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東海戶口
張天照說的好東西是一塊巴掌大、形狀像羅盤的黑色方塊。如果附近幾百米之內有隕石或者進化源碎片這樣的東西,黑色方塊就會閃爍紅光。他給白芷演示過用法之後,把這玩意兒拋給了海風秋。
海風秋伸手撈住它揣進背包,「暫時歸我使用。喬老變蟲人的消息最快也要兩月才會傳回西京。我想趁著這個時間差去趟西京，試試把另一塊進化源弄到手。」
「萬一拿著那塊進化源的人也出問題了,你一個人搞不定的。等幾天雲來和洞庭完全恢復了，我們四個一起去吧。」張天照轉過臉看窗外。今天的陽光微有暖意,弭寧被小山趕到院子里曬太陽去了，兩孩子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的打鬧。
進化源碎片以後十之□□都是給白芷升級用的,張天照不希望東海或者海風秋擔太大的風險,他說：「溫度在回升，喬正確這塊出問題了,另一塊出問題的可能性很大。等到出了問題再下手會好一點。」
「放心吧，我事前布過局了，到手之後我們不聲張，沒人會想得到是我們下的手。」海風秋和藺雲來對視而笑。
「咱們東海內外城的防禦罩是不是就不關了？」岳洞庭吃力的掏出一疊文件，抽出一張翻看，說：「兩個大的，再加上龍宮兩個，每個月消耗不小了呀。」
「別擔心，研究所還在改進控制盒的能量損耗，成功之後可以節能百分之八十。他們攻關一個多月了，應該差不多了。」海風秋也注意弭寧在外面無憂無慮的玩鬧，他笑著說，「能讓我們東海的孩子快快樂樂的曬太陽，辛苦一點也值了。」
張天照拍出一個木盒，「看這個。」
海風秋翻開沉重的盒蓋，驚喜的哦了一聲，盒子裡面分格擺著六枚拳頭大、亮晶晶充滿紫色雷系能量的儲能晶。
「喂，你們兩口子也太拼了吧。」雲來在一枚晶體上彈了一下，「不對，這不是白芷充的。」
岳洞庭把一枚儲能晶握在手裡，感應能量的波動，笑了，「是弭寧這個小傢伙。張天照，你壓榨兒子有點狠呀。」
「他看了幾次就學會了。」張天照看了一眼窗外，「對他來說，也是不錯的耐心和技巧訓練。我們家每個月現在能出八塊。」
「加上三哥一塊，小七兩塊，我和海風秋各兩塊，雲來一塊。」岳洞庭眉開眼笑，「一個月十六塊，就現在的消耗，還能節餘四塊，挪一塊給研究所做研究，夠了。東海的防禦罩就開著吧。」
「過幾個月我們家還能多兩三塊。」張天照把注意力從兒子身上收回來，「雲來你有空再去趟礦洞，多弄點小塊的充能晶回來。等能耗降下來之後，我們就能給每個中隊配兩個疊加的小防禦罩了。戰鬥的時候這玩意太好用了。」
「以後探索隊的安全也可以放心了，」海風秋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外城其實沒必要天天開防禦罩的，弄個小防禦罩把市政廳保護起來就好了。都開防禦罩，內外城沒區別，體現不了東海市民的優越性呀。」
「那外城狩獵隊總部和治安隊總部和市政廳放一起？」張天照皺眉思考，「並在一起的話，又要大改。」
「並一起吧，宿舍和後勤都放內城，內城的商業街和市政廳那塊拆了重建地方夠不夠？」海風秋一點都沒有拿武裝力量保護外城的覺悟。
「倉庫之類的設施放地下就夠了。治安隊的巡邏隊任務要加重了，沙哥要和你嚷嚷的。」張天照起身去桌邊攤開紙卷重繪規劃圖。
「嫂子有了，沙哥把孕假和產假都請了，再加上他這幾年積累的年假，他一共要休兩年！治安官你們誰頂上？」
「你！」三個人異口同聲。
「加薪，不管是相親還是泡妞，治安官的頭銜都很有面子，你們三個真的不考慮下？」海風秋忽略了白芷，愁眉苦臉看著三個無動於衷的人，「我還要帶探索隊在外面跑，我真的沒有空。」
「我會瞬移，跑來跑去比你方便，」藺雲來得意的挑眉，「探索隊我代勞。」
「東海的城市建設全部完成以後，我肯定要出去找礦，探索隊我來帶。」張天照放下鉛筆，「這幾個月先讓雲來頂一下吧。你當治安官才鎮得住回滬城的那批人。」
「那些投機分子！」海風秋收起笑臉，「我絕對不會讓他們踏進內城半步！」
「沙哥知道你的決心，乾脆就遁了。」藺雲來樂呵呵伸了個懶腰，「沙霆的親友團再有半個月就能到東海，全是女人和孩子，你收不收？」
「外城愛住不住。」海風秋冷哼兩聲，「你恢復的不錯嘛，我找沙柳哥辦交接去，明天咱倆先去西京探探。」
「沒問題。」雲來精神抖擻整理頭髮，「今晚我們就可以去西京的黑酒吧來兩杯。」
「雲來，我告訴你，你要是今天晚上就出去浪，以後別想在我家養傷。」張天照指海風秋，「你也是，沒養好傷不許出城。我兒子為了你們快點好，連他的飯都讓給你們吃了，你們要是弄的傷上加傷回來好意思嗎？」
「你倆一個能畫圖，一個能看文件，我倆在家閑著真心沒事幹啊。」雲來左顧右盼還想溜，被張天照扔出來的礦石圖鑑砸中了胳膊，哎聲嘆氣翻開書。
海風秋笑著從背包里摸出一冊封面都捲起來的中國高等植物圖鑑翻看，沒有再提就去西京的話。
下午沙柳和海風秋辦好了交接，愉快的請小山送他龍宮陪老婆去了。海風秋接任東海治安官，雷厲風行，第二天就把治安隊的總部移到外城。不到一周，內外城分離的工程就完成了。
內城做為單純的居民生活區，謝絕非東海戶口人士進入。與此同時，商業區集體遷到了外城的龍珠廣場。獵人們根本就沒有進內城的必要，在外城買賣東西相當方便。市政部門還在廣場上劃了一塊區域給他們擺小地攤，外城提供大量帶清潔服務的單間小公寓和小院。自由獵人們的待遇其實比以前好了很多，只是不能出入純居民區的內城，大部分人並不介意。
岳洞庭在這一周走遍了東海城的大街小巷，制定了綠化東海的物資調運計劃。很快東海內城居民的窗台上、陽台上和庭院里的特製瓦花盆裡率先就生出了點點綠芽。一米多高的樹苗種下去之後，用眼睛能看得見的速度噌噌朝上長，沒幾天功夫內城的街道就繁花似錦，綠樹成蔭。
從內城一角的高塔上朝下看，內城到處都是綠色，大街小巷鮮花處處，人家院子幾乎都看不到白地，到處欣欣向榮。外城除了市政大廳和狩獵隊治安隊總部中間的三角廣場擺著花盆，仍然是荒蕪的大工地。
「內城現在條件這麼好。自由獵人們對於不能進內城有沒有抵觸情緒？」白芷這幾天一直在家裡收拾小院和陽台，不知道外界的反應。看到內外城明顯不同，她就很擔心這種區別會引發反感的情緒。
「不進內城感受不到這種變化，不過我們還是制定了幾條自由獵人落戶東海的政策。」張天照扶住白芷，「雖然達到這個條件蠻難的，但是外城的公寓和小院可以租可以買，在外城安家很容易，不是非要進內城不可。」
「可是外城沒有防禦罩。」白芷惋惜的說。
「如果外城和內城一樣安全，像沙霆那樣識時務的俊傑不用一點付出就享受東海的福利，會像潮水一樣湧來的。那樣我們東海人這幾年的堅持和付出就太不值得了。」張天照把白芷額前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到耳後，「我們固然需要吸引人才來東海，但是人才也只有付出和我們同樣的努力，才能享受到同樣的福利。」
「外城就是沒有防禦罩，也比新江城和西京好十倍。」齊浩宇板著一張撲克臉從另一邊轉過來，「姐夫，我能走個後門，在外城給齊隊長的家屬弄個大點的小院嗎？」
「商業區集中搬到龍珠廣場之後，內城空的地方不少的。」白芷體貼的提醒他。
「就外城。」齊浩宇扭頭看外城在建的居民區，氣憤的說：「內城他不配進去。」
「外城給西京移民的地方提前留出來了，」張天照安慰的拍拍齊浩宇，「我們在西京的時候，沒少折騰齊隊長，他到東海來我們也該儘儘地主之誼。他們搬來之後讓你五姐給他們送點生活用品過去吧。」
「我回去就準備。」白芷微笑答應。
齊浩宇雖然沒有提過他和齊隊長是什麼關係，但是他對齊隊長的關心顯而易見。這個孩子足夠聰明懂事，可是真實年齡還不滿十二歲，越是看重的人和事，他處理起來越是顯孩子氣。白芷和張天照曾經談論過齊隊長和齊浩宇的關係，兩個人得出的結論很一致：齊浩宇不提他們就不問，但是他們以後得把齊隊長當親戚看待。
「大人真麻煩。」齊浩宇又轉到另一邊去了，嘴上在抱怨，腳步卻很輕快。
熊孩子其實是個很會心疼人的好孩子，白芷和張天照對視而笑。
西京有洪星亂的瞬移外掛，再加上齊浩宇幫忙，郝處長把他能搜羅來的研究所的研究員和家屬，還有郝氏家族的一半都搬到東海城來了。白芷帶著孩子去了趟他們住的小區，以東海領導家屬的身份表示了對新移民的歡迎。
齊隊長家裡只有結婚才兩年的妻子和一個十個月大的兒子。白芷旁敲側擊了幾句，齊太太是兩年前和齊隊長相親認識的，對齊隊長之前經歷完全不了解，也不清楚齊隊長家裡還有什麼人。
齊太太沒法理解老公放著好好的西京的官兒不當跑來東海當個無官無職的自由獵人，和白芷聊天的時候很顯暴燥，一再問東海為什麼不給他們安排工作。白芷只能對她微笑。
齊隊長完全無視暴燥的老婆，請齊浩宇出去喝酒。齊浩宇說等會回家要給姐姐做飯給外甥洗澡，堅決的拒絕了他。回家的路上，齊浩宇沒忍住，和白芷吐槽：「我才多大，就叫我去喝酒，沒有這樣坑兒子的。他對他新老婆也不好，閑著在家也不知道幫忙幹家務帶孩子，我媽當年怎麼就看上他這種渣男了？」
白芷憐愛的挎住他的胳膊，「真的不和他說嗎？」
「不說。他那個老婆一看就焦慮過度，把她嚇壞了就麻煩了。我叫顧天宇，和齊浩宇沒關係。」齊浩宇，把摟在懷裡的弭寧甩到肩膀上，「我現在是弭寧的舅舅，弭寧對不對？」
「是呀。」弭寧的情緒也不大好，他跳到白芷的背上，緊緊摟住媽媽的脖子，「媽媽，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長大了變了樣子，爸爸會不會也不認我？」
「你有和你爸爸一樣的捲毛，媽媽還能和你心靈交流，想不認你都辦不到呢。」白芷托住他的腳不讓他滑下去，「舅舅們是覺醒異能的時候沒有人陪他們失控了才會這樣。你都已經在舅舅的陪伴下覺醒異能了，怕什麼？」
「我和浩宇舅舅和小山舅舅不一樣。」弭寧把頭埋進媽媽的頸窩，「和三舅舅七舅舅也不一樣，沒人和我一樣，我害怕。」
白芷溫柔的安慰他，也安慰齊浩宇，「現在的這個世界，每個人都在不停變異進化，沒有誰和誰是一模一樣的。我就他們也不一樣，也沒有人和我一樣。」
「是哦，媽媽你最特別了，沒人和你一樣。小山舅舅和浩宇舅舅也有點不一樣的。」弭寧抬頭看前路的路，切換模式用意識和媽媽舅舅說：「一百米外有個阿姨一直盯著我們看，她是沖媽媽來的。」
「是沙霜，她還有同伴。」齊浩宇的眼中厲光一閃即逝，「她到東海來幹嘛？」
「她是帶親友團來東海定居的吧，我又要躺槍了。」白芷想到沙家的一貫作風，有不祥的預感。
「為什麼？」齊浩宇和弭寧不約而同問。
「我和沙家人干過架，那位完全不是我對手。沙家原來在1區地位不低，吃拿卡要都要最好的都成了習慣。沙霆的親友團要在東海定居，內城肯定不會讓她們進去。這種時候，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沙家的人都會嚷嚷我欺負人。」白芷苦笑。
「聽說新江城好就跑去新江城，在新江城混不下去又想回東海來，他們看誰都是在欺負他們吧。」齊浩宇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掩飾他對沙家人的鄙視。
弭寧重又爬回齊浩宇的肩膀，「我聽見那個阿姨的同伴說東海人壞話了，我是要執政官，才不是要這種人在東海城住。」
「等你做了執政官，你就會站在另一個角度看待這些人和事了。」白芷重新挽住齊浩宇伸過來的胳膊，出聲說話：「我覺得你們的課程表要改了，歷史的份量要加重。」
「我現在更討厭她們了。」齊浩宇小聲嘟囔，弭寧附和的點頭。
幾十米外，沙霜還在認真的思考怎麼和白芷開口提要求。她這次把家屬團帶來東海城，一方面是因為東海城有防禦罩足夠安全福利又好適合家屬生活，另一方面也是送人質給東海，表達沙霆主動投誠的態度。
沙柳做為掌握東海武裝力量的治安官，在別的城市怎麼算也是二號三號領導。他的家人到東海來他不管他的手下肯定會主動出來安排。安排了沙家的親屬，剩下的女人孩子東海也不可能不管。
原本以沙霜的估計，只要她和沙柳見過面，把近百號家屬交給東海的事兒就算搞定了。她沒想到東海城的男人居然也有孕產假，更沒想到她的小叔居然會請兩年的長假回家陪小嬸生孩子。
治安隊門口的接待小妹很熱情，告訴她現任東海治安官是海風秋。沙霜轉而求見海風秋，小妹說海頭打過招呼了，除了他點名的幾個人之外，工作時間個人找他他都不見。沙霜軟磨硬泡才問出來海風秋允許工作時間因為私事找他的人除了海珊瑚和小菲之外，只有顧白芷。
以沙霜對海風秋的了解，她清楚的知道海風秋不會給沙柳之外的任何沙家人面子，但是海風秋都允許顧白芷隨時找他了，白芷的要求他絕對不會拒絕。
沙霜和同伴打了聲招呼，快步迎向白芷，笑著說：「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麼漂亮。」她比前幾年略微瘦了點，長馬尾變成了超短髮，麻布短衫外面罩著豹紋的皮毛小坎肩，再加上長弓和箭囊，狂野性感又幹練的女獵人氣質很誘人。
「你現在這樣真好看。」白芷同樣羨慕沙霜的改變，指路對面的小酒館，說：「內城不許隨便出入，我不能請你到家裡坐了，進去坐一會聊聊吧。」
「好呀。現在為什麼會出規定不許出入內城了？」沙霜明知故問。
「東海城現在面積太大了，治安隊照顧不過來。內城是純居民區。買賣東西，到市政部門辦事都在外城，獵人們也不需要去內城，他們為了省事，就乾脆禁止大家進內城了。」白芷扭頭看了下遠遠跟在沙霜後面的那幾個，「那幾位是你朋友？喊過來一起坐坐啊。」
「她們要逛街的。」沙霜敬畏的看著一言不發推開門的齊浩宇，「你這個弟弟也是湯谷的？」
「是呀。」白芷微笑，「他不愛說話的，你不用招呼他。」
沙霜逗弭寧喊她阿姨，弭寧不肯搭理這個間接害他們功課變多的阿姨，很嫌棄的把頭扭過一邊。
沙霜客氣完了，直接的問白芷：「我這次來是送我哥哥部下的家屬到東海來定居的。在內城和外城生活有區別嗎？」
「有東海戶口才能在內城生活。從生活上來講，現在住外城可能更方便一點。」
「可是外城不管是誰都能自由出入，還是內城更安全一點，是不是？」
外城隨便出入，防禦罩沒事的時候開著還是關著區別不大。白芷避而不談防禦罩的事，說：「外城的閑雜人等是多了點，但是有治安巡邏隊，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申請東海戶口有什麼條件？是不是東海居民的親屬就可以？」沙霜省略了親屬前面其實還有定語「直系」這回事。
「不只這一條吧。」白芷微笑打量沙霜，這幾年沙霆在新江城應該混的不錯，沙霜還是沙家人從前的那種作風，「我一直給研究所那邊幫忙，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我不清楚。」
「不管怎麼操作，你說話都管用，幫我把這群婦孺的東海戶口落實了怎麼樣？」沙霜提要求提的理所當然。
「符合規定的可以直接落戶，不符合規定的我也幫不上忙。」白芷對沙霜笑一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屬，我們家張天照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
「海風秋有權力。」沙霜的微笑里有說不清的意味，「你和他說一聲，很容易就能辦到。」
「我拿什麼說服他？」白芷微微皺眉，「東海戶口享受的高福利不是哪一個人的功勞，源自全體東海人的努力。沒有為東海城流汗流血的人憑什麼享受這一切？」
「我們去新江城發展，也是為了給1區多一個選擇。當時情況那麼糟，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一個地方，分頭髮展是最好的選擇。」沙霜苦笑找理由，「雖然我們確實是奔著更好的發展可能去的。但是我敢保證，如果今天的情況倒過來，你們把家小送到新江城去，我們肯定會無條件接納你們。」
「你們為什麼離開新江城？」白芷反問。
白芷的反問太過犀利，沙霜無言以對。
「東海的外城來去自自，我們無條件接納任何人。我們提供比新江城更堅固、安全的住所，還有又便宜又豐富的新鮮食品供應。」白芷對沙霜笑一笑，「但是要求給一大批人安排東海戶口就強人所難了，開了這個口子，隨便誰說是領導的親戚就能把七大姑八大姨連部下的老婆孩子都安排來享受高福利，你讓領導的工作還怎麼做？」
「我們是沙柳的家人！」沙霜強調沙家人的身份。
白芷慢悠悠細數東海高福利的來源，「你們沒有為東海種過一粒糧食，也沒有為東海的建設挖過一塊石頭，更沒有為東海織過一塊布。你們打算在滬城建立基地為自己打拚，卻想讓家小在東海蹭吃蹭喝，算盤打的也太精了。外城愛住不住，要是外城的房租你們都不想掏，城外定居點的房子免費住，只要不違反東海的規定，沒人趕你們走。」
「顧白芷，你這是什麼態度？」沙霜接受不了白芷把沙家人當成普通人的態度。新江城的生活雖然艱苦，但是沙霆在新江城也曾經接近權力核心過，因為身份的關係得到便利和特殊待遇是天地經義的事，不給才是不正常。沙霜雖然竭力壓抑，失落、惱火的情緒還是流露在臉上。
提著抹布的酒保大叔聽了半天了，對沙霜這種高人一等的態度相當不感冒，冒頭幫腔：「打著領導親戚的招牌想搞特權沾便宜，我們東海人就這態度！」
話都說到這份上，維持虛假的客氣也沒什麼必要。白芷乾脆把話說明白了，「看在沙霆是從1區出去的份上，你們在原來1區的舊址建基地，我們不計較。但是你們也別想和東海扯上什麼關係。」
「我等會回去一趟，派人去滬城設個點，也省得投奔東海的人搞不清楚去了他們那。」齊浩宇冷冷一笑，「對了，糧食該限購了。」
「我會在開會的時候提的。」白芷笑一笑，「沙霜，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
沙霜到東海來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走沙柳的門路弄一批糧食和種子。白芷不止拒絕幫忙，還連買糧的口子都要掐斷了，分明是不想沙霆在滬城生存下去。沙霜既憤且怒，冷笑著問：「顧白芷，這就是你對待故人的態度嗎？你是在把我們往死路上逼！」
「東海地區只需要一個東海城。」白芷的笑容仍然溫婉，「你們一定要在滬城建基地呢，是得不到東海城的任何幫助的，在東海城做自由獵人多好。」
「休想！」沙霜站起來大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