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把兩面刃的匕首
頤景園。
大門推開,一身華麗的旗袍外加披肩盤發,凌小茴感覺自己變成了貴族少奶奶的樣子。
這次跟著她一起前來的是剛剛加入進來的周公,至於倩倩直接坐鎮大本營了。
對於周工的加入林琪琪顯得非常的歡迎,差點就要舉行個歡迎儀式來,如果不適應就徐斯仁的事情比較重要,她們現在一定在酒吧裡面給周工灌酒了。
作為人事部長的她表示,現在是起步階段,只要是人才不管出身不問以前全部都來者不拒。
這次的營救徐斯仁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手段。
這話傳到周工耳朵后,後者開始打退堂鼓了,用他的話商業是自己的強項這種暴力手段還是頭一次。
幸虧凌小茴在宴會開始之前給他矯正了一下思想,需要暴力手段去解決的任務已經安排好人了,他今天晚上主要負責的就是成為她的助理,周旋於眾人之間,
最好能夠打聽一下這個能讓被炸過兩次的苗莆還給他介紹會的高仲善到底是什麼來頭。
周工笑笑表示沒問題,自行準備了一件得體的西裝緊緊的跟在了凌小茴的後面。
剛一進門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時至今日她還是不習慣,不過再三的叮囑自己千萬不要丟人,千萬不要!
進入宴會沒多久,八竿子之外才能夠攀上關係的苗家支系苗焉湊了上來:「哎呀,凌小姐還真是好客,這苗家都沒有邀請你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來蹭飯啊!」
凌小茴從衣服內拿出來的請柬都快要摔在她的臉上了:「貴府可是邀請了張家?」
她臉色有些難看的端詳著請柬,隨即呢喃到:「這張宴會不都應該是小安出席嗎?」
「你難道不知道嗎,小安最近繼承了公司很忙的,我沒有辦法只能代替她來了。」
這件事苗焉當然知道,只不過知道的卻也不那麼清楚,兩個人根本不是朋友,對於凌小安來說她倒是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丫鬟,她抿著嘴唇:「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還沒來得及向小安祝賀呢。」
她故意性十足的諷刺著:「我妹妹慶功會都結束了,竟然沒邀請你這位好朋友也是奇怪!」
苗焉臉色被氣得煞白,跺腳說了聲:「你……」
兩個人在這裡互相鬥嘴的時候,大廳的門再次推開,這次進來的是另一個主角,沐朝陽。
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這位青年才俊身上,就連凌小茴也不例外。
她不留痕迹的看了眼自己的手錶,時間剛剛好。
沒關係的,就像葉子說的,不管答案是什麼你都要邁出第一步,你都必須了解和觸碰當年的事,就算答案真的是自己不願意看見的那種,最起碼好過一輩子守著一個虛無縹緲的語言。
凌小茴直接無視掉苗焉喋喋不休的諷刺,起身直直的沖著沐朝陽走了過去。
自從沐朝陽進門的一瞬間就看見了光鮮亮麗的凌小茴,餘光打量著她端著酒杯沖自己走過來的時候,沐朝陽渾身都僵硬了,隨著對方腳步越來越近他更是走不動路了。
身體直接停頓在桌子的一側,愣愣的看著凌曉回來到自己的面前,舉起手中杯子飲了口酒:「好久不見。」
他感覺身體失重,呼吸急促,這一切彷彿都像極了夢中:「好久不見……」
跟隨著他一起進來的是江遠帆,他雖然不了解兩個人曾經的過往,在這其中的氣氛只有大傻子感覺不出來。
江遠帆時間越過凌小茴注意到了周工,腦袋裡瞬間掠過對方的消息:「哎呀,周兄真是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
面對著對方熱情地握手,周工懵逼半晌也跟著反應過來:「最近過得還行,剛剛換了一個單位,在這點上不比江先生,您最近應該挺忙的吧?」
就這樣兩個人完全是一副多年未見的好友,漸漸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沒有去管他們兩個,凌小茴直接堂堂正正的走到跟前,了當的問他:「你怎麼來的?」
沐朝陽內心想象一萬個他們第一次會說什麼,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句話的,突兀的問題問的他有些懵,猶豫的說出兩個字:「開……車。」
意料之中的事,反正對方這樣的身份不會打車過來的,繼續問道:「車子呢?」
現在的他完全是摸不著頭腦了,更不知道面前的想要幹什麼:「停在外面。」
凌小茴並沒有感覺話題不妥,繼續問道:「有人看著嗎?」
「清風。」他從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差不多都是在外面守車的角色。
她猛地往前跨了一步,終於說到了自己的正事:「我等會有個東西帶不回去,你可以幫我嗎?」
帶不回去的東西?難道是自己的車裡面裝不下去了,在整個會場內最為相信的也只有自己,想到這裡沐朝陽不自覺的有些自豪,滿口答應下來:「可以。」
這麼乾脆的態度到讓凌小茴始料未及了:「你不問一下要帶的是什麼,萬一我要帶的是個炸彈呢,你就這麼答應了?」
「恩,什麼都可以,我這就給清風說。」只要是你什麼都可以。
他說話的時候就逃出手機簡單地和清風交代了幾句。
目光一直溫柔的看著對方打完電話,凌小茴也拿出自己的手機:「好啊,那我直接讓我的朋友去找清風?」
「可以。」沐朝陽還是沒有詢問來龍去脈,再一次肯定的答應著。
凌小茴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直接給林琪琪發過去一個搞定的內容。
就像她們預想的那樣,只要自己給沐朝陽開口,後者一定滿口答應的,整個過程連兩分鐘都用不了。
真的嗎?我在你心裡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發送完簡訊以後自己的任務就完成了,凌小茴晃晃手像是要離開:「謝謝啦。」
瞧著對方要走,沐朝陽的第一反應就然去拽她的手臂:「等一下?」
「恩?還有什麼事嗎?」
他笑的有些尷尬的鬆開手:「沒有事就不能和你聊天了嘛。」
對方笑得可比他自然多了,喝了幾口紅酒,那雙熟悉的眼睛蒙著一層水霧就這樣看著他。
見到這樣的凌小茴,他莫名的想起以前的她,根本不勝酒力兩瓶啤酒就滿臉通紅的到在懷裡面,這些年經歷了什麼,竟然把酒量訓練的恐怖如斯。
「你今天為什麼會突然變了?」
她知道對方的意思。
為什麼今天不看見他就跑了,為什麼今天不躲避著他了?
凌小茴沉思了一會,給出了一個答案:「有一把匕首放在我的面前,我特別的擔驚受怕,我真的好害怕他什麼時候上前給我一刀,後來我想明白了,反正會有一半的機會受傷,不如我直接迎上前去狠狠地扎自己一刀,那樣就不用害怕了,也不需要擔驚受怕了。」
「我不會是那把匕首的。」我永遠都不會是,我不會傷害你的,小茴。
她晃悠著手中的紅酒,就像晃著滿被子的血液,容貌在燈光的照耀下,咧嘴嫵媚的一笑像極了傍晚的玫瑰花,妖冶魅惑卻帶著一絲的悲壯凄慘:「我知道啊,因為我才是那把匕首。」
可悲的是我這把匕首兩面都是刀刃,誰接近的話就會刺傷誰,再刺傷對方的同時自己也鮮血淋漓。
沐朝陽繼續往前走了一步:「我不害怕的,就算滿身都是傷,我也想要永遠抱著你。」
她退後了一步表示拒絕:「我害怕。」
手腕直接被對方給扣住,凌小茴第一次感覺到對方身上如此強盛的氣息,那種壓迫感幾乎讓人透不過起來。
三年的時光,不光是自己變了,面前的少年也已經發生變化了。
「凌小茴你招惹了我,就招惹了一輩子,我不允許你中途離開的!」
「歡迎大家再次來到我苗某的宴會,我知道前一段時間給大家造成了影響,有機會我肯定會一一給大家賠罪……」
苗莆上台演講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凌小茴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眼神不自然飄向遠處,另一隻手揉了揉的手腕,那個地方已經被沐朝陽抓的淤青。
顯然沐朝陽也發現了這個細節,剛想上前道個歉詢問一下傷口。
旁邊的江遠帆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湊上前來,在耳邊說到:「苗旺讓您過去,說有關於高仲善的事要告訴你。」
他聽完之後再轉投身旁已經沒有了凌小茴的身影,三思過後:「前面帶路,我們走吧。」
台上的苗莆還在繼續:「我這次的宴會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擅作主張把各位好友叫過來聚聚,順便給大家介紹一位朋友,我國外的一位老友的兒子,最近剛剛學成歸來因為思鄉之情所有想要回歸帝都,大家有錢的幫個錢場沒錢幫個人場,多多照應著。」
老爺子這話說的可有點嚴重,簡直都快成了拉下面子來求大家幫忙了。
一陣詫異過全部都屏氣凝神的看著裡面的小門走出來一個年輕人,身著簡單舒適尤其是那張臉沒有絲毫的攻擊性,簡直就像是剛畢業的單純大學生。
凌小茴在這行混的也算足夠久了,她知道,看人看事最忌諱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