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急切
月白想要等著大白蜂自行離去，可是，卻越聚越多，那煩饒‘嗡嗡’變成了狂風的‘呼呼呼’的聲響。
聒噪的人特煩，月白想要離開此處，無奈那些大白蜂就愛跟著自己，就怕惹惱了牠們，受那毒針的苦。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那根豪彘毛發有動靜了，像是要被卷進那大白蜂堆裏似的，老被往上拽。
月白已經沒有心思去顧那麽多，再這樣猶豫下去，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死，隻好半寸半寸的移動。雖然那大白蜂依舊跟著，起碼她還可以繼續找空蛋。
直到，前方出現斷崖，月白才迫不得已的停下。空蛋沒找到，那些大白蜂不僅跟著，還繼續拽豪彘的毛發。大有一副不搶到手就不罷休的架勢。
難道大白蜂要的隻是豪彘的毛發？
月白仔細觀察了一番大白蜂的舉動之後，還真的發現，牠們一直在嚐試碰豪彘的毛發，並非自己。
可是月白不想交出，心底總有一種感覺，那隻豪彘要自己帶著牠的毛發肯定是有什麽原因，不能輕易交出來。
想明白的月白準備取下毛發，手還沒碰到，整個人已經被大白蜂部隊包圍了。
月白以為自己死定了，卻不知，在一陣陣旋地轉的時刻裏，她被送到了一個莫名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一間很大的房子，這個房子和寺廟的禪房一樣，四麵都是牆，隻是少了窗、少了擺設，空蕩蕩的。
月白坐在房子的正中間，謹慎的巡視一遍才慢慢起身，接著那些大白蜂出現了，數量多的驚人。牠們沒有纏著毛發，而是在月白跟前慢慢堆砌出一個人形，然後變成了一隻閉著眼睛的妖怪。
牠一副饒外貌，卻有像豬一樣的耳朵、尾巴。
月白一動都不敢動的盯住那隻妖怪，直到牠睜開眼睛。
“那根毛發你如何得到？”妖怪第一時間上前，還想親自取下毛發，卻被月白一擊白光嚇退了。
妖怪頓時皺眉：“你敢對我無禮？！”
“無禮之妖是你！”月白沉聲反駁，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我不知道你為何要與我爭奪這根毛發，但是無論你有何種理由，我都不可能給你。”
“狂妄！”妖怪冷哼一聲：“你以為能從第一層爬上來這第五層就有資本跟我叫囂嗎？隻要我的白蜂送你一根毒針，你就能無痛的死去。”
“第五層？”月白震驚了片刻，沒想到還能從第三層直接奔到第五層，這是犼為自己開的外掛嗎？
“無知妖，我奉勸你最好將那根毛發交出來，不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白往後退了好幾步：“你要這毛發有何用？”
“用不著你來管！”
“在我手上就得我來管。”月白轉了轉眼珠，神情並茂道：“這是我的朋友贈送與我，這樣貴重的留念，但凡是有情感的軀體都不會輕易交出。”
“朋友？”妖怪嫌棄道：“就像你這樣的妖也配？”
月白不作聲，緊盯著妖怪。
“等會。難道你也來爭奪這塔內的精魄？”妖怪的話未落，立即擺出一副迎架的姿勢：“那你便要死。”
妖怪口中不放過，卻沒有做出攻擊，隻因月白身上那根豪彘的毛發。
後者注意到妖怪的猶豫。故作不知的望了望這間房：“什麽精魄？這四麵都是牆的空房間裏，你居然有精魄？莫不是在逗我？不，你是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殺我。”
妖怪再次眯眼：“殺了你何須找理由。”
“那你直接殺了便是，為何要奪我頭上這根毛發？還大言不慚的我不配有朋友，我得罪你了嗎？”
妖怪上前的速度之快讓月白始料未及，前者一把揪住後者的衣領：“要不是這根毛發，你不會有機會和我上一個字。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這毛發是不是你殺了一隻妖得來？牠現在在何處？怎樣了？”
“在第二層的冰雪地裏。”月白看著妖怪臉上的急切和擔憂，心一下子就軟了。那種關懷，隻會對親人顯露。她抿了抿唇：“本來想帶著牠一起來，可惜那旋渦在樹上，我抱不起牠，牠也爬不了樹，所以就贈與我這根毛發。”
“給我！”
“不行！”月白顧不得去扯開妖怪的手，趕忙先護住那根毛發：“不能給你，那是豪彘托我給誰的。”
“給誰？是不是要給牠的娘親？”
月白霎時懵了，眼前這隻妖怎麽看都不像是母的，主要是那嗓子，不太像是娘親該有的溫柔嗓音。
“你啊！”
“我能什麽，豪彘的話我完全聽不懂。隻見牠的很開心，還將毛發給我。”
“我告訴你！”妖怪靠近月白：“要是你謊騙我，你的下場就是魂飛魄散。”
“你去第二層不就知道了。”
“這層塔的每個角落我都能去。”妖怪大吼：“就是一二層我去不得。要不然我怎會如此心急！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月白被最後四個字觸到了心底深處的情感，默默的不作聲了。
妖怪不到片刻便冷靜下來：“你去將牠帶來。”
“我？”
“不是你是誰？”
“我去了也是白搭。”月白捋了捋心緒：“要是能帶我早就帶了，何須和你解釋那麽多。”
“那你就得死！”話落，妖怪揪住衣領的手直接轉向月白的脖子。
“你要是敢殺我，我就將毛發折斷！”月白在痛苦來臨之際取下毛發，緊緊捏住：“你能一眼認出這是你孩子的毛發，那麽它必定不是普通之物。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豪彘的精魄。”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月白的威脅起效了，猜對的同時也清楚了妖怪的目的：“別以為我是妖就什麽都不懂，遣詞造句我可是會的很。你本是這塔內的任何地方都能去，最後還生拉硬扯的隻有一二層不能去，這是在打你自己的臉嗎？是不是很疼？”
“不，你精明的很，隻是精明的太過了才會被我抓住把柄。”月白自問自答。
妖怪瞪著月白，沒有動，也未回應。
“你在做給誰看？”月白的問話，讓妖怪始料未及的僵了那麽半刻，她笑了一聲：“看來，我又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