一會,才漸漸暗下。
“主人。”妖怪慌忙的爬起來,跪向冷月白:“剛才多有冒犯,還請主人責罰?”
“你在喊我?”冷月白一臉莫名其妙。
妖怪恭敬垂首:“是。”
“你起來吧!我不是你主人。”
“您是雲無主人認同的主人,便也是的主人。”
“雲無?”冷月白問向白玉珠:“你叫雲無嗎?”
白玉珠沒有反應,冷月白等了半會依舊如此。
“主人,請你快速挪步。這座塔待會就要塌了。”妖怪抬手對著屏障一劃,屏障消失了。接著,牠便化作一群大白蜂:“主人,像你來時一樣,碰到大白蜂便能傳送到塔外。”
“為什麽要塌?”月白皺眉:“這裏麵可是有許多妖怪,還有那隻豪彘,你不是牠是你孩子嗎?不去救牠?”
妖怪眼神閃爍,卻道:“主人快走吧,塔要塌了。”
話一落,塔晃動了,從慢到快,此時已經有碎瓦礫和牆灰掉落。妖怪不等月白,自己便自主飛過去,眨眼間,冷月白不見了。
犼和司空忘見親眼見著幻境塔開始化成粉粒散落在地上。同時冷月白從塔內飛了出來,沒站穩的跌坐在地,還吐了口血腥。
司空忘見即刻上前,摟住月白。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冷月白見著司空忘見鬆了一口氣,接著,暈過去了。
“塔內的時間和塔外的時間不同,我們在外才一個晚上,她在塔內已經過了三日。還經曆了那麽多事,自然是會疲勞的。隻要好好睡上一覺就沒事。”犼對著地上的粉粒用力一吹,粉粒煙消雲散。
司空忘見二話不,喚出銀劍,銀劍便自行擊向犼。後者難得露出認真的模樣,揮手擋開:“你確定要與我大打一場?”
“沒必要。”司空忘見喚回銀劍,抱起月白,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往通道走去。
犼臉上褪去了懵懂,隻有沉穩。目光深深的落在司空忘見的背影上:“人類,她是妖。”
司空忘見止步,無言。
“你接近她有何目的。”
“與你無關。”司空忘見淡淡道。
“贏了我,自然與我有關。”
“我不知道她與你有何賭約,我隻知,現在要把她帶走。如果你想強行留下她,我即使打不過你,也會與你拚命!”
“你自然不需知道我與她之間的事。”
司空忘見不悅的皺眉:“你本是神獸望犼,為何甘願屈居於這座的招搖山?還要欺負冷月白至如此。”
“與你無關。”
“同理。”話落,司空忘見抬步就走。
“站住!”
司空忘見真的站住了。犼想了想,歎了一聲:“罷了,你走吧!”
一陣沉默之後,司空忘見凝眸,深深的注視著冷月白,輕輕道:“隻因我於她,一見傾心。”
犼無言以對,隻有止不住的歎息。司空忘見和冷月白漸行漸遠,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通道處,犼似歎息般的仰一嘯,然後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黑洞內、在招搖山之上。
未和末好不容易從迷宮裏走出來,一直在洞口前等著。快要亮的時候,被黑洞內飄出來的星茫吸引了。
點點星茫有白有黃,刺眼的很,在這灰蒙蒙的淩晨裏顯得格外亮麗。星茫消失沒多久,司空忘見抱著月白走了出來。
司空忘見什麽都沒,禦劍就往信村飛去。未和末兩妖相視了一眼,神色沉重的跟在後尾。
在山頂的某一處,躲藏在草叢裏的鳧徯聽見了,對未和末在洞外所有的對話中,猜測了一番事情的始末。等看見司空忘見抱著冷月白從黑洞出來,離開了,牠才離去。那些刺眼的星茫自然也沒逃過牠的眼。
鳧徯飛下招搖山山崖,瞬移進了在崖中間的山洞。山洞裏,窮奇在打座養傷。
“主人,主人。”鳧徯氣喘籲籲的跑到窮奇跟前,沒有急著什麽,而是等窮奇睜眼了牠才拉低嗓音道:“原來在那黑洞裏的妖怪,是神獸望犼。”
窮奇眼眸一亮,激動的揪住鳧徯胸前的羽毛:“你可看真切了?”
“的看的真真的。不過很奇怪。”鳧徯疑惑的想了想,才道:“那隻白兔精居然能令望犼自願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