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那麼微不足道
凌小茴看著放在自己桌子上的橘子水,頭也沒抬的說了聲:「謝謝。」
林琪琪笑嘻嘻的坐在了她的對面:「我晚上睡不著想要出來找點吃的,沒想到凌大小姐還在伏案工作。」
她依舊在桌子上趴著沒有起來:「這些活你都不做,柳湄更不用說了,倩倩不會,只能我晚上加班加點的做出來了。」
「嘿嘿,凌大小姐辛苦了。」
終於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凌小茴快速地回了聲:「大晚上不睡覺來找我,你肯定有什麼事情要說。」
「喂,你幹嘛這麼肯定?我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了。」
「你平時都是躺下就能睡覺的沒心沒肺樣,是哪根筋不對大晚上竟然要找我聊天。」
果然,這個傢伙永遠都能看穿自己的想法,琪琪也沒有在隱瞞,整個人直接鬆了氣,剛才還元氣滿滿的樣子現在直接攤在了椅子上:「我的計劃差不多都已經想好了。」
「心裡沒底,所以找個人傾訴一下?」
凌小茴這話說得比較有技巧,不是心裡沒底找個人參考一下,齊齊做是有點獨立主義,她的主宰的事必須全面負責,你可以提意見但是修不修改要看他的心情了。
所以此時此刻,她就是想要找個人訴說一下,並沒有別的意思。
「嗯嗯,知我者小茴也。」
兩個人相識了十多年,畢竟從初中的時候就認識這個老巫婆了。
有些事情只能夠告訴彼此,誰都不能了解我們搞怪又詫異的腦洞。
聽到這個,凌小茴終於捨得把自己揮舞的鋼筆放下來了,正兒八經的問道:「你打算怎麼把徐斯仁給弄出去?」
「讓他怎麼進來的怎麼出去就可以了。」琪琪笑著回了句。
和她對話需要動腦思考的,因為聰明人總懶得去解釋:「藉助沐朝陽?」
「對,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從頤景園光明正大的離開。」
她們考慮的最壞的情況就是徐斯仁已經神志不清醒了,這樣肯定不能翻牆離開了,必須要找個東西把他給帶出去,而沐朝陽的車就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是沐朝陽本人在帝都的位置,還說他與苗旺之間的交情。
凌小茴低著頭好像有些為難的說出這句話:「需要我嗎?」
「我需要,可是我不忍心看著你去求她。」
反正自己去的話沐朝陽肯定不會答應的,必須找一個他非常在乎的人才能把這件事辦下來。
畢竟把徐斯仁給運出去在某一定程度上得罪了苗旺。
高傲和倔強簡直是凌小茴身上最顯著的兩大特點,你讓她去乞求一個人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比較痛快呢。
聽到不需要自己的時候凌小茴悄無聲息的鬆了口氣,反問道:「那麼誰還能讓沐朝陽心甘情願的幫忙呢?」
「他的兒子啊。」
沐念回,現在這個小傢伙和葉子在一起,這次的行動他可能會參與進來。
這麼一來他去找的沐朝陽也算是合情合理,只不過:「這個不一定的,我沒有證據……」
在她的認知里一直都是自己和沐朝暉發生了意外才不小心有的這個孩子,在葉子的提醒下那段模糊的記憶可能是錯的,但這也不能說孩子就是沐朝陽的。
林琪琪眨眨眼睛,與她進行上了邏輯上的一個辯論題:「可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沐念回不是沐朝陽的兒子啊。」
「這算什麼?」這簡直就是耍無賴。
她們現在只需要把徐斯仁救出來,又不是認爹,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證據:「在某種程度上這就夠了。」
在黑暗中恍惚出現在的沐念回光帶來的衝擊就夠沐朝陽冷靜好幾天的了,根本來不及去追究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啊,只不要孩子一旦現身,這背後肯定會引起驚濤駭浪。
都不用去刻意的想象,凌小茴腦海中都浮現了沐朝陽猙獰的來找自己質問的場面,如果她說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相信。
凌小茴嘆口氣,感嘆著:「我感覺你是在玩火?」
「最起碼我能保證我自己不會自焚。」琪琪最大的優點和缺點都是一樣的,太相信自己的腦袋。
這點在上次差點被凌小安設計的時候已經證明了,好了傷疤忘了疼,顯然她最近又開始嘚瑟了起來。
這種狀態還真被柳湄給說中了。
凌小茴回想了下整個計劃,感覺沒有問題以後就結束了話題:「前幾天柳湄告訴我一件事。」
「該不會又是哪個什麼小鳥的故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了以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額,差不多,她給我講了一個貓有九條命最後還是死了的故事。」
林琪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樣的故事有著天生的恐懼,一種本能的排斥感。
低聲暗罵了一聲大爺的,迅速的站起身來:「好了我的心事已經解決了,這下子肯定能夠睡著了,我們後會無期,你要是敢告訴我這個故事,我就買一大的鬼片天天在你房間裡面播映。」
「琪琪,這個世界上聰明人非常的多,你是其中一個,但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她能猜到對方說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感覺真的不好受,咧嘴笑起來:「那就努力變成最厲害的那一個。」
走廊。
「哎呀,這麼長時間不見連請我喝點東西的時間都沒有了,就在這裡說。」
苗旺見到沐朝陽走上前來,從自己的耳朵上拿下來一根煙遞了過去:「時間緊迫,你看看今天我們家有多少的事需要處理,我能顧得上你,你就謝天謝地了。」
他從耳朵上拿煙的感覺讓沐朝陽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了高中校園上他們幾個背著老師抽煙的樣子,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沐朝陽可是乖學生。
自從大家都長大了以後,苗旺越發的注意自己的身份,很久沒有和他們一起出來聚會或者吃飯了。
用李通的話就是,苗會長的兒子注意言行,已經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可以比較的了。
沐朝陽接過煙來非常自然地點燃叼在嘴裡:「到底有什麼事說吧?」
「此次回來的人叫做高仲善,他的父親叫做高長樂,他們老家就在帝都,所以這次也不算是砸場子,勉強算得上是捲土重來,他們是十三年前扯出帝都時常,前往國外的。」
在這裡面他只抓住了一個重點,疑惑的重複了一遍:「十三年前?」
「沒錯,你也注意到了,就是你父親去世的那一年。」
父親去世?家裡莫名的背上了巨額債務,苗家代替父親成為商會會長,高家撤出帝都時常。
這背後一系列的巧合讓人不多不多想,他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就是想告訴我,我父親的死亡有可能和高家有關係?」
誰知慫的一筆的苗旺急忙擺手:「我可沒有說,我只是告訴你這個巧合,剩下的事需要你自己去思考的。」
對方眼神一轉,看著沉默不語的沐朝陽繼續添柴火:「我從別人的口中勉強也了解些你家的事,伯父在風華正茂的年代下面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怎麼可能突然就自殺了,這背後一定有什麼問題!」
一提到父親,沐朝陽就像壓上了一塊石頭,自己家的事不需要他來提醒,自己和哥哥已經把所有的一點給翻了個底朝天,可是關於父親自殺的事件還是沒有半點的進展。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苗旺好像挺期待自己去調查高家的。
高家是來搶生意的,無論有沒有這檔子事,雙方都不會成為朋友的,可是苗旺還是急迫了一些。
他玩的哪些手段,於如火純情的苗會長相比簡直差遠了。
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沐朝陽一晃突然明白,這個傢伙想要借刀殺人。
利用自己來對付高家,看樣子他們家並不是那麼真心的想要幫助高家入駐,他想清楚了這些后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如果真的和父親當年的死亡有關係,那一定是場大戲。
「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有情有義,父親在上面極力推薦高仲善,你卻在這裡給我拆台,告訴我這些肯定是看在十年的同窗情誼,難道我不該笑我找了一個好兄弟嗎?」
這些話說的情深意切,但是一對比苗旺的真實想法,卻顯得那麼的諷刺。
對方訕笑了幾聲:「都是應該的,畢竟是我的兄弟。」
苗旺再次抬頭的時候看見黑暗中的沐朝陽,眼睛晦暗不明的看著他,那麼淡然的樣子好像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他突然想起父親的話,如果有選擇一定要把徹底的摁死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