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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是否親生

  「王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誆騙我等!如今你還敢說衛子戚是在府中養病?」


  聽到張捕頭的這一番話,族長青黑著臉色,指著王鳳儀的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已然是怒火中燒。


  「族長,這是竟是我也不知道的,大概是中間有些什麼差錯誤會,等我到了縣衙將事情弄清楚了,再回來給你做一個交代。」


  王鳳儀見事情竟朝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語氣登時軟了下來,心裡頭盤算著先買通了縣太爺將這件事情壓下來,悄無聲息的處理了,到時候既不上了衛家的顏面,外人也不知道知道的太多。


  至於這些族中的老東西,原本王鳳儀還想要留著他們,現在看來只一等著衛子戚這事兒完了,她就要好好的一個一個同他們算賬。既然是自己把握不住的東西,唯有毀了才能安心!

  「張捕頭,這些請您喝喝茶,勞煩您一會兒讓我獨見縣令大人一面,我有些要事同他商量,」王鳳儀好不容易安撫下了一眾族老,轉身就褪下了手腕上那一隻成色剔透的鑲珠翡翠鐲子塞到了張捕頭的手中。


  「衛夫人,抱歉了,大人吩咐下來這件事情不能私了,否則的話他給不了整個鎮子的百姓一個交代!更何況,今個兒一大早,汶水村的孫錦繡已經敲了鳴冤鼓,這事兒也私了不得了。」


  張捕快冷睨了手中的翡翠鐲子一眼,面對這價值萬金的首飾竟然沒有半點貪婪的神色,反倒是嗤笑一聲,將那翡翠玉鐲丟了回去。王氏一驚,手上一抖竟沒有接住那鐲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首飾落在了地上碎成了數段。


  看著張捕頭和縣令茶米不進的樣子,王鳳儀更是驚詫萬分,她本對這事成竹在胸,就算是孫錦繡施了毒計陷害了衛子戚,她也有辦法買通縣令私下了結。


  可這孫錦繡竟然有這個本事按捺住了縣令和張捕頭!

  孫錦繡!

  王鳳儀一貫的驕傲被驀然打碎,就連平日里常用的伎倆也受了限制,她向來以為在整個鎮子裡頭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因此她能自信冷靜的處事,謀算出一條一套的毒計。可是如今,她急了,亂了,慌了。也,是輸了。


  「廢話少說,衛夫人走吧!」


  張捕頭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見王鳳儀已經在這裡耽誤了不少時候了,也不同她再多說些什麼,側過頭給身後的捕快使了個眼色,那些捕快便一個個面無表情的上前駕著王鳳儀就走。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些狂徒,難道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竟敢這樣對我!放開!」


  王鳳儀平生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登時怒得掙扎著,然而她不管怎麼掙扎對方就彷彿是木頭一般沒有半點兒知覺任憑她叫罵踢打。


  「族長,如今這模樣,咱們該怎麼辦?」


  在場的族老看著王鳳儀被架走了,面面相覷登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大家都沒想到竟然這中途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各位族老,沒想到子戚竟然會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他們母子將我軟禁起來,但是到底大家都是衛家的人,幼薇私心想著還是該去看看,不知道各位族老意下如何?」


  王鳳儀被官衙的人帶走了,底下的下人一時間就好像是沒了頭的蒼蠅一般,而倚竹樓的丫鬟趁機將魚幼薇帶了出來,控制了如今衛家的局面。


  魚幼薇的模樣比前幾日更加削瘦了些,然而那姣花照水、弱柳扶風的模樣顯得愈發嬌嬈,只一眼便讓人心生憐意。


  「既然幼薇都這樣說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又怎能不去,」族長首先開口,笑得格外的慈祥。


  等到衛家的一眾族老同魚幼薇來到府衙的時候,這裡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魚幼薇嘴角一勾,媚眼之中帶著冷笑。


  這孫錦繡當真是厲害,竟能引得幾乎整個鎮子上的人都來了。


  「……回稟大人的話,事情就是這樣,民女沒想到這衛子戚竟然這般喪心病狂,之前吵著要同我解除婚約后又拋棄了我表姐李雙瑩,如今一轉頭綁架了我弟弟孫景勝,竟然要藉此來逼迫我做他的侍妾!大人,原本這衛子戚以妻為妾,又始亂終棄,已經是為天理所不容了,如今……」


  孫錦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今真的是氣息奄奄的衛子戚,眸光晦暗不明。地上的這個男人當初是怎樣的意氣風發的要將自己貶為妾室,三十年風水輪流轉,不出幾月他便成了如今的模樣了。


  「大人,衛子戚為富不仁,如此仗勢,大人若是不除必為禍患!」抬頭間,眸光已化作冰霜剪影。


  這件事情對錯與否一目了然,孫錦繡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其中意味讓旁人自己體味反倒更能誅心!

  果然,聽到這話,縣令的臉色變了一變,已經是握緊了驚堂木。


  再過些時候就是就有御史台派下的監察御史前往各州同各州監察刺史入各縣監察官員績效。此時,更是容不得任何的差錯,所以衛子戚這件事必須嚴辦!

  而外頭百姓也都憤怒的瞪著躺在地上的衛子戚,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有些性子急的婦人早已經伸著手指戳著衛子戚的脊梁骨痛罵,自然也有提著孫錦繡和孫景勝抱不平的。


  自然,這些平頭百姓最看不慣的就是被這些富人欺壓,如今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狠了勁兒的痛罵,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仇富心態。


  「孫錦繡,此時你可有憑證?」縣令理清楚了頭緒,自然也知道該怎麼辦了,看了一眼孫錦繡,彼此心照不宣卻已經是達成共識了。


  「回大人的話大人,人是張捕頭抓到的,人證物證俱在,那您就算是不信我也要信您的手下。」


  孫錦繡這樣說著,正好,此時張捕頭帶著王鳳儀到了堂上來,在無人注意之間兩人對視了一眼便又收斂了眼神,各辦各的事情。


  「稟報大人,犯婦王鳳儀帶到。」


  張捕頭對著縣太爺行了個禮,隨即對著身後的人打了個眼色,將仍舊還在掙扎的王鳳儀一把丟在了堂上。


  王鳳儀本來還想要叫罵,然而當看到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的衛子戚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上爭執這些,撲上前去急得大叫。


  「子戚,子戚你這是怎麼了?我的子戚,我的兒啊!孫錦繡,你這賤婢,你到底對我的子戚做了什麼!」


  失了冷靜的王鳳儀變得完全不像平日的自己,抬頭就沖著孫錦繡叫罵著,顯然是已經忘記了此時她還在公堂之上。


  對於王鳳儀的這些指責,孫錦繡既不反駁也不發怒,只是站在一旁淡漠的聽著,臉上沒有絲毫異樣的神色,彷彿對方不是在罵自己一般。


  「犯婦王鳳儀,本官問你,犯人衛子戚在買兇綁架孫錦繡之弟孫景勝的事情你是否知情?若是知情期間你為何不加以勸阻?為何你不前來報官?連坐之責你可清楚?」


  縣令見王鳳儀到了公堂之上竟然還敢如此叫囂,臉色驀然沉了下來,手中的驚堂木再一次重重落下砸的案桌震了幾震,震得王鳳儀也終於回過神來。


  「大人恕罪,民婦方才見兒子傷成這樣,母親天性如此還望大人海涵。」


  回過神來的王鳳儀沉默了良久,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孫錦繡牽引著縱身跳入深淵之中。她不能亂,不能慌,如今子戚已經這番模樣了,若是她慌亂了便真的無力回天了!


  姜還是老的辣!王鳳儀深吸了一口氣,這樣安慰自己。


  「回大人的話,這件事情民婦什麼都不知道,民婦相信子戚也不會做出這樣腌臢的事情來!再者說來,孫錦繡同我兒子戚之間積怨已久,我兒雖然以同她解除婚約,但是她三番四次挾怨報復。更何況子戚素來良善,若是中了什麼人設下的圈套也未可知。」跟『爺爺\\』談戀愛


  王鳳儀此時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淡定從容,也想明白了孫錦繡打擊她讓她慌不擇路,這是分明想要牽引她讓她墜入深淵,幸而在這臨淵一腳她回過了神來。


  「王氏,你可有證據?」既然雙方都各執一詞,那麼此時唯有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王氏此時雖然已經回過神來了,可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她根本就沒有半點準備的功夫,自然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給衛子戚找到什麼人證,亦或是想到什麼脫罪的借口。


  王鳳儀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明智的選擇不同縣令爭辯什麼,轉而化作了悲戚無助的模樣,見懷中的衛子戚摟的更緊了些,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縣令大人,如今人命要緊,莫說我兒子戚如今還不是人犯,就算是他傷成這模樣也要將先給她請個大夫啊!」


  既然如今時間不夠,王鳳儀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一個「拖」字,只要今日不升堂,就算是等到了明日她也有辦法能變出成千上百個人證來幫助衛子戚脫罪。


  王鳳儀懷中的衛子戚則是明白了王鳳儀的意思,心中一喜,他以為自己這一次必然是死定了,卻沒想到王鳳儀還有這樣的法子能夠幫他。原本已經恢復了些元氣的衛子戚乾脆死死地閉著眼睛任是王鳳儀怎麼叫喚就是不醒過來。


  「王氏,你莫要著急,衛子戚不過是暫時暈了過去而已,大概是昨夜實在是折騰的太久了,畢竟那鎮子外頭的破廟到這的距離用腳走得也不算太近,你要大夫還不簡單,這裡不就有一個?」


  站在一旁並沒有推下的張捕快看著這一對母子哭哭啼啼的演戲,冷哼了一聲,隨即就看向了孫錦繡。


  孫錦繡如今在鎮子上也小有名氣,對於衛子戚的傷自然是能夠治的。自然若是這個時候衛子戚醒了,這案子必然還得再審下去。


  「大人,孫錦繡如今是原告,我兒子戚是被告,現下里讓孫錦繡來醫治我兒似乎不大合適?」王鳳儀自然是不能讓孫錦繡再碰衛子戚半下,急忙開口拒絕。


  「衛夫人,若是你實在是不放心可是讓衙役動手,我在一旁指示便是,絕不會對令郎做出什麼謀害之事,更何況這裡是縣衙,我也沒有這樣的膽子做什麼。」


  孫錦繡轉頭而笑,那笑容溫柔之中帶著一絲妖邪的嫵媚,看著衛子戚的眼光也顯得愈發的邪肆,彷彿能夠看透他們兩人此刻的心聲一般。


  王鳳儀忍不住渾身一顫,那目光本是溫柔的為什麼卻讓她覺得那樣的恐懼心驚,彷彿下一瞬就會發生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可是,孫錦繡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容不得她不拒絕。


  「用銀針扎進衛子戚的人中,若是不醒再扎入天靈便是,只是這天靈是人之死穴,你下手只是必要小心,否則性命堪虞。」孫錦繡一邊提醒著那拿著銀針的衙役,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衛子戚的眼珠輕微的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清冷弧度。


  果然,經過孫錦繡那樣一嚇,銀針剛剛扎進了人中,衛子戚便緩緩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抿著唇惱恨的瞪了一眼孫錦繡,王鳳儀自然也是在心中將孫錦繡碎屍萬段,卻仍舊不解恨。


  「大人,子戚冤枉!子戚並沒有綁架孫景勝,也沒有想要強納孫錦繡為妾,一切都是孫錦繡為了誣陷我而捏造取出來的!」


  衛子戚見事情既然是躲不過了,只能夠打死不承認了,反正對方只是抓到了自己出現在那破廟之中而已,並沒有抓到其他的什麼把柄,難道這樣簡單地就能定他的罪了?


  「既然衛公子既然沒有綁架我弟弟,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弟弟被綁架的破廟之中?而且是在這樣的子夜!我可是記得白日里衛公子受了重傷,被馬狠狠的踩了一腳,當時可是吐了血的,您不好好的休養著,跑那麼遠是去散步?」


  孫錦繡的話,擲地有聲讓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她,只見公堂之上那女子一身淺青色素衣,身量未足,年級也尚小,可是卻已經自成一番懾人的氣勢,令人不能夠忽視掉她的存在。


  「衛子戚,你可還有話說?」縣令抿著唇,望著跪在地上的衛子戚。


  衛子戚眼珠一轉,開口便是胡謅。


  「回大人的話,只因為那一夜我神仙入夢,告訴我說我半夜到鎮子外頭的這個破廟裡頭能夠看到仙子,這仙子能助我一世好運,所以我才去那裡的,誰想到竟然被你們給不明不白的抓了,我想恐怕入夢的可不是什麼神仙,是惡魔吧!」


  衛子戚回頭睨了一眼孫錦繡,毫不相讓,話裡有話的反唇相譏。顯然是將孫錦繡比作了陷害他的惡魔。反正這做夢的事情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證明,誰也說不得他是錯的!

  「呵!衛大少爺好計策!把一切過錯都推給了一個夢裡頭的神仙,這恐怕沒人能夠辨出真假來!」


  孫錦繡面色如常,彷彿一點也不在乎衛子戚竟然利用了這樣的夢言遮掩了自己的禽獸行徑,淡漠得令人覺得無形透著一股自信,讓人無端恐懼起來。


  「衛大少爺方才說並沒有強娶一事,那日在我家門口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衛大少爺你怎樣逼迫,怎樣想要強娶,怎麼衛少爺還要辯解不成?衛大少爺又要說這事我捏造出來的謊言,就是為了報復你的!那麼我倒是想不通了,我孫錦繡好端端的一個民女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同你這樣的大少爺過不去的?」


  孫錦繡這話並沒有說滿,只是為了給衛子戚留一個自相矛盾的空隙,到時候讓他的謊言能夠不攻自破。也就是說,孫錦繡早就已經能完完全全的判斷出衛子戚此時心裡頭在想著什麼,甚至能猜出他將會要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哼!我並沒有強娶你,是你自己那日在荷香樓的時候告訴我願意做我的妾室伺候我的,我第二日才浩浩蕩蕩的辦了迎親的隊伍,沒想到你竟然卻那樣羞辱我!至於你為何要報復我,大概也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最清楚了,我想著我同你之間的深仇大恨恐怕只是因為我休了你,想要娶你的表姐李雙瑩,所以你才要這般報復我的!」


  衛子戚橫著眉,對著孫錦繡怒目而視,此時的他對於孫錦繡的恨意早已經超出了愛意了,只想著能夠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像衛子戚這樣的男人不管嘴上說的有多好聽到頭來最終想要守著的只有自己。


  聽到衛子戚這樣說,孫錦繡不怒反笑,那水潤的櫻唇漸漸的抿開一抹笑,就彷彿是一朵綻開的櫻花一般,嬌艷之中帶著一絲邪意。衛子戚望著那一抹笑,剎那間的失神然而對方孫錦繡寒尺的眸的時候,倏然間由心底里升上一抹懼意,這個女人一開始就是算計的好的,他知道自己會說什麼她也想到之後該如何反駁!


  不知道為什麼,衛子戚忽然會有這樣的錯覺,惶惶然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的在心裡瀰漫讓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第一點,荷香樓我的確是去了,但是當時衛少爺欲對我行不軌之事,而不是我求衛大少爺納我為妾,這是當時衛少爺請我喝酒時候用的酒杯,酒杯裡頭的酒被我倒了,可是杯壁上還殘留著合歡散的粉末,大人可以請仵作前來查驗!還有我將酒倒進的海綿之中,這裡頭的酒水想必是荷香樓特製的荷花夢蝶酒,裡頭可是擱了不少的合歡散。」


  「怎麼可能!孫錦繡這是你誣陷我的!」


  在衛子戚慌亂的眼神下,孫錦繡忽而從袖中掏出了一隻青瓷酒杯並一塊海綿,遞上前去。衛子戚知道這東西決不能讓仵作經手,只要仵作查驗了裡頭的東西,那麼必然能夠查到他做的那些事情!


  看著衛子戚其餘否認的模樣,孫錦繡唇角微挑,轉了轉手中那隻精緻的酒杯,笑容別樣的燦爛嫵媚,望著衛子戚的眼神彷彿是在看著一隻即將要溺死卻仍舊垂死掙扎的老鼠。


  「這酒杯是荷香樓酒杯的款式,荷香樓的酒杯都是訂做的,而且是內部訂做的,旁的人沒有半點偽造的可能,大人盡可以去查驗。」


  「拿去查驗!」縣令見衛子戚還想要辯白,當即截斷了他的話,開口吩咐。


  不一會兒,師爺便得到了仵作傳來的消息,立即報告給了縣令之後。縣令聽后猛然間瞪紅了眸子,幾乎咬牙切齒了怒道。快穿之拒絕小白花


  「衛子戚,要不是孫錦繡聰明過人,恐怕早已經讓你這等禽獸給得逞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大人,請容民女說完。」


  孫錦繡對著縣太爺做了一個揖,演戲演全套,若是不讓她把話說完了她會好幾日誰不著覺的,而且若僅僅只是這一條罪狀還不至於讓衛子戚從此以後再也爬不起來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這就是為何之前她一直忍著。因為孫錦繡知道簡單的讓衛子戚輸了一次只能加重他的仇恨,到時候反倒是麻煩了自己。而讓他再也沒有沒有反擊的餘力,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衛子戚方才說,我答應了婚約,之後又要悔婚。此事事關我的名節,若是我真的這樣做了,那麼之後我的名譽定是要毀了。可是之前衛子戚又說我是因為你衛家退婚,自己的名譽被你所害所以才憤怒報復的,既然我這樣在乎自己的名譽為何還要以這種毀壞名譽的方式報復你呢?」


  孫錦繡斜睨著此時已經面色青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衛子戚,滿眼之中全然是不屑,這個男人可真是噁心,不但做了事情不敢承認,而且還是那種做了婊子又要給自己立牌坊的渣滓!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而且,縣令大人,想必整個鎮子上的人都知道了,那日退婚的事情是我孫錦繡嫌棄他衛子戚髒了,配不上我,是我將他休了!若是說要懷恨在心恐怕也是他衛子戚懷恨在心才是!」


  孫錦繡仰起頭乜斜著跪在那裡的衛子戚,至始至終都是那樣的淡漠。有些人就是喜歡往別人的身上潑髒水,而旁人不明所以的將那些話傳了出去,所以她有必要為自己澄清,雖然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不在乎往後嫁不嫁的出去。可是她討厭被人陷害!


  「衛子戚,你可還有什麼話好說!」驚堂木的聲音幾乎是震動著整個公堂,外頭的太陽很大,曬得人頭腦發暈,可是縣太爺的音調卻是徹骨的冰冷。


  「大人,這一切都是她孫錦繡的猜測罷了,我的確是在酒中下了合歡散,可是那時我找了天香樓的伶人一同歡好用的,沒想到竟然被孫錦繡給用來誣陷我了!那日孫錦繡的確是求著我納她為妾的!」


  衛子戚就是死死的咬著不放,就算是他的名聲臭了,他也要孫錦繡之後一輩子都就不出去,只能做個沒人要的老姑娘!

  「衛子戚,既然你不願意說的話,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實情!」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一旁不出聲的張捕頭忽然開口,粗獷英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大人請傳人犯,趙六、任窮幾人上堂。」


  縣太爺似乎也沒想到孫錦繡竟然不斷的有後手,誓要將衛子戚一網打盡,想了想衛錦然又想了想自己的官位,權衡利弊之下無奈地揮了揮手,算是答應了。


  「大人,這幾人是那日小人在救出了孫景勝之後將其逮捕的犯人,經過審訊,他們已經對那日的事情供認不諱,的的確確是衛子戚讓他們去綁架孫景勝的,而且這件事情王鳳儀也知道。趙六是衛老爺三姨娘趙氏的哥哥,之前王鳳儀曾經威脅過趙六,若是他不按著衛子戚的吩咐去做,就讓趙姨娘在府中的日子過不下去!」


  張捕快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供認狀遞到了縣太爺的面前,顯然張捕頭早就已經知道衛子戚和王鳳儀犯下的事情,只是到了如今才將東西拿出來,顯然是受了誰的命令。


  「衛子戚,王氏!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縣令乜了一眼張捕頭,心中不忿,顯然是不高興張捕頭竟然做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如今供認狀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只得將氣撒在了衛子戚和王鳳儀的身上,

  「大人,是趙六冤枉民婦,那趙姨娘向來同民婦不好,覬覦民婦正室之位,若是串通自己的格格,才讓他連同孫錦繡那個賤婢一同污衊我們母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鳳儀梗著脖子,仍舊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過錯,她相信憑著自己的一張巧嘴,死得都能說成活的,還有什麼辦不了的事情。就算是再多的證據,她也有辦法讓他們變成廢物!

  站在人群之中的魚幼薇眯著眼睛,望著跪在堂下的王鳳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王鳳儀到真的是厲害,一張嘴能將死的都說成活的,不過她再厲害又能怎樣?


  「族長,如今子戚的罪名已定。若是再多說些什麼,丟的只能是衛家的臉面,這話幼薇原本不該說的,只是真的不忍……」說著說著,魚幼薇便垂下頭去,鬢間落下幾縷青絲,顯得別樣的風情與委屈。


  「你的心,我都曉得,這事兒還是我來辦。」衛家族長望著魚幼薇這模樣,更是心動,輕聲寬慰她,隨即便撥開人群朝著堂上走去。


  「王氏,你給我閉嘴,難道還嫌丟著衛家的臉丟的不夠嗎!我是衛家的族長,衛家的事情自然也有我來做主。大人,自古以來婦人犯罪大多送予族中,由族中長老定罪,還請大人寬恕。」


  「既然族長都來了,將王氏帶走便是了。」


  縣令見衛氏族長今日竟然也來了,多少有些震驚,身子稍稍動了動,便點頭同意了。


  除非是犯了殺人的大罪,否則的話女子犯罪大多由宗族判定,一來若是入了監獄女子的清白大多都被毀了,二來也是為了顯示宗族的強盛,縣令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


  「茲王氏德行有虧,言語無狀,自此日起休出衛府,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另因觸犯律法之罪與衛家再無干係,還請大人明斷。」衛氏族長言下之意便是將王鳳儀休棄了,就算是之後縣令判了她的罪,宗族也不會再多管。


  至於衛子戚,如今王鳳儀已經被休棄了,衛子戚如今又背上了這樣的官司,名聲算是徹底的臭了,往後衛家家主的位置也絕沒有他的一絲可能了。


  「什麼!休了我?你們要休了我!」


  王鳳儀沒想到族長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將了自己一軍,轉頭忽然望見站在角落的魚幼薇正抬眸對著自己笑,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般,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嘴角帶著瘋狂的冷笑睨著站在眼前的衛家族長同一眾族老。


  「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東西,當初想要我的時候甜言蜜語什麼噁心肉麻的好話都能說得出來,如今呢!如今倚竹樓的那個小妖精肯見你們了,你們一個個的都當我是石子,恨不得踢上一腳才開心!」


  聽到這話,衛家的幾個長老臉色陡然一變,像是被揭穿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眼神飄忽甚至有些人將頭轉到了一旁,不敢去看王鳳儀。


  衛家族長更是伸著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王鳳儀的鼻子罵道,「你這毒婦,胡說八道些什麼!」


  「她可沒有胡說八道!不但是你們,她還害死了我的兒子!王鳳儀你賠我兒子命來!」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衝進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沖了進來,就要去掐王鳳儀的脖子,卻被王鳳儀一把推倒在地上。


  「你這個老太婆有完沒完!你兒子是自己要死的,關我什麼事情!」


  王鳳儀血紅著眼睛,那模樣看起來煞人的很,彷彿是被什麼魘住了一般,哪裡還有平素高貴冷艷的模樣,就連一旁的衙役都不敢上前去捉她。


  「青天大老爺,求求您為民婦做主啊,七年前衛子戚姦殺了府中的一個丫鬟,人家家裡人就死活吵著要上門賠命,可是王鳳儀她卻勾引了我兒子,讓我兒子自殺給衛子戚替罪。」那老婦人掙扎了跪了起來,撲倒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大哭起來梗著喉嚨無望得申訴著。


  「當時王鳳儀同我兒子在一起已經有一年多了,她還曾經打過一次胎。我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求到有人幫著我說話了!他就是在蕭家藥房做了二十幾年的劉掌柜!你當年不敢去自家藥房買打胎葯,又怕小藥房不幹凈賣的是假藥,便給了劉掌柜一千兩金子要他保守秘密。」


  那老婦人的話一出,便換來了王鳳儀的一聲驚叫,「不可能,劉仁志明明已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帶著鐵制面具的男人走了過來,冷笑著眸中淬著寒光和怨毒,「你是想說,『劉仁志那個蠢貨明明把事情辦砸了還想要敲詐我,早就已經被我命人砍了頭丟進了滄水裡頭,怎麼可能還活著幫你作證!你做夢去吧!』是不是!可是王氏你一定沒想到,我為了活下去,寧可毀了我這張臉也要活下去,也要回來找你報仇!」絕品小村醫

  說著,那人摘下了鐵制面具,露出了半張夜叉一樣血肉模糊的臉,冷笑著望著王鳳儀,彷彿真的是從地域裡頭爬出來想著王鳳儀復仇的惡鬼一般。


  那個時候,劉掌柜為了王鳳儀做偽證陷害了孫錦繡,卻終究害得自己走投無路只好反過來敲詐王鳳儀,卻沒想到王鳳儀一狠心將他殺人滅口,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卻為了躲避追殺自毀容貌,只等著有一日能夠報仇雪恨!

  「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你是鬼!你已經死了!」


  王鳳儀此時開始有些精神失常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算計了那麼多,謀劃了那麼多,最終卻竟然輸在了孫錦繡這樣一個村姑的手中。這些人明明都已經被自己處理了,為什麼憑空又冒了出來。為什麼!

  孫錦繡冷眼望著瘋癲的王鳳儀,心中沒有半點憐憫。出來混的總有一日是要還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王鳳儀總有被自己害死的一日!

  「大人,雖然我是蕭家藥房的掌柜,可是這些年來我知道王鳳儀太多的事情了,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為了保住衛子戚嫡長子的地位,先後害死了諸多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那些葯都是我這裡來的!更是同衛家族中的那些長老們來往,想要借勢。而先後王鳳儀也打掉了不少不屬於衛老爺的孩子,或者說王鳳儀到底有沒有真的生過衛老爺的孩子也說不清。」


  劉掌柜的聲音越來越冷,每一下都刺著王鳳儀的骨頭嚇得她往後縮。


  「大人,這也是為什麼我離開蕭家藥房之後,衛家藥房願意收留我,只因為我知道王鳳儀太多的事情了!」


  劉仁志露出那一張夜叉一般縱橫溝壑滿是疤痕的面孔,一步一步朝著王鳳儀走去,王鳳儀不敢看那張鬼魅一般的臉,不斷的往後躲,終於退無可退了的時候,王鳳儀一下竄到了衛子戚的身後嚇得瑟瑟發抖。


  她顫著聲音死死地揪著衛子戚的衣服,無助而絕望的希望從自己的兒子這裡得到一絲安慰,「子戚,子戚救我!快把那個鬼打跑,他要害我,他要害我!」


  「滾開,你這不知廉恥的蕩婦!你不是我娘,我是衛家的大少爺,是衛家的長子嫡孫,我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母親!」


  然而,衛子戚到底只是衛子戚,在最後的關頭為了他自己的地位,即使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也可以隨意的遺棄。他很清楚,劉仁志方才說的那一番話間接的否定了自己是衛錦然親生兒子的可能!

  不能!他是衛家的大少爺,即使將來不能夠繼承衛家的家主之位,也能夠分到衛家的一些財產風風光光的過完下半輩子!


  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檔口就這樣被人誣陷成生父不明的孽種!絕對不能!

  「子戚!子戚!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啊!」王鳳儀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她眼前這個她疼愛了二十幾年並為之付出一切的兒子,竟然在她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和所有人一樣踩她一腳!

  「你不是我的母親,我只認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衛家的衛錦然,他是衛家的家主,我是衛家的大少爺!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衛子戚霜青著臉,望著被自己推倒在地上的王鳳儀,她的高髻已經因為被自己一推而散落了下來,那臉上戚戚然的神色再也不是佯裝出來的模樣了,可是如今卻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可憐她。


  衛子戚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狠心的撇開了眼。他要保住如今的地位,唯一的辦法就是對王鳳儀狠心絕情!


  「哼,你是不是我的兒子還要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哼聲響起,讓衛子戚整個人如墜冰窟。他惶恐的抬頭,只見衛子凜扶著衛錦然朝著自己走來!


  衛子凜!他竟然又沒死!在王鳳儀囚禁了魚幼薇之後,衛子戚便派人再次追殺衛子凜,勢要這個心腹大患斬草除根,到時就算是衛錦然回來了也是已成事實了!


  衛子戚沒想到,衛子凜竟然再一次逃過了追殺,還輾轉找到了衛錦然,帶著衛錦然回到了鎮子上!

  「衛子戚,你做的事情我之後再和你算賬!如今,你是不是我的兒子還不一定!」


  一身風塵僕僕的衛錦然揮開了扶著他的衛子凜,氣勢洶洶的朝著這裡走了過來,冷漠的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鳳儀,隨後怒哼了一聲,連看都不曾看衛子戚一眼。


  「大人,我請求大人給我一個驗明正身的機會,衛子戚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我可不想給人做了二十幾年的便宜老爹,還要繼續將我的家財給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衛錦然顯然是對於衛子戚做出弒弟奪權的事情給氣瘋了,轉頭就對著縣令做了個揖,高聲請求道。


  堂下頓時一陣嘩然,外頭的百姓也紛紛探頭望著裡頭,深怕錯過了看好戲的機會。而站在角落的魚幼薇卻蹙了蹙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抬頭間忽然對上孫錦繡像自己投來的一束目光,頓時瞭然,轉身便走出人群之中。


  「爹!我是你的兒子,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啊!」


  衛子戚沒想到衛錦然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急聲想要證明自己,怎奈衛錦然仍舊是不理會他。


  衛錦然本就對著衛子戚沒有什麼親情可言,好不容易前些日子對著衛子戚生了那麼一星半點的舐犢之情也被衛子戚一番頑劣不堪的鬧騰給消磨的半點不剩了,而今的衛錦然心裡頭巴不得衛子戚不是自己的兒子,省的後人將這一筆賬記到他的頭上來!

  反正王鳳儀已經給他丟了這麼大的人了,就算衛子戚不是自己的兒子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並不介意一併將這個人也丟了!

  「既然衛老爺都已經這麼說了,本官也不好多說什麼!」縣太爺望了一眼外頭喧嘩的民眾,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便高聲吩咐,「來人,去弄一碗清水過來。」


  滴血驗親,這是這世間在人們看來最容易令人信服的做法了。血親相溶,若非血親,必然相消。


  衛錦然拿過放在一旁的銀針,直接了當的就在手指上猛地一戳,鮮血流入碗里的水中,緊接著衛錦然面無表情的將銀針遞給了衛子戚,「你來!」


  「父親!」


  衛子戚顫顫巍巍的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他的心中一直就將他當成了父親,當成了自己心中最偉大的存在,然而這人如今卻因為血緣的問題要這般的逼迫於他!


  這一瞬間,衛子戚恨了!第一次這樣痛恨眼前這個男人!

  「我做!」


  衛子戚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肅著臉,朝著手指上猛然戳去,然而擠出血的時候,卻是心下思慮萬千,若是自己查出來並不是衛錦然的兒子,到時候自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心中百轉千回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衛子戚心中早已一轉念,想到了許許多多,卻被站在一旁早已不耐煩的衛錦然一把抓住了手腕,動手將血擠進了水碗之中。


  「這不就好了!一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成何體統!」衛錦然一把的甩開了衛子戚的手,幾乎將衛子戚摔倒在地上,轉身冷著臉就望著那隻水碗……


  ------題外話------


  王鳳儀最終的結局是什麼?衛子戚又是否是衛錦然的親生兒子?錦繡到底做了什麼能拿出一張又一張的底牌將衛子戚逼到絕境?且聽下回分解!

  過年了大家都挺忙的,空空也好忙的TAT,空空努力早點更新,明天更新時間是早上九點五十五分,么么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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