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內幕
掛斷電話后,趙六月的心五味雜陳。
她不敢去相信孟月說的話,可是她又不得不相信。
畢竟孟月沒有理由騙她。
但許譽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他有什麼必要這麼做?
除非……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孫韻可說得對,她是被冤枉的!
這麼個念頭在趙六月的腦海中閃過的時候,她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陰森得可怕……
如果,假設,這件事真的是許譽做得,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且他嫁禍給孫韻可,還要她背黑鍋,判她死刑!
天吶!這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許譽嗎?溫文爾雅,儒雅書香?
趙六月有些慌了,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她踉踉蹌蹌的從醫院回了許家。
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了許譽正抱著小愛在沙發上玩耍。
小愛還是哭鬧個不停,自從昨天來許家后,就沒停過,老是嚷嚷著說要言楚。
她透過窗口,看見許譽搖晃著小愛的身體,怒吼:「我才是你爸爸,你為什麼老是叫別人爸爸,信不信我打死你!」
許譽的暴怒,已經讓趙六月覺得十分可怕了。
這個許譽,不再是以前那個他。
眼看著許譽的手就要打向了小愛的臉,趙六月猛地沖了進去。
卻還是慢了一步,她眼睜睜的看見許譽的巴掌落下。
只是在那個瞬間,思守沖了上去,擋在小愛的面前。
那一巴掌,就落在思守的臉上。
『啪』的一聲,那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思守的臉上。
他的臉,當下就腫了起來。
小愛哭得更厲害了。
趙六月紅著眼眶,走上前,將兩個孩子抱起來,說:「許譽,你要是不喜歡孩子,你可以直說,你為什麼要打他。」
許譽大概是沒想到趙六月居然會站在他的身後,愣了一會,才道:「孩子不聽話,總是要教訓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趙六月抿著唇:「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說完,她便抱著兩個孩子上樓。
許譽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我以前怎麼樣?我以前就是太傻,太笨,所以才會任你們揉搓,現在我無父無母,一切都要靠我自己!」
趙六月抱著孩子進了房間,趕緊找了藥膏給思守的臉塗去。
思守警惕看著她,那模樣,著實令趙六月難受。
從打到現在,他連哭都沒哭,看樣子,像是被打過很多次,才會有這樣的冷靜和沉著。
趙六月無比心疼,抓著他的手說:「你的臉被打了,阿姨幫你換好嗎?」
思守看見她眼眶裡的淚水,那警惕的模樣稍稍的有些褪去,睜著眼睛看著她說:「你到底是不是我媽媽?」
趙六月想點頭,又不敢。
思守這孩子,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心境已經和一般孩子不同了。
他成熟、老成,和他講孩子那一套,是沒用的。
見趙六月沉默,思守抿著唇說:「媽媽從小就跟我說,她有個敵人,很壞很壞,然後給我看你的照片,說你對不起媽媽。」
這確實是孫韻可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垂著頭,不言語。
思守繼續說:「我要是記不住,她就會打我,不像你,老是對我很溫柔,有的時候我也在想,如果你是我的媽媽,那該有多好。」
他的話,老成的讓趙六月覺得詫異,覺得心酸。
她輕輕撫摸他的臉頰,說:「沒關係,我們慢慢來,等你長大一點,我會把所有事情跟你說,但是現在,你必須讓我給你上藥,可以嗎?」
這會,思守很乖的點了點頭。
上了葯后,許譽敲門進來。
認錯態度很好,只是趙六月想起他剛才的舉動,還有孟月說的話,她的心就覺得很不平靜。
「許譽。」她站起身來,和許譽對視:「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那天,顧望湘找你去他辦公室,究竟說了什麼。」
看著趙六月的眼神,許譽微微閃躲,沒有言語。
「為什麼不說話?我問你話呢!」趙六月加重了語氣。
很明顯,許譽的閃躲,是有問題的。
趙六月越來越害怕知道真相,越來越害怕那個真相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樣。
那真的太可怕了……許譽太可怕了……
可沒想到,許譽閃躲了一會,露出無比傷心又痛苦的神色,咬著牙說:「顧醫生找我去,跟我說……我……我此生不舉!」
他羞愧又忿忿的說出這句話時,趙六月整個震驚。
「你,你說什麼?」
「我想讓孫韻可死,原因有二,第一是她真是想殺死顧院長,第二,她在跟我結婚期間跟別的男人亂搞,這也就算了,她還把男人明目張胆的帶回家,在思守面前……」
許譽的神色憤怒不已,尤其說到了思守后,就更是生氣,停頓了一會,繼續說:「有一次,我勸阻她別這樣,沒想到,她竟然跟那個男人踢我下面……對不起,六月……我說不下去了……」
許譽抿著唇,臉色有些發白。
看得出來,這段往事,他並不想回憶。
大概對他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趙六月怎麼也沒想到,所謂『真相』竟然是這樣。
許譽竟然不舉了?
這個消息,有些震驚,趙六月一時半會還說不出來話。
許譽痛苦的說:「所以我想為顧院長討回個公道,也想為自己討回公道,你覺得我很過分是嗎?但是她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要替上天收拾她,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遇害!」
許譽說的義憤填膺,頗有幾分和當年在學校時那種熱血。
可趙六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她微微低著頭,說:「可以她真的有必要死嗎?我覺得會不會太殘忍?」
「六月,你什麼時候心腸這麼好了。」許譽握住她的肩膀:「我在替天行道啊,我在給你報仇啊,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就不知道?」
趙六月看著許譽那眼神,覺得古怪得緊。
她一步步的退後,說:「我,我知道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許譽也在一步步的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