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要做趕緊做
可是,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無論她怎麼努力忘記,記憶卻如洪水一般涌動在腦子中。
她忘不了,只因為曾經愛得過深了。
自嘲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將身上充滿著酒氣的衣服一件件褪去,看著頸子上殘留著男人留下的印記,看著自己那因為生過孩子而暴漲的胸圍,蘇綿綿忽然發現鏡里的人根本就不像自己。
她變了,他也變了,唯一不變的是,她的一顆心。
站在蓮蓬頭下,任由水花淋在身上,蘇綿綿閉著雙眸,回憶著曾經的過往。
男人無情的將她推開,她無論怎麼求他,怎麼的道歉,那男人眼都不眨一下,硬生生的將她推開。
甚至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帶著女人回家盡歡。
想到這,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滴落了下來!
她原先以為自己再也無淚,竟然還是在回憶之中,痛得揪心難以忍受。
水花仍然淋在她身上,她仰頭閉目,企圖將淚水壓回心裡,卻在強迫自己的同時,淚水越流越急。
男人斜躺在大床上,聽著浴室里的水聲,心裡早已期待得難以壓制。
良久,水聲止,遲遲不見蘇綿綿出來,卻見那一扇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條小縫,她探出頭來,面色緋紅,「我……」
她停頓了下,又道:「能不能給我拿件衣服進來。」
男人微眯著眼睛,神情有些迷醉,嗜血的笑意在唇角舒開,點了點頭,大步走向櫥櫃,拿出自己的一件襯衣向她逼近。
蘇綿綿接過襯衣,打算關門之際,男人卻用力一推,整個人直竄了進去。
四目相對,蘇綿綿惶恐的看著男人,尖叫一聲后,拿著襯衣擋在自己胸前。
「你出去!」她怒吼。
付景言絲毫不為所動,勾勾的眼神落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將她直逼向了牆角,「這是我家,我愛在哪裡就在那裡,你能奈我何?」
男人嘴角掛著的痞笑,讓蘇綿綿恨得牙痒痒的,真想立馬就衝上去將他撕碎。
但她也很清楚,這種想法,終究只能想想,和這個男人硬碰硬,她始終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行,你不走可以,那麻煩您讓下路讓我出去!」蘇綿綿用力推開他,大步就要邁出那扇門。
然而,還未轉身,男人就將她壓在了牆上,隨即一吻就落了下來。
「你知道嗎?我們以前多麼經常的在這裡享歡盡樂,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想念?」付景言微喘著氣兒,邊吻著她邊喃喃。
蘇綿綿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加上酒意還未完全褪去,整個人酥酥軟軟的,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
他的吻,似乎不比在餐廳時那般粗魯,帶著挑略性的纏綿,又像在壓制似的溫柔,讓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不過,想著他以前的所作所為,似乎還能楊芷玥也做過這種事情,她突然覺得很噁心,直接就踩上他的腳,快速彈開與他保持距離。
「不要碰我!」她雙手環胸,目光充滿著恨意。
「你似乎忘了,你剛答應我什麼?」男人冷邪的笑著,如欣賞一座人體雕塑一般,將蘇綿綿玲瓏有致的身材從頭徹底的打量了一遍。
似乎,她好像比以前更加的有料,腰更加纖細了些,胸圍好像也漲了一個弧度。付景言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卻又極力的壓制著現在的谷欠望。
「還是說,要我重新提醒你一遍?」他的目光完全沒有挪開的意思,再一次逼近了她,那溫熱的氣息在耳邊蔓延,讓蘇綿綿羞惱的紅到了耳根子。
「過了今晚,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蘇綿綿閉上了眼睛,粉拳緊握之際,硬生生的吐出這句話來。
男人抿唇一笑,直接就將她打橫抱起往大床走去。
他動作很溫柔的將她放了下來,立馬便撲了上來將她壓在了身下,「放心,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說著,深情的吻便落了下來,這吻又不同於剛才,熱烈而瘋狂,根本就不讓蘇綿綿有任何掙扎的機會,他的大手將她一雙小手相互交握壓在頭頂上,痴迷的表情深情又溫柔。
體內的火似乎很容易被勾起,蘇綿綿所有的理智漸漸模糊,在男人瘋狂下,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只是靜靜的閉上眼睛,享受這令人迷戀,又愛又恨的男女之事。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蘇綿綿被折磨得快要失去意識時,男人突然停止了動作,整個人靠在床背上,又抽出了一根煙點燃。
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濃濃的香煙味所侵佔,付景言吐著煙霧,那雙黑眸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只有那零星的火光,朦朧之中能感覺得到,他的心情,充滿著情緒的悲傷。
正好,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蘇綿綿的鈴聲。
她忽略過付景言,直接下床掏出手機。
是韓俊宇打來的電話,蘇綿綿猶豫了下,還是當著付景言的面接了起來。
「你在哪裡?」電話那頭的聲音既著急又急促。
「我……」蘇綿綿語頓了一下,回眸看著被煙霧縈繞的男人,此刻正用一雙受傷的眼睛看著她。
她頓了頓情緒,語氣淡淡,「公司有點事情,我今天不回家了。」
韓俊宇站在蘇綿綿的辦公室里,看著整座大樓漆黑的一片,已在心裡自嘲的笑了笑。
「嗯,注意身體,別太累了。」強迫自己說出這句話,他掛斷了電話,黑眸落在那空蕩蕩的真皮旋轉椅上,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付景言很滿意蘇綿綿的回答,在她回到床上的時候,吐了一口煙圈在她臉上,痴痴的眼神迷離的看著她,卻始終一語不發。
蘇綿綿很討厭這樣的付景言,直接奪過香煙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別抽了。」
「為什麼?」男人又危險的逼近她,「你在心疼我?」
「我只是覺得你污染了空氣,」她道,起身就要下床,正準備穿衣服的時候,又一次被男人拉入懷裡。
「怎麼,想走?」他危險的逼近,渾身上下透露著邪魅的氣息。
「我已經答應和你做了,做完難道不可以走了?」她齜牙反問,「還是說堂堂的付總一向說話如此不算話?」
「過了今晚,我自然放你走,」他強迫她坐下,更是逼迫她與他四目相對。
的確,他說的是一晚。
蘇綿綿認了,又是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行,要做趕緊做!」
這麼倔強的表情,恍惚之間,讓付景言想起了三年前。
三年了,她還是沒變,容易臉紅,故作堅強,到底還是那顆容易心軟的心。
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付景言沒有如她所願,而是靜靜的抱著他,就像在抱著一個心愛的娃娃似的,眸光充滿著寵溺之意。
「當年爺爺的死,你懺悔過嗎?」他忽然吐出這一句話,只是聲音不急不緩,讓人有些心慌。
「爺爺的死是我的疏忽,但我從沒想害他。」蘇綿綿聲音透露著幾分的悲傷。
她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甚至恨自己,為什麼當時要鬆開手,如果她緊緊拽住,爺爺就不會死,她和付景言,就不會在相隔這三年內相互折磨,就連她的孩子,出生后也不曾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一眼。
「你沒想過害他?」付景言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他鬆開了她的手,狠狠的將她推開,「可是他死了!」
這話,他幾乎是用吼的,瞳孔驟縮,整個人渾身上下透露著冰涼的絕情。
「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恨,為什麼會那麼容易輕信你的話,你那麼恨付家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饒過害死你親生父母親的兇手。」
「不是這樣的.……」蘇綿綿搖了搖頭,咬了咬唇,硬生生將眼眶裡的淚水逼回肚子里,「我沒想害他,那是一個意外。」
「意外?」付景言情緒很激動,無情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所用力氣之大,像是要扭斷她的脖子似的。
蘇綿綿痛苦的低吟,她沒想掙扎,只是看著男人,眼眨都不眨一下,「如果掐死我能讓你痛快點,那你就做吧。」
這麼無所謂的一句話,讓男人的力道鬆了下來,他拳頭緊握,怒紅的雙眸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咬牙絕情的吐出一句話,「讓你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我說過,隨時等著!」她冷漠回應。
既然他想報復,那就來吧,死都不怕,她還有何懼?
想著,她抓住了床單,企圖減緩這種要命的疼,只可惜男人已經發狂了
終於,她咬破了唇瓣,血腥味在鼻腔蔓延開來,指甲抓破了床單,在失去意識之際,仍然倔強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感覺到身下的女人再無任何的掙扎,付景言似乎有些慌了了,慢慢的停止了動作,小女人就這樣倒進她的懷裡,臉色如紙片一般的蒼白。
心,狠狠的發顫,他得到了發泄,可為何得不到任何的快感?
她就這麼的倔強,倔強到連承受不住折騰也不願出聲求他?
付景言無力的往後倒去,猩紅的眸子帶著無盡的悲傷,大手拂過她的發,上面已被汗水浸濕;那白皙的酮體上,已無任何的完整,上面殘留的是,他發泄過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迹。
「到底對你來說,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妥協?」他低頭喃喃,恨恨的將拳頭打在床背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帶著對她的恨,他熬到了今天。甚至在爺爺墳前,他曾發誓過,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可見她現在這般憔悴模樣,他卻比任何時候還來得更加的心疼。
不甘心,為自己的心軟而感到憤怒。
付景言狠狠的將她推開,決絕的下床穿好衣物,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
韓俊宇站在落地窗前,掌心握著手機,那一串熟悉的號碼撥通之後又猶豫著嗯熄了。
他心裡隱隱不安著,總覺得好像隨時就要失去她一樣?
這種感覺,在回國那一天就已經萌生,甚至在見到付景言的時候,感覺更加的強烈。她說在公司加班,明顯就是騙她的借口,難道?
韓俊宇不敢想象,來回蹴步著,想了想便撥出了小陳的電話。
那邊似乎還在狂歡中,聲音吵雜,還有人高歌亢曲,甚至還有划酒拳嬉鬧的聲音。
小陳很快就接聽了電話,似乎是環境的問題,她的聲音此刻也顯得有些大,「韓先生嗎?你找蘇總嗎?」
「蘇總早就走了,不是你來接他的嗎?」
韓俊宇心裡一陣苦笑,他根本就沒有去接她,到底她跟誰走了?
付景言?一想到這個名字,韓俊宇心亂如麻,隱隱不安之際,掛掉了小陳的電話,終於還是撥打出那串熟悉的號碼。
電話通了,但遲遲不見有人接聽。
韓俊宇不甘心的一遍又一遍撥打著,到最後那邊提示關機。
這下,他心裡更慌了,回房看了眼萌萌之後,猶豫許久,還是將她抱了起來用毛毯裹住,抱著她上了車,將暖氣開得很足。
驅車趕到付景言家,他迅速的下車,一遍又一遍的按著門鈴。
良久,傳來開門的聲音,繼而付景言那張英俊冷沉的臉出現在面前。透過昏黃的路燈,韓俊宇清楚的看見男人衣衫完整,雖然上身睡袍帶子未系,胸肌浮現,至少不像是剛從床上霍亂起來的那種狀態。
他狠狠的舒了一口氣。
「綿綿呢?」他問,語氣似乎不是很和善。
「她?」付景言抿唇一笑,雙手環胸,黑眸勾勾的看著他,「她在哪裡,我怎麼會知道。」
「別裝了,我知道她在你這,」韓俊宇語氣堅決,硬著要闖門而入。
付景言哪有那麼容易放他進去,而是用力將他一推,直接就將他推了出去,「韓俊宇,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