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雖然只是暫離數月，洛陽星的變化卻很大。張天照繪下的藍圖完全變成現實，黑色的寂靜嶺辦公大樓和紫色的積雷山辦公大樓與共用的藍色行政大樓成品字排列，雄踞高山之顛，俯瞰洛陽平原和浩蕩奔騰的曲江。半山腰龐大的白石廣場上，直徑幾公里的紅色祥雲紋家徽和深青色雲雷紋家徽疊加在一起，整座洛陽城都看得見。
孫和平穿著新款積雷山制服站在行政大樓門口歡迎出行數月才歸的女家主，笑容不懷好意。白芷的第一反應就問：「咱們的制服款式是誰定的？」
「設計是張天照，定稿是齊浩宇。」孫和平笑著說，「老闆娘的制服已經分別送到旗艦、辦公室和揚州。請允許我帶你參觀辦公區。」
行政大樓內部體現的是顧天白的審美，白色大理石光可鑒人，金色裝飾隨處可見，石質雕花的大花盆中種著熱烈到絢爛的罌粟花。積雷山的內部空間高挑寬敞，主體色調是米色和藍紫色，花盆裡種的全是梔子、茉莉、蘭花這一類香花。白芷本人的辦公區除了小型會議室、兒童遊戲室和一個擺滿了紙質書籍的圖書室，甚至還有一個幾百平米的小花園，花園裡種滿了紅色和白色玫瑰。白芷坐在辦公桌后一抬頭就能通過落地窗看見華美如同錦緞的花朵。
白芷對張天照的審美非常滿意，看見她的秘書們穿的制服又想把張天照掐死。積雷山的女侍從制服完全是怎麼美怎麼來，她的三個秘書裙子都不一樣長短，除了王秘書的儀容無可挑剔，她那個據說性格保守的林秘書裙子長度到小腿肚是有點兒保守，可是走起來搖曳生姿的魚尾裙是什麼鬼？還有那個怕冷總是比別人多穿一件的李秘書，那個帶紫色雲雷紋家徽胸針的黑色獵裝風外套也太靚了吧。
侍從處本來就男多女少，姑娘們上班穿成這樣還讓不讓小夥子們專心工作了？
「我上班也要穿成這樣嗎？」白芷鬱悶的看笑得格外不懷好意的孫和平。
孫和平點頭，「要求工作時間都穿制服，家主也不例外。寂靜嶺那邊剛才通知，建鄴來的客人要在六天以後才到土城，齊浩宇明天會過去和他們共處幾天考察他們的為人，接待安置他們的工作就交給積雷山了，你要怎麼安排？」
「發個通知給全部同類，一周后舉辦一次攜帶家屬參家的宴會。這群小同類都見過血了，我要聽取齊浩宇的意見才能決定怎麼安排他們，先在土城給他們安排住處。」白芷按額頭說：「我需要幾個小時看一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好的，還有四個小時下班。我明天再把全部工作移交給你和洞庭。」孫和平遞上一隻新款智腦，「軟體已經預裝好了。」
白芷接過智腦孫和平就出去了。王秘書端著茶進來，詢問白芷要不要去衣帽間取一套制服來。
「麻煩你放到卧室去，還要麻煩你找一位廚師去我家給我處理家庭聚餐的食材，我洗澡的時間把菜單開給你。」白芷閉目感知了一下，張天照和海風秋正和顧天白小七還有海珊瑚一起，在洛陽星的醫療中心清點檢查他們帶回來的胚胎。藺雲來也還在洛陽星，已經拾取了弭四和弭六，正在去海家拾取弭五的路上，岳洞庭卷著袖子正在他家的廚房切菜，一邊嗯嗯啊啊應付他家的太后。弭安剛上慕白的車，兩個人不知道打算去哪兒，弭寧在實驗室，全神貫注盯著屏幕上的數據做分析。
白芷洗澡的時候口述菜單發給王秘書，換制服的時候發現這套制服裙子是張天照最喜歡的、帶一點蓬鬆感的a字裙，全套換上整個人既萌萌噠還莊重的很神奇。白芷把換下來的衣服打包收進背包，出來寬大的辦公上已經擺著一隻電子文件板和兩尺多高的紙質文件，女家主立即就陷入了文件和數據的海洋。
洛陽醫療中心的地下倉庫。海珊瑚小心翼翼檢查每一個保存胚胎的金屬罐子。
「就是他們。當年生命研究中心拆夥的時候我也在場，我看著他們裝箱……」海珊瑚用抱嬰兒的輕柔手勢擦去一個罐子上的灰塵，「他們應該保存在京城研究所的地下倉庫里，怎麼會被石城研究所拿走？」
「我們抓來一個舌頭，等會去審就知道了。」海風秋把門封好，打開另一個柜子。
「人造子￥宮的研發過程需要很多胚胎參與實驗，先是動物的，然後是人的，這些生命註定活不了。我反對立項。」小七眉頭皺的很緊。
「我也反對。」海珊瑚的動作很輕柔，態度卻很堅決。她攏了攏花白的頭髮，接著說：「我建議成立一個收養中心，如果洛陽星的居民自己生不出來，隨機抽一個去孕育，對養父母來說，這是他們主動選擇求來的孩子，他們會好好疼愛認真撫養的。對這些孩子來說，人不能脫離社會孤獨生存，他們的人生軌跡和別人大致相同對他們的心理和生理都有好處。」
「等郝星和弭寧齊浩宇來了再商量。」海風秋其實已經被小七和姐姐說服了。
弭寧和郝星來時還抱著弭四和弭六，齊浩宇晚到一會兒，他把弭五抱來了。
「收養中心的想法比較容易實現。但是我們還是想立項研究人造子￥宮。我們的設想是使用植物做為載體。精靈樹那樣！」弭寧憨笑，「媽媽生妹妹太辛苦了。如果可以選擇，身體允許又可以自己孕育就自己生嘛，如果媽媽阿姨姐姐們身體不允許又或者條件不允許想要孩子，我們就可以請精靈樹幫忙孕育一個寶寶。這樣多好！」
「對普通人來說接受樹生可能有點難度。但是咱們又不是普通人類，弭安和阿錦阿綉她們有幾千年的時間進化變異，她們想當母親怎麼辦？我害怕我們不能每一次都及時守護她們。她們生孩子是拿生命冒險。我不想她們冒險。」齊浩宇結結巴巴面對丈母娘：「小菲她……她覺得小四小五小六太好玩了，她也想生……我不敢！」
海風秋黑臉，「注意順序，你們還只是男女朋友。能活幾千歲的人，二十齣頭就想著生孩子，你們太著急了。」
「咱們的同類這麼多，這幾年陸續也生了好幾個小女孩。以後女孩子會越來越多，每一個懷孕都要小山去看著，再過幾百年有一兩百個女性要生育他就不用干別的事兒了。秘密立項吧。小七先帶周憶城一段時間，等小山回來，讓小山和周憶城一起弄這個。反正誰懷孕都愛找小山看看，他對孕婦的情況最了解，又是木系的，嘗試一下總比什麼都不做好，也許不需要用胚胎做實驗呢？」郝星也傾向植物子￥宮。
弭五和弭六都舉手，「我們要加入這個項目，我們要做七舅舅的學生。我們堅信精靈樹能幫我們生孩子。」
終於有外甥拋棄郝星啦，還是兩個！小七幸福的改變立場，「為了小五小六，我同意。」
海珊瑚揣著科學家的良心和慈母心糾結了好一會兒，說：「試試可以，但是不到十拿九穩不能拿人類胚胎做實驗。還有，我願意去突破了，小秋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安排我和老陳去吧。我也不想活幾千年，和老陳活到見證新物種的誕生就夠了。」
「姑姑您直說想抱孫子就好了嘛。」弭五說。
海珊瑚尷尬地敲了小傢伙的腦袋一下，問：「你站哪邊的？」
弭五眨眨眼睛，義正辭嚴淘漿糊，「我站真理那一邊。」
周立仁擁有短距離瞬移的能力，審訊他的地點放在了一個遠離宜居星的空間站。為了防止他逃走，張天照謹慎到連傳送陣都拆下來了。
齊浩宇沒有露臉，和雲來一起坐審訊室的裡間。周立仁不止五花大綁在椅子上，松果體還被岳洞庭用能量網左一層右一層纏得一點異能都用不出來。張天照給他注射了蘇醒藥劑，周立仁很快睜開眼睛，看見張天照和海風秋的那一剎那，他的瞳孔因為恐懼和驚訝驟然收縮。
「嘿。」海風秋端起杯子，嘗了一口咖啡，悠閑自在的說：「我是周立禮的哥哥，先出生的那一個。」
周立仁舔了舔嘴唇，「你是海風秋，有半年時間我們一起玩的，你不記得我了吧，我還記得你。」
「那些吃致幻劑的聚會？」海風秋冷笑，「你記得我我卻不記得你，你是給我下藥的那個吧。」
「沒錯。一別多年，你運氣倒是不錯，居然突破了。」周立仁風度翩翩，神情平靜，「看到故人就有點想念地球了，也不知道地球現在怎麼樣了。」
「你們家既然能從地球離開，當然也能回地球去，你這樣捨不得地球，怎麼不回去看看？」海風秋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看著周立仁。
周立仁皮笑肉不笑的回視他。
齊浩宇在小組聊天里輸入，背對周立仁的顯示器上顯示出一排文字：
姓周的心裡說海舅舅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b，地球的星門人工開啟是只進不出的，要出來只能等天然星門開啟。
「其實我們也挺懷念地球的。走在建鄴城的大街小巷，總有置身地球的錯覺。」岳洞庭拖長了聲音嘆息，突然想起來了似的笑了一笑，自我介紹說：「我是陸錦年，那天的事還要向你道謝，多謝你借傘給白芷。」
周立仁笑了一聲，說：「看你那天抱她的姿勢，你不是她的親哥哥吧。」
「丈夫之一。」洞庭指尖出現一根綠瑩瑩的木針，木針慢慢前移，扎進周立仁的手臂，「木針上塗了一點我在地球收集的植物液體，絕天然的，也沒別的用處，只是能讓你的痛感放大一兩百倍而已。」
周立仁的臉突然變得蒼白，腮幫子不停搐動，額角漸漸布滿細密的汗珠。
洞庭彈了一個響指，木針消失了。周立仁的痛楚消失了，他大口喘息，不停冷笑，說：「顧白芷的男人們相處還真是和諧呀。」
「你不是也有機會和我們做好兄弟的嘛，你為什麼要拒絕？」岳洞庭彈出五根木針，扎進了周立仁的左手指縫。
凄厲的慘叫聲突然爆發，過了兩分鐘，張天照說停，木針才消失。
周立仁汗出如雨，全身都濕透了，有氣無力垂著頭。張天照取出一隻藥劑保存箱，用興奮劑調了半杯葡萄糖水給周立仁灌下去了。
屏幕上顯示：
他們開始是參與了的，周子忱的哥哥吃調整葯出現藥物反應死了，只有他一個看不出效果，沈棠又把我五姐藏得太嚴實，當時他們找不到人認為沈棠是騙他們的，覺得風險太大沒什麼把握才退出，改和沈棠用藥物換卵.子。
周立仁大口喘氣，抬頭看著端坐在桌后的三個人，慘笑著問：「你們和顧白芷的孩子是什麼樣的？」
張天照在他們身後的屏幕牆上顯示吳慕白和弭寧的視頻，說：「那個像我的就是我和白芷自然孕育的孩子。」
周立仁盯著屏幕中捲毛的弭寧，臉上現出不正常的紅暈。
屏幕上，齊浩宇寫：他在盤算騙你們帶五姐和弭寧去建鄴星。
「長的很像你，他是真正的新人類。」周立仁的眼珠跟著弭寧轉來轉去，笑容居然有幾分真誠，「說起來我們分屬三個組，其實我們還是受精卵時鑲嵌的dna碎片大部分相同，說我們是兄弟也未嘗不可。」
「不看在同是改造人的份上我們怎麼會留你一條狗命。」海風秋冷笑。
「我和你們一樣要吃穩定劑，一樣自不由己。」周立仁長嘆，開始打感情牌閑扯。
齊浩宇打字比他說話快。總是能搶在周立仁前面把他要說的話打字出來。桌后三人組分工合作，套了半天話把周江兩家或者說卡和登的底細套清楚了。
周江兩家是登手下的後代。卡確如澤所說是被帝國通緝的星盜，他是風家嘗試人工突破失敗的變異者，為了逃避突破失敗被殺的命運，從風家的星門逃到了建鄴星那邊，和同樣是變敗失敗的登還有另外幾個人結成星盜團伙。突破失敗的變異者大部分會失去理智變成只知殺戮和進食的人形野獸，小部分卻能保持智商和智慧，卡和登曾是差點突破的存在，一直嚮往最少活兩千歲並且點泄技能點全滿，他們尋找出路最後選擇了人體改造。他們開始搜集志向相同的科學家，到處尋找攜帶優良基因的人作實驗，也和別的科研機構明裡暗裡有聯繫。卡滿懷對風家的仇恨，捕捉了很多風家近親當小白鼠。風家布下了天羅地網要殺他，卡最後和登帶領科研團隊偷渡去了地球。
地球和帝國的時間並不同步。卡和登的艦隊抵達地球是六千多年前。他倆也拿捏不準星門開啟的時間，為了活的更久乾脆輪流在休眠箱里休眠。他倆在尼羅河流域建立了古埃及帝國，全力尋找前幾季人類文明的遺址，希望找一條活路。他們還和別的偷渡勢力發生過戰爭，因為他們的團隊大部分人都是黃種人，他們最後把大本營遷到了黃種人聚居的東亞，兩百年前在滇省還真找到一個遺址，遺址里有四個裡面有人的古董休眠箱。那時候卡和登已經快要老死了，手下的科研團隊也差不多死光了。他倆制定了這個所謂的新人類計劃，提取休眠箱中四個人的基因片斷，把飛船分開藏在外蒙沙漠和北冰洋底，然後把周江兩家的祖先打發到江南石城一帶繁衍家族，要求兩家後代在科學技術成熟時去把他們找回來。登還額外留下了其中一艘飛船的開啟方法，讓他手下的後代在危險的時候去避難。最後他倆帶著各自的女人爬進了四個休眠箱休眠。
江周兩家的核心子弟在三十年代避難到外蒙，開啟飛船的同時也滋生了甩主主人建立改造人帝國的野心。他們安排子弟學習飛船上的知識，也派子弟出國學習西醫和科學技術，積極和各種疑似偷渡的勢力或者家族接觸，在他們認為合適的時間引導一個科考隊發現了那個遺址，配合蘇醒的卡和登拋出了本質上是給卡和登準備替換器官以延長生命的英才計劃。周江兩家的人發現休眠箱中收藏的立方體藏起了三隻，只把變成碎片的那一隻交給了國家。等他們知道碎片有什麼用時，被他們送回石城收藏的三隻進化源都找不到了，周江兩家都懷疑是對方藏私。研究中心有人偷走了碎片中最大的一塊逃跑，中心懷疑是卡乾的，卡挾持兩個女人逃去了西伯利亞，登卻留在了研究所。
滇省的研究所撤消時，周家人負責運送保存備份去京城，在半路上就把全部備份換掉了。登搬到京城以後身體越來越差，姓周的誘拐了兩個京城的改造人摘取器官給他移植。京城研究所發現孩子失蹤登又慢慢恢復大感不對頭，費了好大勁才查清楚原因把登殺掉。周家借刀殺人成功瞬移跑路，京城研究所那事看上去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沒人想到去查他們。倒是海風秋藉機鬧敲走一塊進化源脫離了京城研究所。
與此同時，野心勃勃的沈棠發現了活過三歲的女性改造人，把人藏了起來。最開始那段時間周江兩家的主要精力都化在尋找進化源和國家保存的立方體碎片上。等他們想重新參與時，沈棠已經和卡聯繫上了，他們以為女性改造人在卡手裡。周江兩家不敢正面和卡為敵，他們只能用飛船上保存的藥品交易顧白芷的卵.子。
石城拿飛船的資源和技術換利益，不止和沈棠有交易，也明裡暗裡和西京和京城研究所有來往，還跟幾個偷渡的家族比如吳家有交易，甚至還和科學院設在這裡的實驗機構搭上了線。他們招攬到一個偷渡過來的計算機專家，用藥物控制了專家，拿到另外幾艘飛船的控制權。
星門開啟之後他們為了搜索變異的動植物資源還留了一段時間，那會兒他們已經知道顧白芷的存在，恰好他們手裡的卵.子還剩三顆，他們用來和海風秋吳楚東還有藺雲來的精.子結合，打算利用孩子來威脅分化這個小團伙，可惜龍宮太過隱蔽他們一直沒到。他們仍然懼怕卡，離開地球時帶走了兩個胚胎，並且和吳楚東的一位族叔談了一筆交易把吳慕白還給了吳楚東。
周家留了一部分人和一艘飛船在地球繼續收集物資和尋找白芷，還在這邊的少陘星系建立了據點，但是等了好幾年都沒有等到那艘飛船，只等到以風裡芷身份出現的顧白芷。以他們在這邊的能力不足以和風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他們直到幾年前才找到機會，用海風秋和藺雲來的兩個胚胎做敲門磚和風家的信搭上線，並且重新和那位吳家族叔勾搭上了，設下連環圈套誘捕顧白芷。
白芷效率太高沒有踩他們在居陶星布下的圈套就把吳楚東父子帶走了，信又拋出了那個廣告在伏波星設伏。沒想到白芷在視屏里對著澤哭了一刻鐘，澤什麼要求都沒提就把倆孩子還她了。吳慕白和弭寧去宗周大學讀書讓他們又看到希望，重新布置了圈套。但是這一次的運氣仍然不好，周憶城意外和紀南城相遇讓顧白芷和姬家都提高了警惕，他們花大價錢買來的一死一活兩隻相柳都沒有起到作用。幸好白芷親自送周憶城一家去少陘星給了他們機會。
周立仁現在的情緒其實是崩潰的，努力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才把顧白芷拐去建鄴，萬事俱備只欠關她進實驗室生孩子了，誰知道他手慢一點點就讓人溜了，他本人還成了她老公們的階下囚。這三個老公給他上過刑居然有一搭沒一搭自顧自東扯西拉，他聽著他們說話胡思亂想的厲害，簡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
裡間藺雲來喝著茶，嗑著瓜子看齊浩宇手指帶出一道道殘影，把鍵盤敲的噠噠響。大段大段的文字出現在屏幕上。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雲來表示看不懂，齊浩宇已經在提示外面的仨聊什麼話題了。
「現在姐夫們在刺激他回憶和周圍勢力的來往。我們要分析一下，那些去他們醫院換克%隆人器官的人有多少是願意周家真正消失，還有多少是他們的關係網。過幾天我帶人過去清理心裡才有數。」齊浩宇聊天敲字兩不誤。
雲來很清楚齊浩宇說的清理是什麼意思，他糾結了一會兒，說：「周家和江家從地球帶去不少人。那些人可能和他們兩家有點關係，也可能沒有關係。我想很多事周家非嫡系都不清楚，他們更不可能知道。」
「先不提這些人享受了周家江家給予的好處需要付出代價。只說這個周立仁，滿腦子都是把我五姐和弭寧拐回建鄴當原材料的念頭。姐夫給過改造人選擇的機會，他們已經做了選擇，留在建鄴的人還想維持周家，雖然他們表態以後不會再有改造手術，可是等他們想要下一代的時候，他們又知道五姐的存在，他們不想活的更久一點嗎？他們能忍住後代更聰明更優秀的誘.惑嗎？風家的信從他們那裡打聽到白芷的真正底細又會怎麼做？」齊浩宇深呼吸，「除了斬草除根我沒有更效率的做法，我還想弭寧弭安他們都能不帶保鏢出門旅行呢。」
提到白芷和孩子們的安全雲來就不講原則了，立即點頭說：「斬草除根好，你什麼時候去？」
「十天左右，改造好飛船和機甲的動力系統就和海舅舅一起過去。」齊浩宇停了幾秒鐘，一笑，「我們這趟過去會在那邊多呆一段時間，試試占塊地盤。要是這邊打的太熱鬧了，咱們也有個退路。」他邊說邊打出一行字：周立仁的料已經擠幹了，殺掉吧。
一根木針扎進周立仁的松果體，同時冰涼的刀刃割破了他的喉嚨。海風秋站起來，提出幾隻裝有強酸的大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