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仙

  陸聞西收工, 準備離開片場的時候, 許塵還沒回來。


  他有點擔心許塵被處|女鬼給睡了, 於是取出手機來給許塵打電話, 電話在幾聲之後被接通，接著是許塵一貫冷淡的聲音：「喂？」


  「你在哪呢？我們要回去了。」


  「在家裡。」


  「已經回去了？」


  「嗯。」


  「下回記得告訴我一聲, 別讓我擔心，知道嗎？」


  「好。」


  聲音聽起來很正常，應該沒出什麼問題, 陸聞西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呼出一口氣。


  掛斷電話，陸聞西就跟著自己的小團隊, 直接回家了。


  用鑰匙打開門, 進入屋子裡，他就看到了粉紅色的氣場，然後就看到處|女鬼被綁在了陽台欄杆上, 身上用的是鐵鏈, 配上她極為不錯的身材，畫面看起來特別的……限制級。


  他遲疑了一下，走到廚房, 看到許塵正在熬藥，於是問：「這是要凈化她？」


  「她這種鬼凈化不了。」許塵回答的時候，表情還很遺憾, 似乎很想拯救這種「傷風敗俗」的女鬼, 就好像處|女鬼是失足少女似的。


  「那為什麼綁著她？」


  「她不老實, 而且她需要跟你道歉。」


  「哦……」


  陸聞西聽完，點了點頭，又扭頭看向陽台上的粉紅色氣場，總覺得這種氣場，真的是少女心爆棚，還挺好看的。


  他走到陽台，蹲在處|女鬼面前，看著她，問：「你叫什麼？」


  結果處|女鬼抬頭，直接對著陸聞西的臉，吹來一陣粉紅色的霧氣，帶著點香甜的味道，讓陸聞西一愣。


  許塵是跟著他過來的，就站在他斜後方，看到這一幕，立即在他額頭一點，他立即恢復了神智。


  「跪下。」許塵冷聲說道，模樣頗為霸氣。


  處|女鬼應聲跪在了陸聞西面前，氣得直咆哮：「你這種男人簡直差勁透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怎麼能這麼對一個手無寸鐵地女孩子？」


  許塵沒回答，多半是看不到她，只是俯下身，查看陸聞西的表情，陸聞西趕緊擺了擺手：「我沒事。」


  「她跟你道歉了嗎？」許塵問。


  「沒，她在罵你。」


  許塵蹙起眉來，看著那粉紅色的氣場，忍不住批評起來：「你不可以欺負他。」


  「我哪裡欺負他了？我找一個能跟我愛愛的人容易嗎？我只是想輪迴，你不跟我，還不許他跟我了？」


  許塵依舊沒聽見，再次問陸聞西：「她道歉了嗎？」


  陸聞西蹲在處|女鬼身前，看著這「調|教」一樣的畫面，突然覺得有意思，笑眯眯地問許塵：「你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執著？」


  「你被欺負了，自然要讓對方道歉，還得讓她死了這條心。」許塵回答得十分理所當然，覺得這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那樣子就跟自己的媳婦被欺負了，他得找回場子似的。


  「所以你是在保護我嗎？」


  「這不是我的職責嗎？」


  「如果哪天你欺負我了，你會跟我道歉嗎？」


  「自然。」


  「會跪下嗎？」


  「男人膝下有黃金。」


  陸聞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指了指處|女鬼：「讓女孩子跪下，確實有點……」


  「我會的口令只有幾個，停止、坐下、跪下、出去。她這種不老實的情況下，只能用這個口令。」


  處|女鬼還在抱怨：「太過分了！簡直讓人無語，我們也是有原則的，只會找欲|求不滿的男人，你明明很不滿，裝什麼啊？」


  陸聞西似乎聽到了讓他感興趣的信息，立即來了精神，甚至主動扶她起來，然後小聲問：「他也不滿？」


  她看了看許塵，又看了看他，回答：「比你還不滿呢。」


  他有點想樂，不過還是忍住了，繼續八卦地小聲說：「我還以為他是個冷淡呢。」


  「冷淡什麼啊……你回來之前，還算是正常吧，你回來之後就更不滿了，他不會對你有想法吧？」


  「我覺得有，但是他不承認，你看這個准嗎？」


  「怎麼會不準？！這種東西，是要積壓的，就像一點點累積起來的城堡，你們男人看看小片啊，看看美女啊，就會產生這種欲|望，越積累越多。你如果釋放出來，就會漸漸減少，自行解決射了，也能少一點。他身上積壓的，或者說一直憋著的，比你多多了，估計從來沒解決過。」


  「他是不是年輕，到了這個年紀比較旺盛……」


  「不，這種東西，頂多維持三個月的時間，我們只能看到你近三個月內，是不是產生了很多欲|望沒有發泄，這麼久沒發泄，肯定是單身啦，我們就會來找你們啦，是十分有職業道德的。你們兩個人身上都旺盛成小火焰山了，為什麼要忍著？要不我們三個一塊來？」處|女鬼十分不解，看著陸聞西。


  「算了吧，就算我們倆都中招了，最後也頂多是你看著我們倆折騰，當一個觀眾。」


  「……」處|女鬼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失敗了。


  陸聞西是一個很開放的人，挺多事情都能接受，還開得起玩笑，很少會害羞臉紅。


  結果，居然突然臉紅了。


  他突然意識到，許塵其實對他產生過想法，只是一直在忍耐，他們倆明明都有想法，卻一直在浪費時間，把處|女鬼都引來了。其實陸聞西不能說比許塵積累的少，他前幾天主動親吻，算是釋放了一些，有幾次早上石更了，他就自己去廁所解決了。


  不過許塵一直沒有……


  陸聞西第一次特別想樂於助人，幫許塵解決一把，讓許塵把憋在心裡的邪火釋放出來，憋壞了多難受。


  「她羞辱你了嗎？」許塵關切地問，因為聽不到處女鬼說什麼，只能看到氣場，所以並不知情。


  聲音就是在陸聞西耳邊傳來的，弄得陸聞西耳朵直癢，心裡都酥了。


  「沒有沒有。」陸聞西立即搖頭。


  許塵將手蓋在陸聞西的脖子上，眉頭微蹙，忍不住問：「你身上怎麼這麼熱？靡靡粉沒散嗎？」


  「應該沒事……」


  許塵沒聽，拉起了陸聞西的手腕，將手指掐在脈門上，仔細診脈，表情越來越不好：「你的心跳怎麼……」


  「真沒事！」暴露了！


  許塵依舊不信，拉著陸聞西就讓他站起來，不許他再跟處|女鬼聊天了：「不要被她迷惑了，你沒有修鍊過，還是離她遠點比較好。」


  他看著許塵一臉正直的模樣，真不忍心對許塵說，他面紅心跳加速，是因為知道許塵其實也……挺不滿，所以想入非非了。


  他被許塵帶著進入卧室，在被許塵來回檢查身體的時候，依舊一臉甜到齁的微笑，也不管許塵有沒有正式回應他，就已經單方面進入了戀愛的狀態，現在看著許塵的目光，完全不是在看助理，而是在看自己老公。


  許塵看著他的笑容愣了一下，然後掐出手訣來，對著陸聞西的額頭點了一下。


  他還在笑，然後伸手抱住了許塵的脖子，說道：「我沒事，好好的，就是看到你就高興。」


  許塵側過臉看向陸聞西，確定他沒事了，也就安心了。然後問：「那你消氣了嗎？」


  「其實一直沒怎麼生氣，如果不是她，我也親不到你。」他從沒這麼寬宏大量過。


  聽到這個回答，許塵彆扭了一會，才問：「那我放了她？」


  「你一直都對惡靈追殺到底，她這樣的呢？」


  「她這種鬼很尷尬，祖上都是積德行善之人，她也沒做過什麼壞事，所以一般不會殺。如果不是怕她對你圖謀不軌，我也不會跟她糾纏。」


  「哦，我對她沒反應，就看到你會硬。」


  「……」許塵該覺得高興嗎？

  許塵推開陸聞西，往後退了一步：「葯好了，把葯吃了吧。」


  「嗯，好，我最近便秘好多了，感覺痔瘡也好多了。」陸聞西說完，就自己出了房間，去廚房喝葯。


  許塵跟著走出來，到了陽台去幫處|女鬼鬆綁，陸聞西端著葯碗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少|女鬼對許塵的面門吹了一口靡靡粉，然後就從開著的窗戶逃走了。


  陸聞西立即放下藥，歡快地朝許塵跑過去，一副「哥哥來幫你解毒，放著我來別客氣，隨便你怎麼搞」的模樣，結果就看到許塵自己掐了個手訣，直接將靡靡粉給散了。


  他一愣，立即一臉失望。


  「去把葯喝了。」許塵看了他一眼，還當他是不願意吃藥，於是嚴厲地說道，就像趕孩子去寫作業的家長。


  「哦。」陸聞西只能又失望地走了回去，一邊嘆氣，一邊喝完中藥，又乾嘔了起來，這個時候許塵已經遞來了礦泉水。


  「謝了，寶貝。」陸聞西喝完水，立即對許塵飛了個吻。


  許塵只是看著他，然後一臉淡定從容地回到客廳里，拿起書來繼續看，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很少有人聯繫許塵，不是陸聞西，就是他們團隊的其他人，許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接通。


  「喂？」許塵接通后，依舊是冷淡的模樣。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許塵只是沉默地聽，然後回答：「好。」


  然後就掛斷電話了。


  陸聞西站在一邊看，突然覺得許塵真的是一個冷淡的人，對他還能好點，對別人真的是……一言難盡。就這種人，能煲電話粥嗎？談戀愛了，也不會說情話吧。


  他對未來十分擔憂，心事重重地模樣到了許塵身邊，問：「怎麼了？」


  許塵拿著手機，打開微信，然後回答：「尹晗韋說劇組裡有一個人可能是招鬼了，讓我幫忙看看，許諾說給2萬報酬。」


  「哦。」陸聞西一直知道尹晗韋這個人神神道道的，自從上次許塵提醒了他之後，就開始對許塵特別好了，他好幾次都聽到，尹晗韋跟別人誇許塵是小神仙，現在開始給小神仙介紹活了。


  他靠在沙發上，將一隻腳搭在許塵的腿上，懶洋洋地說：「其實你很可以找些看風水之類的活，你的本事拿得出手，他們也肯定出手大方。」


  「有些難。」許塵回到，並沒有拒絕陸聞西的腳搭在自己腿上，反而挺淡定的，只是扭過頭讓陸聞西看他，「我的賣相不行，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不也是覺得我是騙子？」


  「也是……你太年輕了，那你也只能通過熟人介紹點活了。」


  這個時候，許塵的微信響起提示音，許塵一直握著手機，立即點開音頻文件，聽到陰森森的聲音：「把手機還給我……還給我……」


  然後就沒了。


  陸聞西原本挺愜意的，結果聽完就覺得不舒服了，總覺得這聲音讓人渾身難受，結果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因為許塵十分自然的握住了他的腳，手指在他腳心捏著穴位，模樣特別自然。


  與此同時，還單手拿著手機打字，回復著消息。


  「那邊是什麼情況啊？這錄音是怎麼回事？」陸聞西忍不住問，腳被捏得還挺舒服的。


  「說是經常接到電話，沒有來電顯示的號碼，接通之後就說這麼一句話，來回重複。因為沒有來電顯示，不能設置黑名單，他只能換手機，換了號碼，結果還是被騷擾。哦，他們找我的原因是，這個電話每次都是凌晨打過來。」


  陸聞西聽完撇了撇嘴，覺得有點不對勁：「一般的靈魂是沒法打電話的吧？惡靈也頂多是碰到人間的東西，聲音是不會被聽到的，所以這個多半是被人打擊報復了。」


  「不一定。」許塵回答得很篤定。


  「什麼意思？」


  「你能看到惡靈，也能聽到聲音。」


  陸聞西一瞬間明白過來：「你是說，那個人說不定也快死了？所以成了介於兩界的人，才能夠把聲音錄下來。」


  「沒錯，聽說他的女朋友接電話，就聽不到對面有什麼聲音。」


  「這算是救了他一命吧，才2萬？」陸聞西突然有點不平衡了，他花了兩千萬才請來的許塵，其他人兩萬就請動了？

  「我不會一直跟在他身邊，畢竟我還要照顧你。」


  這回……舒服多了，這讓他笑眯眯的，忍不住感嘆：「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因為你比他們都重要。」


  許塵不是那種會花言巧語的人，能這樣說，就證明許塵是真的這樣想的。


  陸聞西聽完，心口一盪，突然特別的滿足。


  之前還覺得許塵應該不會說情話呢，結果現在一句話，就撩到陸聞西了，他當即滿足得直捂臉。不過美滋滋的沒到十秒鐘，許塵又按了陸聞西會痛的穴道，他沒忍住，直接呻|吟出聲，然後在沙發上打滾。


  「經常按按，對身體好些。」許塵握住他想抽回去的腳，繼續按著，疼得他眼角的眼淚都出來了。


  兩隻腳都按完，陸聞西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他哭喪著臉坐在沙發上哼唧：「好難過，要抱抱。」


  許塵遲疑了一下，還是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接著問：「好點了嗎？」


  「沒有，可能是抱得不夠緊。」陸聞西繼續撒嬌，施展臭不要臉神功。


  許塵沒有抱得更緊，只是抬起一隻手，揉了揉陸聞西的頭髮，又問：「好了嗎？」


  「嗯，好多了。」滿意，特別滿意，抱著許塵，就會覺得踏實，內心滿滿當當的，都是甜蜜的感覺。


  然後擁抱就沒有了，許塵直接離開了，弄得陸聞西幸福的表情瞬間崩塌了。


  真是一個實惠的孩子，說好了，就立即鬆手了，連點過度都沒有。


  許塵去洗漱了，陸聞西繼續坐在沙發上幽怨著，然後看到許塵的手機屏幕又亮了。手機原來是他的，有他的指紋，他直接打開了手機，發現微信里只有他跟尹晗韋跟許塵說過話。他沒興趣看聊天記錄，只是突然想起來，想看看許塵平時都在聽什麼歌。


  其實就是一點小心思，他看許塵經常戴著耳機聽歌，估計能從中了解許塵的喜好，知道喜好對象的更多情報，滿足他的好奇心。


  手機里有播放器，能夠看到最近播放記錄，結果就看到播放列表裡，許塵根本沒下過歌曲，也沒在線聽過。之前在聽的，都是陸聞西留在手機里的歌。


  這個手機里的被陸聞西儲存了他的歌曲小樣，都是他清唱或者配樂唱的一些錄音，發給作詞作曲的團隊，他們通過聽錄音，選擇適合陸聞西的曲風，對陸聞西量身定做新歌。有些錄音沒頭沒尾，就是一個片段。


  想到許塵靜靜聽歌的樣子，耳機里放著的都是他唱的歌，皮糙肉厚的陸聞西再次老臉一紅，心情澎湃起來，心口都痒痒了。


  再看看許塵的手機，屏保跟桌面都是他的相片，相冊里也滿滿的都是他的自拍，音樂里也是他的歌，這簡直就是戀人般的待遇。


  這就是愛啊。


  他越發地確定，他已經墜入愛河了，他馬上就要開始戀愛了。


  *

  第二天，許塵就見到了尹晗韋說的同劇組的朋友，情況果然不太妙。


  陸聞西化妝的時候，看到尹晗韋帶著一個體型偏瘦，個子不高，抬頭紋十分明顯的男人去找許塵了。他不會看什麼面相，也不懂得算八字，只能看到氣場，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陽氣幾乎沒有了，只有淡淡的黑氣，這種黑氣也是死氣。


  這使得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氣場，濃郁的死氣，黑得透透的，最近都得許塵每天早上對著他的面門轟一炮，才能確保能夠被攝像機拍到。


  化妝間里很安靜，所以他們就算躲在了門口的椅子上說話，陸聞西也聽到了些許。


  「我就是圖便宜，在公交車站有人問我，買不買手機，蘋果7就賣1000塊錢。你們懂的，能在這賣手機的，一般都是偷的手機，不是什麼正經途徑，所以賣得特別便宜。我試了試，發現什麼都好使，沒有密碼，我就買了，一直沒配電話卡，就是玩玩遊戲。結果，沒有電話卡，居然接到電話了，還讓我還手機！」


  男人說到這裡，因為害怕，提高了些許音量，然後竟然咳嗽起來，可見身體已經很虛了。


  「然後呢？」許塵冷淡地問。


  「這之後，就一直給我打，我開始以為是手機里被下了病毒，我就把手機關機了，結果開始打我常用的手機了，之後又開始打我女朋友的手機，都是匿名號碼，太恐怖了，我們都有工作，不可能一直關機。」


  陸聞西在這個時候，扭頭看了門口的三個人一眼，就又被化妝師扳回臉去，繼續面對鏡子。


  他調整了一個角度，能在鏡子里看到許塵的身影，他拿來男人手裡手機，隨便看了看，然後回答：「這個手機是從死人身邊偷來的。」


  「我操！」尹晗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一下子躲得老遠。


  男人也被嚇了一跳，根本不敢接那個手機了，只是聲音顫抖地問：「怎麼會是從……怎麼偷的呢？」


  「飛來橫禍，意外身亡，臨死前拿著東西散落在地，死後被人撿走。人死後怨氣累積，等終於能報復人的時候，手機已經在你的手裡了，身已死，魂魄不夠聰明，於是他怨恨上了你。你還能找到賣你手機的人嗎？」許塵依舊十分淡然，拿著手機也不覺得燙手，淡定從容。


  似乎是許塵這種從容的模樣，讓人莫名地覺得有安全感，所以男人開始求許塵了：「小哥，你是我親哥，我真沒幹什麼壞事，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貪個便宜，買回來我就是玩玩遊戲。這玩意的賣家沒法找了，他們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你能不能幫我處理了這個事？」


  許塵在這個時候，朝陸聞西看了過來，陸聞西明白，許塵是想帶上他處理這件事情，處理完了又是功德一件，可以減少他身上的死氣，讓他多活幾天。


  他沒說話，開始哼歌，模樣還挺愜意。


  許塵這才繼續說了下去：「你這個手機先放我這裡，你跟我過來。」


  說完，首先離開了房間。


  尹晗韋願意湊熱鬧，見陸聞西化妝還得有一會，也跟著他們兩個人出了房間，大概二十分鐘之後，尹晗韋就回來了，一副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磕磕巴巴地跟陸聞西說了起來：「老大老大，你看過……看過嗎？啊？就是扇子……字都飛起來了……啪！就印紙上了，那個黃紙還是飛起來的……沒有絲線，絕對沒有，就憑空飛起來了，我的媽啊！」


  「哦，見過。」陸聞西回答，有種世外高人般的從容，狠狠地裝了一把高深莫測。


  「你也見過？！許……許小仙是……是人嗎？」


  「怎麼不是人了？」


  「這真是位神仙啊。」


  「別跟別人說，免得引起騷亂。」


  尹晗韋從一邊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地喝起來，一邊的化妝師覺得莫名其妙的，詢問：「你看到什麼了，嚇成這樣？」


  「看到神仙了，上次能救我爸真不是巧合。」尹晗韋喝完水，算是冷靜了不少，至少不磕巴了。


  陸聞西覺得尹晗韋這樣子挺有意思，於是問：「你們那邊的事解決了？」


  「許小仙說可以當場化解那哥們兒身上的怨氣，我估計那哥們兒本來半信半疑的，結果現在算是完全信了，當場就付錢了，生怕漲價似的，手機也給許塵了，讓許塵去處理了，走的時候還念叨呢，再也不佔小便宜了，這差點把命搭進去，還多花兩萬塊。」


  陸聞西覺得許小仙這個名字挺有意思，那他跟許塵在一塊之後，是不是就成陸娘子了？

  笑眯眯地想了想，化完妝出去的時候，又一次看到了之前的小哥，身上的死氣已經散了，現在是十分淡的陽氣，估計也要恢復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