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番外
「哦, 親愛的, 這是你的姐妹嗎？你們看起來一樣的美麗動人！」
也許在外國人的眼裡，華國人長得都很像。因此，當伯努瓦看到季顏和徐蘭同時出現時, 發出了感嘆的驚呼。
「這是我的朋友徐蘭, 你可以叫她徐，或者蘭。」季顏又給徐蘭介紹：「這位是伯努瓦，F國人。是穆睿的朋友。」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兩個陌生人很快便成了熟人，伯努瓦是個很熱情的人，而且風趣幽默。聰明的他很顯然發現了徐蘭的悲傷陰鬱，時不時的就逗她開懷。
伯努瓦的身體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他的治療也絕不需要像穆睿那樣, 持續個兩年。一來她對他根本不會對穆睿那麼有耐心，什麼藥效好來什麼, 至於他會產生的痛苦，忍一忍就過去了。二來，他的身體本就比穆睿要好的多。
因此, 別看才這麼點時間, 伯努瓦基本跟常人無異。每天除了按時喝葯, 日常上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前些天已經開始四處浪，以他的浪漫細胞勾搭上了美妹。
「嗨, 蘭, 我要去看海, 你要一起嗎？」
徐蘭現在正想忘記渣男，而伯努瓦是一個讓人娛快的傢伙。所以，她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當然。」
自從來到Ｂ市，她就再沒有放鬆過。開始是為了學業，後來因為工作，為了未來而打拚。她將自己逼的像陀螺，精神一直緊繃著。現在被渣男那麼一打擊，這根弦直接斷了，陀螺也似乎再轉不動了。因此，她需要尋找新的動力。遊玩放鬆，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一離開，季顏就直接聯繫秦書言，「我記得你上次說過，萬達科技想跟你合作的是吧？」
秦書言樂了：「怎麼，小顏你對商場上的事也感興趣了？」
季顏無視他的調侃：「萬達是最好的選擇嗎？」
「不是。」秦書言對萬達還是有些印象的：「萬達是個好牌子，但近些年越來越不行了。內部人員沉雜，技術落後。如果讓我選，我會選幾個新廠家。怎麼了？」
「既然不是最好的，那就放棄吧。」萬達科技的大小姐，就是那個渣男扒上的大小姐。「如果是有人跟你走關係，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那哪能呢！」秦書言笑道，他還不至於這點問題都解決不掉。他更好奇的是：「他們怎麼得罪你了？」
「他們得罪我朋友了。」季顏到是一點沒瞞，「我的朋友叫徐蘭。」至於其他事情，秦書言只要想知道，肯定一查一個準。根本不需要她解釋的太清楚。
「好，我知道了。」秦書言直接應了下來。不過，掛斷電話之後，他摸著下巴。季顏的朋友不多，能讓她主動出頭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唔，突然對這個冒出來的朋友有點好奇了！「徐蘭么？」
…………
蘇哲棟最近很有些風光，在公司里從一個普通員工，直接升到部門經理。女朋友人漂亮，身材好，最主要的是，家裡有錢。她給他全身上下，從裡到外全都換了新的。每一件的價格都是以前的他要咂舌的價位，但現在，他的衣櫥里掛滿了。
雖然偶爾也會想到前女友徐蘭，可一看到現在的生活，就很自然的將她拋到腦後。
要說對前女友他有沒有感情？當然是有的。可再深的感情，也抵不過他對物質的追求。在這裡這麼多年了，他受夠了永遠擠在鴿子籠子里的憋屈生活。受夠了永遠要對別人低頭哈腰……現在，他終於有機會直起腰板了，他不想放棄。就算為此而放棄一點什麼，他也覺得值得。
這天一大早，他穿上新買的西裝，拿著他的公文包，來到公司。
還沒等他坐下來，就被一個電話叫到了總裁辦公室。
總裁是上司，也會是他未來的老丈人，他半點不敢怠慢，連忙起身上樓。
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一個文件夾碰的一聲砸在他臉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蘇哲棟皺眉，他升到部門經理才幾天時間，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實在不明白總裁的怒火從何而來，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女朋友，還是彎腰將文件夾撿了起來。看完之後更不明白了，這是一份企劃書，跟他的部門根本完全沒關係。
「總裁，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問發生了什麼事？我問你，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蘇哲棟更懵：「沒有，絕對沒有。」他以前哪裡敢得罪什麼人。
「真的沒有？」總裁也有些疑惑。
「沒有。」蘇哲棟斬釘截鐵的道。
「那為什麼銳星的人說你得罪了他們的高層，所以我們的企劃做的再好也沒用，直接給打了回來。」他請了關係，對這次的合作是勢在必得，也是背水一戰。結果，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壞在這小子手裡。
蘇哲棟直接傻了：「會不會，是他們弄錯了？」別說得罪銳星的高層了，他根本連接觸都沒接觸過那樣的人好吧？
「弄錯？人家指名道姓說的就是你。」總裁困獸一般團團轉了兩圈：「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把這件事給我解決了。不然，別說部門經理了，你直接給我滾出公司。」
「爸。」他的女兒叫了一聲：「爸，哲棟說沒有那就肯定沒有，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有什麼用，人家銳星不相信。行了，別說廢話了，這個案子如果我們拿不下來……」總裁頭疼的揉了揉眉頭，重重的坐在辦公椅上，才繼續道：「以後也就沒有萬達了。」
他女兒臉色一變：「這，這麼麻煩？」
「行了，你們出去吧。」總裁嘆氣，「把事情給我弄明白了，得罪了誰，趕緊去道歉。」
蘇哲棟一出總裁辦公室臉就直接黑成了鍋底灰，女朋友抓著他的胳膊，也被他甩到一邊。但問題還是要解決，「徐蘭，一定是徐蘭。」
會想到徐蘭，到不是蘇哲棟對徐蘭的交友情況了解，而是他心裡有數，這段時間他能算得上是得罪的，就只有徐蘭一個人而已。
女朋友是不相信的：「她有那樣的本事？」她嗤笑道：「她要是認識銳星的人，還到我們公司來？」她決不承認，那個女人認識的人可能比自己強。
誰不知道銳星科技雖然是新公司，可才幾年，就已經穩坐科技行業里的龍頭。不是因為它的主人是秦家的二少，而是因為它背後有個誰也得罪不起的大佬。
「那會是誰？」
「我哪知道。」女朋友推了他一下：「你好好想想。這件事非得解決不行，不然我爸饒不了你。」
蘇哲棟想不出來，女朋友也乾瞪眼。
秦書言那邊剛做了，這邊就來給季顏顯擺了。
「萬達那邊被我撤了，我還特別讓人透露了點消息過去。用不了多久，大概就會去找你朋友了。你可以讓你的朋友狠狠的打臉回去！」
「等她回來，我讓她謝謝你。」
秦書言眉一挑：「你這朋友現在不會住在你那裡吧？」
「正是。」
「那我可要去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我們小顏當成朋友，還護得這麼緊。」又道：「小顏應該不介意我去蹭個飯吧？」雖然吃她親自動手的菜可能性不大。但至從她嫁給穆睿之後，穆家的廚師手藝也是越來越好了。
「歡迎。」
正好穆睿找他也有事要商量，也省得再約了。
晚上，徐蘭回來的時候，雖然看著挺累，便整個人精神煥發。半點也看不出那天的狼狽和落魄。伯努瓦卻是一臉的無奈：「天啊，我從來不知道，年輕的姑娘體力這麼好！你能想象嗎？所有的娛樂措施她全玩了，甚至有的還要玩兩回……」他一臉驚恐：「難以想象，那麼小的身體，居然有那麼強大的精力。」
季顏也才知道，他們所謂的去海邊，居然是去海邊遊樂園了。
「你是紳士，要體諒。」穆睿遞了張磁卡過去：「你住的發地幢別墅下面的可以使用。」
「哦，謝謝你，我親愛的朋友。你真是太體貼，太善解人意了。」他拿了卡，連他們這邊的門都不進了：「我要去陪我可愛的小寶貝了。」
那邊下面剛將一個地個室改裝成實驗室。早在幾個月前，他就想要繼續工作。對於研究人員來說，不能工作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需要的實驗室可不是季顏的那種簡單的擺張桌子，一個坩鍋就夠的。因此，陸陸續續，一直到現在才建完。
於是，晚上秦書言來的時候，伯努瓦都沒露面。
介紹秦書言和徐蘭認識。
「先吃飯。」穆睿對秦書言總找借口來蹭飯的行為非常不滿，「有事吃完飯後再說。」
飯桌上，秦書言也沒消停。徐蘭雖然進了社會，可道行哪裡能比得過秦書言。三言兩語的，那點底就被挖個乾淨。對於她的能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飯後，秦書言便直接問徐蘭：「要不要來銳星來工作？」
「我？」徐蘭驚訝：「我能行嗎？」她跟季顏原來是一個專業。工作之後，卻只是一個辦公室助理。說是助理，乾的幾乎就是打雜的工作。如果不是她平時也會接一些翻譯的工作當外快，連生活都不夠。銳星她當然知道，知道這位是銳星總裁的時候，她還嚇了一跳。但她也沒想過，她能到銳星去工作。但是，很心動。據說，銳星的工資是業內最高的……
「只要你願意，總能找到你能做的工作。」秦書言道。當然，給這麼好的條件，還是因為對方是季顏的朋友的緣故。能照顧，就照顧點。
季顏不說話，要不要去徐蘭自己決定。
穆睿則完全一副沒聽到的狀態。
「好，我去。」徐蘭只想了兩分鐘，便直接點頭同意：「謝謝您，秦總。」
「明天去報道吧。」秦書言直接道。
穆睿起身，對秦書言：「跟我到書房來。」
等兩人上去了，徐蘭才湊到季顏身邊：「小顏，我答應這份工作，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季顏搖頭：「不會。」頓了一下，將之前針對萬達的事情跟她說了。「你不用有負擔，我只是擔心那個渣男會發現你在銳星，到時找你的麻煩。」
徐蘭搖頭：「我不怕。」她嘆了口氣，「今天我才想著，要回老家的。」她苦笑：「可當機會放在面前時，到底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
「那就好好做。」她拍她的手：「有秦書言在，只要你的能力足夠，總會有機會的。」如果能力不夠，那也就沒辦法了。
「我知道。」徐蘭深吸了口氣：「我會努力的。一準不給你丟人。」
第二天一早，徐蘭就去報道了。順便，還在找了個住處。
公司離穆家老宅挺遠，來去十分不方便。如果讓司機送，又實在不像。
因為徐蘭，到是勾起了季顏出門的慾望。她本身並不是一個多宅的人，只是確實缺少年輕人的活力，所以如果沒有事，她也沒有非要出門的念頭。
現在算是靜極思動。
「不用你陪。」穆睿知道她要出門，便停了手裡的工作，想跟她一起。「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了，我就是隨便走走，感受一下人群。」要說事，她還真沒有。
「好吧，那你可要早點回來。」
不早點回來，她還能在外面玩通宵不成。她可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
但事實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教人一個真理：話不能說的太滿。
季顏自己開的車出的門，先去商城裡轉了兩圈，快到中午的時候，她去了杜風的咖啡店。
也不為別的，主要就是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跟穆睿說好了不回去吃之後，車子正好就到了咖啡店邊上。想想這裡也算熟悉的地方，於是就上來了。
結果一下車，她就感覺到，有一道眼光落在她身上。
她幾乎立刻就判斷出，這道眼光的主人是個偵察行家。
腳步不打頓的走進咖啡店。
「歡迎光臨。」
季顏對著迎賓點了點頭，目光不著痕迹的掃了店裡一圈，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小顏，你怎麼來這裡了？」秦書言在離得不遠的位置站了起來，對著她招手。還誇張的望她身後：「你家那痊居然放你一個人出來？」
季顏走了過去，還是那四個人。
這四個人的友情，這麼多年是半點變化都沒有。
「你們這麼多年居然還天天在這裡聚午餐？」
秦書言嘆了聲氣：「也不是天天都能聚的，現在大家都很忙。」
杜風好看的看著她，「你怎麼會突然出來？」他們都知道他們回來快一年了，但她可一次都沒單獨出來過。
「突然想念俗世紅塵的味道了。」季顏的視線又不著痕迹的掃了某個角落。「正好到到了附近，想著當初杜老闆對我的照顧，就過來看看。」
就這麼一眼，杜風就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遍。他卻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只是問她：「要不要打個電話，回頭讓人接你一下？」
季顏搖頭：「不用。」穆睿雖說是好久不動手，可好歹還有他身邊的人陪他練練手。她才是正經的好久沒動過手的。這一次要是真有什麼，她到是可以好好玩玩。
杜風有些不贊同，卻也沒再說什麼。
秦書言詭異的看著他們：「怎麼了？」
「沒事。」季顏直接道：「我逛了一上午，餓的不行。」
「那還等什麼，服務員，點餐。」
「嘖，好久沒彈琴了，我給你們彈琴去。」看到角落裡的鋼琴，這會兒沒有人在彈琴。想起當初在這裡彈琴賺錢，她就有些懷念。
「好感情好。可惜，我現在可請不起你了。」杜風玩笑道。
「今天給我免單就行。」季顏直接起身去了鋼琴那裡。
等她離開，秦書言才湊到杜風那裡，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他們兄弟這麼多年，他神色有一點變化，他又怎麼看不出來。
「她應該是被人盯上了。」杜風皺眉：「人應該就在店裡。」但他看不出是哪一個。
秦書言眉心一跳：「她還心思去彈琴？」
「你給穆先生髮簡訊，我這邊也安排人過來。」其他的，他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強制把人送回去。她聽不聽他的不說，最主要的還是那人在暗處，他們任何舉動，都可能是添亂。
他們的對話季顏全都聽到了，不但他們這邊的話她聽到了，她之前鎖定的目標的人的話她也聽到了。鋼琴正好在兩張桌子中間，正好方便她。
那人正在跟人打電話，說的是一口Ｄ國話。事實上，那個人也並不是華國人，金髮藍眼，高大威狠的外國帥哥一枚。
「放心吧，一定是我的。」
「……他在又怎麼樣？」
「……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不可能放棄。」
「……等著吧，我一定會成功。」
季顏一曲彈完，又回到杜風他們那邊。直接對他們道：「一會兒我一個人走，你們什麼都不用管。」他們的安排她都聽到了。「阿睿那裡我會跟他說。」
秦書言無語的看著她，半晌才道：「他不可能這麼放任的。」
季顏拿著濕巾擦手，準備用餐：「我會說服他的。」然後又一笑：「你不會以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綿羊吧？」
秦書言連忙搖頭：「不，你是大老虎。」
杜風他們只拿手捂頭，這傢伙怎麼這麼傻。
季顏到不在意他一時的口誤：「你們大概不知道。這些年，可都是我在保護他呢！」
這一下，四個人都是一臉的不信。或者說，不是不信，只是難以接受。
「不是吧？」
「是。」季顏點頭：「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如果沒點本事，你們以為他會放我一個人出來玩？」
「你至少告訴我，是哪一個。」看她這麼正經的說，他們還真有些信了。
這一點到沒什麼可瞞的，直接告訴他們是誰，事實上，看到人之後，連身份她都知道：「原來排行第六，但現在已經是第三的毒蛇。據說，他接單的最低價位是一百萬。」她輕咕噥一聲：「穆睿的價格現在都已經達到三十億了，我居然還在百萬檔里，真是不公平。」
四人聽得啼笑皆非：「這難道是好事？」
「畢竟，他們根本不能正確的認識我的價值。要知道，我可比他貴多了。」而且那些人也不知道，其實殺她比殺穆睿要有用的多。只要她死了，穆睿肯定不會在這個世界多待一秒鐘。殺她一人等於殺兩人。
不過，反正他們誰也殺不死。
「你們別多管，真要弄出亂子來，有顧忌的是我。」季顏再一次提醒他們。每個殺手性格都不同，行事風格也不同。有的殺手只殺任務目標，絕不傷害無辜路人。可也有的，是濫殺無辜的，他們視生命如無物，誰擋了他們的道就殺誰。而毒蛇，恰恰好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們中誰若亂來，很可能就會成為他的目標。
她能確定毒蛇殺不死她，連傷也傷不到。可如果換了這幾個人就未必了。
「你真的行？」
「放心。」
吃完飯，又休息了一刻鐘，季顏就問他們：「你們先走還是我先走？」
四人相視一眼：「我們先走。」讓他們等在這裡，他們也做不到。到不如離開，可以先行安排。只是依舊有些不放心：「你真的行？」
「沒問題。」
季顏乾脆又點了杯咖啡，目送他們離開。
咖啡才送上來，面前就多了一個人。正是那個毒蛇！
季顏挑了下眉，還真是大膽啊！不過也是，機會稍縱即逝，又在他們的地盤上，不抓緊時間，他後面也就沒有機會了。
「美麗的女士，我對你一見鍾情了。不知可否請你一起去看電影。」毒蛇操著古怪的腔調說話，但他嗓音好，聽起來意外的有味道。
「抱歉，我已經有伴侶了。」
「你的丈夫真是一個幸運的人。」
季顏輕笑：「怎麼，你們殺手殺人，還要先調戲一下？」
毒蛇臉色變了一下，隨即就笑了起來：「真是個聰明的美人，我都有些捨不得了。」
季顏手指輕輕彈了下：「我可很捨得。」
毒蛇臉色又是一變，猛的伸手，向她的脖子掐來。他的手很長，更加有力。只要讓他掐到脖子，再輕輕一扭，就可以要了人的命。而且他的速度很快，她幾乎看到殘影。
季顏臉色不變，手快速抬起，手在他的胳膊上輕輕一拂。
他有力的手，瞬間變得僵直，再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