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學的戰國(二)
您的許可權不夠,未能查閱正文 侍女忍不住捂嘴笑了:「那我就不不知道了, 我也沒有見過柱間大人。」
白蘭「噢」了一聲, 點點頭:「也是。」
「不過斑先生已經那麼那樣了, 想必能跟他相提並論的千手柱間也不差。」侍女又補充道。
正在這時,她們乘坐的牛車停了下來,一直微微顛簸的車廂一震, 徹底安靜了,外面的人聲頓時更加嘈雜。不一會兒,便有其他侍女過來掀開竹簾, 請白蘭下車。
白蘭從車廂里走出來, 一瞬間被外面盛大的陽光刺得眯起眼,正面面對著她的一棟高樓屋頂鋪了金瓦,在太陽下閃閃發亮。
已是初冬時節,溫度不高, 就算頭頂陽光正盛,穿著繁複厚重的禮服也不覺得熱。白蘭舉目望去,看見周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她旁邊的一輛車上, 小雀正被人扶著從車廂里走下來,穿著華麗的禮服, 梳著婦人髮型, 一抬眼對上了白蘭的目光,臉上欣喜的笑容徑直僵在了那兒, 片刻后才重新笑起來沖白蘭點點頭。
白蘭只覺小雀幾日未見, 倒是學乖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諾大的一座城堡感染了,都會對自己假笑了。
剛回到都城,千野雄樹身為一國大名,簡直忙得飛起,整日不見蹤影,白蘭和小雀則被侍女們簇擁著送進□□,見到了大名府上的女管家。
對方兩鬢已生出白髮,兩條下垂的法令紋深刻又嚴厲,一雙不大的眼睛中閃爍著銳光。她先是看了看小雀,意味深長地恭喜她,後轉向白蘭,打量了她一會兒后微微頷首,最後上前給兩人行禮:「歡迎蘭夫人回來,早就聽千野大人說了,這次回來會有兩位夫人相隨,老身已為夫人備好房屋,這就派人帶夫人過去歇息,一路舟車勞頓,夫人們辛苦了。」
小雀連忙笑著去扶她:「不辛苦,侍奉大人是我們應做的,勞煩千水夫人了。」
白蘭在自己侍女催促焦急的目光中,把視線從旁邊一株已經落盡葉子的垂枝櫻上收回,等小雀說完才懶懶地笑了:「雀夫人說的是。」
這樣的態度比起小雀的熱切就顯得冷淡許多,侍女不由得更加焦急。
還好千水夫人老辣穩重,面上還是不露聲色,不但巧妙避開了小雀的手自己站起來,隨後還立刻點了自己身後兩名侍女,讓她們分別引導兩位夫人回屋。
或許是因為都是被千野雄樹從溫泉別館裡帶回來的,所以安排的屋子也差不多在同一個方向。兩人不合,一路無話,直到快分開時,小雀才叫住白蘭:
「蘭夫人。」
銀髮女子聞聲回頭,清麗的側臉的輪廓清晰,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勾勒出溫和柔軟的金線,濃密長卷的睫毛宛如一朵絨花,融化在金色的陽光中。
縱使小雀已經看慣了她的臉,卻還是被她的美貌震驚了一下,隨後便是更加深刻的不甘。
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小雀強笑著提醒對方:「這裡可不是別館,希望夫人行為穩重些,不要像在別館那樣放肆。」
她見白蘭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紫色的眼睛也微微彎起,連忙最後補充了一句:「這也算是全了曾經我兩的情誼。」
說完不等白蘭回答,轉身便急急忙忙跟著侍女離開了。
留下白蘭站在原地,面對其他侍女各異的目光彎眼輕笑道:「哎呀小雀真體貼真會為人著想呀。」
其實她覺得小雀想多了,像她這麼懶的人,別人不來找她她又怎麼會主動跑出去找別人。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千野雄樹忙得沒空來找白蘭,白蘭也懶得一個人出去見他其他的姬妾,樂得一個人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這裡畢竟是千野雄樹的大本營,條件比溫泉別館好上幾倍。不但條件好,侍女也多,光給白蘭翻書讀書都有一名專門的女官。要是她想吃點心了,一聲吩咐下去,立刻就有新鮮製作的點心端上。
一時間白蘭簡直樂不思蜀,連回家的事都先放在了一邊。
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白蘭不出頭不代表她就被人遺忘了,很快便有人主動找上門。
這天她正吃著點心,聽旁邊女官給她念一本愛情小說。當侍女用柔和的嗓音讀到「……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深情說——」時,還沒說出口,就有侍女來通報:「櫻夫人拜訪。」
白蘭拍了拍手上的點心碎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請進來吧。」
雖然她不認識對方,不過聽名字就知道是千野雄樹的女人。女人嘛,看到情敵還能忍這麼久也算是厲害了。
櫻夫人,以櫻花為命名,想必也是位美人。
果然沒有讓白蘭失望,走進屋子裡的女子眉眼如畫,五官精細,一頭烏髮如雲,穿著一身里紅外白的雪中紅櫻華服,更襯得朱唇墨眼。所謂雪膚花貌不外如是。
白蘭一面坐直了身體,一面暗自感慨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喜歡女子相貌的她自然笑眯眯地沖對方打招呼:「櫻夫人?」
女子捏著袖子,雙手交疊在小腹前,矜貴的點頭,隨後用那雙墨染出來的眼眸上下打量著白蘭,看了好一會兒后紅唇輕啟:「你就是蘭夫人?」
白蘭還挺喜歡這種姑娘的,用手托著下巴,笑眯眯道:「叫我白蘭就行。」
見她態度如此友善,櫻夫人的架子也不太能端得起來了,眉眼稍微鬆動了些,笑容擴大了一點:「倒真是個美人。」
「謝謝誇獎。」白蘭用小拇指點了點下唇,「我也這麼覺得。」
對方顯然被她這句話噎到了,有一瞬間無語,隨後很快振作過來,一甩袖子,終於跪坐了下來。櫻夫人身後的幾名侍女也同時坐下,動作整齊劃一,井然有序,除了衣料的摩擦聽不到任何其他雜音,連低頭垂眼的程度都分毫不差。
白蘭見了,不由嘖嘖稱奇,欣賞櫻夫人的馭下手段,對對方更高看了幾分。
櫻夫人這次來其實就是為了示威來的,她話雖不多,語言也很簡練客氣,但話里話外都透著矜持自得的氣息,言語中暗示白蘭自己放乖一點,別想跟她爭寵。
白蘭本來對千野雄樹這個男人就無感,更犯不上為了他去跟一個自己欣賞的姑娘互懟,自然櫻夫人說什麼都笑眯眯的點頭應好。
見她態度如此之好,櫻夫人的口吻也是越來越柔和,直到最後真心實意被白蘭逗笑了,跟後者聊了聊好吃的點心還有春天府中會開放的櫻花林。
兩人可以說是相談甚歡,賓主盡宜,臨走前櫻夫人還主動邀請白蘭有空去她那邊坐坐。
送走了櫻夫人,白蘭一回頭,便看到給她讀書的那位女官滿臉崇拜地望著自己,不由得啞然失笑:「你這是做什麼?」
那名侍女敬佩道:「蘭夫人真厲害。」
白蘭見她小臉紅撲撲的,噗嗤一下笑出聲,走回去靠著她坐下:「說說看,我是怎麼厲害?」
「府里的其他夫人都怕極了櫻夫人,我們在櫻夫人面前也不敢輕易造次,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櫻夫人和其他夫人聊得這麼開心!」侍女握緊書卷,又讚歎了一遍:「蘭夫人你真了不起。」
白蘭輕笑一聲,捻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讓那點甜味慢慢化開,填滿身心:「我看櫻夫人挺好的,長得漂亮人又友善。」
侍女搖頭:「也只有在蘭夫人面前這樣,上次……」她頓了頓,看了看屋外的其他侍女,湊近白蘭耳邊低聲絮語:「上次櫻夫人還差點毀了一位夫人的臉呢!」
白蘭瞥了她一眼:「這種事可不能胡說。」
雖然她也覺得櫻夫人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不過為了套出更多八卦情報,還是這麼逗著侍女說下去。
侍女沒想那麼多,只覺得蘭夫人真是太甜太天真了,怎麼僅憑一個照面就認定櫻夫人是好人。
自覺已經認識到這裡黑暗面的侍女,頓時豪氣萬丈,想要讓蘭夫人認清這府里某些人的真面目,好叫這位新來的,人美純真的夫人不受傷害!於是,她一股腦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說了出來。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白蘭也不會驚訝。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這樣逆天,有嚴重的副作用也很正常。
宇智波結衣一連三天沒有回來,白蘭去演練場練習手裡劍和體術時也沒見到她。
倒是因為這幾日白蘭都是一個人在修鍊,演練場里其他宇智波的族人頻頻向她投來目光。
這天,白蘭照例在研究手裡劍的使用。當她落在地上時,草靶子上依然只有兩枚手裡劍,剩下一枚遠遠掉在地上。
白蘭彎腰撿起那枚不聽話的手裡劍,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這樣不對。應該在扔出去時,左手再偏轉10度。」
白蘭回頭,看見一隻黑糰子站在五步之外的地方看著她,圓滾滾的小臉上一派認真。
她不由得笑了,拿著手裡劍站起身,走到黑糰子面前蹲下,笑眯眯地將手裡劍遞給黑糰子:「你能給我演示一遍嗎?」
黑糰子略一猶豫,接過那枚手裡劍,在手上轉了一個花樣:「結衣姐姐今天沒來嗎?」
對上那雙清凌凌的黑眼睛,白蘭笑意更深:「結衣這幾天都有事呢。你叫什麼名字?」
「鏡,我叫宇智波鏡。」黑糰子扭頭看一眼十幾米開外的靶子點點頭,後退幾步,擺好架勢,「那你要仔細看清楚哦。」
白蘭笑著答應,起身走到一邊給宇智波鏡讓開場地。
宇智波鏡年紀雖小,但捏著手裡劍盯著草靶時眼神已然變了,專註、嚴肅、冷酷,看上去不大像個孩子,倒更似一個身經百戰的成熟忍者。
白蘭不知道是不是忍者的小孩都這樣,還是宇智波鏡格外早熟得天才。他身子一躍,手腕一轉,白嫩嫩的手指間便夾住了五枚手裡劍。正如他自己剛才所說,在將手裡劍投擲出去時,他的左手手腕微妙地偏轉了一個小角度,也正是有了這個微妙的角度,那五枚手裡劍以絕對完美的姿態插進了草靶中央。
「啪啪啪啪啪。」白蘭給他鼓掌。
落地之後,宇智波鏡站穩身子,扭頭看向她,小臉有些發紅,眼睛亮晶晶的:「就是這樣,很容易吧?」
白蘭一邊點頭一邊讚歎:「鏡真厲害,剛才那一手真漂亮。」
宇智波鏡臉更紅了,走過去將五枚手裡劍□□,又轉身回來交到白蘭手上:「其實族長大人的手裡劍運用更厲害,我還差的遠呢。」
白蘭低頭看著他頭頂心的一個發旋,沒忍住,抬頭摸了摸小孩子暖烘烘的頭頂:「斑先生可比鏡大許多,鏡像斑先生這樣的年紀一定會更強。」
結果鏡頂著白蘭的手搖了搖頭,仰起頭來看著她:「族長大人是我們族裡百年難遇的天才,很早就開了萬……總之,族長大人是最強的。」
他本想說個什麼詞,但話剛冒出一個頭就意識到不妥,又把那個詞給吞回肚子里,說完還小心翼翼瞄了一眼白蘭,好像是想看看她有沒有聽出什麼不對。
白蘭假裝一無所覺,腦子卻飛快轉了一圈。
萬?
萬花筒?
三天前喝醉的結衣也說了這個詞,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呢。
她拍了拍人小鬼大的宇智波鏡,笑了笑,張嘴剛想說什麼,便聽見剛才才提及的男人站在身後喊她:「白蘭。」
白蘭回頭,只見宇智波斑披著羽織站在不遠處抱胸望著自己,而她身邊的宇智波鏡一看到斑立刻站直身體行了個禮。
宇智波斑的視線淡淡掃過不到白蘭腰部的小孩子,點了點頭,又一揚下巴,示意宇智波鏡可以走了。
小孩子連忙鞠躬,轉身飛快地跑開,一雙小短腿掄得飛快,幾乎畫出一個完美的圓圈。
白蘭又忍不住笑了,待斑走到自己身邊,才轉身看向他:「鏡蠻厲害的,感覺他教的技巧挺有用的。」她拿著剛才宇智波鏡交給她的五枚手裡劍,比劃了一下,學著剛才小孩的動作,將左手稍微偏轉一些。
正在體驗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一隻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握住白蘭的手腕,輕輕糾正她:「再往這邊轉一點,保持靶子中心和手腕呈二十度角,這樣能減輕手腕壓力。」
白蘭一頓,宇智波斑彷彿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聲音猛地收起,但握著白蘭手腕的手卻沒放開,依舊抓得牢牢的。
黑色的手套和白皙消瘦的腕部形成鮮明對比,斑只覺手心裡握著的骨頭異常纖細,好像用一根食指和拇指就能環繞過來。
他不禁皺了皺眉,瞥了眼白蘭衣襟下隱約露出的鎖骨,眉頭皺得更深:「你太瘦了。」
白蘭的笑容微妙地收了收,隨後重新笑開,瞥了眼斑:「沒辦法,天生的。」說著從他手掌里抽出手。
斑沒有阻止她,反而隨著她的動作鬆開,放下手,五指成拳虛虛握起:「我想找你談談。」
白蘭何等敏銳,立刻意識到是什麼事:「是關於泉奈的眼睛嗎?」
不等斑回答,她就豎起一根食指貼在薄唇上微笑著補充:「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她這麼直接乾脆,倒讓斑準備好的說辭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對上那雙微微彎起的細眸,斑沉默了一下:「……謝謝。」
白蘭噗嗤一聲笑出來:「這有什麼好謝的,猜也猜得出來啦。所以你也開了萬花筒,你的眼睛沒事吧?」
「……」斑再次發現,白蘭真的太聰慧了,他不用多說一個字,她就從隻言片語中將整件事都串聯起來。不過也正因為她是這樣的人,才能一語中的,點出問題的關鍵。
之前也是他們被固有的思維束縛住了,以為普通的寫輪眼用起來沒負擔,就想當然的覺得萬花筒同樣如此。
結果,被事實狠狠打了臉。
想起弟弟的眼睛,饒是斑這種慣於不動聲色的人眉宇間也染上了一層愁緒。
白蘭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現在查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嗎?」
「還沒有確定,」斑的音調異常低沉緩慢,「畢竟,擁有萬花筒的人太少了。」只有他們兄弟兩,族裡也沒有相關資料記載,誰也沒想到萬花筒使用多了會造成失明。現在想想,斑自己偶爾看東西會出現的重影也是這種影響的先兆。
「你之前說過,查克拉是通過細胞產生的。寫輪眼說到底無非也是忍術的一種,使用時必定會使用查克拉。」白蘭慢吞吞地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一方面是好心幫斑分析,另一方面也是給自己理清思路,「據我所知,眼部的神經系統和毛細血管是非常複雜精細的,而這兩者說到底也不過是由多種細胞組成,這些細胞再產生查克拉將其輸送到眼珠里……萬花筒寫輪眼需要的查克拉量大嗎?」
斑一愣,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答案:「很大。」
白蘭點點頭,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且不說你們忍者,光是我們普通人一旦用眼過度,也會有眼睛的酸脹感,長期積累還會導致視力下降甚至於視網膜脫落,后一種就是直接失明了。」
她纖細的手指又隔空指了指斑的眼睛:「既然如此,負擔這麼大,又使用多次,導致眼部負荷過載,最終失明,這樣也能理解吧。」
斑張了張嘴,對上那雙通透的紫色眼睛,啞口無言。
比起斑的沉重,白蘭倒是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豁然感,輕快地一拍手,自我總結道:「所以如果泉奈不想失明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換一雙眼睛,或者找到其他辦法修補受損的眼部細胞。要我說,還是后一種更好,畢竟就算換了一雙眼睛,也還會使用過度,只有想辦法解決眼部細胞負荷過載的問題,才是從根源上解決。」
白蘭巴拉巴拉給斑分析了一大堆,一時間倒是過了科學研究的癮。自從離開原來的世界后,她已經好久沒像這樣秉承科學嚴謹的研究態度,給一個人單獨說這麼一大堆話,要不是沒有條件,現在她甚至有種把宇智波泉奈按在手術台上好好研究一番的衝動。
可惜,就算有那個醫療環境和工具條件,宇智波斑也不會同意。他是想治療弟弟,不是把他弟弟給別人當成研究體的!
不管怎麼說,白蘭說完還有些意猶未盡,斑卻是恍然大悟,再次向白蘭道謝之後匆匆離去。
如此一來,沒了唯一的聽眾,白蘭倒是挺掃興的。現在她也沒了修行體術和手裡劍的心思,只好百無聊奈地往家裡走。
越走,就越不開心,就越想繼續找人探討這個話題。
可這些東西她又能對誰說呢?剛剛才主動答應不告訴別人的,早知道就不那麼快應承宇智波斑了。
還不是看他皺著眉一臉憂鬱的模樣,一時間被美色迷惑,鬼迷心竅地主動開口。
白蘭唉聲嘆氣,腳步越走越慢,到最後乾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著散心。她選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南賀川旁,這條河流寬闊卻平穩,至少白蘭在的這段水流並不湍急。她坐在地上,隨手撿了幾顆石子沖水裡扔水漂。
小小的一顆石子在河面上連蹦了好幾下,幾乎快要彈到對岸才撲通一聲落進水裡。
冬天正是萬物休眠的季節,周圍一片寂靜,連風聲都沒有,因此河水的流動聲才格外清晰。
在這麼安靜環境里,突然有人說話就異常明顯。
白蘭覺得自己好像在聽一部信號不好的老式電話機,耳邊有很嘈雜的電流聲,隔著霧一樣的刺刺聲,有不少人在嘀嘀咕咕說話。
換成一般人早就嚇得半死,以為自己撞上了鬼,白蘭卻正是無聊的時候,就算是鬼也好歹是個能玩的對象,故此她反而高興起來。
索性電流聲很快便消失了,那些說話聲也清楚起來,只一句,白蘭就知道這種「靈異情況」是怎麼回事了。原因無他,因為在那邊不知名的地方,某個不知名的青年張嘴就是一句:「喂喂喂,聽得清楚嗎?白蘭七號?我是一號。」
眾所周知,目前在這片大陸上有五個佔地面積最廣,實力最雄厚的國家,它們分別是火之國、風之國、雷之國、土之國和水之國。這五個國家又被成為五大國,以示它們和其他星羅棋布般小國家的區別。
為了保證一定的利益,五大國的大名每隔幾年都會聚集在一起,名義上是喝酒玩樂,實際上要談論的機密事件就多了去的,這也是每次大名們拉攏盟友的最好機會。
上一次的五國大會,剛剛上任的千野雄樹、火之國大名便將自己的親妹妹嫁給水之國大名,同時還迎娶了雷之國大名的公主,從而確保了自己地位的穩固。這一次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樣的大事。
五國大會既然這樣重要,那麼每次大名身邊的隨行人員位置便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尤其是各院夫人,每次都會為了那兩三個位置掙得不可開交,因為這不僅側面反映了受大名寵愛的程度,同時也代表著自己和家族的榮耀。
只是今年這次卻和往年稍有不同,首先作為正室的藤壺院夫人櫻一定是會前往的,其次千野雄樹點名帶上了他最寵愛的夫人白蘭。這樣一來三個位置一下就去了兩個,剩下最後的那一個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是原本屬於雀夫人的,如今雀夫人已亡故,自然成了眾人爭奪的對象。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夫人們才會在心裡真心實意感謝一番小雀,認為這姑娘死得實在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